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听到安娜犹如小孩子般迫不及待的语调,坐在前面的齐昊勾了勾唇角,尽管没往后看她的表情,他也能清晰的在脑海里勾勒出她此刻的摸样,眼底深处浓浓的宠溺飞速掠过。舒榒駑襻
“你呀,急什么,要看这位先生怎么想的。”萧雅尔好笑的伸手过去在安娜的脑门上点了点,摇头失笑道。
“我这不是为他好嘛!”安娜也感到自己的态度忒急切了些,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会连累你们。”依旧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似是想通了什么,语气也不若开始的激烈,有些闷闷的从双臂间传了出来。
安娜脸上一急,刚要开口说什么话,却被温晴一句牛马不相关的话给打断了。
“你开车技术似乎很好。”温晴声音淡淡,语气淡淡,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自然亲切。
“····当然,要不是没时间没钱,我早就去报赛车比赛了,不然也不会做的士司机。”司机似是没想到温晴会这么问,起初有些愣了愣,但提起自己的职业技术,他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骄傲的语气,衷心为自己的开车技术大保障。
“晴晴,你的意思····”萧雅尔眼中精光一闪,目犹不定的看向温晴,向温晴印证自己内心的想法。
温晴笑着对她点点头,继续用清越又不失亲切的语气与司机聊天:“这几年在这里盛行的最大赛车比赛是什么比赛啊?”
“当然就是一个星期后的车王争霸赛啦!”司机一说到后面那几个字眼,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语气坐直了身体,慢悠悠的说道,一字一句就像咬文嚼字般要温晴她们仔细听清楚。
温晴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哦了一声,语调尾声微微提高,给人感觉像是在感兴趣的样子,又好像对司机这么庄重的介绍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其中意思就有司机自己慢慢去猜测了。
“这可是非常隆重的车王争霸赛,听说这次是四年一次的比赛,而且好像赢了第一名的车手就可以得到价达三千万美元的奖励呢,哇,这真是个天大的**,哎,不过我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去观赏的啦,能进去都是要名片请帖才能观看的,都是世界名流呢!”司机仿佛忘了他刚刚才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逃亡惊险,现在手舞足蹈语气激昂的朝车厢内的其他几人说着自己所知道的的东西,不过说到最后时语气稍稍黯然,为无法目睹那盛世奇观感到失望。
“你会赛车吗?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温晴有些不信的再次反问了司机,那迟疑却又透着不是很相信的语调彻底惹怒了憨厚的司机。
“我骗你们?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要知道我可是非常信仰主的,主教导我们要诚实面对自己,诚实面对别人,这位小姐,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
“晴儿,你···”安娜皱着黛眉,就要说话,却被温晴一手按住制止,她不知道温晴再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心里相信温晴不会这么平白无故这样子做的,现在还是暂观其变吧。思此,安娜吞回了嘴里欲吐出的话。
温晴勾了勾唇角,心里非常愉悦满足,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很充实。
“抱歉,司机先生,因为我身边老是有人骗我,所以这是我习惯性的举动,希望先生你不要介意。”温晴露出抱歉的苦笑,神情很是黯然失措。
而在场的萧雅尔、安娜和齐昊嘴角都同时狠狠地抽了抽。
身边老是有人骗她?天,她要不去骗别人就已经算不错了!
萧雅尔和安娜不由自主的用同情怜悯的目光悄悄投向司机,噢,又是一个被温晴忽悠的人,望你家上帝保佑你,不会被忽悠的太彻底。阿门!
