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婳的父亲车祸离世后,时婳的母亲姚凤兰就发了疯。
这次,她精神失常大闹医院,还打伤了不少人。
直到几个医护人员联手,才终于将她控制住,让事态稳定下来。
时婳匆匆赶到医院时,医生刚给姚凤兰打过镇静剂,人已经睡着了。
时婳一见到躺在病**的姚凤兰,眼眶便红了一圈。
时家落魄多久,姚凤兰就疯了多久。
这些年来,时婳一直期盼着能治好母亲的病,却始终无济于事。
严重时,更是连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
时婳心如刀割。
她用身上所剩无几的钱,赔偿了被母亲打伤的人,然后又在病房里陪护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清晨,医生来查房时,提醒时婳:“温小姐,你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你母亲这个月的疗养费还没交。”
时婳一脸震惊:“什么?这个月的钱还没打进来吗?”
当初顾安然逼迫她去顾家当保姆,就是以姚凤兰的疗养费做威胁。
如今,顾家突然断了医院的费用,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
看着空空如也的账户,时婳的心里一下子犯了难。
她昨天走得太急,没来得及等傅司琛点头。
以至于现在,她根本不敢说得到对方的保证,会救她离开顾家这片火海。
事到如今,为了母亲的病,时婳必须去找顾家要钱。
她刚回去,恰好跟打扮精致的顾安然在门口狭路相逢。
顾安然冷冷瞥了她一眼:“哟,还敢回来呢?我还以为昨晚你摆了我一道后,今儿个来门都不敢进了!”
顾安然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全妆,却没换鞋,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时婳没多想,只问:“我妈这个月的疗养费为什么断了?”
顾安然冷哼一声:“时婳,你哪儿来的胆子?居然在勾引完傅司琛后,还敢问我疗养费的事?”
时婳怒目看向顾安然:“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同意在你家做保姆,就支付我妈妈每个月的疗养费。顾安然,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就是出尔反尔怎么了?有本事你就走!”顾安然双手抱胸,威胁她,“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迈出顾家的门,后脚我哥就让人把你腿打断?”
时婳当然信。
在那无数个如噩梦般的夜里,顾晏时对她的觊觎,犹如毒蛇一般侵入她的身体,让人不寒而栗。
自从三年前,他因为那场意外断了一双腿后,性子越发病态偏执。
就在这一次临出国前的那天晚上,顾晏时还死死咬住她的脖子,唇齿间弥漫着腥甜的血迹。
时婳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愿支付我妈妈的疗养费,我去找顾老爷子做主。”
顾老爷子是顾家唯一一个说话还算公正的人,但说到底,不过是好面子,不喜欢家丑外扬罢了。
要不然,也不会纵容顾家的一双儿女欺辱她多年。
时婳前往书房,在顾老爷子面前提到医院欠费的事情后,他很快签字放款。
打完款后,顾老爷子浑浊的双眼微眯,狐疑地看向时婳:“你昨晚跟傅司琛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然为什么说你们……”
时婳立刻否认:“没有,我跟傅司琛之间什么都没有,是她误会了。”
顾安然再怎么说,也是顾老爷子的老来得女,在家受宠得很。
时婳不管私下跟顾安然怎么掐尖,却不可能将这些事放在台面上。
现在的她还太过弱小,根本无法跟顾家这座大山所抗衡。
顾老爷子微点了点头,声音沉厉,下了一记警告:“没有就好。顾家即将跟顾家缔结姻亲,在这个关键岔口,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知道了,老爷子。”
时婳恭敬地从书房离开。
临走之际,听到顾老爷子沉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我知道晏时很喜欢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留你在他身边当个情人。”
时婳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
什么时候,委身于双腿残疾的顾晏时竟成了一种荣耀?
她曾是京城上流圈子中最耀眼的那颗明珠,昔日的京城第一名媛,如今,随着时家败落,所有的一身傲骨被打散,所有人都逼着她臣服。
可她真的要这样认命吗?
时婳柔软的掌心紧紧攥着傅司琛昨晚遗落的那枚袖扣,心事重重。
昨晚,她已经向傅司琛提出要求。
只是,时婳根本不敢保证,那个性情诡谲多变的男人,会不会同意她的请求,救她脱离顾家这片苦海。
在这种情况下,时婳必须做两手准备。
之前让人帮忙办的事,已经有了回应,可以让她在短时间内挣到一笔快钱。
有了钱,便有了逃离顾家的希望。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乱了时婳的思绪。
“司琛哥,你可算来了!我都站在门口等了你一个早上。今天可是我妈妈亲自下厨,你一定要好好尝尝她的手艺。”
时婳侧耳一听,听到顾安然银铃般的笑声从楼下传来。
没想到,傅司琛今日竟然来了顾家做客,难怪顾安然一大早就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非要站在门口迎宾。
时婳没有傅司琛的联系方式,想要跟他见一面难如登天,今天是最好的机会。
时婳正想着该如何寻找跟傅司琛独处的机会,就听到管家经过她面前,严厉训斥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贵客上门,还不快去厨房帮忙!”
管家刘嫂是顾安然的乳母,一直秉承顾安然的吩咐,对时婳横看竖看不顺眼,逮着机会就磋磨她。
时婳领教过刘嫂的手段,不想在这时候跟她撕破脸,只好闷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刘嫂将时婳带到厨房后,直接将最脏最累的活丢给她。
时婳没拒绝,一边在洗手槽前处理鱼,一边听着顾安然和傅司琛的对话传入厨房。
通常都是顾安然在说,傅司琛只是偶尔应两声,冷情的很。
但即便如此,顾安然依旧乐此不疲,在傅司琛面前喋喋不休。
时婳不禁想到昨晚傅司琛在自己身上动用的手段,心想这个男人或许只有在床事方面,才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时婳正想着该找什么机会去见傅司琛,就听到刘嫂欢喜雀跃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大少爷回来了!”
时婳面色一白,手里的鱼“啪嗒”一下瞬间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