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心跳游戏(终一,6000+)
傅昀的一番话说得一些人是心痒难耐,瞬间就把傅珊珊和马娉婷之间的摩擦丢之脑后了,而大多数明眼人则是都看出来了,这傅昀上将明摆着就是在帮他孙女儿的无礼举动转移视线。
傅珊珊傅大小姐本来是想将这明教马娉婷的小姑娘一军,可是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顿时就把巴掌扇了回去,这傅珊珊代表的可是傅家,她丢脸不就是傅家丢脸么?
想当然的咱傅昀傅上将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这不就拿着那游戏的话茬子想给傅珊珊一个空隙,一个台阶下吗?这在富贵圈子里混的,哪个是没见过心思伎俩的主,但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这傅家面子不仅得给,还得大大的给,谁叫人傅昀上将家大势大呢?
所以在场的宾客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傅昀打着哈哈,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了,注意力也全部回到了还没“做游戏”的人身上。
马娉婷和帝鸿懿轩小手牵大手,在身边不时地投射过来的各式各样的视线里,缓缓走到队伍的最末,盯着帘幕前进进出出的人,马娉婷微微撇了撇嘴巴,“帝鸿懿轩,你说,要是这些人知道傅昀傅大上将这做游戏是假,抓小贼是真,还会不会一脸兴冲冲的往那里面冲啊?”
“丫头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利令智昏’,这急切地期待着自己是那个幸运儿的人,都是希望通过这个听起来都匪夷所思甚至让人不解什么意义的游戏和傅家套上关系,毕竟傅家在上京的地位这在场的无人不知。”帝鸿懿轩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和马娉婷分析着什么。
马娉婷闻言也丝毫不感到惊讶,反而是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有时候很不理解,你说这人吧,有钱的想要有权,有权的又更想贪钱;明明自己已经拥有了很多,却偏偏还想要更多更多。
其实大家都一样,也都只有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对耳朵、,一张嘴,能看见的、听见的、闻到的。总有限度。就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说这山珍海味、鲍/鱼燕窝吃多了就属于过补,对人本身根本没什么好处。但是却往往都奔着比这更豪华的餐饮不住地使着劲儿,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真的觉得,傅家已经是上京鼎鼎有名的世家了,这权,傅昀有了。这钱,他又会差么?干什么他就是无法满足,为什么他还要不停地去挖掘那什么宝藏啊,残图啊,还是要以伤害别人为代价,这样做。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不安么?
帝鸿懿轩,你知不知道,我要有多克制自己心底的愤怒与担忧。才能以一种平和的状态面对傅昀、面对傅家人;可偏偏,又是傅哲瀚帮了我一把,宁愿自己被抓,也把我给救了出来,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好复杂、好复杂。
再说到今天这个幸运儿,谁要是想当。和傅昀来一个亲密接触,救我于水火之中,那我还巴之不得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马娉婷有些无法克制地,问题一个接一个便溜出了喉头,压都压不住。可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眼前的这许多人,都好像无法满足自己本来已经足够令人羡艳的生活。只不过是傅昀的一个小小要求,就可以开始如此愚蠢的、不知所谓的游戏。
一只大掌缓缓落到马娉婷头上,轻轻揉弄两下,很久,帝鸿懿轩都没有这样像是对待学生似的安抚她了。轻轻捧起她的脸庞,帝鸿懿轩那两汪深浓的黑潭便映入她的眼底,“丫头,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想的一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你所明白的道理。
也许,他们心底都知道,但是却选择性地去忽视,这世上,糊里糊涂活着的人,很多。其中有些人被欲望所支配,也许是金钱、也许是美色、也许是享乐,而一旦掉进这个圈子里,就很难跋涉出去,因为你身边所有人都在这样做,都在为着身份、地位、钱财挖空心思,身在其中,很少有人能够免俗。久而久之,也就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眼前的这些人中就有很多属于这一类,他们摆脱不了,也不想摆脱。在这种圈子里出生的人,他们耳濡目染,早早的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为了自己想要的奉承迎合。
傅家,在他们眼里,就是那一条又鲜又肥的大鱼,很多人都想把这条大鱼收到自己的网中,可惜这条鱼身上却带着满身的刺儿,钢精铁骨的身子,让他们无能为力。那他们怎么办呢?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傅家这条大鱼既然不是自己能网罗的,那自己就成为一只寄身,依附在傅家身上,等到偶尔得到残羹。而傅家这条鱼太大了,即使是残羹也够得他们乐呵的。这就是属于他们的生活。
你理解不理解,他们都会那样做,而既然他们选择了依附,本就身居高位的傅昀,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已经是主导者。霸主说话,附属只能奉承听从。
而傅昀其人,根据你看见的和我了解的,我只能说,他的心,很大很大,究竟与大到一个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他最后得到宝藏之后想要做什么了。”
“不可以,不能够让傅昀得到占星一族的宝藏,”最后一句话突然就刺激到了马娉婷心中的某一个点,她有些激动地摇头道,“那些东西,不是傅昀能够染指的,我……我答应过……答应在其他人得到那份宝藏之前,毁了它!”
