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韩小人的小工体验(下)/表白 .
老杜还没吃完早餐,陆续又有客人来了,这么早来的,几乎都是老顾客,少不得个个都抱怨一番,末了,几乎人人都买了双倍于往日的数量,好像要将前几天欠下的份儿补回来似的。
等老杜吃完早餐,客人一下多了起来,他忙让于冬给他捡了五笼包子,让王婶给他打包了两份稀饭,将钱付给韩勋,又去外面找老太太买了几个茶叶蛋,两手拎得满满的,心满意足踱着方步回家。
眨眼到了七点一刻,店里的客人猛地多了起来,之前蒸好的包子馒头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店外等了不少人。一批包子蒸好,立马引来人们的疯抢。
韩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收银’的工作,过惯美帝资产阶级腐朽物质生活的小少爷,以往遇到商场打折有人扎堆都会绕着走,现在被一群人围着,要看客人买了多少东西该收多少钱,要即使将零钱找补给客人,还要时刻盯着有没有人钻空子逃票……偏偏这群人还不爱排队,乱哄哄乌怏怏一片,嘴里讲着他听不懂的方言,乱哄哄的吵得他脑袋都大了,生生把他急出了一头汗。
好在有于冬和王婶在一旁帮忙提醒,韩勋手忙脚乱一阵后,渐渐适应了,不再那么焦头烂额,慢慢的也做得像模像样起来。
到上午十点,准备好的食材被全部做成包子馒头花卷,所有的东西被客人们一扫而空,一些来晚的客人只能失望而归。今天时间特别紧,大家忙到现在都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个个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林墨让柳立把折叠的木头店门拉直虚掩上,于冬变戏法似的从一堆乱放的蒸笼里,端出好几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还有十多个大馒头,老太太也给大伙一人留了一个茶叶蛋。
泡菜坛子里还剩了几根红辣椒和几片竹笋、萝卜,王婶全把它们捞了出来,大家就着泡菜大口大口吃着包子,那味道别提多好。
韩勋幽怨的啃着馒头,有酸脆爽口的泡萝卜佐着,馒头本身香软微甜,倒是不难下咽,只是跟浓香的包子比起来,感觉一点味道都没有。
林墨看足了韩小人耷拉耳朵的弃犬样,心情极其畅快,将三种味道的包子各夹了些放到一个小蒸笼里,推到他面前:“你别光吃馒头,也尝尝我们店里的包子。”
韩勋啃着馒头迟疑道:“……我不是很喜欢吃包子。”
混蛋,不别扭会死吗?有本事别老盯着包子瞧啊!
要不是看在他忙了一大早上的份上,他才懒得管他!
“我们店的包子跟别家的不一样,你尝尝就知道了。”
韩勋三口两口解决到手里的馒头,说:“那我就尝尝吧。”
他挑了一个觊觎已久的香菇包,一口咬掉半个包子,充分吸收了肉汁的香菇极尽爽滑,细嫩的口感中几乎每一分香味都发挥到了极致,轻易征服了韩小人挑剔的味蕾。
在m国的时候,韩勋家里的早餐以中餐为主,厨房师傅隔三差五都会蒸包子,且不吝材质,什么贵用什么,偶尔吃还觉得鲜美可口,吃久了总觉得不管什么馅儿的都有一股火腿鲍汁味,哪有林小墨做的原汁原味的好吃。
片刻,韩勋就把蒸笼里的包子全吃光了,筷子伸向林墨面前的小蒸笼,黑渣渣辣椒皮的事儿早被他忘到脑后了。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林墨笑着问。
韩勋见过许多绝色美人,林墨的长相放到他们中间,绝对不比任何一个人逊色。如果将他土气的头发重新修剪过,给他换上大师精心裁剪的服饰,他本身清冷沉稳的气质和源自灵魂的骄傲,不正像童话里幽居古堡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吗?
只是谁又能想得到‘小王子’做的就是‘人间烟火’事呢?
