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陶业骅的试探(下)

看着拎着酒瓶子满面通红醉眼迷离越走越近的那个混混,而其他五个混混也跟着站起身,一人拎着一个酒瓶,脚步虚浮的向这边聚来,唐昱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对方六个人,自己这方就算算上老板娘和她儿子,也才刚刚六人,而对方是六个年轻力壮,而且是喝多了的无赖混混,自己这方却只有他二叔和自己算得上强壮,而从来没有多做过体力运动的陶业骅和老板娘还有她那两个瘦弱的服务生儿子,他们两个不抵人家一个,这仗没法打,更何况老板娘一家未必就一定会帮着自己。

唐天浩站起身,同时也把黑着脸的陶业骅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拉到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则把陶业骅和唐昱挡在了身后。

三人中,似乎只有他的战力最强,陶业骅身子弱,而唐昱虽然体格可以,但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子。

唐天浩一手抓住身旁的椅子,另一只手将大哥大暗暗地递给唐昱。

唐昱很快就反应过来,唐天浩是让自己打电话求援。

“你们想干什么?”唐天浩沉声质问道,一直保持的笑脸此时也收敛的笑意,变得严肃了起来,原本柔和的目光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不、不、不、不干什么,就、就、就是、就是想给你点教、教,啊,教训,敢质疑,敢质疑我们六六六六,六爷,你是活得,活得,活活活活得不耐烦了啊。”那混混大着舌头,扬了扬手中的酒瓶,示威道,“如、如、如果,如果想要,想想想,想要活命,你们,你们,你们就就就就给我们六六六六六爷跪下磕磕磕磕磕磕磕头。”这一句话说完那混混自己大喘了一口气,显然自己的结巴把他自己也憋得够呛,混混说完话后,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听这家伙说话,真他娘的折磨人,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各位小兄弟,各位小兄弟,你们的钱我不要了,你就放过他们吧,这事和他们无关啊。”老板娘看着形势即将失控,赶紧跑到那混混,劝了起来,声音已带哭腔。

“去去去、去去你娘的无无无无关,再再再废话老老老子先费了费了费了你。”已被酒精完全麻醉的混混根本听不下去任何劝阻,见老板娘拦在身前,不耐烦的一摆手,举起手中的酒瓶子就要砸下去。

这时唐昱已经拨通了刚子的电话,正要开口说话,斜眼看到那即将落在老板娘头上的酒瓶,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而就算距离老板娘最近的唐天浩此时想援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酒瓶带着一丝风声飞速的砸向老板娘,唐昱、唐天浩和老板娘的两个儿子口中不约而同的高呼,“不要,住手。”飞速奔向老板娘,但由于距离的问题,显然是来不及了。

哗——

酒瓶因砸中脑袋而支离破碎,伴随着数多鲜红的血色分撒覆盖了半个餐厅。

嘭——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一时间餐厅内静悄悄的,只有唐昱手中大哥大传来的一阵喂喂喂的声音和那个所谓的赵六爷粗重的喘息声,而他手中握着破碎的半个酒瓶。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这变化让所有人的思维都停顿了那么一秒。

倒在地上的不是老板娘,老板娘已经因为身上的血红吓的呆滞了,倒在地上的是那个喝醉酒想要给唐昱教训的混混。

反应过来的唐昱、唐天浩和陶业骅双双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迷惑。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就算喝的再多,也不可能连自己人都不认识了吧。就在众人处在疑惑之中的时候,那个赵六爷接下来的话给出了众人答案。

只见那个赵六爷此时似乎酒已经全醒了,眼神虽然还有那么一丝浑浊但却没有了刚才醉酒时的那种懵懂,已经差不多完全清醒了。

只见那赵六爷走出人群,走向唐昱三人,并随手把那半个酒瓶扔到一旁。

看着赵六爷靠近,唐天浩立刻上前,手中的椅子也抬了起来,抓在两手之中,随时准备给那个赵六爷一下。

看到唐昱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赵六爷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躬了躬身,抱了抱拳,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的手下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昱少,小的该死,该死,这个人小的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一定会给昱少一个说法,还请昱少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把小的和小的的兄弟当个屁放了吧,下次小的一定给你摆桌压惊酒。还请昱少原谅。”说完变摆了摆手,让其他四个混混抬起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的那个青皮,弓着身子飞快向门外走去。

现在的东陵市谁的风头最劲,恐怕除了我们那位大市长外,就要数唐昱了,因为唐昱的受伤,苏幕儒兴师动众的搞了一场严打,将街面上的那些地痞混混青皮瘪三一个不剩的全部收拾了个遍。