果然,信主的人一般心肠都很软,司机听到温晴这么说,那岔岔不平的表情顿时松软了下来,他透过后视镜偷偷望向后座的温晴,只见那张娇艳可人的脸上布满了无措与自责,轻摇着红唇,眼中隐隐露出泪光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司机先生自责了,非常不负温晴期待的自责了,他心里自责的一塌糊涂,连忙现场祷告上帝,暗骂自己都多大岁数了还跟孩子一般计较,看看人家多可怜,老是被身边的不法之徒骗取信任,难道他还要责怪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吗?噢不,这样天主不会宽恕他的!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司机挠着头无措的磕巴说道,那自责又不知道怎么道歉的可怜摸样看的安娜和萧雅尔眉毛一耸一耸的,嘴角直范抽搐。
“哎,你不要哭啊,你说吧,要我怎么样你才不哭,错了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都想哭了····”司机看见温晴两手遮住眼睛部位,像是在擦眼泪,顿时就急了,跟无头苍蝇一样急的嗡嗡叫,那焦急无措的摸样令在一边力竭保持自己酷哥形象的齐昊终于也忍不住破功了。
天,这司机到底是有多单纯?齐昊额头青筋隐隐暴动。
特不知,司机小时候的家庭教育里,司机父母对儿女关怀备至,不仅给他们提供一个快乐而舒适的生活,尽情发挥孩子们的天赋,并且有意培养他们具有崇高理想和锻炼他们不怕艰难困苦、不屈不挠的意志与善良的品质。所以,受这样家庭的环境影响,司机从小就很乐观开朗,也一直追求着自己的爱好与梦想,长大以后与一名同样是基督教徒女子在一起,虽然生活贫困,然而贫困的生活并不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他与妻子在信仰、性格和志趣上情投意合,家庭生活美满、欢乐。现在虽然没有能力去参与车王这样的争霸赛,司机也没有怨恨世俗,而是选择的士这样一条与车有关的路走下去。
一直坚信好人会有好报,做人不能奸险狡诈的司机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个他认为纯善无辜的女孩子正在利用他的同情心博取信任。
天,主啊,请饶恕他这个罪民吧,因为无心之过,他害一个娇弱无力的女孩哭了!司机先生很无措,很着急,也很想哭····
这个心中充满世界和平城善无危险的司机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前二十分钟还处于极度危险中,被人追杀还能这么冷静甚至冷酷应敌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称得上娇弱两个字?
唇角勾了勾,温晴继续假哭,嘤嘤凄凄的:“我妈妈希望我能学好开车,然后带她去环游世界····”噢,亲爱的老妈,亲爱的司机,原谅她迫不得已的谎言。
“我教你,我教你···”果然,话刚一掉落,司机就立刻举起手殷切的回答,眼睛亮晶晶的,大大的,生怕温晴会拒绝他赎罪的机会。主啊,这还是个很孝顺的小姑娘呢,自己怎么那么混账呢····于是可怜善良的司机又陷入了恶性循环的自责中。
“那···好吧···”温晴期期艾艾犹犹豫豫的回应,其实心里早已笑翻天了。
齐昊、萧雅尔和安娜齐刷刷的朝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温晴翻了个通天大白眼,齐齐无语,心里无比鄙视这个欺负老实人的人。
温晴自动忽略身边的鄙视目光,心情一片大好,乐滋滋的想着,原谅欺负人就是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噢,主啊,这是天使吗?”布伦,也就是司机的太太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温晴等人时,惊喜的大叫出声。
布伦太太是非常热情好客的中年女士,温晴看着她乐呵呵的来回准备给她们午餐,坐在客厅里还能听得到厨房里布伦太太愉快的哼歌声。
“布伦,这是你的孩子吗?好可爱的小孩子啊!”安娜逗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五岁男孩,只是下一秒,她便僵住了脸,因为她发现这个小男孩好像···他很可爱,小脸白白,嘴唇红红,只是全神贯注一瞬不瞬盯着电视,嘴唇抿的紧紧的,像一只浑身充满刺的小刺猬,又像是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的木偶人。
