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越南
“众人与我阿甘做生意，应该都知道，我阿甘最重诚信，中国有句话说得不错，凡事都应有个先来后到。吴老算是最早从我这里拿货的老朋友了，所以我想今年也应先让吴老拿到满额。”陈甘看向山田孝之。
后者果然脸色一沉，口气阴森说道，“吴老好像并不是甘书记这里最早拿货的朋友，我听说，以前在这边拿货的朋友，都已经……被人干掉了。”
此话一出，场内气氛一时凝滞。
艾子晴也是有些愕然的转过头去，看向吴方生的侧脸，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个人物！
“山田先生，话可不能乱说，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也应该知道道上的情况复杂，像我们这种人，难免会有不少仇家，谁能保证自己平安一世呢？谁知道他们是被哪个寻仇给杀了，总不能都推到我老吴的身上。”吴方生脸色不变，依然沉着一张老脸，徐徐说道。
“哼，我知道，甘书记向来不愿参与到这些纷争中来，最后谁能拿到货，就要看自己的实力了。”山田孝之露出冷笑，实则是在试探陈甘底线。
吴方生脸色越发阴沉，而陈甘则是摇头笑道，“山田先生想来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是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阿甘自然会竭力保护你们的安全，也请大家给我阿甘一个面子。至于吴老说的什么寻仇，既然不是在我阿甘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么我也爱莫能助了！”
语落，山田孝之脸上笑意更浓。
艾子晴心中冷笑，狗屁的诚信，说白了，就是打着诚信的幌子，将自己置身事外。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种要命的买卖，若不给自己公开设个底线，到时真的是多方得罪。
而陈甘打着诚信的幌子，意思也说得很明白，只要在我的地盘上，大家互相给个面子，我陈甘按信誉办事，你们谁也说不出个不字，若是不服，只要不在我陈甘的地盘上大动干戈，到了外面，一切随你们。
而这些拿货的，哪个不是道上混的？既然陈甘已经划出道来，他们自然也懂得分寸。
怪陈甘置身事外？
当然不会。
这些个人，哪个不是亡命之徒？这些门道用现代话讲，陈甘做法无非就是潜规则，他们都懂。
没人会怪陈甘置身事外，本来这些个买卖就要全凭本事，陈甘只是出货，难不成还要保你一世平安？
有趣。艾子晴垂下眼眸，喝了一口果子酒，可能是觉得味道不错，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吴方生，则是危险的眯起眼眸，这种买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既然已经威胁到对方的利益，那么不是被人干掉，就是要把对方干掉！
至于陈甘的货，就算他没有实力全部拿走，也不用担心他会出不掉。
吴方生这么多年下来，将贩毒经营的如此周全，要说没有些真本事，怕是没人相信的。
其实，他的蛇口村便等于是自己的秘密基地，里面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自守一方水土，称王称雄，加之毒品市场需要仰仗他的人，大有人在，是以，说他是一方枭雄也不为过。
“两位都知道，我阿甘这里的毒品提取纯度高达99。9，价格又低廉公道，也正因为二位的经济实力强劲，需货量大，才能拿到这么低廉的价格。”陈甘沉吟一下，开口继续说道。
听闻此言，吴方生与山田孝之均是暗暗皱眉。
果然，陈甘继续说，“今年罂粟减产，二位都应该心中有数，若是再以原先的价格来卖，说实话，怕是连军队都是要养不起的啊！所以我有意将每千克价格上调百分之三十，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妈的，老油条，想坐地起价！原来这才是这场晚宴的真正目的。山田孝之与吴方生都是心中暗骂。
“甘书记，上涨百分之三十，那么每公斤岂不是要2200美元！”山田孝之眼睛一瞪，声音有些微怒。
成不了气候。艾子晴挑起唇角。
陈甘缓缓点头，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我同意。”吴方生依旧拉耸着眼皮，沉声开口。
陈甘露出笑容，而后哈哈大笑道，“吴老果然是眼光长远！我知道你们中国的市场价，就算批发每公斤最少也要赚上5—10倍的价格，我们长期合作，自然要互相体谅一番，所以也请山田先生多多体谅。”
山田孝之阴晴不定的看向吴方生，最终点头道，“我也同意。”
艾子晴知道，毒品交易进货价本就很低，因为它的成本并不高昂，但风险极大，加之运输万分麻烦，所以到了国内，批发价格会抬高不少，而那些下线从他们手中进货，然后论每克零售卖出，期间会掺杂一些别的物质，将通常都是1：6的比例。
也就是说，每公斤高纯度的白粉到了他们手中，最后可以变成七公斤众的白粉！只是纯度大大的降低，但市场价却可以每克卖出几百元人民币。
一公斤等于一千克，也就是说，大约2万元人民币可以进货一千克白粉，而在市场上，每克便可以按地区不同，出售上百元乃至上千元人民币。何况这个数目中还掺了大半的其它成分，将一公斤变成七公斤？
