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沉默后, 杰森陶德仿佛认输一般的泄了口气，他在达米安韦恩和提姆德雷克怀疑的视线中上前，一直走到安迪的面前。
“小崽子。”他的声音还有些僵硬, 显然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但尽管如此，还是看得杰森陶德对面的迪克格雷森心中一紧，生怕这家伙不靠谱, 又说出什么拧巴的话来。
“我没说不让你待在我身边。”杰森陶德挪开视线, 看向别的地方，刻意的稳定着情绪，并不和安迪产生眼神上的交流。
而站在杰森陶德面前的安迪, 则下意识的有些胆怯, 就连昂起的小脑袋都有了微微垂下的趋势。
她攥着自己的两只小手手，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仿佛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
主要是每次杰森陶德说出这一类似的话后, 接着就总会加上一些让安迪感到【不安全】的话语, 将最开始的安全感完全抵消, 甚至产生一些负面效应。
对此，安迪已经本能的感到害怕, 甚至希望杰森陶德就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就好, 让她能多待一天就是一天。
“我…”杰森陶德咳嗽了一声, 他顶着迪克格雷森期待中又带着一丝担忧的眼神开口, “我是说我想…”
“杰森哥哥。”安迪迈着小步子走上前，抬着小脑袋，眼中满是退缩, 她用两只小手手拽住杰森陶德的夹克外套, “我想吃东西。”
“我们回家吃饭饭好不好？”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躲避, 不想再有任何会离开杰森陶德的可能性。
听见这句话, 杰森陶德神情一顿，他低下头，看见了安迪眼中的不安和难过。在视线交错的瞬间，某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出现。
他怎么就不能对这蠢崽子直白一点？
依稀之间，杰森陶德似乎看见了他和安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只藏在巷子角落里偷偷放魔法的小家伙。
或许还有更多的难以遗忘的事情，尽管时间不长，但这蠢崽子是真讨人喜欢。
就在气氛凝滞之时，布鲁斯韦恩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走到安迪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安迪，温柔的开口询问道，“肚子饿了吗？”
即使周围有四只小蝙蝠盯着，布鲁斯韦恩也面色不改，他还伸出手揉了揉安迪的小脑袋，“我带你去吃一个非常棒的东西，好不好？”
吃非常棒的东西？
这样的话语瞬间就将安迪的注意力引走，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布鲁斯韦恩，又看了看旁边的杰森陶德，似乎陷入了犹豫之中。
眼见着这一幕，还沉浸在纠结之中的杰森陶德，鬼使神差的开口，“小崽子，我可以陪你一起。”
空气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几乎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迪克格雷森、提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用一种堪称是惊悚的眼神看着杰森陶德，仿佛看见了十个小丑在韦恩庄园蹦迪。
这也太可怕了。
“真的吗！”安迪惊喜的看着杰森陶德，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满是喜悦，她一会看看布鲁斯韦恩，一会看看杰森陶德，显然是非常激动。
经过安迪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已经勉强能够识别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糟糕的关系，至少是见一面都要吵起来，或者是打起来的关系。
因此，她自然而然的将这段关系代入到布鲁斯韦恩和杰森陶德之间，可以说是活学活用。
这也是安迪有些犹豫，不敢答应布鲁斯韦恩邀请的原因。
面对安迪的询问，杰森陶德也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表情一僵，还是在旁边的迪克格雷森和提姆德雷克的疯狂暗示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尽管如此，杰森陶德坚定将此归结为安迪刚才的小表情过于容易让
人心软。
他不可能和布鲁斯韦恩和平相处，就算有这只小崽子也不可能。
顶多是能不打起来，但怼几句还是要贯彻到底的。
在杰森陶德艰难肯定之后，布鲁斯韦恩不易察觉的缓和了神情，他毫不犹豫的对着安迪眨了眨眼睛，还伸出手，开口邀请道，“所以，可爱的小甜心，你愿意接受我的晚餐邀请吗？”
显然，他灵活的学习了托尼斯塔克的方法，想要和安迪加深情感，建立良好的预备亲子关系。