布伦从安娜的僵硬行为中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孩子的异常,眼里快速飞掠而过的黯然,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笑道:“他从三岁开始就这样了,医生说是孤独性障碍症,看了无数医生,做了很多治疗,还是没办法。”
尽管布伦试图以轻松地语气来说话,但温晴等人还是轻易的听出布伦的遗憾与失望,一时之间,客厅有短暂的僵硬,因为在这种事情面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任何安慰都是无能为力的。
特别是安娜,看着强颜欢笑的布伦,再看了一眼一丝不苟盯着电视一动不动的小男孩,不由自主的摇咬了咬嘴唇,眼中充满着自责。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环住了安娜,她抬头一看,只见齐昊面无表情的拥住她,眼底却是无言的安慰。
“布伦,我能和他说说话吗?”温晴也看见了安娜和齐昊的互动,知道这样僵硬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安娜认为自己的无心之举让布伦勾起了伤心事,心里很自责,而很明显陷入了悲伤回忆的布伦暂时没有出来与人见面的打算,如果在没有人出来说说话,估计会一直沉默下去。
“哦···当然!不过瑞克可能····”布伦回过神,听清温晴讲了什么时,怔了怔,随即无奈的对她说道。
“没关系,他很可爱,我想认识他,他不想和我讲话也没关系!”温晴不在意的摆手笑言,兀自起身走到瑞克身边坐下,细细地看了他一眼。
孤独性障碍症简称自闭症,简单来说,就是交往障碍、交流障碍、兴趣和活动的局限、智力发育障碍。自闭症最典型的特征是社会交流障碍,这是自闭症患儿面临的最大问题。
“嗨!”温晴冲着他面前挥了挥手。
没反应。
“瑞克,瑞克,瑞瑞,克克,小瑞克,小克克····”换了十多个称呼,瑞克小少爷还是不动如山,坚持着自己的动作,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电视。
“噗”
一声不能抑制的笑声喷笑出来,萧雅尔赶紧捂住了嘴,原谅她,她不是真心想破坏眼前这个气氛,无奈是温晴实在太搞笑,从来没见过在别人面前总是以淡定女神出现的形象,此时却为了逗一个小男孩开口多肉麻的称呼多谄媚的表情都用上了。
“呵呵···”布伦也笑了出声。
安娜和齐昊面面相觑,眼底闪过一丝好笑无奈之色。
刚刚僵硬的气氛瞬间就冲刷消散,淡淡的愉悦气息充满了他们之间。
温晴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理会他们的‘善意’的笑声,转过头看了看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视,想了想,起身走到电视边咚地一声将电视给关掉了。
瑞克顿时傻在当场,瞪着已经黑漆漆的电视瞪了很久,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始作俑者,只见温晴一脸得意的笑看他,瑞克不知道该怎么办,微微转转眸子,在温晴和电视之间看了好多遍,见黑漆漆的电视还是没有出现他想要看的画面,长长的眼睫颤了颤,似是一只受了惊吓的蝴蝶,最终还是垂下眼睫,不肯与温晴的眼睛接触,只是身上的寂静气息又多了几分。
“晴晴,你怎么···”萧雅尔见瑞克这么可爱又可怜的,也不忍心了,嗔怪地瞪了还在笑嘻嘻的温晴的一眼。
“布伦,抱歉,瑞克这种情况是有办法治愈的,并不是在大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才是对他最好的治疗,瑞克这么小,他需要家庭的温暖和沟通,医院的判决并不是瑞克的最终命运,如果我们一直耐心与他沟通,他会好的,你看,他现在不是有反应了吗?”温晴对萧雅尔投以一抹稍微勿躁的眼神,然后转过身面向布伦正色道。
‘砰’一道瓷碗掉地破碎的声音。
大家全都闻声望去,只见布伦太太满脸激动的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向这里,快步走了过来急急抓住温晴的手切声问道:“我的小瑞克真的有办法治疗吗?他不会一直注意下去对吗?”
温晴反手握住布伦太太的手,漆黑的眼睛看向她,轻声却坚定的告诉她:“是的,布伦太太,小瑞克是有办法治疗的,你看他没有完全陷入自己的意识中,他还是对外界有反应的!”
