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开战就鸣金天兵江东军
而那些可怜的士卒们,明知向前冲是死路。为了一声军令,不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向着不可能被他们,轻易攻下的城头发起冲锋。
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冲锋能有几人回来。更不会有人知道,回来的人中会不会有自己一个,如今的他们的心中似乎只有一个念头:“冲!向前冲!”
有些被悲壮感动的孙策,向着身边的吴景问道:“舅舅,你,这是在干嘛呢?”
吴景的脸上有些发烧,怒道:“废话!士卒们当然是在攻城,难道还跑上去送死不成!”
果然如此,孙策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舅舅,你这就是在让他们去送死,你这是对你士卒性命的不负责任。你的攻城井阑与抛石车呢?至少也得给他们准备些盾牌吧!
就凭这样靠无盔甲,无盾牌的壮士们强行爬城,你能攻得上去?除非你冲城的士卒里,有万人敌的猛将打头阵!”
被外甥质问的吴景,有些无奈的摇头。身边的周瑜轻轻的扯了一把,有些怒气冲冲的孙策。使孙策头脑一清,顿时反应过来,舅舅定然是没有猛将,更没有会制作这些辅攻器材的手下。
而这些东西,被刘繇逼迫而从曲阿仓促退下来的吴景,自然不会有现成的。孙策也不再苛责什么,只是奇怪,寿春既然增兵了,怎么也没有给舅舅送些制作攻城器械的工匠来。
转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声喝道:“给本将鸣金,收兵!”
传令兵一楞,不由自主的应声道:“鸣金收兵?”
忽然想起方才听到这个小孙将军所说的话,马上反应过来。有些疯狂的敲起手中的响锣来!
听到激烈的锣声,不论是已经张弓搭箭,正准备开始防守的城头刘繇军,还是跑到半道上的吴景军士卒们,都是楞住。
“怎么不是催命般要加快进攻的鼓声?管他娘,一定是司号的家伙搞错了!大伙赶紧撤!”
所有冲锋的吴景军士卒都在狂喜中,抬着肩头的云梯就向本阵狂奔了回来。那飞快的速度,比他们向前冲时,可是快了三分。
显示出士卒们此时的体力,还充沛的要命。
至于将军为什么会还没接战就鸣金,那就不是他们简单的心思,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士卒们只知道,今日又可以不用死了。晚上还有一顿白米饭可以吃饱,至少可以支持到明日就行。
半年多的大战打下来,吴景的攻城一方,算是死伤惨重。也就是仗着在城外,可以不时的补充些士卒,不然,吴景与孙贲的大军怕是早就崩溃了。
眼下,孙贲却是带着三千兵马驻守在当利城外,以阻止两城里的刘繇军合兵一处。若是那样再想要攻下横江城来就更不可能了。
无奈的看着这群听到鸣金,如散放的鸭群回笼一般,狂奔而来的吴景军,孙策摇头苦笑。
“这根本就是一群披着军衣的农民嘛!想他们打胜仗,那还不如让他们想想,怎么在田里种出大象来得现实。
难怪横江这样的小城,舅舅他们打了大半年还没有打下来!
这样的农民军,对上刘繇的家兵军,还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了。看来能维持住这支部曲,舅舅都已经是费了大心思了!”
原本还打算先观看一阵,看看刘繇守军虚实的孙策,只能是收回了一开始的主意。召集身后众将,稍加商议,还是直接让江东军上阵得了。
横江这么个小地方,那低矮的城墙。有了新型抛石车的掩护,只怕是一个冲锋就能拿下了。
将军们一声令下,今日原本没有作战任务。还准备轻松观战的江东军士卒,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
对现在的江东士卒来说,他们已经学会了军令大于一切。
在撤退回来的吴景士卒们,惊讶,羡慕,敬佩等复杂的眼神里。江东军后阵的木牛上卸下了无数的木头与钢铁的组件,并且在几十名熟练的操作人员的动作下,迅速的成型。
那是四架由刘晔改进过,可拆卸,可组装的新式投石机。?如此一来,不论大军进攻到哪里,都可以在有抛石车掩护的的情况下。
马上可以发动攻城,当然前提是等上大半个时辰进行组装。
包括正在从另一辆木牛上正在卸下的井阑也是如此。而井阑则根据城墙的高度不同,加上相应的组件就可以调整高度了。
就如同现代的工程塔吊一般,当然,这其中的原理,孙策也是出了一点意见的。这比以往每次攻城都要花费数日去伐木,准备攻城器械,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抛石车安装完毕时,第一部做试探进攻的江东军,一千人已经全部换装完毕。清一色轻便的步战皮甲,掩体钢盾,雪亮的快刀上闪现着森冷的白光。
相比起吴景军那破旧,单薄的冬衣。全身新式战甲的江东军们,如同骄傲的孔雀,使劲的在脱了毛的同伴面前,炫耀着自身那炫目的羽毛。
而看吴景军士卒们大多都羞惭的垂下头去,他们也确实达到了自己目的。
一通鼓声响起,进攻的命令已下达。
‘嘣嘣嘣嘣’在四声震耳地发射声中,四块半人大小的巨石,在围观的吴景军士卒的惊叹声里,向着城头飞去。
除了一块由于力量太大,意外的飞过了低矮的城头,直接落入了城里。
另外三块,则在城头的一片悲惨的大叫声里,落了下去。血花四溅,嚎声震天。沉重的石块砸入城头的人堆中,巨大的惯性,使石块落地后继续向前滚动起来。
‘咯吱咯吱’在巨大的石块滚动时,发出惨人的声音里,拥挤的城头,被挤压出三条短短的血路。
这些土里刨食的农夫,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恐怖武器。吴景军的士卒无不是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叹息。的每个人都在庆幸,自己不用面对这么可怕的杀器。
忽然有人惊讶的叫了起来:“咦!怎么江东军的大哥们,都不带云梯就冲上去了,可是他们怎么登城啊!莫非他们会飞吗?”
“真得哎!没有一架云梯,哎呀!说不定他们真得是天兵天将,会飞也有可能啊!”
而在排着整齐队列出动的步卒最前方,则是两架更加高大且奇怪的物体,巨大的架子上到处覆盖着厚重的湿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