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不要生气,我给秦韵道歉◎

祝温卿缓慢走上门, 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尤其越靠近司桁, 脚步就像是带着铁链似的, 迈不住。

而司桁则是浅浅笑着,眼底露着势在必得。

彼时,夕阳将天空渲染成血红色, 灼灼印在陇西大地上,好似打破了陇西的祥和。

“卿卿, 过来。”司桁温柔招了下手。

若是按照以前, 她只要出现, 司桁自会主动朝她走来。

祝温卿站在原地凝望着司桁,司桁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只是这笑未达心底。

时间静静流逝,司桁身后的日光变成深血红色,远远比刚才要深上许多,祝温卿垂下头,妥协了。

她还是没有逃掉。?

祝温卿抬步走向司桁, 眼神直直落在司桁身上,刚才她也想明白几分, 她是逃不错,但是不喜一人有何错!大不了二人鱼死网破。

祝温卿目光落在司桁身后的峭壁上, 百丈之高,两人滚下去,不死也伤。

就像司桁威胁她用秦韵那般。

祝温卿想, 就这么走下去, 两人一同滚下去, 她的世界就能彻底安静下去。

“卿卿, 桃花簪可还喜欢?”司桁问,打破祝温卿的计划。

她想起怀里那带血的支离破碎的桃花簪,脸色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停下来。

“血是谁的?”祝温卿问。

“你说呢?”司桁眼神幽深地凝着她。

祝温卿心陡然直下,是司桁的。

“外祖父日前去边境,我不是有意与你不辞而别,只是怕赶不上送别外祖父的日子。”

“哦,那你可赶上了?”

祝温卿垂下头,丧丧地说:“并未。”

“既如此,与我回上京可好?”司桁往前一步,祝温卿目光看见秦韵还站在峭壁边,她一小步一小步挪动,按照目前的对话,司桁应该并不知是她设局离开,不如顺势推舟。

司桁眼神幽深,将祝温卿的所有小动作全部收入眼底,嘴角一弯,他知道她在骗她,可是小表情怎会如此灵动呢,他好想将她拉进怀里亲一亲。

同时,还卑劣地想,你骗我,我也骗了你,是不是扯平了?

司桁单方面在心底扯平。

祝温情还在琢磨司桁到底是怎么想的,司桁这人心机颇深,且这次看去,她着实看不太清司桁,以往,司桁虽然装出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但她还是可以窥见他心底一二。

祝温卿表情认真,那模样似乎真的在思考她要不要回上京。

司桁笑了,要不是她一点点往秦韵方向移动,他就真的信了。

祝温卿眼看自己能拉住秦韵,正准备回答时,将秦韵拉到自己身后,司桁小声笑了下,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

“小骗子。”

嗯?是说她吗?

现下她已然思考不了那么多,看准时机伸手欲将秦韵拉向自己怀里,但司桁比她快一步,祝温卿不可置信看着司桁。

司桁笑着问她:“卿卿,你想干嘛?”

祝温卿错愕看着秦韵,秦韵也愣愣望着祝温卿,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快了,只是眨眼间,他就被司桁勾住,跳转到司桁旁。

“卿卿,嗯?”司桁语气词问着,祝温卿笑地有些僵,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我许久未见阿韵,想抱抱她。”

“你也许多未见我,怎不见抱我?”司桁反问。

祝温卿噎住,脑海当下反应自然是咱俩男女有别,不过,这套说辞在司桁那里就是放屁,他才不顾什么男女有别。

祝温卿看着秦韵,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司桁。

感受怀里娇软的少女之姿,司桁身体无缘故发热,很舒服,这些时日来,他身体缺少的那一部分终于找回来了。

祝温卿心里合计着时间,感觉差不多,正要放开司桁,司桁一个用力,又将她的身子压回来。

少年很用力,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卿卿,想要你亲我,就像在南渊池荷花之下那般主动,用舌尖勾住我的。”

司桁说的极其暧昧,低垂着头,说话间气息全吐在祝温卿白嫩的脖颈上,祝温卿敏感地扭动,司桁强制祝温卿不许动。

她不知是不是习惯梦里与司桁亲热,身子不由发出反应,她的脸红起来。

司桁像是明白,语气轻缓:“卿卿,你看。”

你看,你对我是有反应的。

少年说完,舌尖还暧昧地在她耳垂上打了个转。

祝温卿心里唾弃下自己,司桁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能行吗?”