可以说唐昱现在是那些混混们最害怕的人,谁知道招惹他之后,苏幕儒会不会再来一次严打,唐昱已经成为了东陵市黑暗势力为数不多不敢招惹的几个人之一,而且还是名列前茅。

刚刚那个赵六爷随着那个结巴混混拎着酒瓶走上前后,眼光无意中扫到了唐昱的身影,顿时身体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醉酒也清醒了过来,眼看着唐昱低头正在拨打电话,赵六爷的心猛然颤抖了起来,在赵六爷认为,唐昱一定是在给他的干爸爸苏幕儒打电话,刚刚经历严打,街面上刚刚恢复平静,公安武警刚刚从街上消失,他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一次醉酒,再招起苏幕儒的怒火,严打时的情形此时还清晰的存留在赵六爷的脑海中,自己也是刚刚才从派出所里出来,这次喝酒也是为了庆祝自己出来,此时派出所里还扣留着自己的好几个兄弟呢。

招惹了唐昱,别说苏幕儒不会放过自己,就算苏幕儒放过了自己,虎爷也不会放过自己的,虎爷可是特意吩咐过,现在的东陵就是招惹谁,也别招惹唐昱昱大少,除非那个人是嫌自己命长了。为此,还特意将唐昱的照片分发给下面的小头目,以防勿伤唐昱,这也是赵六爷为什么一眼就认出唐昱的原因。

眼看着唐昱的手指在大哥大上快速的跃动,赵六爷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便是阻止,阻止唐昱给他的干爸爸打电话,正好这时,身前的那个结巴混混举起了手中的酒瓶,正要向下砸,赵六爷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身体本能的做出动作,给那个结巴混混重重的来了那么一下,这一下可谓是神来之笔,即救下了老板娘,也打断了唐昱拨电话的动作。

赵六爷在打了那结巴混混之后,自己也是一愣,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一片庆幸,幸好打了,否则他也没办法打断唐昱拨电话,在打倒那混混后,赵六爷卑躬屈膝的一番赔礼道歉,抬起那个结巴混混,狼狈而逃。

“等等。”

就在赵六爷等人走出餐馆前,唐昱的声音止住了他们即将跨出门的脚步,同时赵六爷的心也随着唐昱的声音高高的揪了起来,他,他,他不会是要找我算账吧,不会还不放过我吧。

“你们的酒钱……”知道事情的起末后,唐昱有恃无恐的说道,声音拉得很长。

“酒钱?酒钱,酒钱我给,酒钱我给。”赵六爷立刻慌忙地从兜里掏出钱来,怕不够,又挨个搜了一遍身旁混混的身,将他们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拿出来了,厚厚的一打,约莫着有将近伍佰多,飞快的将这一打钱塞在还不明所以的老板娘手里,转手招呼其他混混,快速的消失在街尽头的拐角处。

赵六爷他们吃的这顿饭,顶天不超过一百元,他们却因为怕唐昱不满意,也不理会酒钱是多少,总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了下来,与金钱相比,对他们来说,还是命重要啊,如果唐昱把电话打到苏幕儒那里,苏幕儒一气之下再来一次严打,他们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起码虎爷不会让他们见到。

待所有混混全部走干净后,唐天浩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昱,语气揶揄的道,“昱少,昱大少爷,昱大少爷这本事可真厉害啊,名声可真大啊,看来我和老陶以后还要看昱大少爷你来罩着啊,跟着你混,起码不必担心会被打,不用惧怕街面上的那些混子了,你说是不是啊,我的昱大少。”

被唐天浩这顿连褒带贬,唐昱的脸色没有丝毫改变,而且竟然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放心,以后我罩着你,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嘿,小子,你蹬鼻子就上脸啊,竟敢占你叔叔我的便宜,真是越来越没大没下了。”说着看了一眼唐昱,率先笑了起来,唐昱和陶业骅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陶业骅的笑容似乎很勉强,今天的面子他是丢大了,先是那赵六爷扯他的虎皮旗,把他的脸面踩在脚底下,之后又差点伤在这群混混手上,还要靠着唐昱的面子才躲过一劫,他心里这个恨啊,等回到区里,一定要给这群混混好看,陶业骅心中暗暗的决定。

唐昱将手中不停的喂喂喂的大哥大递给了唐浩天。

“喂,刚子啊。哦,呵呵,没事了没事了,已经被昱少解决了,麻烦你了啊,嗯,好的,以后联系,挂了啊。”唐天浩笑着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刚子眼神中还一阵迷惑,刚刚似乎从电话中隐约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市井混迹这么多年,刚子一下子便听出那是酒瓶打碎的声音,说明电话那头出事了,可是怎么又突然间没事了呢,纳闷。刚子挠了挠头,满眼疑惑的收起了大哥大。

