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昨天对不起

“让我进去,有些事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睡了两个时辰以后,左尘一睁开眼睛就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了睿言房间的门口,几乎已经到傍晚了,夕阳为天空批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

他沒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心里还惦念着那个人的身体,暗沉的黑色眸子带着一抹焦急,匆忙的走到他的门口。

怎么也沒想到会被一脸沒有表情的隐七给拦住了,他一身黑衣冷酷的像个冰雕一般站在那,抱着剑横挡着就像沒看见一样他似的,却总是会在他要绕行的路口堵上。

面对隐七的固执,左尘开始还想好好的和他沟通,然而隐七根本就不出声,除了最开始说了那一句不许他进之外,就挡着他不肯让开。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想要去见他,也许出了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病情之外,也与刚刚做的那个梦有关系吧!

一直被拦着,左尘有些不耐的沉下脸,清俊的容颜带着不明显的阴霾,唇角不悦的下翘,眼眸不自觉的严肃起來带着恼火。

袖子下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略微的翘了起來,有力的带动空气想要让他一个闪身露出破绽,就在左尘想要动的一瞬间。

“你们在门口站在干什么?还不进來!”

睿言突然的打开门,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红晕,漂亮的一头乌丝自然的划落出一条漂亮的弧度。

雪白的兜衣让他整个人看起來有一种纤细娇柔的感觉,不似以往的那般冷酷沉稳,单薄的肩膀不自然的靠在了身后的一个人身上。

看不见睿言身后靠的人是谁,但是那块露出來的一个小角,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面料做的,所以......他身后的人,肯定不是侍卫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认知让左尘的心也跟着一阵的泛酸,眼角有些发涩的楞在原地。

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故意的想要依靠在别人身上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生气,想要上去将他从那个人的身上扯下來,这种嫉妒的感觉就像是一种疾病一样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的心,让他几乎快要疯狂的抑制不住一般。

可是他不能有任何的表情,就连一点不甘心都不可以,因为他沒有那个资格,他不能够,就连伤心都不可以。

左尘无奈的将头低了下去,微微泛红的眼角不甘不愿的,抿了抿唇,俊朗的脸上勉强的扯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

殊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被一旁旁观的人都收入了眼中,一旁的老头儿眯着眼睛,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一手黏着自己花白色的胡子,一边高深莫测的若有所思。

“你到底要不要进來,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么,还是你准备就在这里说!”

睿言深邃如同散满碎钻的眼睛,淡漠的望向左尘,清澈的能够折射出一道漂亮的倒影,沒有一丝尘埃。

那种感觉让左尘想起了远在峨眉的弱水,那是他年幼时的一段游历,传说中的弱水不能够承载任何的东西度过,任何物体都会下落,那种溺水般不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几乎是如初一折。

睿言只是轻轻的扫过,连停留都沒有,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是最不重要的那个,如尘埃,如幻影,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只是......他们都在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左尘难堪的咬了咬牙竟然笑了,轻漫的态度和他原來的样子大相竟庭,白色的衣袖随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轻轻的飘了起來,自带着一种清冷。

睿言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沉默了下來,一旁的老者和隐七的反应并不像睿言这样的低沉。

隐七一听左尘提出的条件顿时就像是炸了毛的鸡一样,跳了起來,一手指着左尘一边就开始骂了起來。

无非就是一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安好心的想要将众人支开,左尘根本就沒有在意,只是静静地看向沉默的那个人。

紧紧的握起來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不少的汗,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什么?

一边看好戏的老头儿早早的就将眼睛笑成了一条漂亮的弧度,手紧紧的捂在了肚子上,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几下,让睿言也跟着晃了一下。

睿言回头看了老者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也沒有看向左尘,只是不浓不淡的应了一声。

“好,你随我进來吧!”

说完谁也不等他,一把推开了老头,转过身不稳的向屋里面走了进去。

一旁刚刚被睿言身影挡住的老头儿,这才完全的出现在了左尘面前,老头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对上一脸诧异的左尘,扯出一个傻笑着打哈哈说:“怎么这么巧,小尘尘你也在这里啊!”

“师叔,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可沒有东西能给你玩!”

左尘先是一阵哑然,可是一想起自家师叔的那股顽皮劲,立刻就有了一种看见麻烦的感觉,脸色也不自觉的跟着沉了下來。

“我,额......就是那个憨小子把我叫來的,我这就准备走呢?这个傻大个我也顺便带走了!”

老头儿慌张的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看见一旁被惊呆了的隐七,也不管他是不是乐意,是不是挣扎,猛的拉过他的一只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左尘不甚在意的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完全就沒有将隐七离开时候的表情看在眼里。

因为目光早就不知不觉的就落在另一个人的背影上面,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左尘觉得无比的熟悉。

睿言跌跌撞撞的半倚在了门槛上,喘着粗气,猝然的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面,扶住了他。

那双顾节分明的手顺着他削窄的腰间一路将他环住,荧白色的衣物泛着淡淡的橙色光晕。

他笔直的肩膀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便听见脖子后面传來一阵酥酥麻麻的风,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说:“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当时是我太......激动了!”

睿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开始挣扎,无力的双臂想要冷冷的推开他,音暗发哑的嗓子狠狠地咳漱了几下。

“你放开我,如果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事情就给我滚出去吧!我不想听!”

左尘一阵无言,怎么也沒有想到会将他气到这个层度,心先是一痛,接着感觉就是一酸。

用力的将他按到了自己的怀了,这是小时候哄着小师妹时候的惯用伎俩,清冷淡雅的薄唇温柔的亲吻着他的发旋。

感觉到睿言动作幅度明显的小了下來,左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來只有一天的时间他竟变得如此消瘦,紧贴着他的身体还带着发烧之后残存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