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会变心,唯独司桁不会!◎

祝温卿醒来, 身边围着一众人,她身子动一下, 跟着就疼。

“姑娘, 别动,别动。”冬眠连忙按住祝温卿,祝温卿睁着眼睛, 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姑娘别动别动。”秋蝉又赶紧来到她另一侧。

她现在在哪?

她是又活了过来吗?

祝温卿脑袋晕眩起来,又缓缓闭上眼睛。

她这是睡了多久?

祝温卿缓了好大一会, 秋蝉高兴地慢慢哭起来。

“怎么还哭?”

秋蝉一边哭一边说:“姑娘, 我这是激动。”

当时在悬崖下找到祝温卿, 她浑身是伤,但好歹没有伤到要害。

祝温卿笑着安慰会他们,重复几次张开闭上眼睛,确定自己能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从未见过的摆设,像是山下的小茅屋。

对,她和司桁一起摔下悬崖。

“阿桁在哪里?”祝温卿问。

话音落地, 秋蝉、冬眠沉默,两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 纷纷抿住唇瓣。

祝温卿感觉不好,想要坐起来, 但身子无奈太痛了,她不得已又躺会去。

“你俩快说!”祝温卿不由有些着急。

秋蝉推着冬眠胳膊,冬眠狠狠抿住唇瓣, 眼睛一闭道:“姑娘,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 只有你。”

只有她?

是什么意思。

“姑娘, 司世子怕是尸骨无存了。”

那么高的悬崖,若是没有人垫着,是活不了的。

祝温卿你已经昏迷三个月,比她从战场上拉回来的司桁昏迷的还要久。

而这三个月内,宋博容派出去多少人去找,都没有找到司桁。

司桁,真的不可能活。

祝温卿不信,手抓着床板就要起来,秋蝉立刻上去按住她,她使劲推,秋蝉仍然纹丝未动。

“姑娘,真的在找了。”秋蝉弱弱地说。

“怎么会!”祝温卿呵斥,可那声音更像是呵斥自己。

祝温卿,你凭什么活着!

司桁替你去司!

司桁原本就不会死!

泪毫无声息地流出来。

“姑娘.......”秋蝉慢慢又跟着哭起来。

祝温卿怅然若失坐在**,目光茫然投向外面。

夜晚,冬眠端着粥进来,着急道:“姑娘,您吃一点吧,若是不吃,你身子还怎么好。”

祝温卿唇瓣白地可怕,脸色更是,三个月的昏迷让她身子脱去一层肉。

祝温卿摇头,她吃不下,依旧望着外面,目光一瞬不瞬。

冬眠跟着祝温卿目光往外面看,外面除了草还是草,姑娘究竟在看什么。

“姑娘!”冬眠着急地叫了声,祝温卿仍然充耳不闻。

她的心好像死了般,不会再跳。

突然,宋博容从外面经过,祝温卿眼睛亮起来,立刻就要爬下床。

可是现在的她怎么能下床呢?

祝温卿想叫,由于长时间未进食、喝一口水,她喉咙干地发不出声音。

冬眠瞧出祝温卿想法,立刻叫住宋博容。

宋博容看见祝温卿醒过来,脸色愁容散掉些。

祝温卿为了能让自己顺利说出话来,她喝了点冬眠端来的粥。

“阿桁在哪里?”

宋博容表情又难看起来,他盯着她,许多后说出跟冬眠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他死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不!就是没有找到尸骨,就说明他还活着!你再派人去找,去找!”祝温卿推着宋博容。

宋博容身子未动,只是语重心长看着她。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座山也都翻过来了。”

还是没有找到.......

剩下的话,宋博容看着祝温卿样子,不忍心再说。

祝温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脸上挂着泪。

他怎么能死啊.......

不是说同生共死吗?

他怎么能先死啊!

司桁怎么这么自私!

什么都是他说了算,都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宋博容未想到司桁真的让祝温卿喜欢上他,在他的眼里,祝温玉与司桁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司桁应该是到死前都在保护你,你要活下去。”

宋博容话顿了下,补充道,“为了司桁也要活不下去,不要辜负司桁。”

怎么算辜负?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祝温卿泪像是流不完似的,冬眠一直给她擦都擦不完。

“姑娘,姑娘,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冬眠话越说越小声,她发现她越说祝温卿哭地越凶。

“卿卿!卿卿!卿卿!”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屋内,祝温卿抬头,看见秦韵着急跑进来。

进秦韵进来,宋博容退了出去。

秦韵一来,祝温卿一头扎进秦韵的坏里。

秦韵摸着祝温卿后背,无声安慰她。

自此往后的每一天,祝温卿都会问秦韵:“找到司桁没?”

