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乱七八糟的导演工作
赵晟可能是个很好的编剧，很好的制片人，很好的策划人，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导演。这不但是乔治?克鲁尼和李国豪的想法，也是其他所有和他合作的人的想法！
洛杉矶著名的旅游区，棕榈泉，赵晟亲自执导的第一部剧集《24》正在紧张的拍摄着。如果说一开始有很多人为他决意不聘请什么正式的导演而感觉到疑惑的话，那么，经过了三天的拍摄，所有的人就全都明白了：这样的一部古怪到极点的剧集，只怕任何一个导演也都会觉得是完全没有投拍的必要的吧？不是别人大惊小怪，这部戏确实被他糟践得不成样子了！
不提剧本内容的凌乱，也不提他找到的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什么默契和配合，只看他在片场的瞎指挥就足以令乔治等人觉得自己这一次的决定是个有生以来最最荒唐的决定了！
赵晟对于导演工作几乎什么也不懂，他现在所采用的方法还全是他在和迈克尔合作拍摄《靶子》的时候偷师学来的呢！但是这两部戏有着极大的区别。首先说，《靶子》有迈克尔坐镇，即使在片场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由他来负责，他是用一种很轻松的心态参与到剧集的制作中去的；而这一部，则完全要靠他自己了；第二。《靶子》地剧本内容很整齐，而且丰富，迈克尔在拍摄之前还把剧本做了详细的处理，分镜头，走位，甚至灯光的使用都有明确的计划，而这一部，则什么也没有。
他给所有演员的剧本都是很少的几张纸。不但每个人的剧本内容都不是很一样，而且，每一份剧本中的对话，场景，动作，人物地感情，几乎没有连贯。乔治有一次和同组的演员，就是扮演妮娜的妮可儿?阿贝尔聊天时说，不要说是自己这些人。即使是马龙?白兰度这样的老戏骨来了也做不出任何的角色分析吧？
对于妮娜这个在第一季中最最出彩的大反派，赵晟真的是很伤脑筋，不是别的，这个角色在最后时刻的身份揭晓，真地是令包括他在内的所有《24》迷们大跌眼镜！在后世的报道中，观众对这个角色的满意度达到了超过基弗?萨瑟兰的34%！不但是这部剧集中得分最高的。也是公认地，所有杰克?鲍尔在后来合作过的女特工或者女探员中能力最强的！
赵晟当然知道这个原来的演员叫萨拉?克拉克，但是现在的她只有21岁（萨拉生于1972年），还在意大利的博洛尼亚上大学呢！难道还要等她大学毕业吗？别开玩笑了！
为了寻找到合适的演员，他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考妮的身上（她们两个人确实有一点点像呢！），但是很快的，这个人选就被他否决了----他把人挖来了，《老友记》怎么办呢？
事情后来在乔治的帮助下解决了：他向他推荐了自己地一个朋友，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尼克尔?阿贝尔，一个很不错的百老汇舞台剧演员。曾经在舞台剧《仲夏夜之梦》中担任过角色。等乔治拿来她地照片，赵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不是那种喜欢----而是找到心目中合适的演员的喜欢！
尼克尔的脸庞圆润，充满了温情和女性的魅力。如果让这样的女性扮演最后的反派，别的不敢说，对观众地冲击一定是很大地吧？
演员的事情定了下来，剩下地就是拍摄了，虽然在工作中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赵晟有着不同于一般美国人的谦虚，很多问题实在闹不明白的时候，他会主动的向在场的演员请教。例如乔治。简直成了他的帮工。弄得乔治和他打趣：“杰米。照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我应该拿导演和演员的双份薪水了吧？”
每当他问到这个问题。赵晟总是憨憨一笑：“没问题，等这部剧集正式投拍了，我给你一次过的补齐！”双薪当然是在开玩笑，不过乔治在这一次的拍摄和后来的正式拍摄中也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演员，他要做的是像赵晟那样的集导演，制片人，策划，编剧，演员于一身的人物！
多年之后，当已经成为好莱坞最顶尖导演的克鲁尼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承认，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导演，就是从棕榈泉边的《24》小时片场开始的。这是后话。
虽然赵晟给大家的剧本内容很少，但是很多演员把自己的剧本和其他人的剧本进行交叉之后，还是大约明白了这个故事的大体内容：好像在洛杉矶将要发生一次恐怖袭击，以杰克?鲍尔为首的反恐局成员事先得到了一些情况，而对此展开行动。恐怖分子要在一个人群稠密的大型商场中制造一次爆炸事件，在这之中，还夹杂着总统候选人在洛杉矶当地的竞选活动，这还不算，似乎在反恐局内部还有对方的奸细----这是最最让大家感兴趣的。他们交流了所有人的剧本，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可能的奸细是谁！
