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你是我的

43.你是我的

任疏狂的性格中有着超越常人的隐忍,这种隐忍在很多方面是优点,可以让他更从容的应对,但有时候这种隐忍也会伤害到自己和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还没有意识到。

阴沉着脸回到邹盼舒的住处,看到一脸阳光笑意来开门的人,任疏狂快速收起了表露出的心思,只是沉闷的不发一言,视线在他身上不时扫过,寻找着自己也不知道目的的线索。

“你吃饭了吗?”邹盼舒关切地问,他感觉到任疏狂有点不一样的气息,哪怕他竭力想隐藏,可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曾放在他一个人身上的邹盼舒,早就已经对他的气息有着敏感的嗅觉。

打量了一番,邹盼舒判定他没吃,这下可烦恼了。因为今天的活动,中晚餐都和队友们一起吃过了,早上出门前就和任疏狂沟通过,他也才刚进门不久,只来得及洗澡换衣服,照片都还导到一半,没有完全复制到电脑去。

“要不你先洗澡,我下碗面条?”邹盼舒提议,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狐疑和担忧,不知道他是否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妈妈的病情加重了。

他还在苦恼该怎么劝劝任疏狂去看望家人,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一道膜隔着。

目前这样自己求来的同居还不足以让他有资格开口劝解,也担心万一触碰了他的伤痛,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他完全站在任疏狂的立场,他认为做父母的就不应该这样对待孩子。

但是,做人儿子也要体谅父母,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何况万一真正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像任疏狂这种什么感情都压在心底的人那将会是怎样的悲恸,邹盼舒不能想象,仅仅是这么一想就觉得心底抽疼。

看他安静的进了浴室,邹盼舒也觉得这个地方与他有点格格不入,一米八的身材虽然外型不是壮硕的那种,可是存在感实在太强,随意往哪里一坐一站,整个空间就弥漫开他的气息,就好像这里除了他以外别人都无足轻重。

收回自己有点留恋的目光,邹盼舒打开冰箱,好在他习惯性每天晨练结束后都会买一点新鲜的小菜回来放着,利索地取了点小鸡毛菜、番茄、一个鸡蛋和精瘦肉,青菜洗净放着,番茄用开水烫过后去皮切成小片,面里放上半个番茄会更开胃些,精肉先切成薄片再翻过来切成了肉丝,用蛋清、料酒、生抽和姜的齑粉一起拌匀放着入味,然后才开始烧水下面。

等任疏狂冲澡出来,餐桌上已经放着一大碗香喷喷的肉丝青菜汤面,面上还有一个双面煎的荷包蛋,邹盼舒拿了条大毛巾等在沙发上不知道想着什么正入神。

任疏狂走过去坐下,邹盼舒已经自动自发起身帮他擦头发,声音轻轻地说:“今天就不要吃辣椒了,我看你去德国这一趟好像又瘦了。”

邹盼舒心底也微微叹气,还以为租了这个房子后可以中午回来做饭带去给他吃,可是没想到他三天两头往外跑,不是去工地就是国内国外的出差,两人都难得聚在一起安安静静吃顿饭,更别谈什么带盒饭的事情了。晚餐也同样,邹盼舒自己平日就够忙碌的,往往都是在食堂匆匆吃完就去赶车,而任疏狂更是应酬无数,就连好好吃顿工作餐都很难。

很多时候他都不能理解这种生活状态,不知道任疏狂这样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只能祈祷过了这段忙碌的前期,他的胃不要被他折腾坏了。面对这种情况,邹盼舒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停下学习工作只为着任疏狂一人团团转吧,那样他相信不用很久,任疏狂可能就会厌烦,继而两个人也走到尽头。

曾经绝不吃不放辣椒的面的他,已经好几年没吃面食了,因为只要一吃就胃疼,不过现在邹盼舒的手艺他觉得很对味口,辣椒少放也很美味,就如今天这样如果邹盼舒强制不给放也没办法,任疏狂把面挑起来闻了一下,觉得味道可以才开吃,虽然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热乎乎地汤面进了胃里,一整天憋闷到无处散发地郁气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

吃了面之后任疏狂一直在沉思,他第一次陷入一种两难的抉择中。

他的原则向来是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而对于驾驭人时,他也总是给予对别人来说超价值的收获,比如说公司职员,比如说他包养过的人,都是你情我愿给出丰厚的报酬,与张丰唯的某些观点是殊途同归的做法,不同在于任疏狂有清高傲气,不屑使用强硬手段,除了强取豪夺多的是办法达成目标。

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他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违背自己的人生原则,更不会盛气凌人地以为天下都掌握在任家手里,反而从小接触的教育告诉他高处不胜寒,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做人就是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在别人手上。