秦韵都摇摇头。

“那就再找,再找,总会找到。”祝温卿心里有个强烈的意识,她觉得一定可以找到司桁,只不过是长久的问题。

秦韵看着祝温卿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喉咙里发干。

明明他们就要回上京成亲。

明明他们心意相通。

为何!

为何要在他们最爱的时候分离!

“阿韵,我要好好养伤,当找到司桁时,司桁看着我这般漂亮,他肯定舍不得离开我。”

秦韵哄着她道:“好,等我们卿卿漂亮了,司桁要是还不出现,就让他后悔去吧!”

是呀,让他后悔去吧.......

可祝温卿此刻又清楚知道,她舍不得让司桁后悔。

一月过去,祝温卿总算可以来院子里坐一坐。

这一月里,她每日总要问秦韵三四遍,司桁找到没。

当祝温卿坐在院子里,她才发现,原来她彼时就在悬崖底下。

七月的风徐徐吹过她的脸颊,温柔地像是司桁拂过她的脸颊那般,情不自禁闭上眼,感受着风地到来。

倏地,她睁开眼睛。

秦韵奇怪地问:“怎么了?”

祝温卿朝西南方向的树林看去,目光直直,似乎在确定什么。

过了片刻,祝温卿还没有回答,秦韵打算再问,祝温卿突然站起来就要往西南方向的树林走。

秦韵伸手拦住她。

“卿卿不可,那边有野兽。”

祝温卿拉开秦韵的手,目光笃定地就要往那边走。

这下秦韵想拦都拦不住。

在宁青的搀扶下,祝温卿缓缓走到密林。

密林里,除了树还是树,那些树直至天际,让人看不见光。

“姑娘给,该回去了。”宁青提醒着她。

秦韵所说不假,这里面真的有野兽。

是一种不知名的物体,移动速度很快,一层黑色的皮。

祝温卿你依旧没动,她像是确定般来到一棵树前,可那树只有树,没有什么其他异样。

祝温卿还想看下去,宋博容走来:“该回去了,天要黑了。”

祝温卿不停宋博容的话,但宋博容会说,你若听话,我就继续找司桁,她会妥协。

房间内,祝温卿用过晚膳,目光还是盯着西南密林。

就连宋博容让她睡前,她还是盯着。

直到她彻底睡着,一人影极其缓慢走进来。

那人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楚,只听见宋博容小声说:“就在这里远远看一眼吧,我虽然加了安眠的药,但是她常年在药罐里泡着,不好说。”

“嗯。”轻轻的一声。

月光刚好透过窗户洒在美人的床被上,远远看上去,美人圣洁无暇,让人忍不住跪拜她。

男人就这样望着他,到晨曦东边出第一抹朝阳。

“姑娘,你在找什么?”秋蝉扶祝温卿出来时,祝温卿像是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停在门口,不走。

祝温卿鼻子动动,问:“你有没有闻到浓烈的草药味!”

秋蝉跟着闻了闻,摇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不!

肯定有!

而且不是她药引的味道!

祝温卿对药多敏锐,当下像是明白什么,让秋蝉直接带着她去找宋博容。

“昨夜司桁是不是来过!”

“你带我去司桁!”

姑娘笃定地让宋博容握着毛笔的右手都颤了下。

“司桁?”

“你找到司桁了?”宋博容反问,脸上扬起欣喜的表情。

“你知道司桁在哪里是不是!”祝温卿不接宋博容的话,继续问。

宋博容继而反问:“我怎会知道?”

宋博容放下毛笔,来到椅子前,秦韵像是知道他想做什么,拉着祝温卿坐下来。

祝温卿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自己身子在打颤,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好,根本走不了很长的路。

祝温卿沉默着,想到出事那夜,那夜她什么都没有吃,为什么会那般疼,全身力气抽去也就那般了吧......

祝温卿回想起来,身子都在发颤,那时发现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依旧像噩梦。

倏地,手上传来热感,祝温卿抬眸看去,看见秦韵笑着握着她的手。

阿韵......

祝温卿心里一股热流。

“我派出去很多人,都在找司桁,如果再有一个月没有找到司桁,司桁就真的......”

余下的话,宋博容虽然没有说,祝温卿已然明白什么。

“我不同意!就算他死了,也要看见尸体!”

祝温卿强调,宋博容连连看她几眼,将更残忍地话告诉她:“我们刚来的时候,这底下有狼。”

找不到估计就是被狼吃了。

祝温卿回忆着早上闻到那药味,她可以很确定那不是她所食用的药。

她难掩难过的垂下头,声音轻而悲,说出她从未想过的事:“阿桁他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秦韵当下反驳:“卿卿你在说什么!司桁怎会不见你!”

