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恶人磨恶人
宋若嫣第一天上班，就被凌宇刻薄的留在公司里加班，心里没有抱怨是不可能的。但她在抱怨的同时，却也有不少的收获，让她首次感觉到进入这间公司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宇从宋若嫣的大眼睛中看出抱怨，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但谁叫他的网撒得大，可用的人却没一个呢？很多想做的事情都被积压着，现在多出一个免费劳工，不压榨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宋若嫣认真记录着凌宇交代的一切，脑海中随之勾画出一副发展蓝图。凌宇的整体发展计划让她心动，让她佩服，那些发展策略和理念都让她感觉到眼前一亮。
他，真的只有十八岁？这一切切的运营计划和部署，真的是他想出来的？
宋若嫣一面做着详细的记录，一面在内心中不断反问自己。凌宇的一切想法都在打破传统，都在创造新思路，带给她的震撼力太大了。如果不是凌宇的年纪太小，她绝对会把凌宇封为崇拜的偶像。
凌宇看到宋若嫣目光中的崇拜之情，内心处的尴尬无以复加，只得想尽办法去逃避宋若嫣的灼灼眼神。
能不尴尬吗？他所说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抄袭自十多年后，似乎很没有技术含量啊。话说，难怪人人都说穿越者和重生者很牛逼，他现在是彻底体会到了。
“呃，那个，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凌宇不敢再面对宋若嫣的目光了，心道：看来哥的脸皮还是不够厚，以后得多磨练才行。
“啊，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宋若嫣看来也是个工作狂，在凌宇提醒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嗯，我先下楼取车，你把办公室整理好后就下来吧。”凌宇交代一句后，就走出了公司大门。
“嘻嘻，看来他也会关心人的嘛，还知道送姐回家。”
宋若嫣心里没来由得欢喜，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办公室整理好，迈着愉的步伐走到楼下，然后整个人就崩溃了。
什么情况？取车，就是这辆车？二十八寸“大坦克”？
虽然这时期的自行车还是主流，但凌宇好歹也拿了一百多万的扶持基金，餐店又那么赚钱，至于搞得这么掉价去骑自行车吗？
这个混蛋真能装啊，他一天不装，难道会死啊？
宋若嫣内心大发牢骚，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要是做在“大坦克”上被认识的人看到，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凌宇似乎完全不知道女人爱面子的心态，竟然还很热情的拍着“大坦克”后座道：“来，上来吧。这车后座比别的车大，坐起来特别舒服。”
“谢谢，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宋若嫣双眼一番，气鼓鼓的跺响高跟鞋去打车了。
凌宇愕然，看了看远去的宋若嫣，又看了看身下的“大坦克”，不由得苦笑道：“看来真得买辆车了。”
宋若嫣憋着一肚子气回家，进门就见到宋翔板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了？找个实习单位，用得着找到半夜三更吗？”宋翔显然是发火了。没办法，谁叫宋若嫣是女儿身，又是个大美女呢。这么晚不回家，不担心才是怪事了。
“哼，还能去哪，加班呗。遇上个混蛋老板，不让人加班，他就浑身不自在。”宋若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的抱怨道。
“什么？你真找到实习单位了？”宋翔一脸不敢相信，急忙追问，也没闲工夫去埋怨女儿回来晚的事了。
还别说，看到宋翔震惊的样子，宋若嫣心里的气就消了不少。“嘿嘿，你女儿是谁啊，找个实习单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你去哪个单位上班，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哪能啊，我进百惠股份有限公司了。”
“什么！”宋翔噌一下跳了起来，劈头就教训道：“你去那里干什么，太胡闹了。百惠的扶持基金是我批的，要是让人知道你在百惠上班，影响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不怪得宋翔发火，他刚调来环江市不久，属于外来户，在市里的根基不仅不稳，更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如果有人以此为借口打击他，说他作风有问题，他就是跳到黄河都说不清了。
“爸，没人知道我是你女儿，我会小心的，您别激动了。再说，我也是见你总为副食品厂的事发愁，这才深入敌人境去为你打探情报，很危险的啊。”
宋若嫣耍起了嘴皮子，正好点中宋翔的心事，火也就发不下去了。
“那你说说，都了解到了什么？”
宋若嫣想了想，撇了撇嘴道：“呃，那个，也没了解到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凌宇已经把副食品厂当成囊中物了。”
“什么意思？”宋翔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心道：副食品厂不会真出问题了吧？要是这样，事情可就大了。
“就我知道的，凌宇派了他母亲去外地的副食品厂挖人才，还打算派大批人员专门去调查副食品类的市场，而且他后续的种种布署，全都是针对副食品厂的。”
宋若嫣说着时，就从包包里拿出一份计划案道：“喏，他针对副食品厂的改革计划在这里，您看看吧。”