这是何等的暴利？
这也就是为何毒品风险极大，但仍有那么多人愿意铤而走险的原因了。
“不过也请甘书记体谅，这是我目前能接受的最高数额了，毕竟每年被政府查处抓获的人力物力，我多必须要考虑进成本里面，且风险极大，若是所赚差价的缝隙不大，我老吴不如去老老实实的打渔卖钱来的安稳。”吴方生呵呵一笑，话语中也表示对这次抬价有所不满，希望陈甘日后不要再坐地起价之意。
接下俩的晚宴还算顺畅，越南女郎表演歌舞，为众人填酒助兴，那山田孝之自然是免不了一顿猥琐，最终将一名长相极为标致的越南女郎拉入怀中，口中却大笑道，“还是没有吴少爷有福气啊，搂着中国白白嫩嫩的女人！”
吴茂秋厌恶的皱眉，没有接话。艾子晴却偷偷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趁众人没有注意，手腕使力，将那石子掷出！
“哎呦！”山田孝之额头一疼，痛呼出声，身后随行人马立刻纷纷掏枪，却不知该对准谁？
陈甘一愣，看向山田孝之，“山田先生这是怎么了？”
山田孝之微微抬手，示意手下收枪，然后皱眉扫视四周，最终将目光定在吴茂秋身上。他眼神阴郁的看了吴茂秋半晌，最终摇头，阴森一笑，“没事，在下不经意磕碰了一下，属下们大惊小怪，希望没有打扰到众位雅兴。”
陈甘哈哈一笑，表示无碍，却也不经意的扫视吴家父子一方，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对了，甘书记，听说越南风土人情极为特色，我还没有领略一番，不知明天甘书记有没有时间？”山田孝之将抚在额头上的手拿下来，那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红色印记。
陈甘大笑道，“既然山田先生有兴致，自当奉陪的，吴老，我们难得一聚，不如一起进城走走？”
吴方生自然点头答应。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回到下榻的住所，艾子晴走在路上，吴茂秋从身后追上前来，意图动手动脚，口中却问道，“身体好些没有？”
艾子晴皱眉闪开，点了点头。
“我们好像不是一条路。”艾子晴见他还没有想走的意思，出声提醒道。
“今晚我住你那里。”吴茂秋侧眼打量艾子晴一番，邪笑道，“做点美好的事。”
艾子晴瞬间回忆起他在树林里‘诱奸’少女的勾当，心中作呕，知道这厮其实一直惦念着自己的身体，不然凭他的性格，绝不会三番五次对自己忍让。
“没兴趣，听说基地有很多越南姑娘。”艾子晴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
“都已经到越南了，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吴茂秋挑起眉梢，志在必得道，“你是躲不掉的，早晚都是我吴茂秋的人，今天到了越南，我想也是时候了。”
艾子晴皱眉，他讨厌对方这种志在必得的语气，终是朱唇轻启，厌恶道，“滚，滚远点。”
“你！”吴茂秋有些为恼。
“阿晴！”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艾子晴回过头去，却见到陈昌从身后追来，一脸笑意，但在见到吴茂秋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陈昌？”艾子晴不知他来做什么，疑惑开口。
“没什么，跟我来一下。”陈昌对艾子晴露出笑容，也对吴茂秋点头示意。
吴茂秋自然是不悦的，低声在艾子晴耳边冷笑道，“看不出来，走到哪都骚得很，这么快就勾搭上甘书记的小儿子了？”
艾子晴脸色微沉，这是赤luoluo的侮辱，在她的记忆里，还没人敢这样侮辱她。
看到艾子晴脸色难看，吴茂秋继续阴冷笑道，“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走到哪里都不安分，别以为我会对你一直容忍，因为我对你容忍的基础是你必须要听话。”
艾子晴银牙轻咬，忍下动手的冲动，心知在这里对他动手并不明智。
忍下怒气，艾子晴心中倒是平静了许多，暗道，早晚会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我们走。”不顾吴茂秋越发难看的脸色，艾子晴当先向着陈昌走去。
待二人走出吴茂秋的视线，陈昌才疑惑问道，“他是你的男人？”
“呵呵。”艾子晴轻笑出声，看向陈昌问，“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吃晚餐时，他就坐在你身边，现在见你跟我出来，他又脸色不好，我猜他是你男人。”陈昌如是说道。
艾子晴见他一板一眼的模样十分可笑，摇头乐道，“他不配。”
陈昌突然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开心笑道，“跟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你。”
艾子晴笑得开怀，真不明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陈昌，为何还能如此天真活泼。
“今天是你打了那个小胡子？”陈昌突然撇过头来，笑着看向艾子晴，他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十分好看。