祝温卿自是拒绝,为何每次都是在苍山之下,旷野之中。

“不行。”祝温卿犹豫着拒绝,司桁反驳道:“可是你身体在告诉我,你喜欢。”

人的身体与意识有时候是分离,祝温卿体会到。

“有阿韵呢。”

“不要好不好,这种事需要偷偷做。”

姑娘的声音接近求饶,带着娇滴滴的尾音,手拉着司桁的衣袖,在与他示好。

祝温卿不知此刻自己对司桁的杀伤力有多大,司桁睇她的眼神顷刻变地很深很深很深。

祝温卿一下就想到那些梦。

梦里,床榻上。

他的眼神就是这样。

他不会真的要在这里........!!!

她感受到司桁在她后背游走的手,害怕又不喜。

突然,司桁手落在她后背凸起的肩胛处,祝温卿一下就被拽入被她遗忘很久的一次梦境之中。

梦里,是他们闲少的和平相处的日子。

那段时日司桁放她出去,她可以行动的地方不在是候府后院那一小小的方寸之地,即使她出去必须要有司桁的陪同。

好在那段时日司桁不忙,白日司桁陪她去上京的药铺里坐一坐,晚上回来在床榻上做一做。

时日长了,整个上京都知道被司桁藏起来的夫人不但如花似玉,更是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而且对人一视平等,乞丐到了夫人的店里都能安康出来,渐渐大家都说司桁的罪孽是由她夫人弥补。

他夫人就是来洗掉司桁的恶行。

到了某一日晚上,二人在荷花池下泛舟游湖,彼时,已经是深秋,但司桁不惜花大价钱,为荷花池塑造了天然的暖气,荷花一年四季都可以开,就为了祝温卿可以观荷花,为了祝温卿那不多的笑容。

然而,二人不知怎么讨论到此处,司桁笑了起来。

此刻男人脸庞硬挺。脸部线条利索,眼神比少年时多了几分坚硬。

“他们说的没错,卿卿就是来救我的。”

眼神也比少年时更深,尤其此刻深深凝着她,似乎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里。

祝温卿一时沉浸在司桁目光里,司桁猛然拦腰将她抱过来,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这几日一直陪你,能否讨个赏?”

祝温卿反应慢半拍,天真问:“什么赏?”

他向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哪里问过她的意见。

“就这里。”司桁笑地有些邪气,祝温卿还不懂,他就把她背过身去,漂亮的肩胛落在男人眼里,男人眸色顷刻像滴入墨来,变得幽黑。

祝温卿全然看不清男人深情,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跌下扁舟,可下一瞬间,又被男人拉回来。

意识跟随身后的男人漂浮,她依稀回过头,只看见男人黑到发红的瞳孔,男人嘴角弥漫着餍足的笑容。

男人也见她看过来,头凑上去,亲吻住她。

姿势是前所未有的大胆,情绪更是史无前例的高涨。

最后,司桁亲昵地将脸贴在她的肩胛处,亲吻了下。

身体还是灵魂,此刻都得到深化。

往后,司桁就养成摸她肩胛的癖好。

司桁一碰上她的肩胛,二人眼神对上,独属于二人的美好在面前徐徐展开。

司桁怎么现在就碰了?祝温卿猛然清醒过来,眼神疑惑望着司桁。

司桁觉得祝温卿是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

这种感觉他有过很多次。

“你在看谁?”

祝温卿一顿,诚实说:“你。”

“又说谎。”司桁反驳着。

“真的是你。”

跟小骗子祝温卿计较,就是跟他自己过不去,司桁手指落在祝温卿左胸胸口处,那是她心脏剧烈跳动的地方。

“卿卿,这里要是敢放除了我以外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不得善终。”

是不得善终,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

祝温卿眼神惶恐,司桁伸手覆盖着她的眼前。

没头没尾来了句:“卿卿,喜欢我取来的桃花簪吗?”

