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玩了一整天之后众人都有点累，小程抱着她的乌克丽丽又给大家弹了几支曲子，唱了几首歌，终于疲倦地爬进最大的帐篷里。
土豆已经将柴火的灰烬分散地洒在每个帐篷的外围，这样可以防止蚊虫，老鼠之类的东西，烟火的味道和光亮也可以驱散蛇或者狼。
“咦，你怎么也在？”看着早就窝在帐篷睡袋里的土豆，小程有些惊讶道。
“……我也是一头雾水。”先进来的欧阳有点懵地坐在中间，转头小声地对着小程说道：“我还以为今天会是闺蜜之夜呢~”
“没事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我不存在，不存在，不在，不……”
土豆拉长了音说道，听得人顿时生出几分睡意来，欧阳不由得张了个哈欠，转头准备和小程说话，后者却也哈欠连天。
“哈欠是会传染的。”
土豆闷声说道，一边毛毛虫似的在睡袋里拱了拱，兀自躺好。
“睡吧，明天还要爬山呢。”欧阳有些懒懒地说道，一边将便携式台灯关掉，懒懒的爬进了被窝，闭上眼准备睡觉。
不知道是月光太亮，还是山里太安静，欧阳躺下之后总是觉得大脑一阵兴奋。
“你睡了吗？”背后的小程轻声问道。
“没有”欧阳轻轻答道。
下一秒两个女孩就头靠着头凑在了一起，在一片黑灯瞎火中瞪着眼看着，猜测着对方的眼睛应该在哪个位置。
“算了我们闭着眼睛说话吧。”
“嗯。我现在有点想一个人。”欧阳轻声说道。土豆的身体一僵，原本想要说的“我也醒着”从嘴边咽下去，变成了屏息倾听，顺便还做了个好事，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是你老公吧？”
顾恺歌接通的瞬间听见的就是小程的声音，还有欧阳几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天天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就算是我离家出走，他也要粘着，追到我身边，像块扯不下去的狗皮膏药。”欧阳低声说道，刚开完跨国会议，马不停蹄走在机场的顾大总裁忽然脚步一顿，嘴角微抽。
他没有听错吧？
那个女人，竟然将这样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威武霸气不可一世的21世纪稀缺资源叫做狗？皮？膏？药？
顾恺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想看来他很有必要向她展示一下，狗皮膏药在**的英姿了。
“那你老公一定很爱你。我听说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是像小孩一样，想要时时刻刻的粘着她。”小程很是羡慕地说道。
欧阳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一开始觉得挺烦，今天出来的时候我还很兴奋来着，心想终于没有人再管我啦，真好啊。可是现在我突然有点想他，才发现一整天都没和他说过话了，心里空落落的。”
欧阳轻声感慨着，丝毫不知道手机那边的顾恺歌脸色一会儿低沉得像要下雷雨，啊不，下刀子，一会儿又突然放晴。
看得身后拿着行李的属下都不敢离他太近，生怕一个不慎被顾大总裁的眼刀杀死。
而此时顾恺歌的眼神温柔地恨不能滴出水来，他像个恋物癖一样偷偷抚摸着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好像那是姑娘软滑的脸。
“可能你也很喜欢他吧。”小程笑着说道，声音软软甜甜的。
“诶？”
欧阳一愣，她以为……
“我能看得出来的，从你看他的眼神里，闪闪发着光。”小程又说道，“你可能是一时没有感觉到，其实你已经很喜欢他了。”
“可是……我总是在想啊，你不好奇吗？他条件那么好，为什么非要喜欢我？他明明……有的是选择。”
欧阳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都像是在耳语，一阵莫名的惆怅萦绕着她的心头，让人很是不安。
“总裁，我们到了。”
手下的人冒着被雷劈死的风险提醒到，顾恺歌摘掉耳机，将手中的通话键关掉，唇角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容。
“傻瓜，当然是因为喜欢你之后，就容不下别人了啊。”
顾恺歌喃喃自语道，说完整肃了一下|身形，大步迈进会议室，新一轮的策划轰炸，外宣又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欧阳和小程神清气爽地起床来，发现土豆和昨天被恶搞的男孩已经起床了，两个人正拎着水桶打水回来。
欧阳的心中一惊。
“早啊~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欧阳笑着说道，一边观察着土豆和男孩的表情。
“嗯哪~”男孩笑着说道，土豆却没有笑，欧阳和他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知道。
欧阳想到了那个满是血迹的路，于是笑着喊小程去招呼其他人起床，自己和土豆装作去打水的样子。
“你看见那些血迹了？是怎么回事？”走出一定距离，确保其他人不会听见之后欧阳紧张地问道。
土豆微微摇摇头，似乎正在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从出血量上看不像是人血，也不是大规模的喷射，人为的刻意的成分比较多。”土豆说着，一边捡起欧阳的手链。
“我带了小铲子。”
欧阳不知道从衣服的哪里掏出来一个比手掌只大了一点的小铲子，土豆就用那个很小的铲子动起来。
“这里……”
欧阳的话还没说完，一股腐烂的恶臭就从土壤中漫出来，简直要将她的胃完全颠倒个空。
“呕……”
欧阳忍不住在一边吐了起来。
“是一只小鸟的尸体。”土豆说着将一个薄荷味极浓的口罩递给欧阳，自己也戴上一个，又戴上了手套，将那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拽了出来。
“伤口干净利落，一刀毙命。可这附近又没有血迹，所以很可能是杀掉之后直接将血放到了碗里，剩下的血量很少，一小条，一直到这里。”
土豆认真分析道。
“看不出来，你还兼职法医。”欧阳站在尽可能远的通风处，强颜欢笑道，忽然头一偏，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这鸡没有这么臭吧？我怎么感觉这个臭味好像是在地底下埋了十年？”
“什么人？！”土豆忽然竖起耳朵，将手中的鸡瞬间丢下，蹭地一下窜到欧阳身边，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