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裳被扯坏了,姜锦书此刻只能乖乖缩在了谢暨白怀中,不敢乱动。

虽然知道谢暨白将她裹得极好,但是一想到应舟还在外面守着,姜锦书就还是忍不住地紧张了起来。

谢暨白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带着几分笑意故意使坏掐了一下她的纤腰。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姜锦书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地躲闪,差点把身上的袍子抖落了。

“别动。”

一直到谢暨白的声音传来,姜锦书这才伸手轻轻攥住了他的衣服,没有再乱动。

谢暨白也没有再逗她,只是带着她快步回了慈庆宫。

从这边到慈庆宫有一段距离,姜锦书没想到谢暨白会全程抱着她就过去了。

等入了慈庆宫之后,谢暨白就让刘瑾去浴池准备了沐浴用的一切。

慈庆宫的浴池很是宽敞,有姜婉兮毓庆宫的那个两倍大,也深了不少。

在这样的浴池之中沐浴无疑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

至少肯定比她那个拥挤的浴桶要舒适的多。

姜锦书正这么想着,就看着谢暨白抱着她到了浴池边缘,扯下了她身上的袍子和外衣,然后走下了浴池之中。

“殿下……”

姜锦书满心惊愕,他总不能要跟她一起沐浴吧?

“嗯。”谢暨白轻应了一声,欺身上前,将她扣在了浴池边缘。

姜锦书惊得眼睫微颤,“殿下,您……”

是真的好想提醒他节制,但是到底还是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只能疲累地靠在了他的肩上,由着他折腾了。

等谢暨白停下的时候,姜锦书已经沉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但是伺候沐浴这种事情,她总不好倒过来,所以只能强撑着睁开了双眼,伺候谢暨白沐浴。

看着他饕足地靠在浴池边缘的样子,姜锦书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真是狗男人,还是条不知疲倦的野狗,疯狗。

心中这般啐着,面上却依旧还是乖顺模样,拿着浴布在他身上来回擦拭着。

擦拭到要紧位置的时候,她瞧着谢暨白呼吸变了,手上顿时一松,浴布就落了出去。

谢暨白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你怕什么?”

姜锦书一双眼中盛满了无辜,“殿下明知故问。”

这么想着,姜锦书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弱冠之年,果然精力旺盛。

“乏了?”谢暨白瞧着她这会是真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才笑着轻轻托住了她几乎都快要垂下来的脑袋开口问道。

姜锦书是真的撑不住了,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娇声道,“嗯……乏了。”

谢暨白这才抱着她帮她清理了一下。

感觉到谢暨白的动作,姜锦书顿时惊得没了睡意,脸上羞红了一片,一边躲闪一边不安道,“殿下,妾,妾不敢……”

谢暨白却霸道地一把扣紧了她,“没什么不敢的,你乏了,且睡你的。”

姜锦书自知挣不开他的束缚,也是真的乏的厉害了,最后便干脆趴在他肩上放任自己沉沉睡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这东宫之中第一人了,竟敢让谢暨白伺候她。

但是谁让他每次都不做个人。

姜锦书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的,一晚上睡得倒是踏实。

待她醒来的时候,谢暨白已经去上早朝了。

瞧着日光不早了,姜锦书几乎立刻就被吓得没了睡意,急忙下了床榻。

一直在外间候着的刘瑾听到动静,这才把梅染带了进来,瞧着姜锦书出声道,“奉仪,殿下说了让您不要着急,太子妃那边已经让米盈去帮您告了假了,您且安心。”

姜锦书听着刘瑾的话,跟着微微颔首,但是心中却还是有些惴惴难安。

这段时日,范瑶安一直在养身子,姜婉兮也因着“身孕”不宜承宠,所以谢暨白虽去毓庆宫多一些,但是其实也都是因着她腹中的孩子。

这种时候,姜婉兮应当是最担心自己被分了宠爱的,尤其是被她姜锦书分了宠爱。

看着姜锦书脸色微白的模样,刘瑾上前了一步小声道,“奉仪安心,今日晚些,殿下自会去安良娣那歇着,断然不会让人觉得您专宠的。”

姜锦书羽睫微颤,倒是没想到谢暨白能觉察到她的这些心思。

不过也是了,他也是在战战兢兢的环境之中长大的,若不然,她也不会用这一点轻易博得了他的好感。

听着刘瑾的话,姜锦书微微颔首,“多谢殿下周全。”

刘瑾脸上跟着堆着笑意,看着梅染伺候着她梳妆,轻声道,“奴才跟着殿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着殿下把小主带回慈庆宫来的。”

“殿下有雄心壮志,满腹朝堂天下,所以时常冷落了这东宫中的主子们,唯独对奉仪您不同。”

这一点姜锦书是知道的。

但是这些都是她用手段得来的,所以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只是在刘瑾出口的一瞬间,她还是跟着羞红了脸,低声道,“公公这番话你可千万不能出去说。”

刘瑾连忙点头,“奴才知道,奉仪放心。”

两人这么闲聊着,梅染就已经帮着姜锦书梳理好了。

在这里久待到底是招惹是非,所以姜锦书在跟刘瑾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梅染快步离开了。

这一夜之后,她很清楚自己在谢暨白的心中多少是有点分量的了。

至少短时间内,他会做到他的承诺,护她安好。

至于这承诺的有效期,便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她也不能当真事事扰他,否则这点恩宠大抵是转瞬即逝的。

出了慈庆宫往回走着,姜锦书看着梅染低声道,“回去之后就快些把我给你那个药粉取出来。”

“小主,您还要用那个药粉吗,太受罪了。”梅染低声道,有些不忍。

“只有这样,让她们以为我被夹竹桃毒素折磨着,我才能躲过这一劫。”

“不然就我昨夜留宿慈庆宫的事,都不知道得招来她们多少的恨意。”

听着姜锦书这么说,梅染虽然心疼,但是到底也只能跟着应了下来。

两人这么说着,姜锦书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两人。

倒是裴延先一步认出了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