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顾恺歌在，今天自己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愧疚感在欧阳心头来回挣扎着，几次三番想要将真相告诉他，却又开不了口。
还记得上次自己为了确保陈非凡活着，想要将他送进医院，都让顾恺歌生了那么大的气，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这回欧阳是无论如何，不敢说了。
“既然她们这样对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欧阳说着拿起手机，点开自己偷着录的像，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镜头并不颠簸，也没怎么乱颤，基本画面都能看清楚，声音也格外地仔细，可手机毕竟是手机，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夜晚，也还是照的模模糊糊的。
“光凭这些是不行的，杀伤力不够。”
顾恺歌依旧是一副扑克脸说道，一边揉了揉欧阳的头，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乎乎的小孩子。
“怎么不够了？就这样还不能揭穿她虚伪的面具吗？”
欧阳下意识地问道，她还以为这些无论如何也能让她彻底颜面扫地，看她那前倨后恭的样子，看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就这样还不行？
“要她颜面扫地有用吗？之前她害你那么多次，哪一次你不是当场拆穿她，让她颜面扫地的？”
顾恺歌反问道，欧阳一时语塞。
“是啊，她也真是脸皮够厚，内ku都被拿出来拍卖了，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在各个场合，真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欧阳不开心地吐槽道，一边下意识地拽着床单，一下一下，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金钱，地位，给她的勇气。这个圈子里的人，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利益。与谁交往有利益，她们就与谁交往。就连婚姻都是买卖，笑一笑，一起待一会算什么。”
顾恺歌忽然将欧阳抱到自己腿上，身子靠着床的靠背，若无其事地说道。
欧阳不知道是因为陈非凡的事做贼心虚，还是也累了，竟然没有挣扎，就那样靠在顾恺歌的身上，甚至还配合地将一双小短腿放在男人的大长腿上。
看起来颇有一番柔情蜜意的样子，说的话却是如此严肃。
“所以就是说……无论我拆穿她多少次，都没有用喽？”
欧阳想了一会儿，耸耸肩，有些绝望地继续说道：“那我岂不是早晚会被她搞死？从当初的毒品到现在的鲨鱼，看来她是非要弄死我不行了？”
“你觉得有我在，她会得逞吗？”
“可我也不能指着你过一辈子啊。”
欧阳下意识地说道，说完就后悔得捂上了嘴。
“你是说你不会和我过一辈子？”顾恺歌倏然转身将欧阳压在身下，一双眼中寒光直射，森森地望着她。
男人抬手挑起欧阳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薄唇微掀，透出一股浓郁的危险气息。
“那你想要和谁过一辈子？不妨现在就告诉我，我不介意脏了自己的手。”
“没，没。我就是说，做人要独立，恩，对。就是这样，我没别的意思。”
欧阳赶紧解释道，说完没骨气地抱住顾恺歌的大腿，一副狗腿的样子。
“你快说说，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既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又能彻底打败玛丽，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呢？”
看着怀中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顾恺歌紧绷的神经终于是舒缓了一些。
“我饿了。”
面对欧阳如此强烈的求知欲，男人却突然转换了话题，还躺倒在**，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
“你饿了？饿了！”
欧阳喃喃自语道，忽然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吓得她瞬间从**跳下去，双手捂在胸前，一脸惊恐。
“你不要乱来！不行的！我不给你吃！”
“噗……”
面对惊慌的像个小鹿一样的欧阳，顾恺歌绷不住笑了。
“过来。”
男人大手拍拍自己身边的床，吩咐道。
“你当我傻呀，我才不去呢！”
欧阳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紧紧靠着门，一副戒备到死的样子。
“看来你是不想知道打败玛丽的办法了。”
顾恺歌十分不在意的说道，一边转身将被子扯了扯，仿佛真的要睡觉的架势。
权衡再三，欧阳还是没出息地蹭到床边，在地上站了一会儿，看顾恺歌真的没有任何动作之后，忐忑不安地蹭着**的一个边边勉强算是躺着了。
顾恺歌仍然没有动作。
“喂，你有什么好办法？”
“喂，你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啊……”
顾恺歌猛地一个翻身将欧阳紧紧地抱在怀中，紧到欧阳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可顾恺歌却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好像不这样他就会失去她似的。
“只有形象落差巨大，大到足够让人们对她，同时对她家的产品产生厌恶和不信任感，造成股价动**甚至贬值，才有可能挫伤她。”
顾恺歌机械地说道，好像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欧阳却恍然大悟。
“所以只有打倒她背后的势力，我才可以高枕无忧？！我明白了，我去给你做蛋糕！”
欧阳兴奋地跳下床去，拖鞋都没穿就往外跑，瞬间没了人影。
只剩下顾恺歌看着身边空落落的床，感受着那残存的温度，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他在甲板上看见的，听见的。
“陈非凡。”
顾恺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双手攥得极紧。
“都已经分手了还是阴魂不散。死人，就应该有死人的样子。”
厨房中。
欧阳正满心欢喜地看着机器打奶油，一边熟练地切着黄桃和芒果，再配上一点蜂蜜，甜酒……
叮咚。
手机忽然传来信息提示音，一张熟悉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正是李芳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
叮咚。
又是一张照片弹出来。
“啊~”
欧阳吓得将手机直接丢了出去，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整个屏幕碎裂了。
而更可怕的是，陈非凡那充血的眼睛，满是青肿的脸，还有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
而这一切，大概都是拜那双粗暴地拽着他头发的手所赐。
“怎么了？”
顾恺歌从卧室里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