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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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国华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唯有无语。面对这样的蠢货,他能说些什么?

卫桦琳又接到了辛国华的内线。这次一听到辛国华的声音,没来由的,她的心“咚”的一跳。

果然,辛国华把她叫了过去。不过,他没有训她。两人级别相差太远,又不同部门,不是直属上下级关系。如果不是卫桦琳先前放低姿态托他关照朱桐先,辛国华自管教新人,与卫桦琳何干?

内里打得天翻地覆,卫桦琳在前台,如何知道?有听说两人关系的,也不认识朱桐先。不会先来向她报信。

所以,听辛国华说明事情经过,并宣布处理结果,她大吃一惊,急忙道:“辛经理,这事,那个杨晨也有错,怎么只开除桐桐一人呢?这不公平啊。”

辛国华翻了翻白眼:“先挑衅的是你表弟,先动手的还是你表弟,杨晨连自保都没有。他有什么错?”

卫桦琳道:“两人肯定先有矛盾的,要不然我表弟怎么会气成这样?你知道的,我表弟一向温文尔雅,从没和人红过脸的。我看……”

辛国华打断她:“我不知道。你表弟以前怎么样我没兴趣,我只是就事论事。”

其实如果不是刚才围观的同事中也有施祖儿,而施祖儿对朱桐先很没好感,辛国华也不会这么干脆。还没办理正式入职手续的新人,留下还是离开,对公司的影响都不大,如何处理,也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卫桦琳来不及责骂表弟,只是想说服辛国华,让表弟留下来

可是,辛国华的态度很坚决:“有没有带东西过来?有的话,收拾收拾,现在就走吧。”

卫桦琳一张小脸气得发白。

把卫桦琳和朱桐先打发走后,辛国华才过来叫杨晨。做为事件另一方,他很有必要好好敲打敲打。如卫桦琳所言,杨晨真如表面那么老实,朱桐先会一直针对他吗?恐怕这个人是扮猪吃老虎呀。

杨晨敲门时,辛国华端正了坐姿,颇有威严道:“进来。”

杨晨微笑着叫了声“老师。”在辛国华办公室对面坐了下来。

辛国华板着脸,问:“你到底和朱桐先有什么矛盾,以致于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

杨晨愕然:“没有啊。我们这个星期才认识,哪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呀。”

“哦?”辛国华冷笑:“你会不知道?”

杨晨一脸无辜:“是啊。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和他打架呢。唉,大家都是新人,到这里来学习的,只要把知识学好才重要,别的都不重要。要是能通过考核入了职,还是同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怎么可能和他闹不愉快?”

辛国华“唔”了一声,一双眼睛却盯在桌上的显示器上。股王争霸赛还没开始,不过他买进的股票今天拉升,那可是钱哪,怎能不动心?

杨晨向右向前走两步,跟着辛国华一起看着屏幕。

盘中,正在急拉,一二千手一张单往上急扫,股价也几分几分钱往上窜。辛国华瞧得眼都直了,脸色绯红。

盘中急拉,总是让人兴奋莫名,如果急拉的,恰好是自己买进的股票,还意味着有进帐,怎么不叫人心喜?

拉到五个点,涨势缓了下来。一般来说,这个价位是在k线上遇到阻力了,也就是所谓的阻力位了。

杨晨脑中出现了“高位”两个字

。他稍一沉吟,便劝辛国华:“老师,是不是先出掉一部份?”

辛国华颇为意外地瞧了他一眼,道:“庄家很强势,这才第一波,再等等看能不能涨停。”

杨晨便不言语了,只是站在旁边一起看着。

分时走势图中,横盘了二十七分钟后,掉头向下,白线就像一条蚯蚓,嚅嚅而缓慢地移动,一点点地向下爬。

涨幅只剩两个点时,辛国华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刚才杨晨劝他卖出时,刚好是今天到现在为止的最高价。

接下来,像回应他这一声似的,白线成了直线,直通通“掉”了下来,只两笔成交,便回到了平盘。

来回不到一个小时,像南柯一梦,又似见财化水,空欢喜了一声。

辛国华后悔不已,又不方便在新人面前表露出来。刚才的话题也没兴致再谈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

杨晨:“哎。”了一声,走了出来。

在通道里,遇到了卫桦琳带几个大爷大叔大妈过来,有一个头发全白了,怕不有七八十岁。这么大岁数还炒票?杨晨暗暗吐了吐舌头,佩服不已,卫桦琳恨不得杀了他的眼光,他便自动过滤掉了。

回到培训室,李杰们闲得无聊,凑上来八卦,一个个问:“怎么样,有没有挨老师训?”

杨晨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知道明天又有哪几只股票涨停,强势涨停的股票第二天又是什么走势。至于八卦,他没兴趣。

李杰们见问不出什么,便回自己座位,玩游戏的继续玩游戏,上网聊天的继续聊天。只有远处墙角落里一张眼睛静静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往别处。

张燕纯说不清为什么开始关心起杨晨来,两人其实还没说过话。可是刚才朱桐先动手,她真的很紧张。杨晨让老师叫到办公室,她又很担心。现在,她有些失落,杨晨又埋头到屏幕跟前,连往她这个方向瞧一眼都没有。

杨晨打开昨天五只开盘强势涨停的股票,发现到此时为止,已经有两只拉涨停;一只涨八点多;一只涨三个点;一只在冲高回落,现在平盘附近徘徊

如果买进后不在涨停价卖出,而是第二天再卖,获利远远不止百分之十啊。这是多大的财富?连续复利,七个半涨停可就翻一倍呀。

杨晨两眼红心。

倒了杯水,慢慢喝着,杨晨目光深沉,对周遭形势不闻不见。午盘交易时间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外出吃午餐,杨晨还在发呆。

陶轩和沈瑞根在他身边站了足足五分钟,杨晨还一无所觉。沈瑞根忍不住按了按他的肩膀。杨晨吃了一惊,才抬起头来。

几天来他们一直一起吃饭,也就是昨天陶轩家里有点事,中午赶回家,沈瑞根自告奋勇陪他一起去,杨晨才请别的同事捎外卖回来。

陶轩不想在这儿打听他被老师叫去后受什么处罚,只是轻声道:“去吃饭吧。”

这儿是商业区,高楼林立。离这儿不远有一条小巷,摆满了各式吃食的小摊。写字楼里的白领们无论是叫外卖,还是去外面吃,都会去小巷光顾。一份五六元,便宜。

杨晨一看电脑上的时间,恍然:“下课啦?”

交易时间结束,也就是他们下课的时间了。这时,大多数同学已经走了出去。杨晨也站起来,和陶轩沈瑞根一起往外走。

走出大厦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雨停后,气温恢复到三十多度,烈日当空,马路热得烫脚。

三人顶着烈日赶到大厦后的小巷,还没到大部份白领下班的时间,小食摊前围满了人,但小方桌旁还有塑料椅可以坐。

三人在一家面汤摊前停下来,杨晨对陶轩道:“一碗面汤,五块钱的就好。”

沈瑞根也对陶轩道:“一碗面汤,加两张饼。”

和摊主打交道是陶轩的日常工作。两人说完,到小摊旁找位子坐下,沈瑞根离吊在棚顶的风扇远了些,不停用小摊备下的劣质面巾纸擦脸。杨晨看不过眼,便跟他换了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