◎他绝对是以结婚为目的。◎

尚禧暖换好去学校的衣服再下楼时, 正见黎锡然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打领带。

最近一周两人基本都在家里,穿的也都是家居服和休闲装。

再见黎锡然一副西装革履的精英范, 她心脏都像是落了一只羽毛。

“我现在已经是你男朋友, 实在喜欢的话,可以来抱着。”透过镜子,黎锡然对上她视线, 温存说道。

大小姐走过去,脸颊贴着黎锡然后背, 双臂环住他腰身。

男人刚洗了澡, 身上还散发着掺杂她独特花香的沐浴液香气, 可又丝毫不影响那份清隽矜贵的内敛稳重气质。

“黎锡然,这几天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他们从沪上的初夏到英国的深秋, 隔了四年多的时间,终于站在了彼此身边。

而后的故事再也不是关于他们的遗憾,取而代之有喘息不止的亲吻, 湿漉漉的颤抖。

黎锡然系好领带, 又夹上一支印有玉兰花的领结,转身抱住娇软的大小姐。

他很喜欢含住她下唇亲吻,再用舌尖勾挑着吮吸,“这样还像做梦吗?”

对付她突如其来的感性, 黎锡然总会用一些特殊的, 转换话题的方式。

“我们该出门了, 否则就要迟到了。”

“今天分明是我开学, 你穿这么帅去做什么?”

黎锡然拿着她的背包,另一只手臂自然环住她腰肢, “昨晚突然收到的邮件, 贾奇商学院希望能邀请我给中国留学生做一堂演讲。”

“哼, 对我有秘密,居然现在才告诉我。”大小姐娇嗔着抱怨。

黎锡然颔首,凑到她耳边,“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洗过澡就来黏人。嘴被占住一整夜,我分明是没有机会说。”

他们之间的亲密,其实只停留在接吻阶段。

尚禧暖知道黎锡然是在给她情感上的缓冲,也怕她会突然后悔,想给她留有足够的余地。

他爱她,所以希望她灵魂自由。

但其实,亲吻所带来的颅内高.潮,并不比性.爱少半分。

“不,这说明我们还不够有默契。不然,我就能收到你发出的脑电波。”大小姐仰着头撒娇道。

“这不怪你,可能昨晚剑桥郡暴雨,信号不太好。”黎锡然看了眼周围,快速低头落下一吻。

几乎瞬间的荷尔蒙刺激,尚禧暖双腿都打了个哆嗦,“黎锡然,我们找个时间,把默契加深一下吧。”

她完全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像是想当街吃掉他。

黎锡然:“大小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性急的小流氓。”

尚禧暖:“以前要矜持点,怕吓跑你。”

黎锡然:“现在不怕了?”

尚禧暖:“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想跑的话,我就趁着夜深把你绑起来,强要了你。”

黎锡然又宠溺又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里,都学了些什么。”

“是乔曦曦,她知道我们谈恋爱后,给我共享了她的宝贝网盘。”大小姐边说,耳垂便忍不住开始晕染绯红,“黎董有没有兴趣,一起学习学习。”

这时他们已经到达学校附近,周围全部都是剑桥的学生。

黎锡然揉了揉她脑袋,压低声音道:“大小姐,在满载书香氛围的大学殿堂,暂时收敛收敛吧。”

学校旁,中英留学生协作会的志愿者已经提前等在此。

周围也到了不少同学,正在互相打招呼认识。

尚禧暖一袭白裙,外搭针织长衫。这是富贵花大小姐少有的清素打扮,反而多了些书香气韵。

她出现那一刻,瞬间便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无论男生女生,无不为之惊艳。

“天呐,那个女生好漂亮。”

“旁边的男人也好帅,是她男朋友吗?”

