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嘉嘴角动了动, 看不出喜怒:“原来是这样啊,是伯父太心急了。”

身边的楚江江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张惨白的脸。他知道父亲动怒了,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一定是生了大气。父亲一直在意他和曲深之间的关系, 上次的下药事件就是父亲说不管用什么手段, 也要和曲家联姻。

他是……才不得已去做的,不敢反抗父亲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现在他更不敢抬头去看父亲的眼神,那双金色的瞳孔里面是没有任何父子亲情,他们是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曲深明显感觉到楚江江的心不在焉,咬着唇瓣似乎很恐惧一样。他动了动手指, 淡漠的眉间染上一丝温和:“伯父, 我和江江好久没有见面了,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原本还在阴晴不定的楚元嘉, 一听见这话觉得还有希望,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慈祥, 拍了拍楚江江的肩膀:“快去吧, 年轻人一定很多话要谈,是不是,江江?”

被父亲拍着肩膀的楚江江吓得一个激灵,明明是炙热的手掌, 他却觉得冰冷的刺骨。心脏都要从口中跳出来, 他的身子微微发抖, 声音也带着颤音:“是、是的,父亲。”

“快去吧,好好玩玩。”年长的Alpha神情耐人寻味地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

旁边妩媚长相的Omega见他身边的人离开, 立即扭着水蛇腰走过来, 端着红酒杯, 似乎一不小心将红酒洒落在对方干净整洁的下摆处。她捂着嘴道歉:“楚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依旧年轻的Alpha捉住她乱动的小手,金色瞳孔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在琢磨着从那一块下口。对方原本是抱着搭讪的心思过来,但是被他这样一看,只觉得被一只庞大身躯的野兽盯住,瑟瑟发抖地想要逃开。

可是,对方突然又笑了:“走吧,到我房间来赔罪。”

女人立即喜笑颜开,楚夫人去世多年,楚元嘉一直未娶,她还以为是什么深情丈夫,原来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看来楚夫人的位置是她的了。

楚江江一走出父亲的视线范围,就立即顿住脚步,微笑的假面也碎了:“你为什么要当着父亲的面说那样的话,你不知道父亲一直希望我和你结婚吗?”

他愤怒地揪住对方领带,迫使对方低头。

曲深垂眸看着眼前张牙舞爪,脸上的怒火似乎要燃烧一样。脖子处的紧缩感令他不适,他轻而易举地扯开他的手,声音淡漠:“你在朝我撒气?”

此话一出,楚江江找回来自己的理智。

是的,他将父亲对他的不满全部撒在曲深身上。

楚江江的手无力垂下,声音颤抖:“我也不想的,可是父亲的意愿我从来不会违背,我需要你的婚姻。”

他一想到回去父亲又要……这是绝对不能再发生的,上一次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次绝对不行!

他抱住曲深的手,回笼的理智又开始消失。那么骄傲的人,在曲深面前跪下来,言辞恳切:“曲哥哥,求求你,和我结婚吧,我们一起完成父亲的梦想好不好!”

曲深无情地拒绝了他,月色下的Alpha穿着银灰色西装,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犹如神明,不可侵..犯。

幽暗的眼瞳看向楚江江,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你要做多久的奴隶才能清醒。”

奴隶,是的,他就是父亲的奴隶。不敢反抗,不敢违背,甚至不敢正视父亲的目光。

他最害怕父亲投来失望的目光,那意味着是他即将面临悲惨的命运。

在楚家,他不是学校里骄傲任性的楚江江,而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儿子奴隶。

这一次拒绝的结果,回去面临他的又不知道是什么?

楚江江失魂落魄地走了,曲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侧着身子,视线落在旁边的灌木丛。

“别咬我,走开走开!”糖糖也不没有想到自己躲到角落里吃东西,居然会看见楚江江下跪,她但是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震惊程度不亚于他们家被陨石砸中,完完全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楚江江多骄傲的一人啊,在学校命令贝晓云干活,在学校外面,游走于各大豪门宴会,光鲜亮丽,走路都带风,脖子扬得比天高,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们家有钱。

这样的人居然会像一个最卑微的乞丐求曲深和他结婚,听意思好像也不是愿意的,还是他爸逼的。

小说里楚江江杀人,难道和这件事有关系?

