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联兵9
而众人的这种表现,自然也都在那范增的意料之中。只见那范增微微一笑,来来回回观望了一回众人,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是的,老夫真的认为,项梁将军不能做楚王!而且,不但项梁将军不能做楚王,众位在座的诸人,都不能做楚王!我再说一遍。,项梁将军不能做楚王!而且,不但项梁将军不能做楚王,众位在座的诸人,都不能做楚王!我再说一遍。”
范增的这一席话,可是将在座的所有的人,都给惊呆了!这可真是语出惊人啊!看来,这位老者,还真是大有来头!嗯,大有来头啊!
无论是项梁还是项羽,自然震动更大,只见那项羽横眉怒目,怒视着那范增,几乎想要把那范老先生给吃掉。而项梁呢?更是一脸的疑惑,眉头紧皱,一脸的疑惑完完全全地都写在了脸上。
“范老先生,不知,你言下何意啊?”项梁终于不解地问道。自然,项梁的这一问,也正是在坐的其他所有的人想要问的一个共同的问题。
而那范增仍然是心神坚定,虽然骨瘦如柴,可是,却是仙风道骨,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目光里闪烁着无穷的智慧。见项梁问他,范增轻咳了一声,道:“好,那我就先问将军一句话。敢问项梁将军,那陈胜为什么会最终身败而死,首身异处呢?”
范增的这一问话,竟然让项梁答不出来,只因他问得太突然。而实际上,这陈胜之所以败亡,原因也是多方面的,项梁自然没有认真地去考虑过这个问题。于是,项梁呐呐着,便将目光转向了项羽。好在项羽年轻,头脑也好用一些,再加上他天生的目空一切,根本就没有把面前的这位老头子放在眼里,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是口若悬河:“这还不好说吗!那陈胜出身于农夫,自然不会用兵了。从古年间,哪里见过农夫出身的人带兵打过仗啊?此其一。另外,他的帐下的那一帮人,也大多都是一些势利小人,军纪松散,军风不正,军令不行,自然也就不能够战胜那章邯了。所以说,陈胜之所以没有能够战胜那章邯,那最终被他的车辇庄甲给杀死,自然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所以我说,这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的事情,这还需要什么更多的解释吗?”
项羽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感觉很得意。毕竟,自己的这一番言辞,说得是条理清晰,有论有据,一气呵成,说得十分有气势。所以,他也才不由得为自己的为番说辞而感到自得。
范增听了项羽的话之后,捋须而笑,道:“将军言之有理,将军言之有理啊~只是,将军的说话,却是只知其一,而知其二。只看到了枝叶,而没有看到根本。”
“哦?此话怎讲?”项羽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范增会对于自己的这一番高论,并没有接着再进行一番夸奖。
那范增呵呵一笑,然后一抱拳,向着大帐之内所有的人说道:“那陈王之所以最后失败,就是因为,他并没有拥立楚怀王的后代为王,而是自己称王。原因十分简单,可是可惜的是,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这样的一个事实,反而在其他的方面喋喋不休,这可真是一种不幸啊!”范增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再一次敲打了那项羽几下。
听了范增的这一句话之后,在座的那些英雄豪杰们,可是一下子都呆住了。于是大家便都纷纷面面相觑,心里也在飞快地思考着范增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虽然也大觉十分有道理,可是,究竟那里面蕴含着什么样的道理,却又一下子难以说清楚,于是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项羽跟项梁叔侄二人也是相互望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显露出了大惑不解的样子。而帐下的那些其他的人等,却已经开始纷纷点头赞同起范增的话来了。于是,坐在主位上的项梁,便显得十分急切地问范增道:“还是请范老先生细说其详细,我们都洗耳恭听。”
很显然,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范增的那一番话,已经打劫了很多人的心了,自然,众人对于他的看法,也便跟他刚刚进帐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一时间之间,范增便成为了大帐之上的一个最为引人注目的人物。自然大家也便都把眼光股放到了他的身上,那耳朵更是一个一个地都支楞起来,仿佛生怕漏掉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它似的。大家的这一种态度,自然让范增十分满意,于是他说话的速度也放得缓慢下来,可是他的声调却仍然是铿锵有力,透着一种很强的自信在那里。
大家只听得范增继续说道:“秦灭六国,楚国所受的苦难是最为深重的。而这一点,大家也是十分明白的。当年怀王被骗到了咸阳,最终却是客死于他乡。于是,楚国的父老大都痛心疾首,誓报此仇。于是,先哲南公曾经为了这一件事情崦预言过,说是既然是楚国只剩下了三户人家,那么,最后把秦国灭掉了,也一定是楚国人!林风,楚国人对于那暴秦的痛恨究竟是多么的深刻啊!”
