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醒悟

赶完医院的路途,小万又给司机打了电话,询问当时情况,然后要求接院长室,用最好的医生替明致问诊,他挂完电话松口气,“董事长,明先生没有生命危险,路口的车速比较小,明先生只是手臂骨折,医生说,病人醒来的话,还可能有点脑震**,这要看情况而定。”

我好像没有听见,小万的声音离我很远。过了好久,我才叹口气,“给他定私人病房,找个看护。”

他立刻去打电话。

车上的气氛很凝重,谁都不敢说话,我心情不好,冷着个脸,想了想,又用手机通知了明斐。他在上课,一听就哥哥出事差点哭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我安慰他,“你先上课,等放学我让人接你。”

他吸吸鼻子,“嗯。”

到底是小孩子,不如后来那样稳重大气。我也无心多说什么,点了根烟,放在手边抽着,等车一到,我立刻从里面窜出,大步向医院门口走去。

“这边。”司机很上道,早在那边等着了。“董事长请放心,明先生没有什么问题,他已经醒了,在房间等您。”

“怎么回事。”我没有留情的训斥他,“不是让你看着点他吗,怎么让他一个人随便乱逛?”

他额角滑落一滴汗,“因为路太小不好调头,明先生让我在街道口那边停车……”

我知道我自己是迁怒了,明致是成年人,有行走自如的权利,但是一看到他躺在病**起不来,我内心就不是滋味。

“明致。”我走到他身边坐下,“现在是什么感觉?”

“头晕乎乎的。”

他脸上擦破了一块皮,手指还有瘀伤。这些都被用纱布包裹起来。我让他别动,“没事,医生说你肯能有点脑震**。”

明致觉得挺累,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要睡不睡的样子,我拿了一块布给他擦手擦脸,头发上蹭了一块灰,小心的擦掉,又给他捻好被角。

明斐赶到病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哥没事吧。”

我让他自己进去看,他二话没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我则找了个时间问司机,“是谁干的?”

“抱歉董事长,肇事车跑到太快,我没有看清。”

“车没停下来?”我在错愕之后,异常愤怒起来。那如果司机不在,明致岂不是要躺在地上活受罪,?再如果,后头再有辆车没注意,直直碾压上来,那我的人还在不在?

“董事长,这件事有点蹊跷。”司机小声道,“明先生过马路的时候注意了红绿灯,他走的时候是人行通道的绿灯,那辆车本来是应该停下来对行人避行,但它却没有停下,反而在这时踩了油门……”

我深吸一口气,“你说有人故意撞他?”

他犹豫了一下,“对,我觉得有人故意撞他。”

“你去刑警大队那里调取摄像吧。”我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别过头不去看他,这事真的要让我好好想想。不仅担忧他的安危,还有望对既定命运的忧虑,这算什么,危险?警告?或者干脆就是谋杀?

我谁都不信。

等明斐回去后,我又进房间去,给明致换了衣服,然后削苹果给他吃。他大概是麻醉退了,手疼的厉害,躺在我怀里恹恹的,我搂着他的肩膀,心疼的吻他的嘴唇。“很难受吗?”

他勉强笑了笑,“难受,你心疼不心疼?”

我紧紧搂着他,“宝贝,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察觉到我的不安,明致有些内疚,他把脸贴在我的下巴,“我开玩笑的,其实也不算疼,都麻醉了……”他说到一半嘴唇被我堵起来。

“别说了。”我吻着他的眼睛。“好好休息吧。”

他乖乖的躺下去休息,我把公务都搬到他病房来,守着他住院,明致本来说自己只是手受伤,人可以四处活动,他想回家,但被我制止了。除去手臂骨折,他还有一系列的检查要做。胸透CT,颅脑检查,以及X光照,哪有功夫回去照顾兔崽子们。

下午,小万把交警支队拷贝的录像带带来,用笔记本播放给我看,“肇事者就来投案自首了,据说那是一个新手司机,撞到明先生是因为油门当刹车。当时明先生躲闪的快,滚一圈到了马路对面,那个司机见撞了人,一慌张就跑了。”

我盯着电子屏幕,画面中出现明致的身影,很小,看得出拍摄距离有点远。画面中他正穿过马路,走到路中央,对面忽然横穿过一辆小汽车,明致开始微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在车撞到他的那一刻奋力闪开,扑到马路对面。

小万说,“支队现在给我们两种方法,一是庭外和解,接受经济赔偿和误工费,第二就是继续调查,转到刑侦大队那边,以嫌疑故意伤害罪来调查。”

我闭了下眼睛,“我不接受庭外和解。”

这样说的意思就是要严查到底,小万点头,“明白了。”

刑侦大队在隔日来问明致,“你认得这些人吗?”

他们拿了一叠的照片,里面都是不同人的半身像,明致茫然的看过去,“不认识。”

“一个都不认识?”

他看看我,我握住他的手,“没关系,人家问你就照实说。”

于是他坦言,“这里面的人,我的确一个都不认识。”

刑警队的人见状又问,“那你记得撞你的司机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了。但我在摔倒前看过他的脸,黑皮肤,小眼睛,塌鼻子,长相平凡。”

“如果给你照片,你会认得出吗?”