这是一种圆滑,一种世故,一种对人性透彻的理解,要想取之必先予之。任疏狂如此做法从小就做得炉火纯青,除了家人和两个发小他是从未驶过手段外,现在的邹盼舒也让他有点不想使手段。虽然你情我愿的合作本身并不算使手段,可他还是不想和邹盼舒分得泾渭分明,更不想沾染上钱权交易。

他有点茫然,不想用钱财来获取邹盼舒身上的什么,而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只是不想用以往用惯的手法去绑紧他。

虽然邹盼舒说过爱自己,也会在自己没有其他人之前一直都在这里陪着自己,任疏狂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你怎么从来不向我要东西?”问出口才发现这是自己心里的想法,任疏狂察觉到也没收口,他觉得邹盼舒那里应该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邹盼舒正一心两用的做事情,手里在导着今天拍的照片,脑子里却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开口劝解,正鼓起勇气想要开口,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的气呼啦啦一下又泄了回去,只好先回答他的疑问:“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所以我不会索要。”

他也很奇怪,在谈感情的时候总是可以很坦言,有什么想法都敢说出来,却偏偏遇到任疏狂的事情难以开口,总是底气不足。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任疏狂听懂了,听懂了却觉得心底涩涩的,没有了白天的怒意。

任疏狂拍拍边上的沙发,等邹盼舒走过来坐下,拥着他还是显得瘦弱的身体,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说:“那就这样陪着我,不要去找别人。”话中有着浓浓的留恋而不自知,不让他离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在没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之前,任疏狂已经事先强势的挽留。

“好。”邹盼舒没有重申只要他没有别人自己就不会走的论调,他觉得离任疏狂的心越来越近,从刚开始的遥不可及到现在仿佛伸出手就能触摸到,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真正触摸到以后是否有勇气离开。

抱了半响,邹盼舒才又鼓起勇气问:“你妈妈的病怎样了?真的不去看看吗?”

在邹盼舒以为他不会回答的长久的沉默后,任疏狂松了松收紧的手臂,沉沉地说:“她是常年体弱,现在没事了。她,不喜欢我。为了生我差点难产而死,也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想见我。”

邹盼舒心底一紧,只觉得眼眶发涩,后悔在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也为他愿意开口而高兴,只是心底漾起的疼惜怎么也止不住,抬起头微笑着吻着他的额头,充满了爱意的吻,要把他曾经的伤痛都抹去的吻,更是希望能够与他一起分担痛苦的吻。

这一晚,任疏狂前所未有地索取,在他身上耕耘,狂野到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到邹盼舒身体中去,要一次次地证明着他的身体深处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渴望之地。

还在沙发上时,他就忍不住拽下邹盼舒的唇重重地一咬,不满足于他那轻柔安慰的吻,他要更加有力量地舒发,吞咽着彼此交汇在一起的唾液,混杂了两个人味道的气息令他心安。

沙发并不大,是一个双人沙发和一个单人沙发的组合,带着一点点粗纤维的布艺质感表面,正适合地摩擦着两人□地肌肤。任疏狂舍不得放手,就连给邹盼舒脱衣都不让他的身体离开自己太多,重重地摩挲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热烫的肌肤,一双薄唇更是毫不掩饰欲.望地一寸一寸往下覆盖,舔舐过纳入眼中的每一寸肌肤,这个人是自己的,只允许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只允许自己看到他陷入情潮的艳丽。

“嗯……疏狂轻点……疏狂……”邹盼舒心里有着涩然有着悲意以及与任疏狂心灵相通的喜气,他全身心投入地回应着,自己也要从这样的缱绻中汲取力量。可任疏狂过于狂野地吸吮又带着一丝丝疼痛,而这痛意总是夹杂着更强烈的快.感蜂拥而至,令他颤抖不能自制,嘴里无意识地呼唤他,抓着他的头发想要拉开,既希望他停下,又舍不得弄疼他似地使不上劲,一双手只好捧着他的头随着他动。

从未想过任疏狂也是难产,而自己的妈妈就是难产而死,他妈妈活下来了竟然会不喜欢自己的儿子,邹盼舒甚至有种要落泪地悲哀,猜测自己的妈妈如果没死是否也会不喜欢自己。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任疏狂挺身进入前,掷地有声地告知他。

就在小小的沙发上,两个人甚至不能完全伸展开躯体,任疏狂一下比一下有力地撞击,他想要进入得更深,要把自己送入他身体的深处,再从那里延伸到他的心里……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咒语一样绑缚着两个人,在**糜的碰撞中完成了宣誓仪式。

任疏狂一直紧紧锁着他的腰,发.泄过一次的身体完全不够,都没有退出来就直接伸手托起他的臀,往自己的身下一压才把他抱起,就这样连着他带到宽大舒适的**继续他的律动。

这个房间要说最令他满意的就是这张床,在四十多个平房里虽然只占据一个角落,却是他所有幸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