经过了这件意外,本来唐天浩打算换一家餐馆的,但谁知道那个原先死活不愿意买药酒的老板娘这次竟然自动的给唐天浩三人各倒了一杯,同时口中不住的称谢,那五百多元也好交给唐天浩,但唐天浩又怎么会在乎这点钱,说就当是压惊费,再次塞到老板娘手中。

在那粘稠的可以拉出丝线的药酒的**下,唐昱三人没有离开饭馆。

“陶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咱们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还看了场戏,活动了下手脚,总该说正事儿了吧?”唐昱喝了一口酒,脸上露出一丝享受,这酒真是好酒啊,品了一口后,明知故问的道。倒是没想到,来这小饭馆吃顿饭,还能看这么场好戏,他以前可不知道自己个儿在东陵市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名头了,一众小混子闻声便走,虽然他不大喜欢这个名头,不过也无伤大雅了,至于那些个混子心里边想的,他们到底是接触的层次不够,严打,哪是那般容易发动的,这次也不过是借了唐昱受伤的借口罢了,总不能真的为了唐昱而动这么大的干戈,这不过下边的人不知晓事情罢了。

事实上,唐昱的名字在下边传开,多少和黄宝德这些人有些关系的,还是蔡明财不甘心,想要败了苏慕儒的名声,才在下边使劲的宣扬事儿,只不过以苏慕儒如今的手段和地位,早已经不惧怕这些阴司的手段了,官场中,终究还是阳谋比阴谋要重要,纯粹玩弄阴谋的,在官场上边,那是走不远的,迟早要吃大亏,陈松威就是这样的人。

“昱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可是吊着你陶叔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百聆那边的事你到底打不打算进行下去了。”陶业骅半开玩笑的叫了声昱少,这倒是玩笑的意味居多,被一个处级的区长叫少爷,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待遇,唐昱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陶业骅这么叫,到也不是真把他当少爷,单凭苏慕儒的干儿子唐天鸿的儿子这个身份,那是当不得他叫少爷的,这么叫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也可以和唐昱拉近些距离。

其实百聆那边的事情早已经进行完了,谈判也已经谈判完了,交接了完了,唯一差的就是和区里边签合同和付款了,陶业骅的话虽然温婉,但唐昱怎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陶业骅根本就是想说,百聆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钱你什么时候付啊,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有明说,当然,陶业骅也不担心宋宛如给不了钱,更不担心宋宛如赖账,这么说,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前几天我住院,没太关心恒达和百聆的事情,不过还是听说那边已经谈妥了,就差签约了,其实吧,我和宛如姐一样,基本上都是甩手掌柜,具体的事宜我还真不知道,等我今天晚上去问问周姐,她应该更了解。”

唐昱笑着说道,这些话自然也是应付人的场面话了,前世之时,这种不花钱的场面话,一天不知道要说多少,这个时候说起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的。

虽然唐昱这些天在医院,但是其间周晓虹多次看望过他,也多次和他提过公司的事情,甚至为了资金还把方建铭的电话和二叔的电话给了她,让她在没钱的时候想着两人要。公司的事情唐昱虽说不上完全了解,但大体还是知道,如此和陶业骅说,是为了再拿拿他,争取更多的好处,毕竟,恒达在区里边发展,就要从区里边拿政策,拿各种各样的优惠政策,有便宜不占,那可不是唐昱的风格。再者说,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不应该把商业上边的事情和个人的私事儿混为一谈的,即便是和陶业骅的关系不过,不过这个便宜,该占的时候还是要占的,区里边的政策,少不了他要拿的。

“那你看区里的那百分之三十?”陶业骅看唐昱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往紧要地方说,忍不住直白的说了出来。倒不是他沉不住气,也不是他太在意区里边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款项,作为一个区长,还不至于没有这么点气量,那点钱,还不至于让他如此的着急,只不过唐昱滑不留手的让他一句话也逃不出来,这才有些着急了。

“哦,陶叔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个么……”唐昱装成恍然大悟的模样,之后又低下头作沉思状,一只手抚摸着下巴,一只手托着抚摸下巴那只手的手肘,眉头轻轻的皱起来。嘿,他前世的时候多次作为公司的谈判人员出现,这种装模作样的作态,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不知道前世从商场上边占了多少便宜。这会儿,不说是陶业骅,便是唐天浩这个商场上边厮混多年的老油条都有些佩服唐昱了,要不是他知晓恒达的事情,还真就被唐昱的这幅表情给唬住了。心中暗叹,看来自家这个侄子,真的就是天生是经商的料啊。