是的,瑞克的自闭症并没有很严重,或许是年龄很小的原因,又或者是经过那么多医院治疗的轻微效果,总之瑞克的自闭症并没有完全陷入自己的意识之中,他对外界还是有反应的,但从她刚刚关了电视的反应看来,瑞克还是能治好的。
“是吗?真的吗?布伦,她说我们的小瑞克能治好,她说我们的小瑞克能治好····”布伦太太完全就是喜极而泣,扭过头来颤着手哽咽着嗓子对布伦道。
“亲爱的···”布伦起身扶住了一直落泪的布伦太太,眼底也充满了泪水,被布伦太太的爆**绪触及了伤心事,瑞克的情况一直是他们夫妻两的心病,绕信天主的他们,自己老年得子,唯一的孩子还是这样,以为是天主惩罚他们不够诚信,于是这多年来他们勤勤恳恳,向上乐观,从不对这不公的命运抱怨什么,就算得知孩子可能一辈子可能会一直这样的消息时也没绝望过,反正他们也想好了,就算孩子这样一辈子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有一口饭吃的一天他们就绝不会让孩子饿肚子,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不是没有伤心的瑞克的病情。现在,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与别人不一样的答案,他们的小瑞克可以治愈了,不管这个消息是真的是假的,就算自欺欺人也好,对他们而言都是喜悦的。
“晴儿,你有把握吗?”清楚温晴医术实力的萧雅尔闻言也激动的问温晴,如果是别人,她萧雅尔或许还不信,但这个人是温晴,她亲眼目睹了温晴是如何一点一滴的将爷爷多年的脚病治好的,况且,这个人是温晴,她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更不会讲没把握的话,也不会忍心欺骗眼前这对善良的夫妇。
“嗯!”温晴自信一笑,虽然没接触过这样的病例,而且如果瑞克的年龄再大一点,情况再严重一点,她是绝对不敢托大说能治愈的。
中医博大精深,她温晴尽管没面面俱到,可是自信最基本的针灸功夫穴位认识功能疗效还是了如指掌的。
“布伦,布伦太太,你们敢将小瑞克送到我手上治疗吗?”温晴严肃的看向拥在一起轻泣的布伦夫妻,正色道。
布伦太太抬起泪眼蒙蒙的与布伦相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是的,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会放弃,没有什么能比瑞克眼下这个情况还要眼中的程度存在。
“嗯!”布伦夫妻齐齐点头。
温晴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如向日葵般灿烂耀眼。
布伦夫妻看到这抹笑容,忽地面面相觑,突然觉得或许他们赌对了命盘。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温晴从厨房里端出了布伦太太已经做好的午餐,走到瑞克的面前,拿起一块夹心是五颜六色的小面包在他面前兀自的吃了起来,故意吃的咯叽咯叽地响。
他没动,眼皮却稍稍往上抬。
温晴将面包送到他跟前,不敢冒然靠近的唇,等待他的反应。
他愣愣地盯着面包,既不靠近也不后退,温晴见状又往前松了一点,他果然动了,不过却是又往后缩了缩。
她迟疑了下,缓缓将面包收回来,慢慢地举到唇边,眼睛紧盯着他的反应,小口小口地吃着,见他看的入神,又把还剩三分之一的面包递到他唇边。
瑞克的嘴唇很小,依照中国话来讲说是樱桃小嘴也不为过,上唇有着浅浅的绒毛,唇线不明显,唇色却是嫣红嫣红的,两片唇抿起来,是很美丽的弧度。
温晴暗想,如果放到现代,瑞克真的称得上是非常可爱的小正太。
他终于轻启双唇,贴近了面包,温晴微笑着靠近他一些,温柔的将面包的边角送进他的嘴里。
布伦太太看大这一幕,早已经激动的不能言语,而布伦则是满脸欣慰的点点头。
瑞克从不正眼瞧外人一眼,更别说是接受不认识的陌生人手里的食物,这个可以称得上是非常大进步的行为怎么不让布伦太太喜极而泣?