赵晟心中暗笑：着急去吧！我当初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是那个人呢！
尼克尔担纲扮演女一号的妮娜，戏份也是相当吃重。作为女性，她天生的好奇心真的是不可抵挡，多次向赵晟询问起奸细的内幕，赵晟却从来都是含笑不语。始终不肯揭开谜底。
棕榈泉是闻名全世界地著名旅游度假胜地，赵晟这一次斥资在这里拍摄，除了工作上的需要之外（有很多关于总统后选人的戏份需要），还有一个很大的地方就在于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来旅游一次！
每一天的拍摄间隙，他和乔治等人坐在露天的咖啡馆里，品尝着香浓的拿铁咖啡，享受着黄昏的微风，听着风吹动棕榈树发出地哗哗哗的声音。和身边的朋友说说笑笑，真的是太惬意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让詹妮弗陪伴在自己身边，哎，失策啊！
乔治拿起餐桌上的马提尼品尝了一口：“杰米，为什么你不愿意拍摄一部完整的剧集呢？”
赵晟呵呵一笑：“你不会是想让我拍摄24集的电视剧吧？”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只拍摄一集完整地内容，然后，再加上一些片花给制片方送过去……”
赵晟伸出一根手指：“错了，乔治。这部剧集没有制片方。我就是制片方！”
“但是，具体的播放呢？”
“唔，关于这个嘛，就得看哪一家电视台有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眼光了！”
乔治立刻明白了：“你是说，他们要在你这里买？那岂不还是你拍摄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拆分开来拍摄呢？”
“又错了！”赵晟第二次笑了起来：“乔治。我曾经说过，这部戏的生产是个比较特殊的情况，首先说，没有剧本。我知道你们对这样地做法不满，相信我，只有这样，最后拍摄出来的结果才会是好看的。”
“甚至连演员也要瞒着？”
“是的。”说着，他换了一个姿势：“乔治，我知道你们都是专业的演员，但是。如果你们知道了最后的奸细是谁，在表演上一定会带出来，这对于影片最后的效果绝对是个影响！”
“那么……”坐在旁边的李国豪说话了。和赵晟等人合作可能让他觉得很舒服，英俊的脸蛋上总是带着笑容：“即使有某家电视台买下你的剧集，你也不准备告诉他们吗？”
“是地，最后一幕戏会在开始之前把剧本交到你们手上。”
“怎么会这样？”
“对，就是这样！”赵晟笑眯眯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anyWay，先生们，和你们的合作是很舒服地，在这里。我想谢谢你们。”
“仅仅是这样？”一个女士的声音响起。是尼克尔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很简单的衣服：下身的牛仔裤，上边是一件黑白条纹的休闲装。在黄昏的微风吹拂下，显得又简洁又不失大气。
“那么……阿贝尔女士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啊，我先声明，拉斯维加斯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为什么？你在那里输了很多钱？”
“正好相反，我赢了很多，现在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去了！你知道，他们也是要吃饭地！”
“哈哈哈哈！”夜风中传来众人地大笑声。
说笑了一会儿，赵晟看了看手表：“女士，先生们，我们继续吧？”
“当然……”几个人纷纷站了起来：“一切听你的。”
拍摄继续进行，赵晟左右看了看：“准备，《24》第14场，第3遍，开始！”
随着他地一声大吼，扮演肖探员的李国豪大步向乔治冲去，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衣服：“这就是你能给我的回答吗？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你需要的？你认为自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一
乔治满脸无所谓的低头看了看他的手：“那么……肖探员，你认为呢？你认为我得到的情报----即使不是通过你愿意看到的方式获取的情报，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有没有作用呢？”
“杰克……？”李国豪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了？你曾经是我地朋友。是我的老师！我像爱我的父亲那样的爱你！但是现在看看你，就知道用……用你曾经最最痛恨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说完，他重重的推了乔治一下，后者退后了几步。
“停！”两个演员分开了。