宋翔听得愣住了，茫茫然的接过计划案，在一番细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计划案中的改革措施很新颖，所以他可以确定，凌宇的种种安排都是在为接管副食品厂做准备。
“他，他怎么有钱发展副食品厂？”宋翔茫然问道，其实心里有些慌乱，自己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副食品厂是国企，虽然不算大，但牵涉到的隐性问题很多。如果是被人正常收购，很多条件都可以谈，市里吃不了大亏。但要是因为赔偿合同而变成私企，那么市里就没有谈条件的筹码，那些牵涉到的隐性问题就不好解决。一旦解决不好，所有问题全部引发出来，这个责任该由谁来承担？
宋若嫣不知道宋翔内心的担忧，还以为宋翔在担心凌宇接收副食品厂后，没有雄厚的资本去运营。毕竟副食品厂虽然不大，可也有近千人，光是这些人的工资就不是笔小数目了。
“你还替他担心？省省吧。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指望餐店和超市赚钱，两项目只不过是他的圈钱工具，就是为了尽圈够资金发展副食品厂。您看着吧，等超市开始营业，他手头上最少能有几百万，甚至近千万的资金。”
宋若嫣撅嘴说道，心里是老大的不是滋味。她想不明白，凌宇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出那种速圈钱的方法，简直就是在玩空手套白狼，而且一套就是近千万，真是够狠的。
“近千万，怎么可能。”宋翔不相信，就算餐店和连锁超市再赚钱，但利润点并不高，就算垄断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
“噢，您还不相信啊？要不赌一把。”宋若嫣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内抹过狡黠，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赌什么？”
“嘿嘿，如果我赢了，你就同意我在百惠继续上班，并且每月贴补我一千块零花钱？”
“什么？每月补贴一千块，你是去上班还是去玩啊！”
“呃，那个，我能进百惠上班，是因为实习期不要工资。”
“……”宋翔白眼大翻，感觉很晕眩。好歹他也是常务副市长，女儿竟然为了找个实习工作而要替别人白打工，说出去不被人笑死。
“行，我女儿越来越本事了，白打工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啵，哈哈，爸，你太好了。噢，很晚了，我洗澡睡觉去了。”宋若嫣开心的亲了宋翔一下后，就很欢的蹦向闺房。
“嘿，你怎么就跑了，还没说凌宇是怎么圈钱的啊？”
“嘿嘿，先不告诉你，让您慢慢想。不过可以先透露一点，您说全市有多少户人家？要是每户人家给他一百块，那是多少钱？”
宋若嫣贼嘻嘻的溜回闺房，宋翔却是愕然在沙发上。
环江市不算大，常住人口有六十多万，定居户在十一二万左右。如果每户给凌宇一百块，那就是一千一二百万啊！而且这个数字还没有算上流动人口，真加起来的话，那就是可能超过一千五百万了。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能干不少事情，但别人凭什么给凌宇一百块？
宋翔想不明白，脑袋生疼了。他发觉自从得到凌宇的那份计划案后，他的头就经常疼，凌宇让他看不透啊！
“哎……”深深一叹，宋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眉头锁得紧紧。
副食品厂，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副食品厂的事儿。凌宇的一切布署都指向副食品厂，这就说明在副食品厂的内部，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问题。
想到这里，宋翔猛然弹起，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就打给副食品厂副厂长汪洋。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能直接问李峰，就算问了李峰也会遮遮掩掩的。
“老汪啊，我是宋副市长，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啊，宋副市长，您好，您好，想了解什么，您尽管开口。”
“呵呵，也没什么，就想问问副食品厂还有什么困难，市里也好尽帮你们解决。毕竟，百惠的那张单子很大，市里可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谢谢宋副市长关系，百惠把货款全给了，也就没什么困难了，现在就等着老李把原料进回来。”
听到这话，宋翔安心不少，就随口说道：“那就好，没困难就好。对了，李峰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打过去吹吹他，他可别因为进货而耽误了生产期限啊。”
汪洋报了一个手机号码后，笑道：“宋副市长，您要打的话就等明天吧。今天下午和晚上我都打过，老李的手机都关着机，估计是没电了。”
噌……宋翔敏锐的神经猛的一抽。手机没电，有这么巧的事？
现在是什么时期，是决定副食品厂命运的时期，是整个副食品厂都在二十四小时加班的时期，身为厂长的李峰怎么敢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关机？
如果没有凌宇的种种布署在前，宋翔也不会对李峰关机那么敏感。但现在不同了，凌宇那么有把握，副食品厂内部又没有困难，那么唯一会出问题的地方就是李峰。
想到这里，宋翔全身渗出冷汗，李峰该不会是卷款潜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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