吃面包的时候,他的目光很专注地盯着她的手,温晴现在发现,瑞克对直视别人的眼睛有着本能的抗拒。
吃完嘴里的面包,瑞克并没有看向她,却定定的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不放。
温晴知道不能超之过急,看布伦夫妻的反应就可知道瑞克的反应是喜人的,如果太急切会适得其反,适可而止就好了。于是淡淡一笑,转身去开了电视,一眨眼原本漆黑的电视屏幕顿时眼花缭乱起来。
瑞克眼睛微微亮了亮,更加抿紧可爱的嘴唇紧紧盯着电视不放,众人很容易的看出瑞克身上散发出一种就像是愉悦的气息。
“晴儿,有你的啊!”安娜笑着轻垂了下在沙发上坐下的温晴肩膀,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喜悦。
萧雅尔此时也扬起大大的微笑,果然,相信晴晴是没错的。
齐昊眼眸几不可查的闪了闪。
“晴,小瑞克他吃东西了,噢,感谢老天!”布伦太太冲过来一把抓住温晴的手,满脸激动兴奋的朝她说道。
“布伦太太,他会变得更好的!”温晴反手握住她的手,向她扬起自信的笑。
“嗯!嗯!”布伦太太激动喜悦的不能言语,只能拼命的点头表示她相信。
布伦压抑住亢奋的心情,微笑着上前拥住布伦太太,双眼感激的看着温晴,言语已经不能表达内心的心情了。
温晴当然也看得到布伦感激的眼神,她朝他裂开嘴一笑:“那就好好教我开车吧!”
布伦狠狠地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布伦尽他所能教温晴他所知道的所有技巧,比如在开驶过程中怎么换挡、油门刹车以及弯道打滑等配合。
晚上则是尽心的去‘逗’小瑞克。
以下‘逗’小瑞克场景之一:
“瑞瑞,谁是晴?”温晴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一开始,小瑞克的目光左右游弋,就是不肯看着她,她的头也跟着他的视线左右摇晃,务必在他的可视范围内有她。
十分钟过去,他似是有些累了,于是妥协的抬头,或间地偷偷看向她,于是她抓紧地又问了一遍,在发现瑞克对叠声词有些敏感之后,她换了个问法:“瑞瑞,谁是晴晴?”
等待了一小会,一根短短白白的手指,怯怯的指向了她。
“真棒!”温晴毫不厉色对他的赞美,又问道:“那瑞瑞呢?瑞瑞在哪呢?”
手指顿了顿,又缓缓地折回指向他自己。
“真是好孩子!”温晴笑容灿烂的揉了揉瑞克的细软的金黄色短发,他的眼皮向上抬了抬,长睫微颤,像偶尔驻足的蝴蝶。
一直观察她们互动的布伦抬太太此时更是坐立难稳,扭着屁股一脸巴巴的看着温晴,眼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嗯,瑞瑞这么努力,该奖励什么好呢?”温晴一边假意苦恼,一边偷偷用余光看着瑞克的反应。
果然这次眼睛眨的有些快了。
“这天气有些热热的,那就来些特别的饮品吧!”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光向布伦太太眼神示意。
布伦太太也不是傻子,立马就会意了温晴的话,唰地起身疾步走去冰箱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早已经炸好的新鲜果汁端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自闭患者都喜欢一些颜色鲜艳的东西,在没有注意的时候,温晴发现瑞克的眼睛总是在那些艳丽色彩的东西停留很长时间,所以他的房间很是有些斑斓,衣服也多为亮色,好在他的气质颇为纯净,穿起来很清新。
布伦太太端来五颜六色的果汁,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杯中的**,动也不舍得动一下。
一只纤细的小手从他眼前拿走了一杯,他的目光偏了偏。
‘咕隆咕隆’,牛饮的声音,他的手指又动了动。
纤细的小手又从那个大杯子里倒一些出来,眼看着大杯子里的**越来越少了,他有些焦躁了,眼睛眨的更快,手指也不安的弯曲起来。
‘咕隆咕隆’,牛饮重现。