如果能把这个‘小王子’圈养起来,以后一辈子只给他一个人做饭该多好。
韩勋敛去心底万千思绪,笑道:“马马虎虎吧,个人觉得香菇味的最好吃。”说着毫不客气的将林墨面前那笼香菇包整笼端了。
“吃货。”林墨不满的嘀咕。
吃过早饭,大家一起把该洗的东西全洗干净,把晚上煮麻辣烫要用的各种蔬菜、肉类拿出来清洗。大家都在忙,韩勋不好意思站在旁边袖手旁观,只要硬着头皮上,可许多菜他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包揽了削土豆一项。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眨眼就到了中午,上午天上密布的阴云渐渐散去,太阳从薄薄的云层后面露出头来,潮湿的大地很快变得闷热。店里放着好几个大火炉,烘得店里的温度比外面过了好几度,小小的吊扇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大家工作了许久,都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惟独韩勋热得有些难受,一些长久以来困扰着他的东西,正随着热度的提升悄然复苏。
冰箱里还冻着一些锅底料,但数量不多,不够晚上用,林墨需要重新炒料。
楼下地方有限,许多材料都被林墨对方在楼上,他按照一定比例取了需要的食材下楼,却看到韩勋脸色发白,开着自来水拿着蓝色的塑料水管不断冲头。
林墨快步走过去把水龙头拧上,皱眉道:“哪有你这么冲头的,小心感冒头痛。”
韩勋恍惚了一下,看清眼前人,忍住剧烈的头痛,勉强笑道:“不会,我身体很好。”
林墨见他脸色难看得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叹息道:“店里太闷热了,你先在院子里歇歇吧,一会儿绿豆汤凉了,多喝点消消暑,等我把料炒好了,我们就能回家了,家里比这边凉快。”
韩勋看着林墨眼底淡淡的担忧,长久以来需要药物才能控制的疼痛,竟渐渐退去,他轻笑道:“没事,刚刚冲过凉已经好多了。”
“你就别逞强了,万一把你累病了,我可赔不起。”瞅着韩勋白得不正常的脸色,再一想到他脑袋里的血块,林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省医院的医生说了血块不会再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会自然消融,可万一消融不了,万一往坏的方面发展了呢?于情于理,他都不想韩勋受到丝毫的伤害。
果然还是应该通知陈家把韩勋接走,接受更系统更彻底的检查和治疗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真的不想再与陈家任何一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林墨想到韩勋要走,心里生出些许憋闷。
“要是赔不起,你可以把自己赔给我啊。”韩勋习惯性逗林墨,林墨却没有跟往常一样炸毛,反而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林小墨,我没事,你别瞎想,你该不会又想把我送走吧?”韩勋这下真急了。
林墨回过神来,心里苦笑了一下,一本正经说:“你花了我那么多钱,吃了我那么多粮食,没抵够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或许,他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送走韩勋的事情了。
韩勋下意识松了口气,撇撇嘴说:“我就知道,林小墨我发现你就是个小葛朗台。”
林墨凉凉的说:“其实我更喜欢周扒皮这个称呼。”
“周扒皮,什么意思?”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道?”林墨坏心眼的笑着问。
韩勋点点头。
“不告诉你。”林墨笑道眼睛都眯起来了,精致中带着少年稚气的脸看着活像只得逞的猫儿。
韩勋:“……”
忙到下午一点过,林墨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他还用店里的食材,简单给大家炒了几个菜,吃过午饭,大伙儿可以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继续准备晚上需要的东西。
林墨则骑着三轮车载着老太太回家,韩勋蹬着自行车跟在后面,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先前平息下去的头痛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
天气热得很,白花花的太阳光晒得人心烦,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因此,林墨也没发现韩勋的异样。
回到家,小胖墩已经煮好了米饭,林墨把从店里打包回来的菜倒在盘子里。天气热,菜都还是热乎的可以直接吃。
韩勋趁机一个人溜到楼上,拿出掉过包的药,倒在手心里,只剩下五粒了。他愣了片刻,拿出一粒丢进嘴里,干咽了下去,将剩下的药丸放回袋子里。
药,很快就发挥了作用,疼痛渐渐减轻。韩勋从床底掏出电话,开机,猫着腰到外面阳台上搜到信号,拨通了阿虎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话后,电话那头传来阿虎着急的声音:【少爷,您就让我来接你吧。没有温切斯特医生给您开的药,您的病……】