神情波动过大的马娉婷惹来身边一些人疑惑的侧目,帝鸿懿轩见状赶紧把她带到大厅一个尚能够看见这里情况的偏僻角落,蹲身在马娉婷面前,认真凝视着她问道:“丫头,你答应了谁?为什么要毁了占星一族遗留的宝藏?”见马娉婷突然咬唇摇头的样子,帝鸿懿轩更是疑惑,敛眉开口道。“丫头,回答我,是不是有些事情,你没有告诉我?”
“我……”马娉婷看了一眼帝鸿懿轩认真的眼神,下一秒却急匆匆地侧过头去,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中透漏出无力,“我是有事情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是梦是幻,我更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帝鸿懿轩见她难以启齿的模样。情感上他一点都不想逼迫马娉婷,可是理智上,他却一定要弄明白。马娉婷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古蜀国的,关于那份宝藏的连他都不晓得的内情。即使心底再如何心疼马娉婷,帝鸿懿轩也无法忘记他来到华国的初衷,就是要从古蜀国宝藏中带走一样东西。
而马娉婷口中所要摧毁的和他要得到的到底是不是同样一件东西,他并不确定。
所以。即使不忍心,帝鸿懿轩仍旧是开口道:“丫头,你要相信我,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为难地回过头,再次面对无比认真的帝鸿懿轩。马娉婷心底也是一阵纠结,最后,她终于还是妥协了。开口道:“你还记得我们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们像是魂飞过去一样,回到过古蜀国,就是那一次我再占星高台上,晕倒的时候。在梦里,我见到了真正的占星一族最后一位圣女——星葶。
她告诉我很多很多事情。毁掉占星一族的至宝,就是她再那个梦中交托给我的重任,而我答应了她,既然承诺过,我就必然会做到。而且,俞校长和卢老师和好的那一次,你也答应我了,不论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帮我的,是不是?”
帝鸿懿轩因为马娉婷的反问一时愣在了当场,而离这片僻静角落不远的帘幕边,帘幕边,此时却又是一片吵吵嚷嚷。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没见着我正要进去,你就挤上来,挤什么挤,有什么好挤的,你以为先挤进去就有幸可以得到傅上将的一个承诺?也太自信了一点点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俞家的千金小姐,敢和我抢队伍,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那个一身紫色系紧身晚礼裙,正叉着腰,嘴里骂骂咧咧的女人正是一路随着俞方在宴会中认识各个世家中人的付月眉。
这时候,付月眉逮着一个身着暗红色小礼服的女人,龇牙咧嘴,步步紧逼,隔近一看,几乎快把对方给说泪了。
围观的宾客却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笑着,有些眼神微微不忍和不认同的,也因为身边人的不作为而冷眼看着。
这样就使得付月眉的气焰更加嚣张,“你看看,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你所谓的好朋友、好同伙,这时候怎么都哑巴了,不说话了?早就说了,做人,罩子要放亮点,别以为我只是刚刚回到傅家的孙女就可以被贬低,我告诉你,我爷爷和我大哥对我可好了,你别那个恨恨的眼神看着我,想报复我,先过俞家这第一关,如果你有幸过了,那我随时候教。”
说着,付月眉睨了眼那暗红小礼裙想要委屈地想要垂泪却又死死咬唇忍住的样子,啧啧两声,“你可别哭了,弄得我好像是在欺负你一样,你们世家里的人不是一向都是尊卑贵贱分得很清楚么?