范增见众人都听得很认真,心里自然也是有些得意,于是,他稍微顿了一顿,然后便又接着说道:“嗯,各位将领,大家都知道,项梁将军起兵于江东,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是纷纷而至,积极响应,为什么会这样呢?据老夫理解,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你项梁将军的实力超群,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项梁将军为楚国名将之后代,而且世代也都为楚将,这在天下是非常有名的。所以他们大都相信将军,并甘心情愿的跟随着将军誓死去反秦。如果将军依恋名位,自立称王的话,那么,则必然会冷了楚国百姓的心哪!所以,老夫刚才才说,将军绝对不能称王,而且,在座的各路英雄豪杰,也都不能称王!”
说到了这里,那范增故意的停了一下,似乎是想看一下,大帐之内的那些人的反应到底如何。而此时,无论是项梁,还是下面的那些人等,都已经纷纷表示赞同起来。而且,更有一些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范增看到了这里,越发有了底气了,声音也更加地豁亮起来,然后又接着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不但那暴秦不能被灭掉,而且将军还会背负一个不忠不义的骂名,成为千古的罪人!最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啊!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项将军就是再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希望项梁将军能够明察,慎思啊!”
听完了范增的这一番话之后,刘山河跟张良都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眼光里的意思也都很明确,那就是静观其变吧!自然,虽然本来刘山河跟张良首先支持项梁的做法,项梁是很满意的。可是,这半路里杀出来一个范增,却把这水给搅浑了。不过,此时张良自然不能去跟他争一时之短长,不要说他从辈份上来说,还是自己的师叔,就是一般的关系,自然也是不能过于唐突的。静观其变,也一直是张良的原则。
听完了范增的这一席话之后,项梁是大发感慨,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小,眉头角色紧皱着,道:“犯都先生言之有理啊,范老先生言之有理啊!”
可是,此时的项羽却沉不住气了,他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便对项梁说道:“叔父,咱们不能只是听令别人的一时之言而误我大事啊!咱们不能只是听令别人的一时之言而误我大事啊!”
其实从这里也就不难看出,相比而言,项梁较之于项羽,还是有一些眼光和谋略的。他不但有自己的主见(自然是在关键的时候),而且,也能够听取别人的一些正确的意义和建议,而项羽则不一样了,他只是那种刚愎自用之人,平日里不喜欢听取别人的正确意义,而真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又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反而是优柔寡断,如同妇人一般。而最后败在了刘山河的手里,看来也是注定的了。
听了项羽的话之后,项梁果断地用手一挡,道:“你不要再多言了!”然后便又站起身来,向着范增走了过去,边走边道:“范老先生,自怀王被那暴秦拘禁到了咸阳之后,不久之后就已经被那暴秦折磨而死,他的子孙也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了,我就是想立他的后人为王,又能够到哪里去找呢?总不能在楚国的地盘上,随意抓抓一个人来就当楚王啊?不知范老先生可有高见?”
应该说,项梁此举,还是很高明的。因为他所考虑到的事情也确实是事实。自从那楚怀王被暴秦拘去之后,他的那些子孙们也大都隐姓埋名,不敢再显露其真实的身份了,怕是再被那暴秦虏去危害掉。而他项梁如此一问,一方面表示出了自己真的已经领会了他范老先生的建议,并且大为赞赏,并坚决支持;而另一方面,也能够为自己的下一步的打算铺了路:虽然我很支持你范老先生的建议,可是,如果不能把那怀王的后代找到的话,那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刚才的那一番话,也就只能成为空谈了,而不能落到实处了。那样的话,我项梁也只能自立为楚王了。
见项梁态度十分虔诚,范增心里十分高兴。因为毕竟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并没有白说,自己的建议看来要被采纳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要知道,那种通过自己的一番说辞,就把别人的本来已经成形的想法彻底地改变过来的做法,还是十分令自己有一番成就感的。
“将军,将军也不要着急。对于那怀王之后,老夫却是略知一二的。”范增笑呵呵地对项梁说道。
“真的?”项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双后居然一下子抓住了那范增的双臂,眼睛瞪得更大了。
“真的,当然是真的!”范增笑得更开心了。
“好,范老先生,你老就亲自辛苦一下,现在马上启程,带领车马前去寻找那怀王之后人,我派一支人马专程保护!望范老先生早日找到怀王后人归来,我们可是都在大帐之内静着范老持重的佳音啊!现在马上启程,带领车马前去寻找那怀王之后人,我派一支人马专程保护!望范老先生早日找到怀王后人归来,我们可是都在大帐之内静着范老持重的佳音啊!”