韩勋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病,我不需要他开的药。我现在很好,你不准过来找我。】
【少爷,少爷……】电话响起嘀嘀的忙音,【好歹得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把药给您送去啊……】阿虎愁得头皮都快抓掉下来了。他的嘴巴真是太笨了,明明知道小少爷不喜欢别人说他有病,还说。阿虎郁闷的简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没有药,万一小少爷发病了……
不行,不管小少爷说得再天花乱坠,他都必须去找他。
林墨在楼下清点早上的收入,顺道记录菜市场那边送菜过来的账单,方便月底结账。小胖墩自告奋勇上楼帮哥哥拿账本,走到楼道口,听到韩勋一个人叽里呱啦说着他听不懂的英文,下意识蹑手蹑脚屏住了呼吸上楼,他小心翼翼从楼道口探出个小脑袋,只瞄到韩勋手里拿了个黑色的东西,见他站起转身,吓得赶紧缩回了脖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敢走出来。
他敲敲虚掩的房门,韩勋已经藏好了手机,打开门见是小胖墩,便问:“有事情吗?”
林书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哥让我帮他拿账本。”
“哦。”药劲上来,韩勋头不疼了,但是觉得很困,他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你自己进来拿吧,我睡会儿午觉,跟你哥说一声下午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小胖墩无意间撞破韩勋的秘密,心虚的厉害,他乖乖点头道:“哦,好。”
韩勋坐到床边,脱掉鞋子,边躺边说:“这是改性了?今天怎么这么乖?”
林书用小钥匙打开林墨的抽屉锁,翻出放在最下面用数学作业本订成的账本,又拿了支笔,锁上抽屉,扭头说:“我一直都很听话啊……”却见韩勋已经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林书纠结了一下下,拿着账本离开了房间,虚掩上门,走下楼。
“怎么去了这么久,菜都凉了。”林墨接过账本说。
林书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把韩勋用那个黑色东西将英语的事告诉哥哥。以他有限的见识来看,那玩意儿跟去年和爸爸在街上看到别人用的那个叫大哥大的东西有点像,他记得爸爸说过,大哥大是用来打电话的,打电话他知道,就是通过话筒跟别人讲话,那么韩勋是在跟谁讲话呢?
他会不会是新闻里说的坏人呢?
警察抓坏人都要讲究证据,等他找到那个黑东西交给哥哥,韩坏蛋就不能抵赖了,到时候把他赶走了,他又能跟哥哥一起睡了。林书悄悄为自己的聪明高兴了一番。
“跟韩哥说了几句话,他现在在睡午觉,他让我告诉你,下午去店里的时候记得喊他。”说完,林书低着头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刨饭,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嘴里大眼睛眯成月牙,哥哥炒的青笋肉片真是太好吃了。
林墨顿了一下,却听林建担忧的说:“我刚瞧着韩勋的脸色不太好,他该不会是伤口疼了吧?”
上辈子,韩勋老喜欢插手他跟陈俊曦之间的事情,十多年的针锋相对、半年的细心陪伴,他自问对韩勋还是有些了解的,便是这一世,他不是那种会为一点皮外伤变脸色的人。之前在医院时候,刚缝完针没两天,他不就已经活蹦乱跳的了,怎么现在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眼看都快要拆线了,人反而难受了?
今天上午的事情是多了些,可韩勋那块头应该不是白长的吧,他除了收钱也没干什么重活,不可能累到啊。难道说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说他脑袋里的血块?
林墨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相比忧心韩勋恢复记忆,他更担心他的身体健康。
“我一会儿去楼上看看,如果他身体真有什么不适,我就送他到医院看看吧。”
“嗯。”
林墨也不清点钱了,匆匆将送货清单上的金额记到账本上,拿着钱包去了楼上,推开门,走到床前,见韩勋睡得极不安稳,眉头隆起,苍白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林墨喊了他好几声,又推了推他,他都没有醒过来。林墨心中忧虑更甚,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发烧。
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做噩梦的韩勋,今天居然又梦到梦中人身上盖着白布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看’到梦中的自己泪流满面,锥心的绝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梦中的自己抖着双手揭开惨白的布,布下面,瘦得脱型的青年安静的躺着,灰败的嘴角残余着一丝干涸的血液,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看清了梦中人的脸——赫然是长大后的林墨。
怎么会这样?墨墨怎么会死呢?