艾子晴闻言一愣，她自觉手法隐秘，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陈昌是怎么看见的？
“呵呵，你故意瞒着那些人，却没注意到我一直在看你，所以你的动作没有瞒过我的眼睛。”陈昌笑的得意，好像觉得戏弄到艾子晴十分有趣一般。
“这事可不能说出去。”艾子晴下意识伸出手指，轻点陈昌额头，像是对待顽劣的小弟弟一般，却没有发现陈昌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这是我们的秘密。”他伸出手掌，示意艾子晴举手。
后者无奈，也伸出白皙的手掌与之一击。
“那就这样，我现在走了，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找我帮忙！”陈昌笑的灿烂单纯，好似一缕冬日的阳光，直暖人心，又好似一只可爱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抚摸。
艾子晴含笑点头，看着陈昌离去的背影，心中微笑。
她转身回走，进入屋内发现并没有吴茂秋的踪迹，想来是被吴方生叫去说话，所以艾子晴直接把门插严，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艾子晴一觉睡到天色大亮，起床后，习惯性的在房间里锻炼一番，待到满头大汗，才发觉没有地方洗澡冲凉。
她将门打开，站在走廊处向下张望，却见陈昌正带着几个身穿军服的大汉从楼下走过，她赶忙开口喊道，“阿昌。”
陈昌闻言抬头，看见艾子晴时，顿时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阿晴。”
艾子晴冲他着手，陈昌迟疑一下，转身对身后的人用越南话说了一番，后者频频点头，陈昌这才大步上楼，来到艾子晴身前，“怎么了？”
“咳，有没有洗澡的地方，我出了一身汗。”艾子晴讪笑道，她自知打扰了人家正事，最后却只为找不到地方洗澡。
陈昌这才打量艾子晴，见她额头上还残留着细密的汗珠，果然出了一身香汗，当下笑道，“你等着，我去找人给你打水。”
艾子晴想告诉他不用那么麻烦，平时众人在哪里洗漱，她一起过去就好，可陈昌动作极快，在艾子晴还未出声之际，已经蹬蹬蹬的跑下楼去，招呼来一名妇人，指着艾子晴所在之处，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妇人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艾子晴无奈，看着陈昌离去的背影，却觉得十分暖心，在陌生的地方，有这样一个朋友，其实也还不错。
他每次会无条件的帮助你，或是陪你聊上两句，然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那名妇人便带人送上热水，而后对着艾子晴叽里咕噜说上一堆，因为语速太快，艾子晴还没来得及听，对方便已经弯身带人离去。
艾子晴将门插好，褪下衣服洗漱一番，然后艾子晴便被吴家属下叫去用早餐。
早餐是在一间食堂模样的大厅用餐，艾子晴很自觉的同那些个吴家属下同桌，也无人注意她，就连吴茂秋也没有将她叫过去。
“昨晚在哪里睡的？”艾子晴随口问向身旁的阿旺。
“就在你隔壁。”阿旺抬头看了看她，开口回答。
艾子晴微微点头，她没有注意，因为她回去时，众人早已回到屋中。
早餐很简单，每人一碗鸡丝米粉、一个馒头、一个鸡蛋。
大锅里还有一些咸菜、稀饭等。
鸡丝米粉味道很合艾子晴的口味，一碗清汤、米粉细白，放上些许鸡丝、葱花和香菜。闻起来清香扑鼻，米粉吃起来爽口，用土鸡熬制的清汤喝起来甜香。
早餐过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毕竟这里是甘书记的基地，看守森严，若是闲得无聊可以在附近转转，但若要走得远了，乱闯进什么重要地段，可是会挨枪子的。
艾子晴闲来无事，独自回到房间又睡了个下午觉，她发觉自己竟然越发变得懒了起来，在这里每天无事，难道都要用睡觉度日？
傍晚，阿旺来叫艾子晴，说是甘书记邀众人一同进城逛逛，艾子晴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到吴家父子处集合，与众人一同等待起来。
艾子晴抱着双臂，无聊的与吴家下属一起站在吴家父子门前等候，她打量着四周环绕的大树，用鞋尖轻轻踢打脚下石子。
“阿晴。”远处，再次传来陈昌的叫喊，艾子晴微笑转过头去，却见陈昌站与甘书记一道前来，此时他正满面笑容的对艾子晴招手。
而陈甘，则是皱眉看了儿子一眼，似是有些不悦他的有失体统，然后陈甘第一次打量起艾子晴来。
艾子晴微微一顿，礼貌的冲陈甘微微点头，后者先是一愣，可能是没想到艾子晴竟敢与他对视，更别说竟然与他打起招呼。
这时，吴家父子得了通报，也走出房间，免不了与陈甘一通寒暄，而后便是架子最大的山田孝之了。
众人一道进城，这里算是越南的边关小城，说是城市，不如说是比较繁华的小镇来得更贴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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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二更宝贝儿们，晚上要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