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说,楚南翎便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如果没吵架,直接给当事人打电话不就行了么?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的找他么!
看不出来啊,萧筠庭这个闷葫芦居然还会吵架,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萧筠庭不耐烦的低吼出声,“快说!”
偏偏有的人就是不怕死,不仅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更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萧筠庭的怒气,“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然后我就告诉你他们今天的课程表!”
“看来,你最近是活的太舒服了!”萧筠庭薄唇紧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呵呵,我确实活的非常舒服又快乐!”楚南翎继续不怕死的挑衅。
反正他是算死了,某人一定会为了媳妇妥协的。
“……!”萧筠庭沉默片刻,努力的压住心里的怒火,正准备开口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夏可心温柔的声音,“小叔,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夏可心声音一出先,萧筠庭便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楚南翎一愣,随即控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夏可心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抓了抓头发,纳闷的问,“小叔,你笑什么呢,什么事这么让你开心啊?”
“我笑某人终于有人能降住他了,哈哈,想起来就爽啊!”楚南翎毫不掩饰的高兴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夏可心听了他的话,却云里雾里的,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某人是谁啊?”
楚南翎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心情很好的说,“别管,这不是你们小孩子应该管的事情,反正小叔今天高兴。”
夏可心皱起眉头,不厌其烦的强调,“小叔,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不是小孩子,行了吧!”楚南翎轻声哄着。
那表情,那动作,那语气,完全就像是哄一个小孩子。
很显然,他把夏可心的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小叔,我讨厌你!”看着他这个样子,夏可心气的小脸蛋通红,嘟着嘴巴,转身就跑了。
楚南翎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却也马上跟过去继续哄。
这边,萧筠庭挂了电话之后,直接找出安小安的手机号码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可是那边的人却一直都没有接。
直到那边传来忙音,萧筠庭仍然不愿意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直到手机熄频,忙音也结束了,这才拿离耳边,强忍下心里的怒火,又拨了一个过去。
这一次的结果和上次一样,仍然是打通了没有人接。
那边一直不接,萧筠庭就一直打。
打了多少个电话他已经记不清了,耐性也在这N个电话中一点点耗尽。
不管萧筠庭打了多少个电话,安小安始终没有接电话。
萧筠庭索性也不打了,在手机里找出郭轩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给我派人去找夫人的下落,一个小时之内我必须知道她的下落。”
“是!”感觉到萧筠庭口气恶劣,郭轩也不敢多问,挂了电话之后就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和郭轩打完电话,萧筠庭气的将手机甩到**,一屁股坐到床沿,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额头青筋全部暴起,一看就是怒火被挑到了极致。
…………
安小安坐在宾馆的**,手里拿着手机,听着手机铃声响,看着手机上面的名字不停跳动,她却实在没有去接。
不管萧筠庭打了多少通电话过来,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在萧筠庭给她大了二十通电话之后,电话终于安静下来。
对,就是二十通!她一个一个的数着,清清楚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每看到他的名字在手机上面跳动一下,她的心就抽一下。
她爱这个男人,爱到没有尊严,爱到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可是,她同样爱自己的孩子,也爱母亲。
让她在这三个人当中选一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在和姐姐通完电话之后,她就找了个宾馆把自己关起来。
她需要静一静,她必须好好冷静一下,好好的想一下。
虽然她把自己关闭起来,可是她却没有把手机关机。
也许……她就是为了等他的电话吧!
虽然她不接,可是哪怕看到他给自己打电话,看到他的名字在手机上面跳跃,她心里就有一种被他重视的感觉。
看到他的名字从手机上面消失,她的心也瞬间跌入无底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选?为什么你不要孩子?这是我们的骨肉啊!”安小安将手机紧紧的抱在怀中,身子一点点的躺到**,蜷缩在床角落里。
因为悲戚,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整个人看上去又孤独又寂寞,更渺小的犹如一粒尘埃。
她在**躺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时间一点点流失,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天已经黑了。
安小安没有闲暇的去开灯,就在她自欺欺人的以为就这样可以忘记一切,忘记烦恼时,宾馆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安小安只以为是宾馆的服务员进来收拾房间,什么都没想,依然那样躺着,缩在角落里。
直到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站在床边的高大身影,强忍了一天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虽然客房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却依然能感觉到站在床边的人就是萧筠庭。
并且她十分确定,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他真的来了,找来了。
他为什么要找她?既然不在乎,那么为什么要来?
在看到萧筠庭的那一刻,安小安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哭声也越来越大。
“为什么不接电话?”黑暗里,萧筠庭只是那站在床边,却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