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和法国人不妨再亲密一点
等杨孟晗回到二哥安排的套间客房，都快三更天了。英丫头都躺在小客厅沙发上睡着了，一本书也掉在地板上。
馨馨性格是本份老实，实际上聪颖异常，心中透亮；却处处按着规矩来，有点很儒家、很守妇道、克己复礼的意味。
小梅子小丫头有点没长大，或者一直在相对安逸的环境里长大，有点没心没肺的，比较随性天真；虽然蓝婶紧管着，可是因为杨孟晗无所谓，不上心；更多时候杨孟晗成了小丫头的避风港，老妈要责罚了，只要躲到杨孟晗这边，蓝婶也没脾气。
阿英就是实打实的实诚了，杨孟晗没回来，她就这么傻等着，一点偷懒耍滑的心思都没有；要是搁小梅子身上，早躺**睡得呼呼的了。
看着海棠春睡的英丫头，杨孟晗觉得把周叔扔到南洋，对英丫头有点心狠了；丫头虽然从来不说，自己有点过意不去了；这几天又都在芸娘房中，对阿英冷落了。
杨孟晗轻轻地把胳膊伸到阿英身下，想把她抱到**去睡，没想到丫头太沉了，一下没抱起来，倒把丫头弄醒了。
杨孟晗亲了一下丫头：阿英，怎么不到**睡，在沙发上睡着凉了怎么办。
丫头还有点迷糊，含含糊糊地说：我靠在沙发上看书等着呐，怎么就睡着了呐......
起身要伺候杨孟晗洗漱，杨孟晗拦住她，顺势抱在怀里亲一口：去睡吧，不然，一会弄清醒了，就睡不着了，明天还要早起呐，我去刷牙，一会就来。
第二天早上，杨孟晗和敏体尼、爱棠一起在新东方洋行餐厅包间吃的早餐；西方人也没有食不语的习惯，三个人就边吃边聊。
敏体尼看起来情绪不错，说：杨，感谢你的帮助，我因为去年的表现，升职了，我现在是总领事。
杨孟晗拿起茶杯当酒：恭喜你升官发财，总领事先生！
敏体尼：对，升官了，也发财了，我的敏体尼设计公司和利名洋行，去年都不错，赚了好多钱；我做领事的薪水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我现在是有钱人了，呵呵......
西方人可没有财不外露的习惯，认为能够发财是自己足够优秀的表现，也不藏着掖着。
敏体尼喝了一口茶说：杨，听说你在南洋，有了一个自己的港口？
杨孟晗有点奇怪，谁乱说的呀？不过，国人就这毛病，保密意识差，反而以消息灵通为荣，顺嘴就往外吹。
杨孟晗：是的，巡防旅刚刚控制的，是华人移民与当地土著起冲突了，华人死伤惨重，我代表中国政府前去巡查；为了保护中国移民生命安全，就初步实行军管控制了。
敏体尼：杨，我们是老朋友，是吧，那个港口对我们开放吗？
杨孟晗假装深思熟虑了一下：没问题，所有的法国人和法国公司，都可以享受国民待遇；不但法籍船只可以自由进出；而且，在上海，朝庭设定的各种限制；在那边，只要是合法的生意，包括银行、工厂都可以设立，没有任何限制，只要遵守法律、依法纳税就可以。甚至，法国人想移民也可以考虑。
爱棠高兴坏了，法国人在远东，还没有自己的港口，都是仰英人鼻息；偶尔受点闲气，挨宰受刁难，也是家常便饭。如果能够一定程度上，摆脱对英国人的依赖，那都是好的；万一英国人那一天翻脸了，法国船还有个临时落脚的维修、补给港口。
爱棠：我们能建一个船厂吗？
杨孟晗：当然可以，合资、独资都可以。如果你们有信心，可以办钢铁厂、铸炮厂乃至军用造船厂，只要技术先进，质量过关，达到我们的招标要求；我们巡防旅订单，可以优先给你们。
敏体尼高兴地与杨孟晗碰了一杯茶：杨，你是天使！我们是永远的朋友，一定的。
杨孟晗：具体事情是家兄负责，我会给他打招呼，细节你们回头慢慢谈；唔，只要你们不怕不担心的话。
敏体尼：怕谁？英国人来捣乱？我们不怕他！他们敢来，我们给你顶着；只要不真打，放几炮也无所谓；嗯，英国佬欺软怕硬的，只要放几炮，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杨孟晗：不，是荷兰人，他们经常在港口外骚扰。
敏体尼轻蔑地一笑：呵呵，荷兰小老鼠也敢来，我们帮你赶走他。嗯，其实不用我们，杨，荷兰人现在还是风帆战舰，下个月你买的蒸汽战舰一到，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杨孟晗：荷兰人没有蒸汽战舰？
敏体尼：现在早就不是海上马车夫时代了，有倒是有一艘，才700吨，一般只在本土，偶尔去大西洋殖民地。