我俞家可是上京第三大世家,你本来就应该让着我,哪里来的不甘心、不乐意,”拍了那女人已经憋红的脸颊一把,付月眉勾唇笑笑,“行了,我呢,就先进去了,你是要继续排队等着进去,还是含恨离开连能够然傅上将答应一个条件的机会都要放弃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罢,付月眉嘴巴咧得很大、笑得很灿烂地走进了那块巨大的帘幕之后,徒留帘幕之外一圈看戏的人心底各自思量。
俞越远远地便看见付月眉的所作所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额角,他低叹一声,“这个付月眉,就不是个省心的,哪哪儿都可以招惹一大堆人、一大堆麻烦!
她怎么就连人家马娉婷都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能那么懂事明理,她这么大一个人了,才刚刚回到我俞家,这大事小事,惹事不断。她想要的已经给她了,她到底还要干什么!”
一直站在俞越身边的卢芳听见爱人这么说,伸手轻轻按上他的额角,低声安抚道:“婷婷告诉我一句话叫做‘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越大哥,你情绪也别太激动了。婷婷她和同龄人大不同,思想成熟的紧呢,你可别拿她当小孩子看待。也别拿她和付月眉比较,这不是在拉低婷婷的层次么?
再者,我看那付月眉之所以那么张扬做事。可能也是因为俞爷爷对她十分包容,我可是看见了。从宴会还没入场的时候,俞爷爷可就一直带着她。游走在众多宾客之中,都说恃宠而骄,付月眉大抵也是如此。
不过你看,俞爷爷也注意到这边了,可他老人家却没有上前说道些什么。既然俞爷爷都没有计较,你这个做大哥的,也别心烦了。我相信俞爷爷心里一定是有他的考量的,毕竟老人家的生活阅历比我们这些虽然也奔三的人可是多得多了。”
“芳儿,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俞越轻轻环抱住卢芳的身子,低叹出声。“还好身边有你,你说的对,也许爷爷早有计较。我不应该那么在意。可是一想到汐儿和付月眉的矛盾,甚至因为付月眉的事情这么多天不归家,连今天这傅家的生日宴席她都没来,我这心里就一阵矛盾。
两个都是妹妹,我不能厚此薄彼。却又无法容忍付月眉过度找事儿的行为,这个度。真的很不好把握。”
“越大哥,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俞爷爷身体很健朗,汐儿她也很平安,不如这样吧,这次宴会以后,我抽个空,到首都初中约汐儿出来见一面,谈一谈。”
说到这里,卢芳嘴角有些苦涩,“我知道上次你为我和婷婷受伤,汐儿对我有很大的意见。我家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一直我也没机会找她谈一谈,所以,一道儿的,我干脆一次性地和她好好说说心事。”
“也好也好,”俞越闻言,神情总算是有些缓和,“你总归是要嫁到俞家来的,婚前和小姑子处理好关系,对以后咱们家庭的和睦应该会很有帮助,起码不会让你在她和付月眉之间尴尬。
而且你们又都是女人,你应该会了解汐儿的感受,付月眉没回到俞家的时候,家里也就是我和爷爷两个男人,从来也没人懂汐儿到底要什么;付月眉回来后,也只顾着倒腾整个家族,汐儿更是讨厌她,我和爷爷对汐儿也确实忽略了些,由你这个嫂子去安抚她,我相信,一定能马到成功的。”
俞越前几句坦诚直白的话语让卢芳脸颊上微微绯红,后几句话却让卢芳深感意义重大,轻轻颔首,道了句,“我会好好和俞汐谈谈的。”
这句话话音刚落,前头的队伍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短再缩短,有些奇怪却不知所以然的卢芳便也和俞越快速跟了上去。
而那巨大的帘幕之中,眼看着身前进来的那些女性宾客们以各种各样无比滑稽的姿势想要缠上背对着帘幕站在场地中央的黑色套装女佣,傅昀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
招了招手,向身边的军人递过去一个示意,身边的军人便掀帘而出,等那军人再次回到傅昀身旁时,不知道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些什么,傅昀便是狠狠地一拍身边的桌子,惹得帘幕中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