“……。”明致迟疑片刻,“我不知道。”

刑警队的人听后没说什么,收拾起照片就打算离开,我出门送他,给他递了一只烟。“抱歉,能不能透露点情况给我?”

对方也没避讳,“肖先生,其实那个自首的肇事者就在这些照片里面。不过受害人说他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所以我们也无法下结论。”

……

我又一次见到戴里克,但这一次是我主动约见他。

在客套之后,我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我的爱人遭遇车祸,戴里克的表情很茫然,“哦?我很遗憾听到这个。”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那副神情不似作伪,像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两三秒钟之后他反应过来,“肖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清楚我的意思,卡罗林先生。”我说,“事到如今,我不相信任何人。”

戴里克很气愤,“你这是怀疑我派了人去撞你的爱人?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我一个理由?”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在莱恩·卡罗林工作室安插的钉子,没有告诉你他同时也接受卓奕的贿赂吗?”

他顿住了。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私自赞助卓奕,不知道你成立新公司?还是不知道你偷盗机密,挑拨离间,妄图让我和你弟弟决裂?”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你这样的卑鄙行径,让我对你能领导爱仕达企业非常怀疑……我想我以后都不可能同你这样的人合作。即使你的公司在世界排的上百强企业,我也不想和这样一个人合作!本来还想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但是卡罗林,也就是你的弟弟希望我可以放你一马,总归是他的亲哥哥,我会给他面子。”

戴里克表情说不出的难堪,即有拆穿事实的心虚,又有被辱骂后的恼怒,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过了半响,才喃喃的道,“他也知道了……”

我反问,“他是谁?”

他没有回答,只是拳头不自觉的捏起来。

我不想管他怎么想,径直起身告辞。留戴里克一个人坐在会客室,表情晦暗不明。

当天晚上,小万很疲惫的找到我,“刑警支队调查了对方的收入,那人的银行账号很干净,他家里人也没有来源不明的进账。他们说不排除现金交易的可能,但这项调查非常困难。”

“辛苦你了。”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也不一定是金钱交易,也可能是权利,工作上提供便捷。”

他眼睛一亮,“对啊,我没有想到。我会安排人在这方面注意。”

送他走后,我又去看了明致,安排保镖看护他后才回家。回到家两个宝宝都没有睡,一看见我就咿呀咿呀的伸出手臂。

“他们没看见明先生不睡觉。”陈姨说,一边揉着宝宝们的头发。

“明致不会回来。”我伸手把他们挨个抱过,“送他们去睡吧。”

肖睿肖韵嘴巴一瘪就要哭。被我瞪了一眼,哭声憋在嗓子里。他们大概很怕我,乖乖的被抱回房间,才听见里头传来闷闷的哭声。我对小孩子一向无能为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抓了换洗的衣服出门去。

“肖先生这么晚还要出去?”陈姨在楼梯口问。

“我去陪房。明致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不放心,陈姨,麻烦你明天煮点对骨头有益的汤水,我给他送去。”

“好啊,恰好隔壁的教给我一个老方子,听说对骨头很好。明天我就试一试。”

我笑笑出了门,一路开车到明致的病房,他人不在,看护也不在。仔细一听,卫生间里面有哗啦的水声,走进去就看见他正在卫生间,脱了衣服,慢腾腾的给自己洗澡。

“你在干什么。”我皱起眉。“医生不是让你不要碰水吗?”

我的出现吓了他一跳,手里的毛巾掉下来都不知道,看见是我才松口气,“我身上脏得很,不洗睡不着。”

“那也不行。”我挺严肃的,“起来穿衣服,等会儿我给你擦身体。”

“其实不用这么小心,我又没让手臂碰水。”明致口里这么说着,人还是乖乖的站起来,只是一步踏出没掌握好平平衡,他脚步一滑就要摔倒,我赶忙伸手搂住他,“你给我小心点。”

他脸都要红透了,小声道,“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我们的姿势有点别扭,原来他摔倒的时候,整个人正对着我,没穿衣服,身上又带着肥皂泡泡,哧溜一声扑在我怀里,是标准的投怀送抱。我轻笑一声,这个小东西,现在才知道害羞。

干脆把他打横抱起来,明致脸埋在我怀里,被我抱着出去,之后给他端了一盆水擦身,套上内/裤,换上睡衣时,他都不想说话。

“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羞啊。”我心情稍微变好了些,拍拍他的屁股。

“闭嘴。”他脸红红的,指使着我喂他吃葡萄。

我把葡萄皮挑开,喂到他嘴里,他一口一个,有籽的话,就让我端着不用的烟灰缸,把籽吐到里面。总共吃了半斤的葡萄,他的嘴巴都变成紫红色,我一边用手帕给他擦嘴,一边道,“宝贝,跟你商量件事。”

“嗯?”

“你如果工作上没什么事,这几天出国避避风头吧。”

明致眼睛瞪大了,“什么?避什么风头?”

我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包括他出被车撞的事,很可能是人为不是意外。明致眉头皱的紧紧的,当我再一次提出把他送出去,却没想到他的反应比我料想得还剧烈。“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喝的太多了!真不该和男生拼酒!作者吐了洗了两天的床单,现在还晕乎乎的。作者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