这个时候的法国，处境并不好，有点类似于一战后的德国；自拿破仑帝国被反法同盟打垮后，在欧洲东方，俄罗斯、奥地利、普鲁士组成神圣同盟，对法国形成几十年的压制，俄罗斯成了欧洲宪兵。法国人在欧洲，就是个孤独的宅男，连个朋友都没有。
由于连年的战争，搞得内外交困，在北美比本土大六倍的路易斯安娜殖民地，被美国人强行买走了；加拿大的魁北克被英国人控制了；海地黑人奴隶造反了，把白人几乎杀绝种；只剩下中美洲几小块地方聊以**。非洲因为在家门口，北非、中非，还有些地盘。
为了摆脱困境，法国人小心翼翼地与英国人眉来眼去；英国人一贯的搅屎棍外交风格，也不喜欢俄罗斯在欧洲独大；于是乎，英法两国虽然同床异梦，却都假装郎情妾意地勾搭在一起。拿破仑三世没回国前，就一直在英吉利贵族圈厮混；没少花钱，也勾搭了几个帮着鼓与呼的酒肉朋友。
此时，法国在远东，并没有多少商业利益，但为了打破欧洲枷锁，偶尔也跟着英国佬打下手、当小弟；尽管这小弟当得不情不愿，很别扭，很没面子，很不甘心。
第一次鸦片战争，法国跟着英国，共同出兵，就是在这个国际背景下发生的；实际上，中国禁烟，关他毛事，卖药的都是英国佬。
法国人露出獠牙，还是三十年之后，养好伤了，有胃口了。现在他们的外交重心还在欧洲，对外扩张有限，短期内是个好的合作对象，他们的技术要比美国先进很多。
嗯，眼下，短时间内，不妨对法国人好点......
开张仪式，虽然短暂，但却很隆重，现场气氛很热烈；本地官员、特董局官员、各国领事、各大洋行代表来了一大堆；敲锣打鼓舞狮子，烟花爆竹持续放了半个小时；彩旗飘飘，锣鼓喧天。
最后还很洋派地请吴道台、阿礼国、敏体尼、文惠廉，加上二哥杨孟曦，一起为大夏开张启用剪彩。
等和几国领事一接触，才发现，现在的欧洲的外交官，也不专业，捣糨糊的很；瑞典的、荷兰的领事竟然都是英国商人；所谓的德国领事更水，实际上是汉堡地方政府设在上海的驻外代表。嗯，这个时候还没有德意志帝国，只有松散的德意志联邦，是奥地利人说了算。
正经八百算专职外交官的，就是英法美三国领事；但也不干正事。嗯，正事也没啥好忙的，清朝除掉礼部的理藩院，也没有正经的外交机构；海关处理外交事宜，也是小秃子当和尚，瞎凑合的，伦家只是收税的好勿啦......
剪彩后，是很洋派的冷餐会。杨孟晗草草吃了几口，就把金能亨引进二哥的专用会客室。
爱德华.金能亨小帅哥，自去年和新东方、巡防营搭上勾之后，小日子也越过越滋润，股东们对他也更加信任；甚至，在美国商人中，都流行一句话：想做中国人的生意，找金能亨吧。
杨孟晗问道：我之前订购的步枪什么时候能到？
金能亨：最晚下个月底，3500支步枪，300支手枪，子弹也不少。
杨孟晗点点头：很好，到了后直接在虬江码头卸货，到后勤部，找方子詹先生结账提银子。
金能亨很开心：好呀好呀！杨，还要吗？
特么的商人都这个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杨孟晗也不绕弯子：要，五千支，最晚年前供货，能做到吗？
金能亨恨不得把自己胸脯都拍肿了：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
金能亨：杨，我们是朋友，是吧？
杨孟晗：说吧，什么事？
金能亨：听说你在南洋拥有了一个港口？还是你杨家的私人港口？
特么的你也知道了，阿礼国估计也知道了；唉......
杨孟晗：嗯，不错，爱德华，你有什么想法？
金能亨：开工厂可以吗？我是指所有的工厂？
杨孟晗：没问题，唔，你最好想办法把夏普斯公司说服过来，开一个合资的枪械制造厂，每次从美国运来，从下订单到交货，周期太长了；还有，帮着问一下，有没有愿意过来投资铁路的，嗯，是纯粹的商业铁路，不带附属政治、经济条件的；估计一、两年内，会向外招标，先跟你打个招呼，你好先做做准备。
金能亨：一切都不是问题，杨，每次和你谈话，都那么令人兴奋！
既然你想兴奋，那就再下点猛料；让你在兴奋中爆发，让你嗨到喷。
杨孟晗：我们在南洋，部族冲突中，有一些战俘，年轻力壮的，可以交给你处理；不在我们之前约定的中国移民保护范围之内......
人贩子收益不比药贩子差喔，爱德华，这可是你们老美的祖传手艺哦，不会手生了吧，怎么做，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