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齐聚
纽约国际机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不停朝着出口处张望,还能看到他不是很平稳的站立,边上一个比他矮了差不多一个头的敦实的人正焦急地给这男生悄悄驱赶靠近的人,生怕谁过于鲁莽把他撞到了。
小江张望了一会儿,想着可能是晚点了,回身看哥哥,才想起自己身体不便,哥哥是最着急的人,忙说:“哥,我们去那边坐着吧,还是你来等吧。”
“没关系,没关系,你站着等一会不要紧,医生也说了这时候要多站多走了。”
大江谨记医生的每一个嘱咐,这一次看病花了那么长时间始料未及,却也吓坏了他,要不是当时同意邹盼舒的提议过来治疗,小江很有可能熬不过后面的并发症了。
不过现在好了,复健都熬过来了,小江现在只差多走多动,慢慢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小时候不能跑不能跳的遗憾也能多少弥补一些,不过剧烈运动比如篮球足球类,基本就不能想了。
从轮椅到拐杖,然后到现在慢一点走,已经好了真是太多了。
“嗯,哥,你说盼舒胖了没?”
“不好说,盼舒心思重,这种人难养胖啊。”
“哥,他要是听到了,一定会敲你的,呵呵。”
大江护着弟弟的动作一僵,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说:“不会不会,他脾气不会变那么坏吧。”
“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一个温柔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正是刚出关的邹盼舒,任疏狂拎着行李箱和礼物跟在旁边。
“盼舒!”大小江异口同声叫起来,两人都很激动,三人分别抱了起来。
说起来很不巧,小江到展览馆那天邹盼舒已经回国,等邹盼舒后来再来纽约时,恰巧小江复健到关键时刻不能出门,难得的两次见面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任疏狂在一边,眼神闪了下,默默计算他们拥抱的时间,嗯,他只是有点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换了是别人,绝对不会让他们抱这么久,把自己都忘一边去了,不过这两位兄弟嘛,算了,任疏狂大方地耸耸肩,咳嗽了一下。
“总裁,真是太谢谢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大江一定不会忘记,我会用后半生都用来报答您的……”大江搓着手对任疏狂不停鞠躬,口中说着感谢的话,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小江算起来还是第一回看到任疏狂,哥哥的话让他心里很难受,但又知道这是实情,正要开口揽过这份责任,邹盼舒已经生气地一把拉住大江,说:“大江哥,你怎么还这样说话,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任疏狂差点都要翻白眼了,邹盼舒瞪着自己算什么,他真是什么都没做,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话,还是不要和这些小孩子计较算了。
“不用这样,你们是盼舒的兄弟,我做这些是应该的。而且,钱是盼舒出的,唔,我就是打了几个电话给朋友而已。”这样可以撇清了吧,任疏狂给了邹盼舒一个得意的眼神,可惜被无视了。
邹盼舒一听他说到钱,火气蹭蹭往上窜,当时那钱一部分是自己的存款,一部分还是张丰唯赠送的车子卖的钱,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江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小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噗一下笑了,“好吧,还是谢谢你们了。哥你别再说这个话,盼舒他两口子不爱听,我很快也能回国了,以后日子长呢,计较那么多。哥,刚才你还说盼舒心思重,我看你也不轻啊……”
“哈?大江哥,你不地道,怎么可以背后说我坏话……”邹盼舒立马跳脚,呲着牙给了大江两拳,大江呆呆地站在那任他打,呵呵直笑着。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叉开了,小江暗自握了握拳,没关系,路还很长,钱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
邹盼舒这才瞅了空正式介绍了两边,虽然以前算认识,可也不能老让大江私底下还要叫总裁。
虽然看上去大江还很拘谨,不过他是个神经粗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他还给别人十分,心有敬意很快也就自然了,装腔作势什么的本来也不会。
机场外有车子来接,一路走过去邹盼舒看到小江的动作,两人压低声音讨论了一会,声音四个人都能听到,只是避开刚才边上好奇围观的人。
车子还没开到酒店,邹盼舒已经对小江的病情了解得差不多,两人也没少电邮交流,只是这回见面免不了从头到尾又说一遍经历,想起出国前两人一晚上的畅谈,不免一阵唏嘘,真是什么都比上健康重要。
“真佩服你直接就用外文写作了,这第一本书竟然不是母语,感觉好神奇。”邹盼舒双眼冒着星星说。
他知道小江很聪明,身体不好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与自己相比真是太明显的距离了。
“得了,你还是不要揶揄我了。”小江再压低声音,靠近邹盼舒耳旁说:“你家那位口音也太纯了吧,刚才听他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一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邹盼舒的脸马上红了,眼角偷偷瞥向任疏狂,猛然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对了个正着,整一个做了坏事被逮住的样子,忙扭头正大光明对任疏狂笑笑,他才吱吱唔唔小声地对小江说:“没时间,他没时间我也没时间,你知道,过一段时间我们的孩子出生,更没时间了。”
“怎么可以这样!”小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他还以为两人是有计划的主,可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句没时间就能打发吗?不会是邹盼舒还要忍受什么高干家庭的压迫吧?
