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吉听到大丁这么说,顿时知道有戏。

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往前两步,更靠近了一些大丁。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鬼压床,你老爹每晚三更半夜也没有被人摸,对吗?”

大丁已经决定了坦白,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隐瞒。

“怎么说呢。”

他脸上挤出一抹苦笑,“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不过我老爹每晚三更半夜都被摸却是真的。”

李文吉“啧”了一声,他还以为都是假的呢。

在王助理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大概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没想到,丁老夜半三更确实有被摸,他还以为这都是假的呢。

不等李文吉开口,大丁看了一眼远处的弟弟之后,压低了声音。

“我的诉求也很简单,有两点,第一点,绝对不能让我那个白痴弟弟知道,第二,让他心甘情愿地滚蛋,不要再找什么风水先生来我这里看风水。”

李文吉拍着胸脯道:“小事,你放心,没问题。”

第一点,很好办,李文吉嘴巴闭严点就行了。

第二点,李文吉暂时没想好,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先答应下来再说。

大不了等自己的事情办完之后,就跑路!

他现在不是在帮着两兄弟,而是帮汪龙虎。

只有汪龙虎完美地解决了这件事,才能空出时间来帮他的忙。

大丁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确实另有隐情。”

“你信中医还是西医。”

李文吉已经做好准备了,正准备听这个“隐情”是什么样的隐情呢。

大丁冷不丁问李文吉这么一个问题。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李文吉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大丁笑了,“不跟你说话跟谁,我还能跟鬼说话不成?”

李文吉挠了挠头,既然确定了是问自己,他也就如实回答道:“谈不上更信哪个,平常西医看得比较多,因为现在医院基本上都是西医。”

“有时候西医看不好的,我也会找中医。”

“这件事跟中医还有西医有关吗?”

大丁没有回答,“我呢比较信中医,我曾经患了一种顽疾,拜访了各大名医,吃过药,做过手术,但是一直都没看好,那些年,没少遭罪。”

“最后中医给我治好了。”

“我弟弟比较信西医,年轻人吗,接受先进的思想洗礼比较多,他们看待中医,就好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都是旧时代的传统产物,社会在进步,这些传统,没必要坚持了,得丢弃了。”

“我们因为这个问题,没少争执。”

“但是跟网上的争执一样,是没有结果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压根就说不到一块去。”

“最后啊,就是他信他的西医,我信我的中医。”

“我爸爸年纪大了,身体一年比一年差,虽然才六十多,但是比我八十多的奶奶还要差。”

“他身上长了不少的大大小小的脓疮。”

“这些脓包,折腾得他非常难受,特别是晚上,一到晚上就发作,搞得他整晚整晚的失眠。”

“他这个病,看了很多医生,也吃了很多药,但是都没有好转。”

“因为以前是我老弟带他去看的医生,看的都是西医,一直看不好,我就想试一试中医。”

“但是我老弟怎么都不愿意试中医,他觉得中医都是骗人的。”

李文吉打断大丁,“这个事情,让你爸决定不就行了吗?他也才六十多,又不是九十多了,脑子还没糊涂呢。”

“这点小事情,他做不了主了吗?”

大丁叹了一口气,“他当然能做主,主要是,他也不同意看中医。”

李文吉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不同意看中医?他这个年纪的,按理说更信中医才对啊,你是不是说错了?他其实不相信的是西医。”

大丁解释道:“你说的没错,他这个年纪的,确实更相信中医,一开始,他是同意的,但是在我去找中医问治疗方案之后,他打死也不同意了。”

李文吉觉得这或许就是“隐情。”

他追问道:“是治疗方案很奇葩?”

李文吉对中医了解得不多,但是他知道,中医跟西医区别非常大,在中医里,很多东西都能做药材,连胚胎都能做药。

还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都能入药。

而治疗方案,通常也很漫长,通常以中药为主,一个疗程少则一两个月,多的一两年甚至几年。

大丁点了点头,“奇葩,也算得上。”

“我接连找了几个著名的中医,他们的治疗方案都大同小异,主要的治疗手段,就是用螳螂还有蚂蟥将脓疮里的脓给吸出来,然后再辅以中药治疗。”

李文吉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螳螂他知道,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螳螂也能治病。

螳螂吸脓疮其实也还好,能接受。

但让李文吉接受不了的是,蚂蟥居然也能用来治疗。

死的蚂蟥药用效果很高,这个他知道。

但是他从来没听过,活着的蚂蟥也能治病。

李文吉咽了咽口水,以为自己理解错了。

“你指的螳螂还有蚂蟥,都是活的吗?”

大丁点了点头。

真的是活的!

李文吉脑海里有画面了,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这些画面从脑海里拍走。

“我现在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拒绝了,这要是我,我也拒绝,宁愿全身烂掉,也不愿意让蚂蟥爬满全身。”

大丁苦笑,“怕什么,这些都是很好的药材啊,它们也是医生,螳螂医生,蚂蟥医生。”

李文吉想起那种黄黑相间长着两个吸盘软软的生物,都快吐了。

“丁先生,你是不是没见过蚂蟥啊?你知道这种东西有多恶心吗?这种生物,就是世界上最恶心的生物。”

大丁拍了拍李文吉,“不要那么激动,小时候,我也在农村待过,当然也知道这种生物。”

“只是用来治疗脓疮而已,又不是让你跟它睡觉,有什么好怕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