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与虎谋皮,要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林妍心跳如擂鼓,她颤抖着声音说:“可你说过,只要我听话,会给我想要的。”
“你听话了吗?”陶知酌双目冰冷,“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你听了吗?”
陶知酌的声音蕴含着几不可查的危险,林妍越来越害怕,她立刻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红着眼睛说:“知言,我错了知言,求你和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良久,久到林妍快被恐惧压垮的时候,陶知酌才开口:“放心,爷爷是个讲情义的人,只要你还保守秘密,总监的职位没人会动。”
林妍从陶知酌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双腿发软,她回了自己办公室,反锁上门,才开始大口喘息。
差点一切都完了,她差点就被当做弃子抛弃了,她失去了站在陶知酌身边的机会,而谭轻梦还好好地活着。
凭什么!
林妍双目赤红,她将办公桌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周围的同事隐约听到了她办公室的动静,互看一眼,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林妍的手机响了,是姨妈叶蓉打来的。
“喂,妍妍啊,救救你舅舅吧!”姨妈哭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林妍厌烦地皱了皱眉,“又怎么了,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五百万吗!”
“就是上次那五百万给闹的,你舅舅都拿去赌了,全输了不说,还又输进去了500万,你说这一千万我们上哪儿找啊!”
“什么?!”林妍惊讶,“这可是整整一千万,你们就让他去赌了?”
“这谁看得住啊,他知错了,他这回也害怕,都不敢给你打电话。”叶蓉信誓旦旦地说。
林妍粗暴地说:“我没钱了!”
姨妈一听立刻急了:“你怎么会没钱!那个陶总那么有钱,你问他要啊!”
“你们当我是什么啊!再说人家凭什么给我一千万。”林妍对这一家也是忍无可忍。
“妍妍,你最有本事了,总之你舅舅就拜托你了,不然万一他有三长两短,我们只能靠你了!”姨妈叶蓉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妍气得恨不得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威胁我?就凭你们?!”
这家人明明也是谭轻梦的亲戚,凭什么就只贴着她吸血,就因为谭轻梦是大小姐,而她只是一个私生女吗?!
林妍心中冒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只要谭轻梦消失,她作为直系亲属,就能分到她的财产,到那时,谭家的遗产就是她的了。
没错,只要谭轻梦消失......
自从陶知酌在聚会上公开宣称了对谭轻梦的“主权”,公司里和谭轻梦亲近的人多了很多,一个个都带着巴结的面孔,谭轻梦礼貌应付着,觉得不厌其烦。
她和陶知酌目前仍在冷战中,事情一天不解决,她就绝不妥协,正好这几天,萧婷出差了,谭轻梦所幸就住到了萧婷的房子里。
萧婷的房子里公司比较远,通勤比较麻烦,谭轻梦迫不得已开上了陶知酌送的那辆车,代步用。
今天,她听说了公司要开股东大会的消息,估计是要对谭家下手了,她托林墨生整理了谭家还有哪些资产可以用的,正在等消息。
下班的时候,她从公司地库开车走,没有注意到林妍站在后面,默默记下了她的车号。
萧婷家是市区的老小区,小区没有停车位,她把车停在路边,刚下车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在小区门口等她。
是陶知酌。
谭轻梦顿了一下,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进门,却被陶知酌拉住手腕。
“怎么不回家?
“那是我家吗?”谭轻梦反问。
陶知酌看着她,眼神很无辜,“你付了租金的。”
谭轻梦用力将手腕拽出来,“这样有意思吗陶知言?”
可陶知酌用力了她没拽出来,反而将陶知酌的手腕带了起来,陶知酌今天穿了丝质的宽松衬衣,松垮垮的袖口顺势滑了下去,露出了小臂内侧的伤痕。
谭轻梦看到那个伤痕,愣住了。
那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陶知酌伸手救她,在粗糙的山壁上硬生生磨出来的,当时血一滴滴了下来,那是她对他心动的第一次。
“我只是想跟我爱人吃顿晚饭。”陶知酌放低来了声音。
谭轻梦一下子心软了,她扭头走向隔壁的巷子,“我这里只有路边摊。”
陶知酌迈步跟了上去。
老校区隔壁的巷子是真的很路边摊,一个个门脸敞开的小店,门口客人一桌桌坐在折叠桌椅上,刚出锅的热菜从锅里出来到上桌还没有一分钟,十足的锅气和烟火气。
谭轻梦以前当大小姐的时候,经常会和萧婷跑到这种路边摊来解馋,被萧婷调侃“下基层。”
而令她吃惊的是,陶知酌对于路边摊没有半点不适应。
“小时候和爸爸吃过。”陶知酌看出了谭轻梦的疑问。
谭轻梦只知道陶知酌的爸爸很早就过世了,但就算过世之前也是陶家的大少爷,怎么会带着儿子吃路边摊?
她压下疑问,点了两个小菜,等着上桌。
“吃完回去吧,陶总日理万机,我耽误不起。”
“你跟我一起回去。”陶知酌说一不二。
“除非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不然我不会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谭轻梦语气坚定。
陶知酌看了她一眼,谭轻梦今天的手指上,依然没有戴婚戒,他想起了她和林墨生的相携的背影,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陶知酌的声音混杂着周围的嘈杂,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谭轻梦却听得想笑,“我一次次地相信你,可我得到了什么?公司没了,这次连老宅都要没了。”
陶知酌声音低沉,“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但现在欠你的,我之后都会还给你。”
谭轻梦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已经不敢赌以后了。”
这话听在陶知酌的耳朵里,只有一个意思,“他们之间没有以后了。”
他闭了闭眼,要失去她的恐惧与苦涩几乎一瞬间要将他淹没,他嗓子干涩,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丝绒盒子外表极为精致,是花钱都买不到的高定,设计师只对特定人群开放预订。
陶知酌将盒子打开,是一枚内圈镶钻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