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桁都要把祝温卿欺负哭了◎

百愉堂。

祝温卿一进去,整个人没精打采往**扑,双腿腾空,使劲扑腾两下,嘴里喊着:“啊啊啊啊!”

她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祝温卿闭上眼,一头扎进棉被里,梦境里的事情一点点回忆起来,晃动的金锁铃铛,层层萦绕的帷帐,以及那张已经成熟攻击力十足的司桁的脸!

祝温卿在**使劲滚了几圈,慢慢停在床榻中间,迷茫的眼睛望着房顶,似乎要将房顶望出个洞来,渐渐地,闭上眼睛。

梦里沉沉浮浮,像无处停靠的小船在海面上飘**着,没有方向。

“祝温卿!有你的书信!”

尖利的女声直接透过云层,直戳戳她心里,祝温卿瞬间惊醒。

“你信给你放在这了!”

说话的小娘子没有等祝温卿回答,直接就把信扔在门里的小凳子上,祝温卿拿的时候信已经被吹在地上。

信的旧黄色封皮沾染上尘土。

祝温卿皱眉,拍了拍封皮的尘土,可打开过程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上京里的人就不懂尊重吗?

【卿卿亲启—

多日不见,卿卿过得可曾还好?外祖父听闻你住在母亲宅里,外祖父已派人手过来,若是哪里过的不舒心,记得,皆要同外祖父细说,外祖父身后就是卿卿靠山。

外祖父落笔。】

祝温卿读完,脸上就是一个大大笑容,刚才的不舒心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祝温卿嘴角翘着,细细折着纸,折到一半,祝温卿眼睛突然聚焦到纸张的右小角。

右下角用很小很小的正楷写着:卿卿不要与小郎君偷偷树下吟诗作对哦,要专注功课。

祝温卿砰地闹了个大红脸,这种暗示还是第一次听刻板的外祖父提,祝温卿羞地纵使知道周围没有人,还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缓了片刻后,深呼吸几口气,使劲拍了拍滚烫的脸颊,起身朝书桌走去,提笔回信。

祝温卿一一诉说对外祖父思念之情,自己对学业的游刃有余,以及,提着一口气缓缓落笔,不会与小郎君私下相约。

随后匆匆将纸塞进信封,往外走邮给驿站。

风吹起,带动少女裙摆飞扬,夕阳红的脸颊像是经历什么不知名的羞事,惹人喜爱。

祝温卿脚步轻盈,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梦里司桁欺负她的场景,心重重沉了下,脸上欣喜表情收敛几分,手中的信却被人从身后抽走。

祝温卿匆匆转身去抢,许老三急忙后退好几步,得意洋洋得一边看着她,一边打开信。

“不可以!”

一直看上去没什么脾气的祝温卿声音慌张,就是一只小奶猫露出挠人的爪牙。

可是,许老三和他们那一伙人不为所动。

许老三匆匆扫过,目光最后停留在最后一行特别小的字上。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长这样,哪个不长眼的小郎君会跟你谈论风月啊!”

许老三身后的跟班顿悟此话含义,纷纷嚷嚷笑起来,祝温卿气的浑身发颤,上前好几步去抢,可信再一次被人拿走。

司桁长身而立,漆黑眼眸淡漠注视着那一行正楷字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祝温卿瞧着他,心尖直接带入梦里的回忆,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还恰不逢时,司桁冷地可以凝冰的眼神射过来,祝温卿恐惧直接蔓延至四肢百骸。

少年手指在阳光底下透着光,从善如流将信折叠好装进信封,一步一步走至祝温卿跟前,而祝温卿恐惧不断放大。

“还给你。”

司桁声音难得有些温和,祝温卿却直接双手推开司桁:“我不要了!”

眼里的厌恶让司桁愣住。

祝温卿浑身充斥抗拒,似乎站在她跟前不是一个英俊郎才的少年,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我不要了,你别过来!”

祝温卿害怕的再次重复一遍,双手怀胸,以一种保护自我的状态来抵抗司桁。

司桁眼眸视线压低,重新审视祝温卿状态,心中戾气陡然而升。

“给你!”

司桁强硬地直接拉过祝温卿的手,想将信塞到祝温卿手上,而祝温卿誓死抵抗,拼命将手缩成一圈,后面的许老三一众人看到云烟雾里。

两人博弈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祝温卿落了下风,手被少年强硬打开,信死死被少年按压在掌心上。

司桁心中一喜,脸色稍转温和,刚准备说,冷不丁瞧见少女露在面纱之外含泪的双眼。

他能看见的那双装着世间所有美好的眼睛滴出一滴泪来。

司桁立刻松手,往后退了好几步,祝温卿迅速低头,擦拭脸上的泪痕。

等她再次抬头,司桁连带许老三那一伙人都不见了。

她太害怕了,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

祝温卿心口砰砰跳,缓了又缓,叹了一口又一口,那种害怕的余韵还在心尖萦绕,祝温卿又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瞧着天快黑了,握紧手中的信往驿站跑去。

翌日,灰朦朦的天,似乎要下雨,祝温卿心神不定起床,收拾一番,拿起扫帚去往西厢房。

彼时,路上空****,众多学子还在夜会周公,西厢房的叶子又落了一地,祝温卿站在西厢房院口内长叹一声,这西厢房都没有树哪里来的这么多树叶!