可这几乎是在挑战围观的四只小蝙蝠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当然见过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的模样。
但问题在于，私下的时候，或者说是在和他们进行家庭关系相处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极少会有如此形象。
虽说在和少年阶段的迪克格雷森和杰森陶德相处之时，布鲁斯韦恩在日常生活里会更加偏向布鲁西宝贝的性格，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至少从达米安出现，以及红头罩回归这种种事情发生后，布鲁斯韦恩已经更加偏向于蝙蝠侠的性格，那属于黑漆漆蝙蝠的压迫感仿佛牢牢的固定在身上。
除了迪克格雷森、杰森陶德、提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外，安迪倒是显得接受良好，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布鲁斯韦恩头顶的标识。
这个对她很好很温柔的大人真的是蝙蝠侠吗？
尽管安迪有些迷茫，但还是肯定的点着小脑袋，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同时将自己的两只小手手都放进布鲁斯韦恩的手掌中，“嗯嗯！谢谢韦恩先生请我吃饭饭！”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下小脑袋，小步子向前，靠在布鲁斯韦恩面前，仿佛在说小秘密一样开口，“韦恩先生，我可以带上哥哥们一起吗？”
“我会给哥哥们付钱钱的！”安迪还贴心的保证道，她用两只小手手晃着布鲁斯韦恩的手，“还会给韦恩先生付钱钱。”
或许是担心布鲁斯韦恩因此而感到不悦，安迪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她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因为…哥哥们和韦恩先生都是很好的大人，所以我想要大家一起吃饭饭。”
“我现在有好多钱钱，我们都不会饿肚子的。”她说完最后一句后，便期待的看着布鲁斯韦恩，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允许。
两双相似的蓝色眼眸中却是不同的情绪。
布鲁斯韦恩微微俯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接受安迪的提议，“谢谢你，安迪。”
“我想你的哥哥们肯定愿意接受邀请。”
“当然！”迪克格雷森眼睛一亮，用一种相当激动的眼神看着布鲁斯韦恩，只觉得过去一向是半句话都憋不出来的布鲁斯韦恩这次过于给力。
而提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也没有反对意见，至于杰森陶德，他早已经在刚才艰难的战胜了内心的纠结，此时也没有什么多说的。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可以说是蝙蝠家族近期以来最为不错的一次聚餐。
直到布鲁斯韦恩让司机将车停在一家格外熟悉的汉堡店门前，那红底黄字的标识相当的惹眼。
坐在靠车门一侧的迪克格雷森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布鲁斯韦恩，刚才的欣慰全都在刹那间消散。
你就是这么请安迪吃饭的？
倒是杰森陶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使劲用手揉了揉安迪的小脑袋。
当初和蝙蝠侠初见的时候，也就是在偷蝙蝠车的摩托被逮住之后，蝙蝠侠也是带着他去深夜的汉堡店买了一份套餐。
那个夜晚，一只黑漆漆的蝙蝠和一个小男孩坐在蝙蝠车的前盖上，吃着汉堡和薯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
而提
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在短暂的惊讶后，并没有感到诧异。他们都能察觉到布鲁斯韦恩某些的饮食偏好，汉堡算是其中一项。
只是总要避开阿尔弗雷德，毕竟，亲爱的管家先生提倡健康饮食，并且会为日夜忙碌的蝙蝠们注意体重管理。
不然，蝙蝠侠或许就不是在高空中飞翔的大蝙蝠，极有可能飞到一半就体重问题而摔下来。
即使周围四只小蝙蝠的表情多样，但布鲁斯韦恩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相当自然的将安迪抱进怀里，起身下车，走进快餐店的大门。
早在从游乐场离开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就已经包下了这家最近的汉堡店，并且预留了在儿童娱乐区附近的位置。
不多时，五只蝙蝠和一只幼崽便在早已经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
布鲁斯韦恩和安迪坐在最里侧，旁边隔着一层透明围栏就是儿童的娱乐区。在安迪身旁，杰森陶德正僵着脸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咬着汉堡。