这世上怕是谁能比的过司桁想见她!司桁是那种跨越千山万水,只要能见祝温卿,司桁都会去!

祝温卿未语,目光看向宋博容,宋博容对上祝温卿目光,道:“这我怎会知,等我们找到他,你可以亲自问他。”

宋博容说话滴水不漏,祝温卿心中闷着一口气,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可是她还是不想走,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在待下去该说些什么。

宋博容开口:“阿韵,你先扶祝姑娘回去歇息,现在身子最为重要。”

秦韵应着,扶起祝温卿。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祝温卿只好被迫起身,临出门前,祝温卿转身,目光再次抬来。

姑娘眼神恳切,带着丝丝哀怨。

剪水眸露出这样的神情,哪个男人不心软。

宋博容心中一顿,连忙别开眼。

司桁要是知道祝温卿拿这样的目光看他,他还不得气疯?

深夜,祝温卿房间的门熄灭,宋博容又等了她半个时辰,轻轻出了门。

他走入西南密林,往东的方向笔直的走。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气,那是暗卫独有的。

祝温卿身边的暗卫—宁青。

祝温卿果然起疑。

宋博容绕着动继续走,一直走到悬崖绝壁下无路可走,他叹口气,小声嘀咕着:“看来司桁真的毫无生还机会了。”

声音悲唉,但又无可奈何。

他往回走,但不再顺着西回来。

可是绕着圈,似乎是想尽最大力增加搜索范围,最后,快天亮时,宋博容回到小屋内。

宁青跟着在身后消失。

清晨,祝温卿坐着喝粥,宁青禀告着他昨夜侦测的情况,最后补上一句:“姑娘,我出身与暗门,身上所带的气息平常人察觉不到,但宋博容精通这些,属下怕.......”

宋博容识别出他,有意隐瞒。

祝温卿喝完最后一口粥,眼睛无奈落在盘子里。

司桁在战场上厮杀一年之久,已然可以识别出宁青,宋博容怕也是可以。

祝温卿点头,但她还是不想放过最后一点机会。

“继续跟着。”

宁青跟了三日,未察觉宋博容异样,这日惯例汇报宋博容近况,在说后完,空气陷入沉默。

秋蝉、冬眠觉得祝温卿你陷入自己癔症之中,走不出来。

司世子若是活着,怎可能不见姑娘!

“再跟下去。”祝温卿道。

宁青听话地退下去,秋蝉急性子,忍不住问:“姑娘,你怎确定司世子定然活着呢?”

怎么确定!

那股药味又出现了。

不属于她的药味。

“感觉吧。”祝温卿淡淡回答。

又三日,宁青依旧毫无所获,祝温卿看着眼前的饭菜脸色暗下去。

“我不吃了,撤下去吧。”祝温卿淡淡地说。

冬眠以为只是这次的饭菜不合胃口,就命人去做了新的来。

祝温卿依旧没有吃。

秋蝉、冬眠立刻警惕对视起来。

“那奴婢再换一批来?”冬眠打量着祝温卿神情问。

祝温卿摇头,坚定道:“我不吃了。”

“他什么时候来见我,我就吃,否则就让我饿死。”

祝温卿话冷冷地,笑得秋蝉、冬眠直接跪在地上。

“姑娘,世子可能真的.......”

她家姑娘是不是疯了!

“就这么说,他不来我不吃。”

祝温卿笃定地坐回椅子上,秋蝉冬眠对视一眼,秋蝉去找秦韵。

不一会,秦韵急冲冲跑进来。

“卿卿,不可!”

祝温卿皱眉,看了眼秋蝉,秋蝉心虚地垂下头。

“卿卿,司桁若是在,怎么会不来!”

秦韵往前走一步劝着。

祝温卿不为所动。

是以,最后秦韵都没有办法劝动祝温卿。

就这样,在第三日,宋博容坐不住,秘密外出。

“她现在不吃饭,笃定要见你。”

男人背对着他,沉默地望着外面。

“她已经饿了三日,在饿下去,人怕要没了。”

男人依旧沉默着。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喜欢你这般,凭着药味就确定你活着,甚至不惜用慢行自杀的方式逼你出现!”

男人更加沉默,头垂下去。

司桁做到了,让祝温卿爱他爱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还不去见她吗?”

男人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他进门的那个动作。

宋博容以为他在挣扎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子在发颤。

他将手腕上佩戴的桃花串摘下,递给宋博容。

“你把这个还给她,就说司桁心已变,桃花串奉还。”

宋博容接过,仔细看着手中的桃花串。

这些时日他凡是过来就能看见他在望着桃花串,像是望着祝温卿一般。

“你确定?”