心里肺腑几声后,还是认命拿起扫帚打扫,或许是昨日释放过,今日她对司桁竟然有些许平静,不像之前提起就害怕,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

祝温卿扫着,已经习惯前两日司桁没有来,今日她心里更是不会期待。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祝温卿收了扫帚,叉腰环视整间院子。

不错呀,明日努把力没准可以打扫完!

扫完就不会记大过了!

想到这里,祝温卿心情甚好,嘴里都哼着小曲往学堂走去。

她刚进学堂,小娘子们议论纷纷的低语声更甚。

“听说昨日司世子在月香坊点了好几个姑娘?”

“不是听说,说真的!而且那些姑娘又美又娇。”

“我就说嘛,司世子还是喜欢那些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丑八怪祝温卿!”

小娘子们讨论这些事时,一边对月香坊的姑娘们露出厌恶,一边兴高采烈,让祝温卿认清楚自己地位,别不知天高地厚,说什么司世子就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秦韵脾气爆得直接摔了下椅子,吓得小娘子们纷纷闭上了嘴,唯独梁月藐视了一眼祝温卿,居高临下坐在自己位置上。

经历完一切的祝温卿:“……”

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好笑。

秦韵担忧地凑到她跟前,小声询问:“卿卿?”

“没事,我巴不得司世子不来呢。”

秦韵点了点祝温卿额头:“你是不是傻,司世子不来,你就要一个人打扫完那么大的院子!”

她看着祝温卿漂亮眼睛下面的浅青色痕迹,脸上痛惜,低骂了声:“你这个小傻子。”

祝温卿:“?”

你为何突然骂我?

她刚要问,秦韵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喜悦,得意扬了下下巴,回自己座位了。

祝温卿: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午后,金乌展露,老夫子安排小娘子们自行行动,写一篇春来百寒退的观赏感。

小娘子们一众哀嚎,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课程。

老夫子笑眯眯,说是为大家增加情趣,顺便挥了挥手中的jie小娘子虽抱怨,但也无可奈何,纷纷结队出游。

国子监也不大,小娘子们四处转着,不一会,大家发现都不约而同在同一处停下。

四月份的天,大部分花还处在凋零状态,唯有南苑的紫楹花在大片大片盛开。

小娘子们慢慢汇聚此处,祝温卿也是第一次来到紫楹花树下,眼睛露出诧异、喜悦。

“好看吧,我听阿爹说是十五年前一位名震上京的才女种下的这片紫楹花海,当时就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前来提笔作画,而后更是一直流传至今。”

秦韵讲诉紫楹花的来历,梁月旁边的一个小娘子见祝温卿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嫌弃道:“这就惊喜得不行?怕不是不知道这只是那位才女其中一处小的佳作吧?”

祝温卿勾勾唇角没有回复,那小娘子冷冷笑了一声。

秦韵爆脾气:“你在说什么!卿卿会得可比你多得多了!上次你考试又得了丙,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你!”

眼看两个小娘子就要吵起来,藏在紫楹花树下的梁月突然出声:“不知祝温卿你棋下的如何?不如我们来下几盘棋玩玩?”

祝温卿素来喜静,不会参合到她们口角之中,但看着秦韵气的脖颈都变红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是不比较比较,秦韵怕是会被自己气死。

“好啊!”

祝温卿脆生生答应,提步朝祝温卿走过去。

看热闹的小娘子们互相对视一笑,跟谁比不好,跟梁月比,梁月在上京可是出了名的才女。

而且,司世子还在呢,祝温卿这次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祝温卿并不知道司桁什么时候来的,待走到跟前她方才发现司桁,呼吸微微一滞。

司桁端着一杯茶水,垂头凝视棋盘,眼皮都没有掀,仿佛当她不存在似得。

祝温卿感受到司桁对她的忽视,心里甚至欣喜,清脆开口:“那就请梁姑娘指教指教了。”

此时的梁月一心想让祝温卿败下阵来,并不知道,祝温卿在西陵打败无敌手,更是得了当今棋圣的真传。

作者有话说:

一脸平静的祝温卿:怎么说呢?你崇拜的那位才女是我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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