“看起来大她很多,估计是哥哥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足够周围人听到,当然也包括尚禧暖和黎锡然。

面对陌生人,尚禧暖自会端起大小姐架子,规矩站在黎锡然身边,一言不发。

“您好,请问您是黎锡然,黎董吗?”贾奇商学院的负责人这时也到了,一眼便在校门口认出了黎锡然。

“您好,我是。”黎锡然与之礼貌握手。

“原来我们学院昨天说的客座讲师就是他,好期待!”黎锡然不管在建筑界还是金融商业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加之他毕业于麻省理工,这让他成了英美留学生中的传奇人物。

“羡慕,可惜我们学院今天有formal(晚宴),不然我一定找你看帅哥。”

“我给你拍照。”

大小姐接过自己的背包,酸溜溜说了句沪上方言,“黎董的魅力好大哦。”

黎锡然挑眉,当着众人将她凌乱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而后俯下身子贴在她耳边,“旁边人的视线就没从大小姐身上收回去过,论魅力,大小姐更胜一筹。”

格外亲密的动作,任谁看了都像是亲吻。

连带周围刚刚艳羡激动的语气,都纷纷变成了惋惜遗憾,“原来真是男女朋友呀,怎么优秀的都已是有主的。”

“我恨!”

“我也恨!”

黎锡然盯着尚禧暖眼睛,笑得邪痞,“满意了吧。”

这么一举,给彼此都宣示了主权。

“等我结束演讲,就去接你放学。”

-

黎锡然就这样陪着尚禧暖在剑桥郡待了半个月,周五下午接到陈缇的电话,称沪上有些工地必须他亲自出面巡查。

尚禧暖枕着他腿躺在沙发上,小嘴都快嘟到天上去了。

“你把资料先传讯给我,周一周二我会回国。”

挂断电话,大小姐便坐起身子,沉默地翻看课本。

“书拿反了。”黎锡然贴过去,从后面抱住人,“必须回去两天了,有些重要的事,得我亲自解决。”

尚禧暖根本看不进去课本,被拆穿后索性直接丢在一边,“是是是,工作很重要。”

赌气的话,黎锡然都笑的,“大小姐,我再不回去,黎氏就要易主了,我还得靠它养你呢。”

“...”

“我选了周一周二回,这两天你课比较多。等你交完作业就会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大小姐向后一倒,重新窝进了黎锡然怀里,“那请快去快回。”

“遵命!”

黎锡然周一凌晨的飞机,等尚禧暖起床去推他卧室门时,发现人早就离开了。

她也没了心情,告知保姆今天不用来给她做饭,大小姐不喜欢独自一人吃饭。

晚上,学院内举办formal(晚宴),她回到家时剑桥郡的天已经漆黑。

如果不是喻嘉樾跟在身边,荒凉无人的街道都会多出几分诡异色彩。

异国他乡,她开始思念远在沪上的家人。

只是因为时差原因,没办法拨通电话。

到达家门口,她歉意道:“我今天很累,就不邀请你进来了。”

喻嘉樾点头,“早点休息,晚安。”

无力多余寒暄,尚禧暖推门回家。再看着空****的客厅,重重叹了口气。

回忆往日这时,黎锡然已经走到门前迎接她,或者接她一起回家。

她踢掉高跟鞋,趿拉着拖鞋上楼。

只是就在她摘身上的饰品准备洗澡时,发现首饰盒被人打开过,并且丢失了一枚Harry Winston(海瑞温斯顿)的海蓝宝戒指。

她早上还准备佩戴,只是想到晚上有学院晚宴,才低调搭配了一枚铂金素圈。

孤独和疲惫让她无暇思考,快速洗澡护肤后便倒在**查看门口的监控回放。

随后开始不断蔓延委屈,与缺失的安全感。

多时,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置顶头像,给黎锡然发送语音消息。

银碗盛雪:【黎锡然,我好想你。今天你不在家,我白天就没回来,结果发现之前生日时买的戒指丢了。刚刚查看监控发现保姆中午带着一个男人来过,他们停留了十五分钟才离开。】

银碗盛雪:【我有点怕...】

她连续发了五条将近一分钟的语音,才想到沪上现在正是凌晨四点。

随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那种无助的孤独恐惧,开始一点点肆意蔓延。

直到五分钟后她微信响起视频来电铃声,接通的瞬间,就见到睡眼惺忪的黎锡然。

他半倚着床头,看到她后,立刻变了脸色,“怎么哭了乖乖?”

