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州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扭捏了半天,他还是背对着陈晚星加了条秋裤。

换好之后,赵州转过身,刚好对上陈晚星的视线。

他尴尬笑了笑,“好了。”

陈晚星示意他出来。

赵州走出了房门。

随后两人离开了赵州的房子。

来到电梯处,陈晚星发现电梯已经维修好了。

两人坐着电梯来到了顶楼。

电梯只能到顶楼,但是要到楼顶,还需要走一层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楼顶,但是最后却被一扇铁门给拦住了。

铁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锁。

陈晚星扯了扯,大锁牢牢锁住了铁门。

陈晚星看向赵州,“赵叔,怎么样才能进去?”

赵州摇头,“钥匙在房东那里,想进去,必须得征得房东同意。”

公寓的楼顶,一般都是不对外开放的。

因为公寓有很多小孩,小孩如果上来玩,会有坠楼的风险。

陈晚星以前租房从来没有租过高层,也没有去过楼顶。

“那你联系你的房东拿钥匙,跟他说我们要进去。”

赵州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找了半天,他冲陈晚星摇了摇头。

“糟糕,房东的电话我好像没有存!也可能不小心删了,手机里并没有房东的电话号码。”

陈晚星将赵州的手机拿过来,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备注房东字样的电话号码。

她将手机还给赵州。

“那房东住哪里?房东一般都在附近住,甚至有一些,就住在一楼。”

赵州道:“不用管房东了。”

他上前将那个大锁给拿起来细看了看。

“我家里有把大钳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钳子拿来,用钳子把锁给剪断了算了。”

陈晚星倒吸了一口冷气,“把锁剪断?你没事吧?”

“这么大的锁头,得用多大的钳子剪断啊?”

赵州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不用多大的钳子,我住的地方就有,我以前跑长途的时候,钳子是我跑长途的时候买的,很锋利,别说这么大的钳子了,比这更大的锁头,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剪断。”

陈晚星奇怪地看着赵州,“那我刚刚在找纸条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赵州道:“应该放在阳台了,你这不是还没去阳台吗?”

陈晚星点了点头,似乎也是。

但她随后又疑道:“为什么非要把锁头给剪断呢?为什么不能找房东要钥匙呢?”

赵州道:“因为房东这个人,不是很好说话,找他也是白找,他是不会给的。”

“你是没见过我们那房东,更年期提前来临的泼妇一个。”

陈晚星捏着手里的纸条,纸条上的字,就好像蠕动的触手一样,在不停地挠着她的小心脏,挠得她心痒痒的。

她很想立马进去,找到水箱,把水箱盖子打开,找到赵州的秘密。

赵州的方法,能让她很快进到楼顶,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赵州见陈晚星不说话,以为她默许了,他急忙道:“小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钳子。”

陈晚星看着赵州焦急的神情,她终于意识到究竟哪里不对了。

是赵州!

赵州太急了,感觉比她还要急。

这很反常。

因为赵州的秘密,很有可能有关于凶手的信息。

汪竹被杀,最大的嫌疑人是陈晚星,而不是赵州。

要急,也应该是陈晚星更急才对啊。

陈晚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州比自己还要急,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她拉住了赵州,道:“这样不好吧,随意破坏他人财物,可是犯法的。”

赵州不以为然,“就一个锁头而已,根本不值几个钱,怕什么?”

陈晚星道:“也不是怕,就是,如果我们破坏了锁头,那么进入天台的通道就会因此被打开了,万一有小孩子误入怎么办?楼顶可是很危险的。”

赵州思考了两秒钟,随后道:“也不用担心,大不了一会我重新给它买个新锁头锁上。”

陈晚星还是摇头。

赵州道:“这样也不行?”

陈晚星道:“行是行,但是,太麻烦,还不如直接去找房东呢。”

赵州有些不耐烦了,“房东,真的很不好说话,仗着自己有钱,根本不把我们这些租户放在眼里。”

“你去找她,铁定碰一鼻子灰。”

“说不定被她察觉,她还要多加几道防护呢?”

陈晚星还是很坚定地摇头。

“再急,咱们也不能采取这种暴力手段。”

赵州还要反驳,“可是…”

陈晚星打断了赵州,“赵叔,你带我去找房东,如果你忘记了房东住哪里,也没关系,我找人问也是一样的。”

“不过你要跟我去。”

赵州见陈晚星心意已决,叹了一口气。

“唉,好吧,我带你去找房东。”

随后,赵州带陈晚星来到了旁边的一栋公寓。

公寓楼下有一个超市。

赵州指了指超市收银台前坐着的胖女人,道:“那个就是房东。”

陈晚星顺着赵州指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女人正坐在高脚椅上,一边看剧一边嗑瓜子。

那满脸横肉的模样,看着确实有些不太容易接近。

陈晚星咽了咽口水,“怎么称呼她?”

赵州摇头,“她姓甚名谁,其实我也不知道,合同上倒是有,不过忘记了。”

“我通常都叫她房东,你也叫她房东好了。”

“她管理那么栋楼,那么多住户,也认不出你到底是不是这边的住户。”

陈晚星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超市。

胖女人头都没抬一下。

就好像没看到陈晚星一样。

陈晚星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小声道:“房东,请问可以借一借一栋楼顶的铁门钥匙吗?”

房东终于抬起头,但只是看了陈晚星一眼,旋即又放下了。

“你去楼顶干嘛?”

陈晚星看向赵州,她竟没有预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赵州好在反应快,他道:“我…我们洗了被子,去楼顶晒被子。”

胖女人拉开抽屉,在抽屉一阵翻找。

“啪”的一声,将一把钥匙放在了他们面前。

“用完了记得拿回来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