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是靳望亭等了她用早饭。
“你要跟我一起吃吗?没人跟我说,要是早知道,我肯定快些回来。”
瞧见了屋里黑着脸的驸马爷,罗未眠赶忙解释道。
在宫中,她习惯了一个人在姝君殿用膳。
她还以为,她和靳望亭这彼此利用的婚姻会是互不干涉的。
“咳咳,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什么时候不忙,就跟我说一说你那边的事情吧。”
罗未眠斯斯文文的话音出口,靳望亭只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求我成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讲的。”
亏靳望亭还对她抱了很大的期待,当她能叫他毫无后顾之忧。
罗未眠抬眼看靳望亭,感觉到他有些气恼了,连连摆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里的规矩,我不懂,要人教……要人告诉我的!”
靳望亭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也是鬼使神差,才会特意在成了亲之后,专门找了厨子,还找了乱七八糟一大堆伺候的人。
“开饭!”
朝外喊了一嗓子,靳望亭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
罗未眠心虚着,在丫鬟们过来上菜的时候,还起身摆起了菜。
靳望亭黑脸,口气不是多好,“公主不必多此一举,我靳望亭还没有到需要公主动手伺候的地步。”
从前没有娶妻,他都是自己随意吃些什么的。
身边哪里有这么多闲杂人等?
罗未眠坐下不是,不坐也不是,就那么站在旁边。
靳望亭实在是有气撒不出。
屋里还有丫鬟、婢女一大堆,随便说句带情绪的话都有可能被传出不好。
压了压脾气,直到菜上齐了,走动的人停了下来,靳望亭才偏头朝向罗未眠,“公主等着人喂吗?”
堂堂一个公主,看他脸色做什么?
靳望亭就是等不耐烦了。
成婚第一日,难道就要分房而食?
被说了,罗未眠不由自主摆出个怪脸,心里嘀咕了几声,坐了回去。
“你们退下吧。”
侧头交代了如朝如夕,罗未眠还悄悄朝着靳望亭努了努嘴。
不好伺候。
如朝还在想着公主什么意思,如夕拉着她施礼退了出去。
其余人?
没有靳望亭和公主的话,她们原本是不敢动的。
可,瞧着公主都让身边的人出去了,有一个有眼色的带头,大家便纷纷退了出去。
屋内只留下罗未眠和靳望亭二人,罗未眠憋不住,就说了。
“呐,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等我用膳。”
“吃饭!”
靳望亭不给她继续的机会,没好气黑着脸夹起了菜。
罗未眠还想解开矛盾,“你也没有提前跟我说,以后我就记住了。”
“不用!”
靳望亭仍旧没好气,自顾又夹了一筷子。
罗未眠看着性格古怪的人,“我再说一次,我不是故意的,今日算我不对,让你久等了。”
这回好了,靳望亭索性不再接罗未眠的话,吃饭的速度加快,两三下便解决了早饭。
罗未眠都担心他没有吃饱,“喂!你这是要去哪里?”
靳望亭的人影已经没了。
待到如朝如夕进来,罗未眠纳闷的很,“我以为我至少能跟他和平相处。”
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如朝瞧见靳望亭的脸色了,“公主你和驸马吵架了吗?”
如夕扯她一下,转而对罗未眠笑道,“公主可别多想,我看驸马就是难为情了。”
难为情?
罗未眠前世嫁给林探远,二人从来没有闹过不愉快。他们俩更多的是顺其自然,那时她也不懂太多,故而并无法理解男子的难为情为何物。
“可他刚才脸色很不好看。”
如夕仍旧脸上挂笑,“或许驸马就是不善于表达。”
呵。
罗未眠将靳望亭的臭脸抛到了脑后,“你俩也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就该干活儿啦!”
说好的要在婚后助他,不在大事上面起作用,好歹照顾好后勤吧?
“公主,驸马这边不敬茶的话,宫里还有三日归宁呢。”
罗未眠小声询问如夕,“临时让靳望亭离京,有没有可能躲过去?”
如夕,“……恐怕是不行。”
就冲驸马爷能忍着不碰小公主,如夕就念他是个不会太差的。
“那咱们就先做好准备,两日后再说!”
从前是罗未眠一个人,现在身边还有靳望亭,她胆子都肥了不少。
——
从家里出去后,靳望亭奔了太尉府。
得知太尉还在妾室房间,靳望亭便等在花厅。
谁知没多时,下人小跑着过来,对着靳望亭道:“老爷请公子过去说话。”
在妾室房间?
靳望亭虽困惑,可还是按照老太尉的吩咐,叫下人带路,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不存在有人谋害他的可能,传话的是老太尉的心腹,再者就算是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靳望亭也想一探究竟,为赏识他的太尉除害。
“温彦兄!”
碰巧,良守约从良诺那里出来,撞上了靳望亭。
二人便同去了老太尉那里。
谁知,老太尉瞧见良守约,面色一黑,“你小子过来做什么?”
良守约身为家中最受宠的晚辈,他还能嘴甜管良有田的妾室喊一声‘姨祖母’呢!
“祖父还问我?叫了温彦兄不喊我,到底谁才是你孙子啊?”
良有田懒得搭理他,正伸着胳膊,年纪不大的妾室仔细伺候着为他更衣。
或蹲或跪,为老太尉挑选玉具剑,小心佩戴,稍作调整,妾室做得精心且谨慎,直到他满意了,才挥退妾室。
妾室的屋子,她也没敢留下来,自顾退去,将地方留给了老太尉他们。
“可用过早膳了?”
老太尉这是刚起没多久,听闻他问话,靳望亭才后知后觉,家中是他用早饭太早了。
“温彦已用过早饭。”
他回话工夫,良守约已经自顾找了位置坐,不习惯这屋子里的香气。
不是刺鼻的味道,是拜佛烧香的气味。
老太尉笑看了眼良守约,对刚刚成婚的靳望亭道:“刚才可看清楚了?”
靳望亭些微不解,只听老太尉道:“女子生来便是要伺候男人的,不论身份有多高贵。大丈夫自当以天下为家,不必拘泥于小节。”
靳望亭不敢苟同,可他敬重老太尉,并没有当场反驳,“是,温彦晓得了。”
良守约一听不干了呀!
“嗨!靳温彦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