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代你走一趟

赵柽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投出自己庄严的一票,关于是战是和的集体表决已经结束。以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等三十六人的一方,声言三镇决不可与;而自唐恪、耿南仲、范宗尹以下的七十人,则皆欲从之,主和派以大比分胜出。

国事处理完了,那就处理家事吧!赵柽回来的当日投了牌子,告诉皇上自己回来了。回到府中,逢喜和郑寿早领人在府门迎接,这一走三年,大家免不了一阵唏嘘,掉几滴眼泪,而王府随着王爷的到来又热闹了起来,只是王妃还在宫中,让赵柽觉得有些不爽!

赵柽仍然住到了冬园,洗过澡,吃罢饭,他将逢喜和郑寿叫到园中问了下金军围城时的情况,因为他早有吩咐,京中的生意能转让的转让了,能停的都停了,损失并不大。而城中一乱,高宠就派兵封锁了王府的前街,阻止了乱民骚扰,王府也平安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王妃入宫多长时间了?”赵柽点点头又问道。

“前后有二十余日了,小的派人打听过了,王妃一直住在坤德宫与皇后在一起,一切安好!”逢喜回答道。

“我回来时,看到门前多了许多闲杂人,调查过他们的来历吗?”赵柽又问道。

“王爷,自从您应诏赴京的消息一传出,府门前就热闹起来了,他们时常窥视府内情况,小人暗中查了,有皇城司的、兵马司的。还有开封府的,还有些人查不出来历。只能严守门户!”逢喜苦笑着说道,王爷这一走几年。王妃又不能抛头露面,可苦了他这个总管了。

“哼,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我是病猫,吩咐下去再有人敢监视、骚扰王府的一律赶走,有闹事的先抓起来再说!”赵柽冷哼一声说道,打了孩子老子自然出来了,他倒想看看都有谁在算计他。

“是,王爷!您回来了。我们大家就都有了主心骨,看谁还敢欺负咱们燕王府!”郑寿兴奋的答道,看样子老头这阵子没少受气。

“府中最近事情会多一些,你们还要辛苦几天,忙过这些日子,我请大家喝酒吃肉!”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忙些好,这几年府中冷清了很多,就盼着您回来了我们好有些事情做!”郑寿说道。他们看王爷也乏了,请安退下…

次日一早,便有宫中内侍前来传旨,诏他入宫觐见。赵柽穿上自己的莽龙袍。头戴七梁冠,收拾整齐拜见新皇。经过兵乱的汴京城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又恢复了繁华。但是往年进入九月,城中早就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准备庆祝天宁节。可今年却丝毫没有变化,连宫门前依旧如此。看来人走茶凉,皇上也适用,不知道他爹此时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赵柽进了宫,却被带到了偏殿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除了给他端茶送水的小黄门没一个人认识,真是一朝皇帝一朝臣,连小黄门都换了,问他皇上何时召见,他比赵柽还牛,仰着脸撇着嘴挤出俩字,不知!

“二哥儿!”这态度惹得赵柽暴脾气又来了,伸手薅住小黄门的脖领子就要动手,却听到有人喊他,扭头一看却是老九赵构。

“九哥儿,你怎么来了?”赵柽松了手高兴地说道。

“这是燕亲王,也是你等可以慢待的!”赵构扔给小黄门块碎银子训斥道。

“小的该死,眼珠子该抠出来当泡踩,燕亲王赎罪!”小黄门在脸上虚拍了两下,嘴里陪着嘴。

“下去吧!”赵构皱了皱眉说道,“二哥儿不要生气,这些奴才都是从东宫调来的,不认识你。可二哥儿的火气也要压着点,少惹些麻烦,这些人自以为熬出了头,总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哼,管他是谁,当年梁师成他也不敢如此跟我讲话,我就看不惯这些小人得势的样子!”赵柽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二哥还是过去的脾气,一点没改,我听说二哥在太原大败金军,斩首万余,高兴的紧,真想与你一起纵横沙场,并肩杀敌!”赵构兴奋地说道。

“九哥儿也不错,我听说你出质金营,临危不惧,还与翰离不比箭,真是英雄,当哥哥的听了也为你自豪啊!”赵柽拉着赵构的手一起坐下说道。

“唉,今日与二哥一见也许就是永别了!”刚刚还高高兴兴的赵构脸上突变黯然说道。

“九哥儿,此话怎讲?”赵柽听了一惊道。

“二哥儿,皇兄已经决定与金国议和,要我们以亲王为质,皇兄下旨让我准备前往金营,现在只因冠服礼物未准备好,所以还需等待几天,本想向太上皇辞行,却被挡了,不准觐见,听说二哥在此,便赶来看看,也是和二哥告个别!”赵构说道。

“和议达成就回来了,九哥怎么会如此?”赵柽好奇地问道,想当初豪情万丈,现在却泄了气,是不是被吓住了。

“二哥儿,可曾听闻京中流传的《九不管》?”赵构附耳小声问道。

“我昨日才进京,未曾听闻!”赵柽摇摇头说道。

“不管太原,却管太学;不管防秋,却管《春秋》;不管炮石,却管安石;不管肃王,却管舒王;不管燕山,却管聂山;不管东京,却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却管举人免解;不管河东,却管陈东;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赵构小声说道,“这不管肃王,却管舒王,就是说得四哥儿作为人质随金军北返,女真人说半路四哥儿逃走了,下落不明,皇兄却不闻不问,没有一点悲伤!”

“四哥儿一向憨厚,他怎么会逃呢,再说他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这要抓紧寻找啊!”赵柽满脸焦急地说道,赵枢早让自己接走了,正在无名岛上吃海鲜呢,可他却不能说。

“二哥说得是,四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从前军万马中逃走,想是早被他们害了!”赵构悲戚地说道。

“九哥儿别怕,如果必去,我就替你走一趟!”赵柽拍拍赵构的肩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