呵,还真的忍得住,温晴一边觑向他的反应,一边暗暗叫苦,这小家伙再不拿出点行动来,她的内存就真的不够了,本来下午就没释放过。
在温晴意图去倒第三杯的时候,瑞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竟是双管齐下,左右开弓,一手抱一边,身子伏下去,眨眼之间,圈地运动宣告结束。
温晴乐了,终于不用再去占用少得可怜的内存了,也达到了预期之外的好效果。
布伦太太、萧雅尔和安娜看小瑞克紧张兮兮的将果汁圈在双臂间,心下也是乐得不行,未免吓得兔子一般容易受惊的小瑞克,她们只好抿紧双唇,拼命忍住笑,可惜煽动的鼻翼证明她们的憋功还不到家。
只有齐昊和布伦齐齐转过头去,齐昊还没看出什么情绪,倒是布伦微微发红的耳朵和鼓鼓的脸颊也显示了他心里的快乐。
“很甜哦!”温晴故意表现出回味无穷的样子,舔了舔嘴唇。
他终于抬眼看向了她一眼,又垂下头看了看势力范围内的清凉果汁,有些犹豫不决的抿紧嘴唇。
“真的很好喝哦!”温晴加大力度保证。
他稍稍抬起颈,然后出乎人意料的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轻轻触了触杯子的边沿,有些怯然,有些渴望,又有些无措。
温晴心神一动,转过头去细声问布伦太太,“家里有吸管吗?”
“有,我马上拿来!”布伦太太迫不及待的点头,急忙起身去厨房拿温晴所需的吸管。
温晴接过吸管,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体,将细细的粉红色吸管插进了杯子里,然后将一头伸向了瑞克的唇边,耐心等待他的反应。
好半响,瑞克终于微微张口,吸管便进入了他的小嘴中,几乎是本能,下一秒他眼睛微微发亮,瑞克生平第一次通过吸管喝了他喜欢的饮料。
小小的水面轻轻**起涟漪,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静静的看着瑞克垂着头满足的吸着饮料的样子。
小瑞克终于,想要主动感觉这世间的味道了吗?
这一霎,布伦太太捂着春无声哭倒在布伦的怀里,布伦则也是老眼浸润,满含欣慰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静静地吸着口中的饮料,尽管安静如斯,却乖巧至极。
安娜和萧雅尔也是双眼通红,握着拳藏着激动看着眼前这一幕,喜悦非常。
就连情绪不怎么外露的齐昊此刻也面露动容。
距离车王争霸赛还有两天的时间。
“晴,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布伦站在车道上满脸赞叹的看着温晴惊呼。
“呵呵,过奖过奖!”温晴微微一笑,接受了布伦的赞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享受车在急速时的那种刺激和快感,因为以前有学过车,所以现在经过布伦的精心教程,上手很快,依布伦的话还能举一反三,操作能力和理论能力一样强!
彼厮,anthony公司的股票突然急剧下降,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一样,短短的半天时间a股全面暴跌,进而使b股也跟着暴跌,整整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你们全都去吃屎了吗?这就是你们今天交给我成绩?”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在会议室内大发雷霆,暴怒的将手上的资料猛地甩向旁边坐的离他很近的一个胖老头脸上,那胖老头躲闪不及,那文件就直接扑到了他脸上,一下子就出了个红印,而胖老头却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一下。
整个会议内,在公司内作威作福的五十号高层人物此刻都不敢吭一声,个个低着头任由暴躁男人发火。
------题外话------
花花~钻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