“嘘——”邹盼舒一惊,忙伸手捂住小江不让他继续说,赶忙叉开话题讨论别的去了。
大江太累了在车上昏昏欲睡,他早已经学会抓紧任何一点时间入眠,差不多是那种一分钟不到就能入睡,一分钟不到就能完全清醒的类型。
任疏狂耳力极好,虽然那两人隔了点距离压低声音,他还是听到“结婚”这个敏感的词,甚至他怀疑小江别有用心,说不定是故意这样提起的。
说起来小江还真是冤枉了他,没时间是真的没时间,当时想给邹盼舒一个最好的婚礼也是事实,家里那边非要有了孩子才认可,邹盼舒又是个对亲人最看重的心思,弄来弄去,两个人的生活一下扩展到大家庭生活,屈指算算,孩子现在都七个月了,再过两个多月就会来到世上,哪里去谈什么二人世界,任疏狂觉得自己才是最郁闷的人。
两个人也曾戏言干脆等孩子到了三岁,带着孩子一起办婚礼,任疏狂想了下那样的场景,好像也不无不可,虽然他一直没弄明白当初怎么一下心软没坚持一定要过两年二人世界的生活。
后悔吗?任疏狂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晚上的接风宴,不仅是两兄弟,启光带着他家那口子和柏子竞也来了,人多气氛一下热闹起来。
意外的,邹盼舒发现大小江与柏子竞看上去挺熟悉的,只是好像有点不太平静的暗流,难道是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猜不出别人的心思,只闪了一下念头就过去了,没再深究。
邹盼舒还是不怎么喝酒,开席的时候敬了两杯就放了酒杯,专注地听他们高谈阔论。他是个摄影师,对于一切美的事物都无法抗拒,当然是欣赏的目光,他看人看物更有种透过表象看内在的锋芒,因此眼前的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不同的美。
柏子竞还是那样一不注意就流露出剖析一切的目光,在这里除了任疏狂能和他抗衡,其他人还真的只能做陪衬,有时候邹盼舒都要用“妖异”这个词来形容柏子竞了,他实在想不通怎样的环境才能养育出这样光芒四射而又超脱世外的人呢。
“嘿,别看美男看入迷了。”启光离席回来后,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靠着邹盼舒坐下来调侃他一句。
“去——”邹盼舒挥开他的爪子,故意拍了拍自己被他碰过的肩头。
启光一脸忧郁地神色,说:“你嫌弃我了吗?你忘了我们同生共死了吗?你不记得曾经我们脱光衣服……”
邹盼舒投降了,赶紧出手掐住启光的脖子,卡着他不让他继续说,再说下去邹盼舒觉得自己寒毛都要立起来,这些话真是太混淆是非了。
桌面安静下来,不知道几道目光刷地都注视过来,玩闹的两人发现玩过头了,那些目光里面最炽盛的当属任疏狂与启光那口子了。
邹盼舒讪讪地放下手,手肘还不忘记给了启光一下,解释道:“呃,他说的是我们在丛林里面的事情,有次很危险,哦,还是子竞救了我的,也救他。脱光……那是在河里洗澡,下过暴雨以后的事情。别误会,什么都没有。喂,你说!”
启光脸色怪异,阴晴不定的,不过他可没忘记关注自己那口子的神情,黑得滴水,切,当初还不是他害得自己跑去出生入死,施施然坐下来,根本不理睬邹盼舒的解释,说:“发生过的事实就是事实。”
顿时,安静了几秒钟,好几人哄堂笑起来,启光并不适合做那一本正经样,一看就很假。
任疏狂看了他两眼,他才不相信那番鬼话,不过是想着邹盼舒那两年与启光和柏子竞的接触那么多,合起来竟然比自己还要厚实,不免有点小小的烦躁,至于什么脱光衣服,唔,男人嘛,谁没有那些东西,他不会在意的。
怎么身边温度降了,邹盼舒皱眉,不会是变天吧。
两个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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