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桁道:“我就怕你不缠着我!”◎

司桁嘴巴动了下, 祝温卿的水眸凝着失望。

“不是,我……”

半个时辰前, 司巳禀告祝温卿行踪。

他听到祝温卿要去冯御船只, 他顷刻间想明白祝温卿这些日的反常。

她认为她遮眼地很好,但他太在意她了,一举一动他都认真分析, 而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卿卿哪里不对。

尤其那日,他给卿卿送栗子糕, 再祝温啊听到他声音, 原本还交谈甚欢的两位姑娘立刻收敛了笑声。

祝温卿藏地很好, 但可惜她偏偏遇见他。

“世子,暗中监控祝姑娘的其中二人没了踪迹。”司巳如实道。

太奇怪了!

第一次,跟踪的暗卫能失去踪迹!

司巳想到祝温卿身边那个暗卫。

“我知道了。”

卿卿,你在为我谋局吗?

“司桁,你还要狡辩吗?”祝温卿问,水眸里的人失望已经转化为淡然。

司桁原本就该是这样。

她就不应该对司桁抱有希望。

司桁不在掩饰:“我只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祝温卿反问。

“我可以护你周全,在上京, 你绝对不会出事,所以, 你的身边不需要暗卫,我也不许有男性可以陪你如此长久。”

这人在说什么?

好离谱啊!

祝温卿不懂司桁脑袋是怎么想的, 只觉得他是个怪人。

“走吧,卿卿,我送你回去。”

司桁往前一步, 欲送祝温卿离开, 祝温卿却不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司桁眼神一暗, 又往前一步, 祝温卿又往后一步,司桁抬头,眼神幽幽凝着祝温卿。

“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司桁脸色一怔。

祝温卿一字一句道:“司桁,若是你有什么骗我,或者你做什么事让我失去自由,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当初是你应我的!”

那是她对他踏出来得第一步。

可是,她的第一步就踏错了。

司桁暗地里监视她,若不是秦敬礼频繁约她,且方式私密,她根本查不到。

“司桁,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宁青下手。”

祝温卿拔下头上簪子,直接冲着司桁的胸膛而去,司桁躲都不躲,眼神依旧笔直望着她。

温润且深情。

祝温卿挣扎几下,在距离司桁胸膛前一寸得地方停下,司桁大笑起来:“卿卿,你太善良……”

司桁话还没有说完,簪子突然转了方向,直接冲着祝温卿的左肩膀而去,司桁顷刻紧张,立刻反抓祝温卿的手,最后,簪子插入司桁的右肩膀,虽不深,但血浸了出来。

“你做什么!”司桁怒吼道。

“你救我一命,我一命还一命,日后我们再无瓜葛。”祝温卿冷冷说,手松开簪子。

簪子被司桁拔·出来,血顷刻流出来,祝温卿看了一眼,背过身,往外面走,不带一丝流连。

司桁冷眼瞧着祝温卿,嘴角含着一抹笑,往前快走,祝温卿听见身后的动静,知道司桁追上来,自己也加快脚步往前跑。

但她终究抵不过少年的速度,在她即将跑出房间,司桁拉住她的手腕,然后她亲眼看见冬眠、秋蝉拼命喊着她,宁青与司巳纠缠,而敞开的门缓缓关上。

那一瞬间,她像是深陷深渊中,再也看不见光。

黑暗里,祝温卿闻到一股淡淡的人血腥味。

“放我走。”祝温卿倔强地说。

司桁笑地像只妖孽,语调轻柔:“不能放,放了卿卿就不理我了。”

黑暗里,她隐约看得清司桁的身影。

他好像在脱衣服,又像是在穿衣服。

“司桁,为什么一定是我呢?”祝温卿不懂,“司桁,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就放我走吧。”

“放心,出去之后我绝不缠着你。”

“卿卿,我就怕你不缠着我。”

祝温卿知道自己跑是跑不去,索性找了一个板凳坐下去。

“那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关到你不生我气的时候。”

“可是,这样我并不会喜欢你,只会更加讨厌你。”

祝温卿冷淡地说,空气瞬间静了声。

“司桁,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我宁愿死,也不……”

剩下的话,直接被司桁捂在她得嘴里。

少年力气大,猛然的力气冲向她,祝温卿身子站不稳脚步往后退,司桁跟着祝温卿往后退,直到祝温卿小腿肚碰到屏风,身子向后跌,她慌了下,司桁却像是自动反应那般,将她转了个圈。

祝温卿跌在司桁的怀里,司桁闷闷地嗯一声,双手紧紧护着祝温卿。

祝温卿脸贴在司桁的右肩膀上,黏腻的血液粘在她的脸上,她立刻起身,司桁自嘲般笑起来。

“祝温卿,你对我到底下什么药了。”

他也不想喜欢祝温卿。

谁想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可是,他做不到。

就像刚才,那种自然反应就是护着祝温卿。

就像祝温卿要杀自己,他却挡住祝温卿的簪子。

“司桁,我们不是一伙人。”

“不,我们是。”司桁笃定道。

祝温卿皱眉,一下就怒起来:“你在说什么,我与你怎会……怎会……”

祝温卿反驳着,突然没了声。

是。

他们骨子里其实是一种人。

“卿卿,你和我都是能以自身设局的人。”

为引祝温卿入局,他不惜装作温润公子。

祝温卿为引他入局,不惜以身涉险,只引她知道,他不许任何男人靠近她。

黑暗里,司桁将祝温卿表情一点一点收尽眼底,随后攻破祝温卿最后一点防线。

“卿卿,承认吧,你和我一样。”

“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一旦在意起来,不惜任何代价。”

“不!你胡说!”