这是他问了第二遍。

桃花簪很重要吗?

但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桃花簪,对桃花簪也没什么兴趣。

在她的心里,桃花簪不够是个可以支配司桁离开的工具。

祝温卿看着司桁,虚伪地露出笑容:“喜欢。”

罢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说喜欢吧。 她向来都能屈能伸。

司桁听到这个答案,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下咱俩的婚事了?”

婚事?!!!!

祝温卿听到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婚事与桃花簪有什么关系!

“我还未.........”祝温卿打算用她平日里的那套说辞,但话还未说完,司桁直接截住她的话:“卿卿,我这次没有给你选择。”

祝温卿怔住。

司桁目光笃定,祝温卿感受到一种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的压迫感。

祝温卿不由得后退几步,司桁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金乌眼看就要彻底沉下去,司桁又温柔道:“卿卿,我们该回家了。”

祝温卿仰头看他,回家?什么意思?陇西怎么会有司桁的家。

“卿卿的家就是我的家。”

“卿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司桁笑着,祝温卿猛然意识到这次司桁是玩真的。

他这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才是真正的司桁,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得不到那就抢来争来骗来。

以前她可真的是被司桁骗惨了。

走到如今这局势,她尽力了,之后的事情随缘吧。

祝温卿不信命,她喜欢主宰自己的人生走向,可偶尔一次未必不可。

祝温卿很快又镇定自信起来,未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她看了下秦韵,秦韵脸色木讷,在这样下去要把她吓坏了。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先安抚阿韵。

祝温卿应了声:“好,我命人去收拾房间。”

“不用,我已经派人提前打点完成。”

祝温卿顿了下,随后点头:“行。”

祝温卿答应的利索,哄的司桁开心起来,她见司桁开心,便绕过司桁抱住秦韵。

阔别三个月的相见,祝温卿感觉秦韵瘦了。

秦韵回报住祝温卿,望着祝温卿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祝温卿安慰似的拍了下秦韵的后背,示意她来了,之后就不用怕了,秦韵听话般的点点头,但这更让祝温卿觉得不对劲。

她那个活泼开朗天真的阿韵好像不见了。

祝温卿心中刺痛下,转身看见司桁,司桁不知在跟司巳说什么,脸色凝重,远远看上去凶神恶煞。

她心里涌出怒气来,欺负谁都可以,欺负她也行,就是不准欺负阿韵。

那怒气越来越重,祝温卿再也压抑不住,恰好司桁交接完,刚准备转身,就看见祝温卿飞奔朝他而来。

卿卿这是要抱他吗?

司桁张开双手,做出抱的姿势,祝温卿像一头牛似的撞向司桁的胸前。

姑娘是卯足力气撞过去的,司桁还毫无防备。

他一下被撞地连连后退三四步,才稳住。

司桁身边的护卫瞬间就紧张。

这姑娘虽看着与世子关系不一般,竟如此鲁莽!

还敢撞世子!!

真是不要命了!!!

护卫们纷纷想起,在来陇西之前,有亲王的小女儿拿了司桁的手帕,被司桁砍下手的事情

这姑娘怕是同样下场,只是可惜了,白长的如此漂亮。

然而这时姑娘更是作死般地又愤怒冲向司桁,伸出腿踢着司桁。

“你凶我就凶我!找我就找我!干嘛吓阿韵!”

“你看看把阿韵吓成什么样!”

姑娘言语全是愤怒,祝温卿心疼秦韵心疼到,一时忘记害怕司桁。

护卫见状,都不由屏住呼吸。

这姑娘怕是彻底没命了!

可下一秒,他们惊愕住。

他们看见冷血冷情的世子将姑娘抱在怀里,哄着道:“我错了,不要生气了,我给秦韵道歉。”

作者有话说:

论骗子夫妇!

论能屈能伸夫妇!

宝贝们!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