精神状态极度不稳的韩勋,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真实,他想要疯狂的叫喊,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梦中的那个自己眼泪不断的掉,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而旁观一切的他,被悲伤和绝望一次次折磨的他,更想拖着整个世界一切毁灭——
忽然,他听到有谁在他耳边说:“韩勋,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少年清冷的带着些许恼意的声音,竟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奇迹般的让他心底的暴虐消退得一干二净。恍惚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韩勋心底戾气尽消,梦中的一切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龟裂、破裂、碎成无数小块最终消失不见。
林墨无奈的看着韩勋紧紧抱着自己的手,睡得香甜,眉头渐渐舒展开,头上脸上的冷汗全都没了,嘴角还隐隐带着丝笑意。
林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韩勋抱得死紧不说,一动他就皱紧眉头,一副十分不悦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
林墨试了好几次,他又不想真的喊醒韩勋,最后,只好脱掉自己的鞋子爬到**陪他睡午觉。
韩勋醒来的时候,外面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他低头看着怀中少年难得乖巧稚气的睡颜,心情不禁飞扬起来。
林墨心底惦记着韩勋的病情,睡得不沉,韩勋一动他就醒了,正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唇上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偷偷啄了几下。一抹热气‘嗖嗖’的直往上蹿,脸颊不受控制的变红了,心也很不争气的乱跳起来……
明明曾经各种限制·级的事情都做过,怎么一遇到韩小人,不过是亲两口,怎么就变得跟初涉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
韩勋看着林墨脸变红了,哪里还不知道他在装睡?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却忍不住忐忑,在他看来,男人之间可以因为生理需要互撸,接吻则是因为感情。
片刻,他发现林墨还在装睡,心里的担忧顿时一扫而空——如果林小墨对他没有意思,只怕早一脚把他踹飞了,干嘛还要装睡。
林小墨喜欢他。
光一想想,韩勋就觉得心里甜得跟灌了蜜一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承认得到承诺,“林小墨,你别装睡了,你的脸都红了。”
林墨顿感一张‘老脸’都丢光了,心里乱七八糟的,瞪开眼睛就想骂人,嘴巴被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给堵上了。
韩勋温柔的在他嘴巴上吮舔许久,林墨沉沦在他眼底炙热得近乎疯狂的爱意中,忘记了挣扎,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变得滚烫变得灼人,一些被强制禁锢在心底深渊的东西,悄然复苏……
就像第一次接吻一样,完全忘了用鼻子呼吸的林墨禁不住微微张开了嘴巴,韩勋伺机霸道的将舌头伸了进去,他翻身将林墨压在身下,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头,舌头不断在他口中搅动,强势又认真的、像是宣告领土权一般,细细的舔舐着每一个角落,然后一遍又一遍挑·逗这那条害羞闪躲的小家伙,一个追一个躲,最后完完全全纠缠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在彼此剧烈到快要爆炸的心跳中,韩勋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林墨,他急促的呼吸着,贪婪地欣赏着他失神的模样、眼底迷蒙的水雾、脸上浅淡的红潮、嘴角细长的银丝……他多么的想,彻彻底底永永远远的占有身下的人,在彼此如雷的心跳中,他凝视着他,笑得纯粹而灿烂,用喑哑而磁性的声音说:“林墨,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残余着少年稚气的脸庞上有着少年人最执着纯粹到纯真的感情,灼热得能灼伤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赤诚炽热到令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林墨沉默片刻,放开情迷时环在他腰上的双手,微微侧头,避开他亮得慑人的桃花眼,平静地开口:“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才不过七天。”
韩勋双手托着他的脸颊,让他只能正眼看着自己,大拇指暧昧的摩挲着:“可是对我来说,我们却像认识了两辈子那么久。而且,你明明在我受伤之前就认识了我,怎么会才只有短短一个星期呢?”
