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的时候,两个小丫头开心坏了。
一听娘说有鸡可以吃。
觉也不睡了。
麻溜的从**爬起来。
想起香喷喷的肉吃在嘴里的滋味。
肉块在嘴巴里揉碎,一点一点将醇厚的香味和甜味激发出来。
那种嚼肉时独有的紧实感和软弹感。
肉纤维一丝一丝的被剥离出来。
然后在口腔融化,顺着唾液滑进胃里。
哧溜,丫头们忍不住舔起了舌头。
看到陈长寿端着两大碗肉进来,口水顿时流了一地。
能变得这么开心的,除了两个小东西。
还有一个大肥。
大肥早就等的急不可耐了。
要是会说话,它一定会说:
“铲屎官,本喵要吃肉,大块大块的吃肉,最好是煮的半熟的肉,带血丝的~”
这时两个小家伙早就在板凳上坐好了。
大肥蹲在地上,迫不及待的伸出小胖爪,推了推身前的碗。
陈长寿和白有容坐下。
他从碗里夹出两个大鸡腿。
这是鸡身上最好啃的部位了,分别夹给了绾绮和檀灵两个小丫头。
檀灵小丫头馋得不行。
抓起鸡腿就狠狠咬了一大口。
小脸上糊的满是油。
绾绮则淑女的捏着鸡腿,小口小口的吃着。
边吃边对陈长寿甜甜的笑了笑。
“谢谢叔叔,鸡腿很好吃,我喜欢吃鸡腿,也喜欢叔叔!”
檀灵抬起头。
咀嚼着嘴里的鸡肉。
鼓起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学着姐姐的样子。
对陈长寿说道:“我也喜欢吃鸡腿,我也喜欢叔叔!”
白有容低着头。
时而看看陈长寿,时而看看两个女儿。
她很感谢陈长寿能够为两个孩子带来这只鸡。
虽然是偷的。
但是却让她感动不已。
不过,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感谢地话。
只是憋在喉咙里。
想要说话的时候,却紧张的崩不出一个字来。
陈长寿把一只盛满肉的碗推到白有容跟前。
对她淡淡说了一句:“自己夹!”
白有容不敢不从。
忌惮陈长寿的喜怒无常。
她急忙拿起筷子,从碗里夹了一块肉,用手接着。
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
这一刻。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眼睛湿润,鸡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已经说不清了。
只觉得满腔的委屈,满腹的难过,几年来,早早就积压在心头的凄怨。
统统涌上心头。
却在她吃到这块鸡肉的时候。
烟消云散了。
她大着胆子,抬起头。
看向陈长寿的时候,目光流露出些许迷离。
这个男人长的不好看。
身体或许也有一些缺陷,性格稍显突兀,喜怒无常。
可是。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和哪怕那么一丝,真正发自内心的关怀。
甚至是从生母身上都不曾获得过的感动。
却是他给的。
看着陈长寿的侧脸。
那一撮垂下来,乱糟糟的头发。
那一片黄褐色,有些稀疏的麻子点,似乎都显得俊朗好看起来。
难道我吃的那些苦……都是为了等他吗?
白有容怔怔的有些出神。
陈长寿却对她的心思毫无所察。
打死他都想不到。
这个白寡妇竟然真的对他开始有了非分之想……
陈长寿扒了两块鸡肉,夹进碗里啃着。
低头一看。
脚边的大肥正直起身子,竖起两条小胖腿,趴在桌子上。
悄无声息往碗里伸爪。
陈长寿及时把碗挪开,避免惨案的发生。
然后从碗中夹出一个大大的鸡头,俯身放进了大肥的碗里。
大肥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刚才主动出击,也是实在忍耐不住了。
鸡头香喷喷的,张着嘴。
仿佛在对大肥说着:“来吃我呀,来吃我呀~”
大肥眼神一凛。
一个虎扑,狠狠对着鸡头撕咬了起来。
一边美美的啃着,一边发出享受的呼噜声。
老陈,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知道把鸡屁股和鸡头都留给我……
作为陈长寿的爱宠。
陈长寿自然不会亏待它,何况这次偷鸡之行,大肥居功甚伟。
于是。
陈长寿把鸡脖子和鸡胸肉全部给了大肥。
加上鸡头和鸡屁股。
几乎将近占了整整半只鸡的分量。
瞬间把大肥的那只破碗给塞的满满当当的。
大肥当时就泪花狂飙。
狠狠地“喵~”的叫了两声。
啃的越发卖力起来。
老陈,肥肥我啊,要跟你当一辈子的跟屁虫。
吃了一阵。
大家都有些吃腻味了,鸡肉毕竟是油的东西。
而且还没放盐。
滋味的确有些欠缺。
稍稍啃上几块,馋就解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之前吃了不少的红薯。
便都不怎么吃了。
最后剩下了大约有半碗鸡肉放在哪里没有动。
只有大肥还在地上一个劲的啃着。
大有不把它的一碗鸡肉消灭掉,誓不罢休的意味。
陈长寿洗完脸回来。
让白有容拉着俩娃去洗脸。
他把鸡肉放起来,用那只空碗盖住,防止被老鼠偷吃。
随后走到大肥的身边。
踢了大肥一脚。
警告它说:“大肥,你要是敢偷吃,我就把你塞进老鼠洞里,让你看着公老鼠和母老鼠造小老鼠……”
大肥“喵呜~”的嘟囔两句。
随后又继续埋头在碗里一顿**。
陈长寿跑到厨房,把灶台边烘干的茅草全部抱进了屋里。
他把茅草铺在床边的地上。
接着把自己那张大席铺在了茅草上边。
随后躺在上面试了试。
还不错,隔绝地上的湿气是没问题了。
院子里。
白有容在给两个小东西洗手洗脸。
她拉着妹妹的小手搓洗的时候。
一旁独自洗手的绾绮,学着陈长寿教她的样子。
手心,手背,手指间隙,统统搓洗一遍。
甚至连指甲缝也没有放过。
掬起一捧水,噗噗的洗了把小脸后。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白有容。
“娘,我喜欢叔叔,我想叔叔做我们的新爹爹,娘你说好不好!”
这时檀灵也抬起头。
看向一直低头不说话的娘。
“娘,我也喜欢叔叔,你叫叔叔做我们爹爹吧,我好想有一个爹爹啊!”
“村里的叔叔阿姨都叫我和姐姐野种!”
“呜呜,我不是野种,灵灵也想要爹爹……”
白有容停下手上的动作。
看着水盆里的水,倒映出一张充满风韵却又单调失色的面容。
迟疑了许久。
她这才重新抬起头。
直到默默地给两个丫头擦了脸。
终于轻轻开口说道:“等娘去问问叔叔……”
领着两个女儿回到屋里。
陈长寿正躺在地上的草席假寐。
白有容看着陈长寿身下铺的茅草,还有那张大席。
她觉得陈长寿是个君子。
是个可以用心去喜欢的人。
或者是个表面上混不吝,实际上内心温厚柔软的人。
她牵着两个孩子,让她们爬上了床。
这时,陈长寿突然睁开眼睛。
他走到床边。
对白有容指了指地上那张茅草上的大席。
“你,还有她俩,给我睡地上去,这张床以后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