而迪克格雷森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坐在杰森陶德旁边，手臂搭在杰森陶德的肩膀上，暗示意味十足。
防止这家伙再重蹈覆辙，尤其是口是心非的毛病。
至于提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他们正在检查座位附近的是否有监控和监听。以及联系店员将监控关闭。
美名其曰这是韦恩先生的特殊习惯。
总而言之，有事情都推给布鲁斯韦恩，这是小蝙蝠们最习以为常的措施。
在看见提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肯定的手势后，布鲁斯韦恩微微放下心，他顺手将安迪面前的汉堡拿起，轻松的打开包装纸后，便递给了有些手足无措的安迪。
而从没有来过汉堡店的安迪，则依据着本能用两只小手手接过大大的汉堡，却因为小手手托不住，只能先搭在布鲁斯韦恩的手中。
她抬起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布鲁斯韦恩，似乎正在求助。
看见这副小模样，布鲁斯韦恩不由失笑，他将大汉堡重新放回桌上，又联系店员定制一个小尺寸的汉堡。
在等待的间隙里，布鲁斯韦恩又耐心的俯下身询问着，“安迪，想吃薯条吗？”
薯条？
即使过去没有吃过薯条，但安迪总是在街边的广告里看见过。
“想要吃！”安迪期待的看向布鲁斯韦恩，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满是欣喜。她和布鲁斯韦恩的距离很近，是毫无防备的亲昵。
见此，布鲁斯韦恩忍住脸上的笑意，他从桌上取了两三根长度适中的薯条，便递给安迪。
“谢谢韦恩先生。”安迪用两只小手手接过薯条，开心的埋着小脑袋开始吃东西。
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十分钟后，布鲁斯韦恩定制的小尺寸汉堡也被店员送来。迷你的小汉堡刚好能被小姑娘用手手托住。
就在安迪专心于手中的小汉堡时，布鲁斯韦恩正不自知的用视线关注着安迪，他想起来了有关于安迪的调查结果。
根据在犯罪巷里的实地调查，以及红头罩的不情不愿的帮助，布鲁斯韦恩成功从侧面知道了安迪的情况。
他们已经成功判定安迪是被【遗弃】的孩子，那间小阁楼大约是糟糕父母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
而且还仅仅只有二十年的期限。
随后，蝙蝠们顺藤摸瓜，找到了那间小阁楼真正主人曾经的住所，也就是安迪之前打工的房东太太家里。
彼时，房东太太已经卷着家当逃跑，她之前骗了不少的孩子进实验室，现在下落不明。
但在被封锁的房子里，蝙蝠们意外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木箱子，其中有着一个陈旧的笔记本和两封信。
稍一查看，关于安迪的故事便渐渐明朗起来。
在三年前的某一天，那房东太太突然收到了一笔钱，以及一封简短的租赁阁楼的信。然后毫无生活常识的小安迪，就出现在了房东太太的家门口。
或许是看着安迪年纪小，还没有大人陪伴，房东太太就想私吞了这笔钱，然后把安迪随意扔到其他地方。
她的确也是这么做了。
但在扔掉安迪的第二天，房东太太的家里就被莫名出现的雷电给劈中，还有另外一封威胁的信件，以及存着很多美元的木箱子。
其中的美元足够安迪衣食无忧的长大。
因此，房东太太只能回到街道上，又把之前扔掉的安迪找了回来，再假好心的把安迪送到小阁楼里。
但尽管如此，房东太太也并不会将那木箱子里的钱交给安迪，她故作善意的邀请安迪来家里做家务赚钱。
然后在安迪努力干完活之后，她再扣扣嗖嗖的拿出几十美元打发好糊弄的安迪。
这一切都被房东太太写在了笔记本中，或许也是某些上了年纪的人的一些习惯。也或许是房东太太跑路时忘记带走它。
总而言之，蝙蝠们将一切了解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布鲁斯韦恩对安迪暂时放下戒备的原因。
至于之后的实验体事件，只是房东太太新找到的生财之道，她当然想把安迪送进实验室，但又担心被那诡异的雷电报复，只能搁浅计划。
却没想到实验室之后被蝙蝠们一锅端了，这也在某种意义上，避免了安迪被房东太太骗进实验室。
或许是想到这一点，布鲁斯韦恩看着安迪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安迪的小脑袋，“安迪，喜欢吃吗？”
正在努力咀嚼的安迪，毫不犹豫的点头，但却碍于小嘴巴里满满的食物，只是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布鲁斯韦恩。
见此，布鲁斯韦恩心中的沉闷也渐渐消散，他俯下身，不再遮掩，而是坦然的询问道，“安迪，我可以收养你吗？”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
这的确是一个突兀的问题，但也是布鲁斯韦恩最关注的问题。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自然而然的说出来，索性直接告诉安迪。
而面对这个问题的安迪，小身子下意识的绷紧，她抬起小脑袋，腮帮子依旧鼓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布鲁斯韦恩，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尽管之前布鲁斯韦恩在游乐场里隐约提到过，但安迪一直以为那是在开玩笑。