宋博容又问了一遍。

男人沉默一瞬,后笃定道:“确定。”

之后整个房间都静下去,宋博容连呼吸声都放地刻意。

“我懂了。”

宋博容走出房间,将房间门关住,男人的手李立刻握着身前的桌子。

时间都静止,半晌后,男人的肩膀微微抽着。

“这是什么!”

祝温卿不可思议看着宋博容手上的桃花串。

宋博容重复着:“司桁说他心已经变了,桃花串奉还。”

“他当真这么说?”祝温卿反问。

宋博容重重嗯一声,祝温卿身子往后跌了下,站不稳,秦韵连忙扶住她。

“司桁怎会这种话?”秦韵也反问。

这世上谁都可能会厌恶祝温卿,唯独司桁不会。

“司桁当真这么说。”宋博容看着美人垂泪,别过脑袋,“祝姑娘,我们本不是一池中人,司桁之前所做之事只是为了让你爱上他,如今他做到了,就不喜欢了。”

祝温卿冷笑。

“我要他亲自与我说。”

秦韵突然顿悟,司桁真的活着,卿卿所想的就是真的。

司桁就是不见卿卿。

“我要去见司桁。”祝温卿道。

宋博容沉默,司桁所说的话别说祝温卿不信,他也不信。

“司桁他或许不会见你。”

“我不是说我去见他吗?”祝温卿骨子里也是有种不宜察觉的偏执,那是对所爱之人独有的。

“那我去问问司桁。”

祝温卿心里一阵悲凉,如今连见司桁一面都要让宋博容问一声才能见是吗!

祝温卿闭上

眼,点头同意。

一日之后,宋博容回来,带来的不是司桁见面的消息,而是一封和离书。

“司世子说当日成亲只是兴趣,之后所做之事全是镇国公所拜托之他,如今既然不喜您,和离书自然是要写。”

他居然写得出和离书!

她接过和离书,看见和离书上的字,一下呆住。

字,是司桁的字。

他的字像他这个人一样,偏执又很张扬。

“他还说什么?”

宋博容回忆司桁说这句话时的人样子。

他还是望着床边,身子背对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悲凉。

他说:“自此一别,各生欢喜。”

祝温卿笑了。

好一句“各生欢喜”!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司桁强硬地闯入她的世界、她的视线里,硬生生在她的心里挖出一寸之地,让那一寸之地装满他。

可如今,他却说“各生欢喜”!

可真是好得很!

祝温卿将和离书撕烂,扬手让它随风飘散。

“和离这件事,司桁若不真正见我,我是不会和离的!”

她一定要见到司桁!

看他能给出什么理由来!

她根本不信司桁这说辞。

宋博容心里长长叹一口气。

这两人还真是冤家。

宋博容再去找司桁时,祝温卿让宁青跟着,这次,宋博容没有在防备宁青。

当司桁察觉到周身有不一样气息时,宁青已经回去禀告。

“谁来了?”

宋博容没有隐瞒道:“宁青。”

“你!”司桁慌张,当下命令司巳换地方,宋博容拦住他,“你冷静点,你现在不见祝温卿,能一辈子躲着祝温卿吗!”

“你知道的,她现在正是最喜欢你的时候。”

祝温卿她不敢言爱,是司桁偏执又固执的爱撬开她坚硬的心房,她一心回上京与他成亲,如今她却只等来一份和离书。

她怎能接受!

司桁手青筋暴起,唇瓣紧紧抿住。

不出一会,司巳进来禀告说,祝温卿的马车就在外面。

司桁从窗户往外看,看见姑娘走出马车。

她还是依旧那么漂亮,只是太瘦了,瘦地他心疼。

“姑娘,世子说不见。”

祝温卿要进去的时候,司巳把她拦住。

姑娘?

司巳叫她姑娘。

祝温卿悲寂从心中升起。

“若是有事,我们是夫妻应该一同承担,为何这般!”祝温卿质问着,目光往楼下看去,楼上的人胆小鬼似的把目光收回去。

“还是请你们世子出来一见。”

大约半柱香,司巳出来禀告:“世子说不见。”

“行,我就待在这里一直等,等他见我为止!”

祝温卿站在楼下,一直望着楼上。

她知道司桁就在上面,就在里面。

她这一站,直接站了三个时辰。

秦韵想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默默站在旁边。

“她跟你骨子里是一种人,阿桁,你应该明白。”

司桁偷偷看了眼祝温卿,又飞快收回目光。

许久后,他说他见。

但祝温卿不会看见他这副残破的身躯。

作者有话说:

还差一章!呜呜呜我不行了!我争取明天补上!果然宝贝们骂我吧!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