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胡副市长，你先回你的办公室等着吧，我一会儿单独找你。”

这两人在一起肯定只是交流一下情报，绝不会涉及到案底层面。留胡吹在这儿，萧天若可没办法跟陈代字深入沟通。

“老胡，你先回去。”见胡吹转过头望着不请自来的萧天若有些犹豫，陈代字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这个关头人家既然来了，都是性命攸关，还是得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点点头，跟陈代字互换了个眼色，胡吹便低着头先回自己那儿了。

“郑建辉已经被双规了，你知道吧？”坐到胡吹刚刚坐的位置，萧天若也不急着表明来意。

“嗯。”不悲不喜望着萧天若，陈代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急不可耐。

这个关头，也犯不着这么浪费时间，萧天若直接用神力查探起陈代字这么有恃无恐的原因。很快，答案便明了了。张家那边已经透过省纪委书记跟陈代字取得了联系。虽然乔家腾出精力来肯定会立刻对他下手，但他毕竟是有了依靠。

“你的案底也不薄，你觉得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吗？”盯着陈代字镇定下隐藏着不安的眼睛，已经得到了足够多情报的萧天若直入主题。

“你...”虽然这个时候站队完毕的两人就是你捅我，我宰你的关系，可萧天若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露骨的话，陈代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也不多言，萧天若旁若无人地拿过陈代字办公桌上的纸笔写下了几个毫无意义的词。递到陈代字面前，萧天若相信他这个时候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这几个词代表的意思。

望着埋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几件事的关键词，陈代字完全懵了。凭借着这几个字，不管张家再怎么保他，他也难逃此劫！

“好好想想吧，胡吹那儿我就不去了，你们俩想好了跟我联系。”陈代字毕竟已经站好了队，直接用神力抹去他的那些顾虑也不现实，萧天若选择让他自己做出决定。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是锒铛入狱吃花生米死还是背叛自己的阵营被人唾骂死，就看他自己了。

从陈代字办公室出来，萧天若依照次序走进了市委副书记周狼火的办公室。

“呵呵，周书记忙啊？”见自己不敲门走进去引来了正通电话的周狼火不满，萧天若也不在意，闭上门笑着脸走了过去。

“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嗯，我明白。”挂断了电话，周狼火整理了一下情绪盯着闯进来的萧天若。虽然一直对这个小家伙还不错，可这个紧要关头，他也必须得为自己的前程考虑。

“小萧，我明白你的来意。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忙你的去吧。”一脸平静望着萧天若，案底还算干净的周狼火只消考虑投靠哪边最安全，可以得到最多的利益就好了。

不用周狼火客气，萧天若直接用神力探测了一下他是何时站队的。巧了，又是张家在风灵省的代言人，省纪委书记。

“周书记，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站错队的后果。”案底再干净，闲职挂起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自己都拒绝那么明显了，萧天若还跟自己说起这些，周狼火有些微愠。虽然正是竖旗的时机，可萧天若也没有必要这么死皮赖脸拉拢自己入伙吧。

“小萧，我想我已经表达清楚我的意思了。你还是忙你的去吧。”虽然萧天若的身份也不简单，可毕竟太年轻，很难让人完全放心。这个当头，周狼火更愿意相信省里那边不多的还能站稳脚的人。

周狼火都这样表态了，萧天若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个省纪委书记太碍事了！

“周书记，如果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找我。但是我给你提个建议，明天天亮之前选择都来得及。没有必要这么早把赌注押上去。还是等等吧，瞧瞧风声再说。”周狼火案底干净，若真投向了张家阵营，这关键时期就是一个威胁极大的敌人。当下，只有先拖延拖延了。

萧天若做出这样的暗示，思忖片刻，周狼火没有摇头。听萧天若这语气，省里那边的动静恐怕还不算完。迟点站队，虽然日后可能会穿点小鞋，但总好过站错队。

稳定住周狼火，陈代字那边的问题也牵扯着省纪委书记。没有继续游说工作，萧天若折返回了乔安蓉的办公室。

“就知道这人会坏事！”听萧天若介绍完，乔安蓉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人是张家埋在风灵省的一颗定时炸弹。一直安安分分，现在一旦被调动起来，真是难办了。”

“案底很干净？”要是有案底，肯定就不敢这样横行无忌。

“擦得很干净。”哪有真完全干净的，不过是在张家的帮助下擦的干干净净埋伏在省里罢了。

“通知乔老那边，把他双规了，证据两天内我送过去。”微微计算了一下，萧天若冲着乔安蓉吩咐道。虽然处理起来有风险，可这个人竖在省里就是一杆大旗，不止中州市，恐怕滨海那边都深受影响。

“悠着点。”拍了拍萧天若的脑袋，虽然没有直接质疑，可这样决定有多大风险乔安蓉自然清楚。乔老出面把他双规了自然不会有困难，前提是有充足的证据。现在这样拿不出证据好好的双规人家，等于把乔老也搭上了。处理不好，京城那边就得掐起来。

递给乔安蓉一个自信的笑容，萧天若将电话递到了她的手上。“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嗯。”很大程度上，风灵省这阵浪就是因萧天若而起的。既然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乔安蓉也不会因为他年纪小而否决他。接过电话，乔安蓉便跟家里联系了起来。

乔安蓉说明了这边面临的情况以及要求，那边乔老久久没有回复。

“小家伙，老头子要你听电话。”自己面子还不及这个小家伙，乔安蓉也没辙，直接将电话交给萧天若便闪到了一旁。

“天若，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平时把人双规了，随便找点借口敷衍过去再放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这种关头，要是真动这样的手最后拿不出充足的证据，那要承受的压力可就大了。说得明白点，这么做就是在坏规矩。

“乔老，这个时候我没有功夫开玩笑！”等中州这边稳定下来，就算他只是在小学的时候偷过同桌的铅笔萧天若也能把它翻出来！

虽然萧天若有的时候让人没法放心，可严格来说萧天若才是前线大将。乔老没有拒绝他这样冒险的要求。确认省纪委书记蹦跶不了多久，萧天若得离开乔安蓉的办公室去继续游说市委其他成员了。要建立自己的根据地，这一天一夜是绝对不能浪费分毫的关键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