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篝火中柴火燃烧发出一道声响,破庙内的人又开始聊起天来。
江湖人,说的自然也是江湖上的事。
如恶满盈重出江湖之类的江湖热门事。
突然。
鼠爷神色猛地一变,伸手朝破庙内的人群指了一圈。
“你们……”然后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跑出了庙门,也不顾外面的风雨,翻身随意上了一匹马,策马消失在了风雨中。
“这……”林习武几人见状面色一变,忙站起身来,运转体内功力想要戒备起来,然而他们却惊恐的发现,体内空空如野,竟提不起一丝内力。
“不好,有毒!”
周直毕竟是老江湖,扫视了破庙一圈,面色难看地指着正在燃烧的篝火。
“温烟!
怎么会?”
说着,周直手持判官笔便要朝寺庙外冲去,却见那两波人已经站了起来,拿出随身的兵器堵住了出口。
“嘿嘿,现在才想走,晚了!”
毕竟从未踏足过真正的江湖,遇到此时的场景,陈傲这时有些慌了,抱拳沉声道。
“在下四海镖局陈傲,今日路过此地!
各位好汉不妨行个方便,自有厚礼送上。”
听了这话,袁红又没能忍住吐槽了一句。
“你是不是傻啊,这种情况,你报了来历还指望人家饶了你,再说了,人家说不定就是冲着你们这趟压的镖来的。”
陈傲闻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脑子,林习武这时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想不到第一回押镖便遇上这等事情。
虽然难得地怼了陈傲一回,但袁红此时心里那里高兴的起来,看了周围一圈,显然都是中了温烟之毒。
“温烟?
这不是七年前杀手榜第七,鬼鼠的独门迷药吗,号称宗师中了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鬼鼠死后,江湖上再也没出现过这种迷药,你们怎么会有这种迷药?”
一个刀疤脸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嘿嘿地笑了一声。
“鬼鼠,既然称作鼠,又那里有那么容易死的!”
刀疤看了眼陈傲,“小鬼,放心,你们要是老实配合,包你们无事,老子对你的什么狗屁镖物没什么兴趣。”
哈?
不是为了劫镖?
陈傲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转头看了眼袁红,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袁红也愣了,不止是袁红,破庙内的一行人,包括沈鸣在内都有些迷惑。
周直抱拳道:“不知几位意欲何为,若是为了天心草而来,那各位晚来了一步,东西早已被人给劫了。”
天心草。
也就是周直师父所需的救命之物,价值连城,对江湖人士来说,更可称为无价之宝,因其炼制成丹有增涨功力之效。
这也是周直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那知那刀疤却是不屑一笑,伸手指着阿朵儿。
“天心草?
呵……
阿朵儿姑娘,你是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哥几个动手啊?”
阿朵儿皱了皱眉头,“我?”
刀疤笑晓:“阿朵儿姑娘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值钱吧!”
说刀疤从怀里掏出一团纸扔了过来,沈鸣顺手将纸团拾了起来,然后将其抚平。
“黄金万两!”
“美姬奴仆百人!”
“宗师级功法一部!”
“许以国师之职!”
沈鸣每读出一句话,破庙内众人的呼吸都不由粗重了不少。
陈傲惊讶道:“朵儿姑娘,你究竟是谁,竟然被人这么悬赏追击!”
阿朵儿面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并没有回答陈傲的话,此时他自然知道是谁在悬赏自己。
刀疤嘿嘿笑道:“吐番公主,自然是值这个价钱。”
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将视线在沈鸣和阿朵儿身上移来移去,他们可是知道阿朵儿一直称呼沈鸣是主人的。
而如今阿朵儿竟然是吐番公主,他们看着神色淡淡,一副不以为然表情的沈鸣,显然,沈鸣早就知道阿朵儿的身份。
陈傲倒吸了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他又想了想,觉得使唤公主这种事,沈鸣好像还真干的出来?
陈傲确认道:“老师,你……
早就知道朵儿姑娘的身份?”
沈鸣并没有理会陈傲的话,眼神平静地看着寺庙外。
“怎么?
有胆回来,还没胆进来不成?”
寺庙外潜伏的人影闻言一惊,此人正是先前离去的鼠爷,此时已经潜伏了回来,正在外面观察情况。
江湖上的人只知鬼鼠,却不知鬼鼠从来不是一只,而是一窝,而他则是这一窝中的鼠王,七年前死的只不过是其中一只罢了。
鼠爷听了这话,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这种感觉七年前他曾经有过,当时他毫不犹豫的逃了。
事后证明,他是对的,若是当时没有逃,他这只鼠王绝对活不到现在。
而如今,在他的温烟之下,寺庙里说话的那个道士,给他的危机感竟然比七年前那次还要更甚。
他不明白,中了他的温烟之毒,那道士怎么可能给他这种感觉,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决定现在还是要逃。
七年前,那种危机感下,他逃了,鬼鼠散了,但很幸运,他活了下来,重新组建了鬼鼠。
七年后,他重回杀手界的第一单,同样的危机下,他根本不顾及名声之类的事,他还是决定逃,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决定逃。
念头起,身体自然行动。
他将全身功力催动到了极致,施展独门轻身功法,无声无息之间,身子已一溜烟地逃出了百丈之远。
这等轻功,实在恐怖。
但他并不满意,再次加快了速度,继续向远处逃窜而去。
胆小如鼠,不外如是。
他并没有通知寺庙内的其他人,他还抱着私心,想要那些人当做炮灰,试试那道士究竟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恐怖。
不论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是有益无害,在他心中,除了他,其余人都只是随手可抛的棋子罢了。
沈鸣自然察觉到了破庙外发生的一切,对于鼠爷毫不犹豫的选择逃窜,他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惊讶。
沈鸣扬了扬眉头,“真有意思!”
鼠爷的逃窜的动静极小,再加上有风雨声做掩饰,寺庙内的刀疤几人并不知晓,制定这次计划的鼠王已经溜了。
刀疤看了眼沈鸣,无论是先前那句话,还是这句“真有意思!”
都让他很不爽。
于是。
他提刀举手、对准头颅、运转功法、“呼!”
得一声、一刀劈下。
“嘿嘿,享受了这么久的吐番公主服侍,你也够本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