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夜色相较于帝都,是另一种繁华。

街巷有80年代的复古味道,斑斓灯光错落,灯红酒绿。

纪清竹口嗨的那句“锁链”没戴上,但她本人的的确确因为这句话而受到了“惩罚”。

浓稠夜色下旖旎滋生,昏昧的房间内满是缱绻的氛围,声色靡靡。

一位是嘴上不饶人,但到最后体力有限,只能不停求饶的人。

另一位是话不多,行动力满分的人。

纪清竹累得喘着粗气,心想着以后再也不说过火的话语激时越了。

她老公明明是那种根本不用话语刺激就很牛逼的人。

额前碎发汗涔涔贴在那儿,已经株株分明。

双颊泛着诡异的红,像是被热水浸泡已久。

纪清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丑。

偏偏时越爱不释手,时而亲亲她脸颊,时而抚一下她的头发。

悦耳的声音在这样靡艳环境下,夹杂些许撩人意味。

“宝宝好美。”

纪清竹体力透支,懒洋洋靠在他肩膀,像是个破碎的芭比娃娃,任由他搂着自己。

休憩一会儿,时越打横抱起她。

他细心询问:“我带你洗漱一下?”

纪清竹倦懒地点点头,很无力的答了一句:“好。”

主卧的床已经没法睡了,好在纪清竹下榻的房间是个豪华套房,还有一个次卧。

浴缸内的水温度正好,水流慢悠悠的到达了合适的位置。

纪清竹被时越抱着,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

温热感传来。

一瞬间,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她疲惫地闭着眼,安静享受泡澡这一刻。

直到感受到某人那双厚实的大手探入水中,纪清竹倦意消散大半,整个人都警觉起来。

她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靠,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

下一秒,时越听见她极为义正言辞地说出一句:

——“我不要了啊!”

时越没忍住,闷笑。

他替她脖颈处的泡沫擦拭干净,旋即颇为无奈地为自己辩解。

“你想哪儿去了,我还没禽兽到这个地步吧?”

纪清竹也不怵他,双手在浴缸内扑腾起小水花,轻声嘟囔道:“你刚刚就挺...”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她及时刹车了。

但那头的男人却不罢休,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强势追问:“就挺什么?”

水汽蔓延的浴室内,泛着潮湿的热气。

镜子被蒙上一层白雾,模模糊糊的。

他眼底有莹莹的水光,湿漉漉的,眼角有些红,染上点晦涩的情愫。

纪清竹摸不准他此刻的心思,小声嘟囔一句:“挺...变态...”

时越气笑了,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词了。

他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擦拭干净。

一边替她裹上浴袍,一边说道:“我在你眼里就这点形象啊?”

纪清竹黑发洇湿,发尾还在滴水。

她看到面前的男人俯下身子,在找吹风机。

一双澄亮又干净的眼眸无辜地望着他,嗓音温软。

“不是呀,我觉得这个词在特定氛围下,是褒义词。”

她扯了扯浴袍下摆处的衣角,声音又低了几分,夹杂了几分难为情。

“就...夸你挺厉害的意思。”

时越拿吹风机的手一顿,表情在短短十几秒里,完美呈现了什么叫做丰富多彩。

从一开始的茫然,再到惊讶,最后化为无奈又纵容的欣喜。

他将吹风机的插头插上电源,好整以暇地望向面前的女孩,心情大好。

“哦?挺厉害?”

以为是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纪清竹停顿三秒,纠正道:“顶厉害,超厉害!”

时越这下笑意加深,他拢着纪清竹的长发,动作温柔,替她吹干。

吹风机嘈杂的声音暂停,不算大的空间里恢复寂静,让人的听觉还没来得及适应。

时越缓慢启唇,嗓音里透着不曾有过的恶劣。

他笑着说:“宝宝,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又会...”

“哎你别说了——”

纪清竹着急忙慌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时越不再逗她。

时间已经不早,他替她吹干头发,换上干净的睡衣,抱着恹恹欲睡的女孩去了次卧。

*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屋内,在纯白的床单上落下奶橘色的一小块阴影。

纪清竹睡颜安静,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昨晚累到大半夜,她睡得沉,一时半会儿很难醒来。

时越作息时间向来规律,即便熬了夜,也会在固定的时间节点醒来。

酒店顶楼有专门的健身房,他不忍打扰梦寐中的纪清竹,去了健身房锻炼。

等到锻炼完回来,洗漱好后从浴室出来,**熟睡的女孩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时越替她捻好被角,安静坐在一侧处理工作。

正巧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大概是有消息进来。

本以为是Linda有工作安排突然找她,时越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消息是一位备注为Henry的人发来的。

【你昨天耳环落我这儿了。】

时越大脑飞速运转,并不知道这个Henry是谁,只能判断是个男人的名字。

但他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物。

还在思索之际,消息又发来两条。

【小竹,醒了吗?】

【昨天想单独请你吃饭你拒绝了,那今天你带个朋友,我请你们吃饭吧?】

时越:“......”

这饭是非吃不可??

他动作轻柔,重新将手机搁回床头柜上。

心情不是很愉悦,但又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怎么还乱吃飞醋呢。

短时间内,时越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等到纪清竹醒来时,时越主动提及刚才的事。

“你手机里有个叫Henry的,刚才给你发消息了。”

一听Henry这个名字,纪清竹也愣了下。

“啊?”

说罢又拿起手机去看他发来的消息。

看完后转头观察时越此刻的表情。

纪清竹这人求生欲强,十分直接地解释:“老公,你别误会,Henry是我之前在洛杉矶的心理医生。他正好在港城,所以我们昨天见了一面。”

一听到“心理医生”这四个词,时越怔然地转过头来,眼眶一下子有些红了。

是下意识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