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遇礼尚未参透玄机,也不反驳他的任何言论。

风需爱说,他就听着。

反正太子不需要他的任何回应。

“她要是敢说这些都是靳望亭想到的,那我就跟她聊聊她的记账手法!”

潜入司国数日,在罗未眠眼前露脸前,他可是没有少做事。

连带着张鲜从罗未眠这里学到的本事,他都看了。

“那些我的小习惯,可是一并被她给记到了骨子里!哈哈哈哈!”

他还挺得意的。

心腹们追过来,进门便听到了他的放声大笑。

风需还在继续,“廉遇礼,你是没看见她的眼神,简直跟从前一模一样!”

按照风需的说法,他的世界里,廉遇礼是见过罗未眠的。

他口中的‘从前’和很多事情,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可廉遇礼能听懂。

只有他们二人就算了,他身边的人过来了,廉遇礼这才开口提醒他,“慎言。”

风季由太高兴了,一把拉住了清瘦道士,“她看我时,那又怕又恨,想藏起来的眼神简直要我的命!”

人还是兴奋的,只不过他还知晓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了去。

风需最大的快乐,也就是来跟廉遇礼念叨念叨了,“回头我就给你铸金身!让你飞升。”

廉遇礼轻飘飘看他一眼,“若是铸个金身就能飞升,那这天下间的道士早就都化羽成仙了。”

风需心情好,就乐意跟人多说话,“对了,助我回到这里后,也不知道你后来怎么样了。”

廉遇礼倒是接受的快,“八成是没什么好下场。”

逆天改命,扭转乾坤,颠倒轮回,那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完成?

瞅着此时傻子一样高兴的人,廉遇礼说:“你的心愿实现了,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廉遇礼越想,越不安。

风需只知道,他真的见到了罗未眠。

宫里的一切他都厌烦了,所有人他也都知根知底,如今风季由就愿意跟廉遇礼待在一起。

要么就是罗未眠。

眼下让罗未眠到他身边来,还有些难度,急不得。

这一世,他不能再用强取豪夺,逼迫她的手段得到她。

既然她还记得他,他们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有霂儿,他改过自新,他不信她不回他身边!

猛地想到还有个齐介洋没有解决掉,风需当着廉遇礼的面喊了心腹,“去,调查齐家父子的动向。”

心腹是同他一起前往了前景国的,遇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是记住了的,“是!”

他以为风需只是想了解更多罗朝残余势力,要斩草除根,到时候在羡帝面前长脸,让下面那些废物们看看。

却不知,风需只是想知道齐介洋去了哪里,对他接近罗未眠还有没有威胁。

当下对他而言,对付靳望亭比齐介洋要重要的多。

谁让罗未眠是在靳望亭的身边,这一世,齐介洋仍旧没本事留住她。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靳府有个小人儿,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不会走动,可周围绕着他转的大人们要热闹许多。

见天儿的长,良姜五日前才刚来过的,这一日再见到小家伙,都有些吃惊,“是不是大了许多啊?”

如朝如夕哪怕日日看着,也是能觉出来的,“是吧?我说了,公主还不信。”

罗未眠是真瞧不出来,“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肚兜盖不住肚皮罢了,那是他吃的多。”

良姜瞧着小家伙,突然感觉整个屋子都温暖了许多。一边让冁冁抓住她手指头用劲儿扯着,良姜一边告诉罗未眠,“再过半月左右,冁冁的祖父祖母大概就要回千昌了。”

罗未眠并没听说,“啊?我都没有想过。”

这些日子过的太舒坦了,罗未眠都要以为,他们二位会一直留在靳府呢。

可说到底,千昌才是他们的家。

靳望亭一个人在外面而已,按理说,她也该跟着在千昌的。

公婆待她宽厚,比很多亲生的女儿都要周到,罗未眠这一刻都有些想跟着他们回去了。

良姜仍旧看着睡醒正在自己踢腿玩儿的冁冁,手指头被他紧抓着,“我父亲和母亲这几日就开始做准备了。”

看眼罗未眠,良姜无奈又有些替他们高兴道:“你不知道呢吧?他们说好了,有机会要结伴四处游玩。”

“这是好事呀!”

良姜他父亲的身子骨不好,她母亲陪着在那个小院儿里一住那么多年。

趁着腿脚方便,去外面转转看看,多好呀!

长辈们有自己的生活,可是罗未眠喜闻乐见的,“不知道千昌那边家里的其他人怎么样。”

罗未眠将脑子里的好奇嘀咕出了口,良姜一听便猜中了她的心思,“你舍得离开靳望亭?”

思索片刻,罗未眠犹豫了,“倒也不会舍不得,可是还是跟他待在一起更叫我安心一些。”

张鲜和南风借着说正事的由头,也跑过来趁机逗了会儿冁冁。

几个女人说话的工夫,天色就暗了下来。

张鲜临走时,往良姜跟前凑了凑,“姜儿,你替我把把脉,看看我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当的。”

南风刚将睡着的冁冁放到小摇床里,听见这话,顺嘴提了一句,“这两日晌午一吃饭她就难受,脸色都不好看。”

张鲜心中有猜测,只是她不敢肯定。

毕竟,她都不抱希望了。

“别急。”罗未眠安慰着张鲜,知她小心小胆儿的,给她壮胆,“有我们在呢。”

良姜正色走过去,扣住她手腕儿一阵沉默后,很冷静告诉她,“你有孕了。”

张鲜先是淡淡一笑,轻问良姜,“多久了?”

南风还没来得及震惊,倒是被张鲜这句话给问懵了,“多久了你自己不知道?”

张鲜羞红着脸,不肯定道:“办婚礼那日,还有他去景国前。”

看眼罗未眠和良姜,张鲜有些激动道:“就是现在的景罗郡,前景国。”

“知道知道,那不就是有两个多月了?”

张鲜对着说话的南风摇了摇头,“可是他,他从景罗郡回来,我们也……”

算算日子,也有一个多月了。

张鲜不敢确定是之前怀上的,还是最近才怀上的。

她的癸水一直不正常,也就没有去在意过。

良姜又摸了脉,对张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