尚禧暖的眼眶泛着泪光,声音也哽咽着,“我好怕,好想回家。”

她开始后悔选择出国留学,恋家的小孩就该待在家人的方圆之内。

“乖乖,你听我讲。”黎锡然安抚她冷静下来,“你去拿凳子之类的重物将房门抵住,再检查一遍门窗,一楼二楼都要。”

“在我回来之前,珠宝丢失的事情不要声张,也不要对保姆有任何试探发言。你只保护好自己,好吗?”

尚禧暖颤抖着唇角,连连抽泣。

“现在你该睡觉了,明天还有教授的大课,必须养足精神。”黎锡然知道她心事重,如果一直想着这件事,只会又要失眠,“我不挂电话,就听着你那边。”

“好不好?”

折腾了一天,加上情绪低落,尚禧暖听着黎锡然温柔低沉的轻哄,再睁眼便是翌日清晨。

她依旧通知保姆今天不用来家里做饭,然后一直躲到傍晚时分才回家。

只是就在她刚走到家门口时,就看到一楼的灯亮着。

这让尚禧暖瞬间浑身战栗,想给黎锡然打电话时发现已因低电量自动关机。

无助,害怕,她站在路对面,祈求天神降临。

只是就在她深陷无助时,房门被人打开。

黎锡然边穿外套,边走了出来。

他面色不太和善,将手机听筒放在耳边,应该是在给谁打电话。

尚禧暖吸了吸鼻子,看到他那一瞬间,泪光也霎时落下。

“黎锡然!”她大喊喊道。

黎锡然循声抬头,本还紧拧得眉峰都舒展了,快步奔她跑来。

“乖乖,吓死我了。”她直接便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后背和脑后都是他轻柔的安抚,“怎么不回家。”

尚禧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前回来,委屈也因他的安抚化为泪滴,呜咽道:“我看到一楼亮着灯,以为是保姆。”

黎锡然拥她更紧,心都碎了,“你睡了后,我就直接乘最近的一班机回来了。”

他看她睡梦中都不安宁地来回翻身,再没有丝毫理智和镇定支撑他坐在办公室听那群股东甩锅。

“回家吧。”他弯腰,将人背在后背,“保姆我已经辞退了,只不过没有提珠宝丢失的事情。”

毕竟异国他乡,尚禧暖还要在这里读两年书,他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那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请保姆了,你教我做饭。”

黎锡然笑着打开家门,“和我在一起,大小姐不需要会这些。”

他曾经被陈韶怡扔在宛宫一号数十年,后来去美国留学,也是独自租房子居住。

没有保姆照顾他,甚至赶学业的同时还要接手黎氏欧洲部分的工作。

“可是你还要工作,不会很累吗?”尚禧暖被他小心放在沙发上,揉在怀里安抚着。

“宝宝,这是完全可以兼顾的事。你只管好好读书,其他的事,都交给我。”说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黎锡然,你在就好。”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了。

“乖乖,我一直在。”黎锡然拍抚着她后背,给她讲回沪上都做了哪些事情。

“你还去见外公了?”

“我们正式恋爱,总要去登门拜访,给他老人家立下军令状。”

黎锡然向尚遵承诺,不管尚禧暖是如何看待这段感情,但他绝对是以结婚为目的。

“还办了一件事。”他将茶几上摆放的卡片递到尚禧暖手中。

“这是谁?”那是一个身份名片,上面有一串电话。

“听着你睡觉的时候,我想了一夜。两年时间,我无法保证之后还会不会有突如其来的工作变故,所以专为你准备了一架私人飞机和整个机组。”

他话音都是平缓的,像是最寻常不过的聊天。

将那些复杂的手续,昂贵的机组费用,全部遮掩过去。

“黎锡然...”

黎锡然抱住声音逐渐哽咽地尚禧暖,心疼到无以复加,“暖暖,在异国他乡压抑自己是件危险的事,我只要小公主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