赵晟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看着已经分开的两个人：“布兰登，我曾经和你说过，在这里，你要表现出一个中国式地**！我知道。你……好吧，我来试一下，记住，在推他的时候要表现出肖探员的怒火和失望！乔治，我们两个人来一次。”
两个人像刚才那样面对面的站好，赵晟简单的把台词说完，猛的把乔治推了出去。他还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后者被他推得猛的倒退了几步，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再起来时。掌根都擦破了。
赵晟赶紧走了过去：“乔治，你怎么样？”
“啊，没什么地，我们继续吧？”
赵晟这才再看向李国豪：“布兰登，你看见了吗？”
“中国式的**和失望？”布兰登苦笑着想了想：“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的？”
“呵呵……”片场响起一片轻轻的笑声。
在下面的拍摄，李国豪似乎找到了一点点感觉。有限的几条由他参演地戏份都是一条过，没有给夜间的拍摄造成什么麻烦。就在剧组准备拍摄今天晚上属于他的最后一个镜头----也就是他为了保护杰克的家人而被枪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商用车缓缓的驶近，在众人的面前停稳，车门打开，走出一男一女。
赵晟仔细一看，立刻笑开了：“麦克，简，你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这里距离洛杉矶还真的是很远呢！”麦克一边微笑着一边走了过来：“我刚刚和环球方面开过会，正好。詹妮弗小姐也和他们就电影拍摄地事情签约结束，我们就一起来了。”
“呵呵，这真的是太好了！”赵晟大喜。又和走过来的詹妮弗轻轻地贴了下脸：“真的是很对不起，我本来答应你的做一些浪漫的事，其中也包括去片场探班。现在，却是你对我……”乔治突然在旁边打趣道，弄得现场口哨声一片！
詹妮弗微微一笑：“这没有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工作的。顺利吗？”
“还好了！”赵晟点点头：“麦克，你……”
“怎么了？真的准备去休息了？好吧。这里我来替你！”
赵晟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去和詹妮弗亲热，不过。导演这个工作对他来说真地是太辛苦了！现在又了一个这样专业地人出现，他自然是要想办法躲清闲了。
迈克尔真不愧是顶尖的商业片导演，一到现场就进入了角色，在简单地看过了监视器中的回放之后，他也立刻发现了问题：“杰米，你……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凌乱？”
乔治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把一份自己的剧本递给了他：“麦克是吗？这是我的剧本，您可以看看，这里面完全没有一点点的联系，不但是你，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赵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到了和李国豪演对手戏的演员处：“你的武器呢？”
后者楞了一下：“武器？”
“就是你一会儿要用到的武器！”
“哦，在这里。”
赵晟接过手枪褪下弹夹看了看，唔，是空弹，他还不放心，把上面的子弹退出来，确实是空弹，再用力拉了一下枪栓，一个空弹跳了出来。确定一切正常，他这才慢慢的把子弹重新压上，枪又还给了这个人：“等一会儿是你和布兰登的对手戏吗？”
“是的，先生。”
“除了你还有谁？”
“正面冲突只有我，还有其他的几个人……”
“把他们都叫来。”
很快的，赵晟身边站了几个打扮各异的演员：“把你们的武器，就是一会儿要用到的武器都拿出来！道具！”
一个身材矮小的印度人跑了过来：“波贝克先生，有什么事吗？”
赵晟看了看这个满脸谄媚的家伙：“你是道具师？”
“是的先生，我是伊扎克
赵晟一摆手：“他们的武器你都检查过了吗？包括子弹？”
“是的，先生，我都已经检查过了。”
“再检查一次，就在这里！就在我面前！”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道具师伊扎克只得按照他的命令把每个人的武器收缴了上来，在他的面前一一检查，很快的，在他的脚下就堆满了弹夹和一些空包弹。在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赵晟也觉得有点过分：“好吧，谢谢你的工作，我……可能是有点紧张了。对不起。”
不但是他紧张，片场的所有人都被他弄得紧张起来，詹妮弗握住了他的手：“杰米，你……没什么吧？”
“啊，没什么。我，我想，我还是等这几个镜头结束再离开吧。简，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可以先去洗个澡。”
“不，不用了。”詹妮弗摇摇头：“我想看看你的工作。”
迈克尔趁这个机会翻看了一下剧本，基本上做到心中有数，这才站到众人面前：“女士们先生们，结束这个镜头，我们就可以休息了！《24》第19场，第2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