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琛,我不是交易的商品。”

以前是没得选,所以不得不挖空了心思去勾引傅司琛。

但现在,时婳已经为自己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

即便道路崎岖,但至少,她可以堂堂正正的靠自己走出一片天。

“抱歉,是我用词不当。”傅司琛立刻致歉,“但你有没有想过,仅仅靠你一个人,凭什么去撼动骆家这艘大船?”

时婳的眸光微眨,蓦然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眉目清朗,薄唇轻抿,下颔线条利落分明,透着一股冷漠疏离。

细碎的光落进他深邃如潭的眼眸,灼灼似有流光。

不得不说,傅司琛是个极富吸引力的男人。

他长相优越,英俊间带着几分清冷的味道,举手投足尽显矜贵斯文。

是个光凭着一张脸,就能无比霸道地杀出一条路的人。

更别说,他出身于金字塔顶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很难有女人不为这样的男人而着迷。

但是,她低估了傅司琛的同时,傅司琛何尝不是低估了她?

“我承认,若是有你出手帮忙,我的胜算确实会大很多。只是,你凭何认为,当我准备蚍蜉撼树时,手上真就连一点筹码都没有呢?”

傅司琛抬眸看了时婳一眼,眼底闪过几分出乎意料之外的惊艳。

这份惊艳,远比他上次去出版社,意外从身为主编的张世美口中,意外得知时婳就是《经济学理论》的译作者Iris更甚。

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他见得多了。

不外乎是一些靠着给国外名校捐楼换学历的草包,平日里的考试全靠找别人代考,靠着父母的钱在国外潇洒度日,实际上肚子里根本没多少墨水。

傅司琛原本以为时婳也是如此,是个空有一张脸蛋的花瓶,顶多有点小聪明和不服输的劲儿。

但他没想到,许邵阳口中的昔日京城第一名媛,确实名不虚传。

时婳不知道的是,在她参加面试的时候,傅司琛就坐在隔壁的房间,透过摄像头观看她的面试内容。

她的语言翻译水平,通过翻译艰涩难懂的《经济学理论》一书,就可见一斑。

而她的口语水准同样毫不逊色,十分地道,还熟知某些地域的俚语,完全抵达同声传译的标准。

不说别的,光是意大利语,国内能做同声传译的人屈指可数,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人。

依照时婳的水平,必定在这十人中拥有一席之地。

而这,还是在时婳没有完成大学期间全部学业,并没有读研乃至读博的情况下。

若她没有在三年前突逢变故,傅司琛相信,她在外语方面的水准一定会比现在更高。

她习惯于将女人当附庸,唯独跟时婳相处的过程中,却发现对方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固有的标准界定。

只是……

傅司琛担忧地看了时婳一眼:“你就不怕,飞机一落地,还没等你到骆家,顾晏时就会故技重施,再次将你囚禁起来?”

“所以,这才是我真正要跟你谈的交易,傅公子。”

时婳蓦然开口,一字一句,“我可以保证暂时不动傅震霆,以此作为交换,你必须将港城所有的资源毫无保留地交到我手里。”

在傅司琛对时婳接下去想做什么已经一清二楚后,时婳便失去了先机。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选择暂时退让。

亦或者,只是一种障眼法,一种仅限于对傅司琛的说辞。

当着傅司琛的面,时婳毫不避讳地谈论起此刻的局势。

“我知道,你若是真想包庇傅震霆,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我。但现在是舆情社会,你就算能堵住我的人,也堵不住我的嘴。

傅氏集团刚刚经历权力交接,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影响集团股价。一旦我选择鱼死网破,傅氏在这件事中同样讨不到任何便宜!”

字字句句,鞭辟入里。

林若诗刚刚提到,傅氏有想要开拓港城市场的想法。

集团的计划,说白了就是傅司琛的意思。

这个男人强大的野心,让他绝不甘心于目前的一亩三分地。

在完全掌控京市的所有商业命脉后,傅司琛必然会选择继续开疆拓土。

而港城,就是他下一步的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傅司琛绝不会放任傅氏集团在近期受到任何方面的攻讦。

包括时婳在内。

时婳虽然低估了傅司琛,却早已将他的心思摸得明明白白。

而这,才是她此刻坐在这儿的底气。

一瞬间,场上的局势立刻发生反转。

谁也没想到,时婳会成为最后反客为主的那个人。

只是几个眼神的交汇,傅司琛便看透了时婳的本意。

他微微俯身,目光沉沉落在时婳身上:“我本以为,是我主动出面派林若诗来劝你,没想到,原来是你通过她来钓我。时婳,你胆子够大的。”

时婳勾唇一笑:“要是不大,当初的傅公子又怎么会被我拉下神坛?”

她站起身,背起包准备离开。

临走前,看了傅司琛一眼:

“我对三年前在临川的事,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另外,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把话完全说明白了,今晚,我就不去你家了。”

离开咖啡厅后,时婳开车回家,路上接到迟悠悠的来电。

“时婳,已经查到了,之前在孤儿院的那些女孩,随着孤儿院被拆毁后,全部被傅震霆送去了港城。”

又是港城?

时婳眼尾微挑。

看来,这个地方……她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