林墨目光微闪,“两辈子?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
大约是林墨的目光太过锐利,韩勋心虚潜意识里怕搞砸这一切,一张嘴就下意识否定了:“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我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话一出口,韩勋就后悔了,或许,他该趁这个机会坦白才是最好的。
林墨无力的叹息道:“韩勋,你想过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吗?你觉得我们这样能够走多久?你想过我们的家人能够接受我们吗?正如你看到的一样,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我出身贫寒,有一票家人需要我承担责任,他们甚至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让他们如何接受我们?”
韩勋狡猾地笑道:“那抛开这些呢?抛开这些,你有没有一丁点喜欢我?”
林墨没好气地说:“你嘴巴又坏,又不会干活,没事儿总爱刺我,我真看不出你有哪点是喜欢我的表现,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呢?”这个问题林墨上辈子就说了。
韩勋总不能老实的说,他就喜欢看林小墨被他欺负得炸毛的样子吧,他只能赖皮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我刚刚亲你,你也回应我了,我就当你也一样喜欢我。”
“韩勋,这件事情我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一下,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给你答复。对不起。”与陈俊曦在一起时,他们经历过许多事情,他曾那样努力的想要与他一起走下去,可是这条路真的太难太难,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可以消磨彼此的感情,无数孤注一掷轰轰烈烈的爱情,到头来除了怨怼什么都剩不下。
上辈子,遇到陈俊曦的时候,他除了一个林书,没有太多牵挂,他可以陪他疯陪他闹,哪怕倾尽一切赔进去的也只有他自己;
这辈子,他唯一的执念就是要改变家人的命运,他玩不起也输不起。
韩勋觉得林墨就是属乌龟的,吓到了就缩回龟壳里不理人,逼太急了就会咬人。他这样说就等于变相承认他心里其实是有他一席之地的,有些事情急不来,既然林小墨已经松口了,给他一些时间适应又何妨,凭他的魅力还怕追不到他?
韩勋故意沉默了许久,才一脸委屈的点头:“算了,就给你一点时间吧,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林墨不满的挑眉:“说得你好像亏了一样。”
“本来就亏了,林小墨你脾气这么坏,一颗心除了对你爸爸、奶奶、弟弟有点儿活气儿,我捂了这么久才捂点温度出来,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你?”
“谁稀罕,放开我,我要起来去店里了。”
“那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韩勋赖在他身上,他都快被压扁了。
“说。”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必须答应,在我追求你期间,不准喜欢上其他人,如果有人对你示爱,必须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坚定的拒绝。林小墨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笑什么笑?”
林墨乐了,笑道:“韩小人,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幼稚。”
韩勋阴测测的威胁道:“如果你敢不答应我的要求,我还可以再幼稚一点。”
“你想干嘛?”
“挠你痒痒。”
“……”
出乎韩勋意料的,林墨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晚上,林墨本来不想答应让他去店里帮忙的,结果他跟狗皮膏药一样,软磨硬泡愣是跟着一块儿去了。
老太太深知韩勋就算去了也帮不上多少忙,便同往常一样,跟林墨一起去了店里。白白丢失了宝贵二人世界的韩小人,敢怒不敢言。
五点半到了店里,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太忙,林墨让老太太帮他看着店,他出去买点东西。老太太不疑有它,他趁着韩勋在后面小院子里干活,悄悄离开了小店。
林墨走到西街中段,找了个公共电话,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拨通了一个深埋在脑海里的号码。
陈俊曦听到家里座机响了,他妈正在厨房里尝试表妹做的菜,半天没人接听,他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与此同时,小胖墩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林墨的房门,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跟朋友在外面玩儿的时候才发现,再一次手残,娃已经无语了,回家有点晚,中途码着字睡着了,现在才将内容替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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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贴的时候天地良心真的只贴了一遍,不知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要不是看到大大们留言,我都不知道,哎╮(╯▽╰)╭真是太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