“恒达的资金不是很紧缺,但是……”

听到唐昱前半句话,陶业骅面露一丝喜色,资金不紧缺,一丝就是可以支付那百分之三十的欠款呗,但之后的但是又再次将陶业骅刚刚兴奋起来的心锤到低谷。他可没有意识到,从谈话开始,便是唐昱完全的在把握着节奏,一句话能耐让他高兴,一句话也能让他不高兴,这种本事,那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识人心就能说明白的,明明陶业骅对那百分之三十的款项不是很在意,也不过是几百万的事情,提出来不过是为了试探唐昱,可偏偏就是被唐昱的一句句话那样牵着鼻子走。

“但是什么?”陶业骅不得不随着唐昱的思维节奏接下去。

听到陶业骅接话,唐昱抬起了头,面露难色的道,“想必陶叔也知道,每个企业生产都需要启动资金,恒达的确是有资金将百聆收购,但是收购之后,恒达的账面上的资金就所剩无几了,根本无法生产,你知道百聆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我们不但要招聘新的工人和公司管理,还要对百聆的市场做调查,这前期投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哎。”唐昱唉声叹气的说着,这完全是睁着眼说闲话了,不说从唐天浩那儿筹集到的一千万,省城的方建铭,可是答应过资金无限量的供应的。

听着唐昱的描述,陶业骅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声小滑头,唐天浩也暗叹一声,不知道自家大哥那秉性,怎么会教育出这样一个小狐狸般的儿子,倒比自己这个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油条还要油滑,滑不留手。

“昱少,你这事怎么不早和我说呢,怎么说百聆也是曾经给区里创造过巨大利益的企业,区里怎么说也不会看着他在那里停工啊,回去我会和银行知会一声,百聆以前在银行的欠款可以迟些再还,同时,如果百聆的资金还是周转不过来的话,还可以在银行贷取一些,毕竟你们恒达的信誉还是可以保证的。”

对于银行的贷款,陶业骅一点也不担心,先不说唐昱身后的唐天鸿和苏幕儒,就是唐天浩也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而且,在恒达的背后还有一个更深不可测宋女士呢,沈省长的儿媳妇,一句话就值几百万。所以陶业骅对于银行贷款根本不担心,不担心唐昱会还不上。虽然说五月份的时候朱副总理下来的银行政策要银根紧缩,贷款不大容易,不过那些政策,绝大部分是针对地产行业的,像百聆这种电子产业,国家向来是支持的,再者说,千万以内的款项,都不需要沈省长出面打招呼,宋宛如开了口,愿意帮忙的人海了去了。

“啊,那就太好了,有了陶叔的帮助,资金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我一会儿就给周姐打电话,让她尽快签合同,汇款。”

唐天浩一直静静的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大一小在那里话语藏锋,各耍诡计,看着唐昱那老成的话语,不由心中一阵暗笑,自己这个侄子啊,真是妖孽,和陶业骅这种老官油子相交词锋,一点也不落下风,甚至还被他掌握着话语的节奏,隐占上风。陶业骅不断地出言试探唐昱,而唐昱却总能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岔开,顾左右而言他,让陶业骅恨得心里痒痒,不断暗骂小滑头。

一顿饭就在这种看似和谐却有些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三人中,唐昱和陶业骅都感觉这顿饭吃的不轻松,虽然酒是好酒,但在这种气氛中,味道却淡了几分,唯一对着顿饭满意就是唐天浩,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欣赏着这一老一小的交锋,可把他惬意坏了。

饭后,老板娘说什么也不要这桌饭钱,推搡半天,唐天浩也只能放弃给钱的欲望了,在三人出门前,老板娘还给他们三人一人一瓶“男儿红”,而泡酒的那个大瓶子,在分出这三瓶酒后,也只剩一层瓶底了,三人本是拒绝,说这是她儿子结婚喝的,老板娘指着屋里酒瓶的瓶底说,还有点,到那天的时候,倒出来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出了餐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抬手一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这顿就竟然喝了三个多小时。

出了餐馆,唐天浩开车把陶业骅送回去,陶业骅本来的司机早在出了百聆后,便被他打发了回去,在车上,陶业骅还是不放弃的问了一句关于从安皖得来的那个项目,却被唐昱以那个项目是宛如姐搞来的,自己不知道的借口给打发了,听到是宋宛如搞来的项目,陶业骅也不便多问,虽然他知道,唐昱一定知道那个项目,但唐昱不说,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