可布鲁斯韦恩却没有给安迪反应的机会，而是将一切的事情全盘托出，“我知道你的父母或许…”
他尽可能和缓的提出这一点，提前将安迪可能会说出来的借口给堵住。
显然，在听见布鲁斯韦恩的话后，安迪攥着汉堡的小手手骤然用力，看上去很紧张，她垂下小脑袋，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这样的…我有…有爸爸妈妈的…”
安迪很害怕布鲁斯韦恩得知真相后，将她送进福利院，不让她继续跟在杰森陶德身边，或者不让她继续住在小阁楼里。
某些时候，安迪并不是执着的想要等待父母，而是想要能够待在让她感受到安全的地方。
例如杰森陶德身边，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小家。
但即使说出了这句辩解的话语，安迪也依旧没有从糟糕的情绪里脱离出来。她将剩下的汉堡包装纸放回托盘上，“谢谢韦恩先生陪我吃晚餐。”
显然是想逃避话题。
可布鲁斯韦恩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握住了安迪的两只小手手，他微微抿唇，试探性的说道，“安迪，我没有想要让你去福利机构。”
在各种的猜测之后，这一种是最符合的。
此时此刻，就连一直装作置身事外的杰森陶德，都遮掩的咳嗽了一声，
他低声说道，“小崽子，你也可以继续和我住，不用被送到福利机构。”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话显得有些轻飘飘的，杰森陶德还干巴巴的补充道，“我保证不赶你走。”
“你可以一直和我待着。”
在说出这句话后，杰森陶德便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他拿起桌面上的可乐随意喝了一口，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而靠在杰森陶德身旁的迪克格雷森肉眼可见的放下了心，他稍微用力的拍了拍杰森陶德的肩膀，眼神相当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如果不是碍于不想破坏气氛，杰森陶德高低得给迪克格雷森来上几拳。
“杰森哥哥…”安迪咬着小嘴巴，眼眶显而易见的红了一圈，她转头看着旁边的杰森陶德，吸了吸鼻子。
大约是被感动的。
这一次，她能够感受到，杰森陶德并不是因为任何因素而被迫开口，似乎只是因为想要告诉她。
用余光看见这一幕的杰森陶德，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从桌面上抽了一张餐巾纸，反手就在安迪的小脸上糊弄了一圈。
“我又没走。”他只能勉强挤出这句话，看得出来已经在努力的缓慢进步。
倒是提姆德雷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提醒些什么，但还是没有破坏这样的气氛。
也就是杰森陶德不长心，直接把餐巾纸往安迪眼睛和鼻子上蹭…
关键这家伙手劲还大。
要是换做相同年纪的小朋友，大约早就不开心的哭起来。毕竟，通过语言难以说清楚的小朋友，也就只能通过哭泣来表达情绪。
在杰森陶德相当僵硬的安慰过后，安迪倒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让杰森陶德招架不住的话，只能时不时的看着他，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看见这一幕，布鲁斯韦恩无奈又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在吸引回注意力之后，便继续说道，“安迪，我想…”
但话到半截，他却骤然卡住，之前组织好的话硬是出不来，就仿佛每个字都难以被恰当的组合起来。
这一幕看得迪克格雷森愈发着急起来，他用眼神鼓励着布鲁斯韦恩，存在感极强。
而提姆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也在关注着布鲁斯韦恩的进度，感受到布鲁斯韦恩的停顿后，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毕竟，布鲁斯韦恩刚才的一系列操作，过于流畅。但真到了关键问题上，再次陷入挤牙膏状态，似乎也是正常的。
就连杰森陶德都罕见的没有唱反调，他甚至还因为布鲁斯韦恩的卡壳儿微微皱眉。
啧。
果然关键时候就不靠谱。杰森陶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看得出来，他在嘲笑布鲁斯韦恩的时候，相当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刚才的表现。
正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安迪口袋里的小通讯震动着，似乎有消息发来。
发消息的人可能是谁，不言而喻。
或许是布鲁斯韦恩并没有说话，安迪便放心的从口袋里取出小通讯。
可就在安迪即将打开通讯，查看信息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握住了她的小手手。
刚蓝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