就在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阎家那位黑袍遮脸的老者却从帘幕外缓缓走进来,踱步到傅昀身边,嘶哑的声音刮痧人的耳膜,“傅上将,有些新发现,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这里就让你身边的人照看着,我们到后面说两句话,我敢说,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进来的那位女宾听见黑袍老者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傅昀傅上将是什么人,就算这位老人家是阎家的,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把傅昀上将给打动吧。
可是脱她眼眶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那黑袍老者话音不过落下两秒,傅昀上将居然就立刻起身,把这帘幕中的一切都交托给了身边的那个黑衣军人,便跟着那黑袍老人离开了。
虽然做主的人离开了,但是监督的人还在,那一个个威武雄壮的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一个又一个来宾进来又出去,甚至卢芳、王纭和最后进入帘幕的马娉婷都已经惊险地“游戏”完毕,却仍旧不见寿星踪影。
然后在所有人又是疑惑又是不安等待的情况下,整个傅家大厅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不少女人的尖叫瞬间响起,直到一束光柱猛地闪亮在整个一片漆黑的大厅之内,大家的惊慌才稍稍被安抚下来。
而随着那束光柱的闪亮,傅昀那苍老洪亮的声音也是随之响起,“各位来宾们,很高兴也很感谢大家如此配合傅某完成了这个有些荒诞的游戏,想来,参与其中的有些人必定也是联系到了什么。
这遮掩来遮掩去倒不如实实在在的告诉大家,那傅昀也就不瞒着各位了,今天本来是我傅昀的大喜日子,可是有人却着实不想让我欢喜一整天:傅家内宅,招了个滑不留手的贼人,我派人忙里忙外,迅速排查就是不想惊扰到大家,可惜啊,这贼人速度之快简直让我这一个军队的步伐都追赶不上。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把军队派遣到了这大厅四周,为的就是不让那个贼人逃跑,可是我也四处逡巡查看了一番,仍旧是没找到那个贼人的踪迹。那怎么办?我就有让人会内宅好好排查了一通,终于让我找到了蛛丝马迹,就是刚刚配合大家做游戏的那个女佣。
她是真实的被那贼人绑架在了**,口不能言,身不能行,但有一点她却很清楚,那就是绑住她贼人的声音和招式,这也是刚刚为什么傅某让大家做出那些动作,说出那些话语的原因。
实在是因为不想惊扰到大家参加宴席的兴致,所以傅某才出此下策,希望各位来宾都能海涵。
现在呢,傅某也已经大概知道了那个贼人究竟是谁,这场中只有一道光束,等会光束会顺着各位的位置缓缓移动,等到最后光束停止移动的时候,它落在谁的身上,那么不好意思,那位来宾就肯定是今天闯入我傅家内宅的小贼了。
而基于我早已承诺过要给来宾们其中一人一个要求,所以,等这件事情完结后,我会全场发一份红色的纸,大家可以把自己的要求写在那张纸上,我会把着所有的纸张集中在一个大箱子里,当着大家的面儿抽出一张来,那个人就是可以向傅家提出要求的真幸运儿了。
好了,话到此处,咱们也不多说,先让傅某揪出那个藏得很深的小贼,再做计较。”
随着傅昀话音落下,场中那独一道的光线便迅速闪烁移动起来,所有人几乎都瞬间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眨地看向那道亮光,在这个人身上逗留几秒又在那个人身上逗留几秒,场中那道唯一的光亮,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正在躲迷藏,明明不停地发出声音,却总让你找不着方向。
终于,几分钟后,那光束由慢至快,由快至最快,最后才缓缓停下来,移动一、二、三格,落在了场中一个来宾的身上。
那光束停止的下一个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直刷刷地盯住了被光束照耀的那个人。
终于今天可以早点发文,亲们看文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