范增听后不由微微一笑,道:“项梁将军不如跟老夫一同前往,那样岂不是更好啊?”项梁一听,也是觉得有理,便点头应允,然后命人备齐一些兵马,便跟范增,项羽还有一些重要的将领上了路。而其他的那些各路的英豪,则都暂时被安排了住处,等待他们的归来。
这一队人马浩浩****,**起了漫天的灰尘。西风漫卷着那无数的旗帜,显得十分有气势。队伍的最前面,是几十人的依仗队,几十个士兵手举着大旗,上面描着一个大大的“楚”字;再后面,便是项梁跟范增所乘坐的伞盖车,一把巨大的伞盖将二人罩在了下面。而在再后面,便是一座大轿车,载着一座小房子似的东西。那可是专供皇帝所乘坐的。很显然,那一顶大轿车,便是为了寻找到比怀王之后而准备的。可见,项梁对于这一次的外面寻找楚怀王,还是抱有着地十分坚决的信心的。
大队人马正在前行,忽然间,项羽骑着快马飞奔到了项梁的车前,道:“叔父,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可见,在这一行动之中,项羽被委以行动先锋之职。
项梁听了项羽的汇报之后,跟同车的范增商量了一下,然后便向着他身旁的战将说道:“项伯,钟离昧,丁公,季布听令,尔等接着兵分两路,继续认真搜寻!”
“尊令!”四员大将听后,便快速地引着战马,沿着两路方向继续前去搜寻去了。
而这个时候,在薛县项梁兵马驻地的一座二层的小阁楼之上,刘山河正凭窗远眺。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此时正临窗负手而立,望着远方,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刘山河现在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他为项梁今天竟然得到了这样的一位谋士而眼热。那位叫范增的高人,虽然年近七旬,可是,其才智却十分过人。而在中军大帐里面所说的那一番话,也让刘山河感慨良多,不由不叹服那老者目光的深远。此人说话一针见血,看事情问题那么独到,还有他的那种旁若无人的气势,那种谈笑自如的气度,都让刘山河佩服不已。唉,谁让自己的实力不济来着,不然的话,那范增也不一定不能够投奔自己而来呢!
另外,刘山河也在感慨人家项梁的兵强马壮。看人家的实力,再看一看自己的实力,那可真是天上地下之差别啊!那差距也真是太大了!唉!刘山河凭窗而立,一声长叹。
又想到虽然自己跟张良曾经谈得十分投机,可是,毕竟张良还要去为光复他的韩国而奔走,可能很难再为自己出谋划策了。看到人家项梁帐前谋士众多,兵强马壮,而自己却恰恰相反。他的心里怎么能平静得下来呢?
再说范增其实就是凭着自己的了解,知道那楚怀王的后人应该就在此处附近,可是至于,他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能够知道其确切的位置。所以,也只能在这一片大概的地方寻找,探查了。
好在,范增的记性不错,终于,他们在野地里遇到了一个农人,问起了这附近有没有楚王的后人。那农人开始的时候并不想说,可是,项梁向身边的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急步走上前去,给了那位农人一锭金子。而那人一看到了这么大的钱财,不由得高兴的喜笑颜开,连忙对项梁说道:“大人,大人,也不是小人不想说,实在是我们村子里人们都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了,那就是无论是谁问,都不能告诉怀王的后代的下落。要知道,当初我们的怀王,就是被人诱骗到了咸阳里,然后被人害死的。所以,他的后人,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向别人说出去的。不过,我见你们几位不像是什么坏人,所以,我还是告诉你们吧!你们可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小孩子了吗?他,就是我们的怀王的后人——孙心。”
“是吗?这下可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了!”范增一听到说前面不远处正在放羊的那个小孩子就是楚怀王的后代孙心的时候,十分高兴,便跟项梁他们一起,向着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小孩子走了过去。
那个孩子赶着一鞭羊,正专心致致的放着羊。那孩子看上去有些胖乎乎的,十分可爱的样子。只见那孩子把手中的长鞭甩得震天介响,而他手下的那一鞭羊群也十分听他的话,或者是怕他的鞭子。他的鞭子往哪里抽,那些羊们就肯定就会往哪个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