祝温卿大声反驳,连连后退,司桁步步紧逼,突然,祝温卿像是失控般,捂住眼睛。

是吧,她或许跟司桁一样。

伤了宁青的黑衣人她全部让宁青自己处理。

宁青怎么会对那些黑衣人心软。

她知道,所以只要让宁青处理,即可。

她借宁青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卿卿,我说过,我会成为你的刀,只要你放弃宁青,我不会比宁青差。”

不!

不不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司桁,你闭嘴!”

祝温卿扬起手,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响起,围着外面的众人心颤了下。

司巳无奈叹气,世子又被打了。

“司桁,你在逼我,你就别想在见到我!”

“还有跟踪我的黑衣人全部撤掉,不然,你看到的只有尸骨。”

司桁还要坚持,祝温卿开口道:“真的,司桁,别把路走死。”

司桁坚持的心松软了下。

“司桁,做个正常人好吗?”祝温卿声音软下来,“算我求你了。”

司桁身子颓然地松了下去。

紧闭地大门猝不及防打开,秦敬礼带着人冲进来,晃眼的光照在祝温卿眼睛里,她晃地睁不开眼睛。

待她睁开,看见司桁脸颊沾血,浑身像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戾鬼。

“圆圆,哥哥带你离开。”

秦敬礼护着祝温卿的肩膀,想把祝温卿带走。

司桁伸出手要拦,藏在暗地里的暗卫一瞬间全部冲出来,拔刀对准秦敬礼祝温卿。

祝温卿咬住唇瓣,浑身颤抖,眼里是对司桁的抵触。

当他看清祝温卿的感情时,突然明白,是他做错了。

把祝温卿越推越远。

“只此一次。”司桁咬牙切齿道,“让他们走。”

秦敬礼带着祝温卿快递离开,从头到尾,祝温卿都没有回头看。

待祝温卿离开,司桁像是失去浑身力气猛然半跪在地上。

“世子!”

不一会,整个船坊都知道,司世子为一个姑娘伤了冯御,也知道秦世子着急忙慌赶来,只为从司世子手中带走一姑娘。

顷刻间,祝温卿再次成为众人羡慕得对象。

梁月看着被秦敬礼带走的祝温卿,心里的怒气直冲头顶。

祝温卿!

她到底凭什么!

翌日,祝温卿正常上课,司桁告了假。

秦韵心里觉得昨晚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但她哥哥、卿卿都不跟她说,搞地她很郁闷。

“你就别不开心啦。”祝温卿捏着秦韵的脸,秦韵脸颊两侧鼓这一口气。

“冯御已经被赶出上京,我很开心,但是我觉得你们有事情瞒着我!”秦韵气愤愤说!“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我都及岌了!”

“是是是。”祝温卿哄着她,“那我的好姐姐,你可以给我买栗子糕不?”

姐姐两字叫的秦韵心花怒放,当即带着祝温卿去买栗子糕。

秦韵特地带祝温卿去了南楼,南楼的栗子糕已经排了三条长街,祝温卿看见那长长队伍就没了兴趣。

“有没有搞错!”秦韵掐着腰,她怎么不知道上京的人这么爱吃栗子糕!

秦韵古灵古灵的转着圆眼睛,很快,黑白分明的眼睛亮起来。

“卿卿,我带你翻进去。”

“啊?”

祝温卿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秦韵拉着她,来到南楼的后门,装模作样敲了敲门。

“芝麻开门。”秦韵像是说什么谜语似得,南楼后门打开。

祝温卿:“……”

“卿卿你不知道吧,南楼其实是宋祁家的产业,他说我每次说这个口令就能进。”

秦韵说的酣甜。

祝温卿沉默,她感觉宋祁把秦韵当小傻子养。

两人刚进去,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往外面走,秦韵拉着祝温卿就躲进旁边的小矮墙下。

“王大厨,你这么早就要走了?”小厮问。

王大厨叹气:“是呀,栗子糕太火爆,大家需求又这么高,一直做都未比能满足众人需求。”

“可是王大厨你好厉害,居然研究出如此美味的栗子糕。”小厮得意拍着马屁。

王大厨笑容一顿,看向小厮的眼神苦不堪言。

“哪里是我想研究,是司世子为讨一姑娘欢心,逼我研究三天三夜做出来的。”王大厨说到这,顿了下继续道,“其实每日司世子都会来这里拿栗子糕,今日不知为何没有来。”

王大厨想不明白,但看着渐落地日头,不在逗留赶紧走。

听闻小厮和王大厨的对话,祝温卿想到每日出现在自己窗台上的栗子糕。

司桁每次放上去,不出声就走,若不是被宁青发现,她还真不知道是司桁放的。

秦韵听完跟没听似得,还傻乎乎地问:“卿卿,你说司桁是为了哪位姑娘求的?”

祝温卿:“……”

“我也不知道,我要走了,今日不想吃了。”

秦韵连忙去追祝温卿,怎么好端端就不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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