完全就是……

“蚊子走开啊啊啊!”太倒霉了,躲进草丛都有蚊子。

正当她气急败坏地赶走飞虫蚊子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出来吧。”

被发现也没有觉得尴尬的糖糖笑眯眯走出来,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红疙瘩:“好巧好巧。”

曲深的目光落在她今天淡紫色长裙的服饰上,微微垂下眼眸。少女廉价的长裙被树枝刮破了轻纱,露出有血痕的小腿,可能是刚刚粗糙的树枝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肌肤。

糖糖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的长裙居然被树枝勾坏了,心里有苦难言。她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呜呜呜。

吊带紫色纱裙可好看了呢。

银灰色西装的Alpha扬了扬眉毛,声音冷淡:“跟我来。”

“诶,去哪?”糖糖眨眨眼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去,她可不想被丢下,一个人在那喂虫子。

打电话叫司机送来了一套衣裙,原本是林高达的礼服,但是由于她临时有事就没有穿,衣服放在后备箱,原封未动。

“给我的?”看着眼前闪着流光的裸色长裙和银色高跟鞋,糖糖眨了眨眼睛,曲深竟然是这样的大好人?

她抿唇,第一次认真地看曲深。长相俊美,是那种混血儿般深邃的五官,眼睛犹如多年不见涟漪的古潭,幽暗不见底,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的气息,说话的时候,神情悲悯,犹如在教堂上吟诵圣经的神父。

好几天不见,糖糖差点忘记他的长相。因为除了一次要钱事件,糖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透明人霸总的属性上,每次见面没有说几句话,而且每次见面都自带搞笑氛围。

比如开车,星际大饭店卧底行动……

明明霸总坐在那,糖糖总是忽视他。

哦,也是曲深真的是一个非常凭亿近人的好霸总。

曲深坐在沙发里,明明是随意的一坐,在糖糖眼里就有一种慈悲圣洁的光环笼罩着他,真是优雅极了。

“不去换吗?”曲深翻着桌上的书籍,看似随意一问。

“啊,好的,好的!”糖糖立马捂着脸跑进房间。

这是楚家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有专门的更衣室。每次宴会上少不了一些意外,这才有了这间大厅。

等到少女走后,曲深放下书本,目光有些疑惑,为什么盯着自己的时间这么长?

在糖糖换衣服的时候,另外两家豪门也参加了楚江江的生日宴会,就是月家与贺家。

说实话,很少看见他们两家在同一场宴会出现。

贺家的掌权者是贺易水的母亲,一位年长的女性Alpha,贺知意,长相美艳动人,气势不输楚元嘉,一袭红色长裙显得她身形窈窕,妩媚大方。

贺易水的父亲是一位男性Omega,阮玉竹,眉眼温和,一如名字,如玉如竹,温润谦逊,知书达理,身上有一股书卷气质,让人心生好感。

贺易水站在父母中间,穿着宝蓝色西装,眼神明亮地盯着不远处与人打招呼的白色西装身影,一大一小,是月溪明与他的父亲。

他一口闷了酒,翘起嘴角。

平静了十九年的假面终于要被打破了。

“父亲母亲,你们看看那是谁?”

两人顺着目光看去,竟然是多年不见的月清秋,两人分别是一喜一怒。喜的自然是他的好母亲,月清秋可是她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怒的自然是他那向来不争不抢的父亲,月清秋可是他心中的一根最长最锋利的刺。

少年遥望,穿过人群,贺易水的目光落在了年轻的Alpha身上。

不好意思了,月溪明,猫捉耗子的游戏结束了。

战争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慢慢地折磨你那可悲的自尊心,而是让你们月家,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你们要为你们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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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吗?”

“好了!”

糖糖走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像有点长。”她摸了摸身上的布料,鼻尖一股淡淡的香味。

说起来,更衣室的味道可真奇怪,闻了之后,有点恍惚。

因为林高达比她高,所以裙摆避免不了地长至拖地。

闻言,曲深走过来,在糖糖惊讶的目光下蹲下身,耐心地整理她的裙摆。又卷又长的眼睫下是一双带着温和的眼眸,专注而认真地摆弄女士的裙摆。

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指骨分明,撩起裙摆的瞬间,糖糖的一颗少女心也跟着动。

好帅呜呜呜,她原谅了他上次用屁股蹦她的事情了。

就在糖糖沉迷于美色的时候,对方冷淡的声音传来:“你还记得那天包厢里,醉酒的我吗?”

“啊,这个……”糖糖挠了挠脸颊,不太好意思说出他的酒后失态。

少女的犹豫的模样落在男人眼里,墨玉般的瞳孔变得更加幽暗,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纤细的脚踝,少女的身体忍不住地发抖,她觉得此刻的男人莫名地危险。

“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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