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沐没有听进去,接着教训了她几句,见状她又要开启大唠叨模式,找了个借口挂断了。
季宁沐从行李箱里找出要换洗的衣服,刚要踏进浴室,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推门声。
男人关上门,向卧室里走,脸上不带半点情绪,右手轻揉了几下太阳穴,额间的碎发暖灯下,如轻墨随意洒落,迅速晕染而成的黑色,随意且高贵,英挺的鼻梁下,是上帝之手赐赏的精致之躯,所到之处,皆入冰窟。
季宁沐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莫名下降几度,室内开了暖气,但还是抵挡不住周边席卷而来的冷气,不由自主抖擞一下。
“你怎么进来不敲门,有事吗。”
程礼北直接把外套丢进旁边的沙发,松了松领带,“怎么,我进自己的房间还需要敲门吗?”声音低冷,透着分难以抑制的烦闷。
“什么,他的房间,这里是他的卧室?”季宁沐环视了一周整个房间的装饰风格,黑白灰调结合,简洁中不失高级,充满质感的空间看起来有精致设计感。的确会是他这种人该有的风格,让人疏离又不自在。
进来的时候佣人并没有解释这是他的房间,她以为只是随意收拾出来的客房,她还在想怎么连客房都这么大呢,没想到直接安排她住进了他的卧室,想什么呢。
程礼北见她没有说话,一副怔呆了的样子,灵动的眼眸清晰得不掺杂任何顽渍,像碧池里滑溜溜的珠子,干净无瑕,玲珑剔透。
程礼北双腿随意交叠,姿势慵懒倚向沙发,似乎等待她接下来的回应。
“那又怎么样,今晚我要睡床,你就睡沙发吧 !”季宁沐斩钉截铁语气坚定地辩驳。
“这是我房间,什么我睡沙发?”程礼北黑着脸视向她,本来就阴冷的脸,现在直接紧绷成一条线,见她白皙的小脸透着坚决,看似语气不容反驳,内心实则叫嚣拍板,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我们还没结婚,还不是夫妻所以呢,程总想挂个婚前罪名吗。”季宁沐收起刚刚那副一脸不爽,露出一抹狡黠浅笑,再说了他俩还没有领证,怎么能睡在一起。
“哦,你这是提醒我,要先有夫妻之实了,事后再补那一纸证书也不迟。”男人的音色里带着几分复杂,意味不明。饶有兴趣地注视她。
季宁沐震惊低瞪向他,怎么这人这么没害没臊,黄 |色段子随口而来,脑子都想的什么,她突然想起夏晴说的,男人都是色觉动物,夜深人静时候都会看那种片子。果然,天下男人一个样,表面假正经,一副生人勿近的伪君子,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季宁沐觉得自己耳根子无声息的热度蹭蹭升高,像黑夜里独自绽放的夜花,肆意自在地延申小爪。她觉得和这种人争辩没用,浪费口舌,倒不如来点实际行动,等她洗完澡出来直接往大床中央一趟都比这个管用,到时候他也只能灰溜溜地去睡沙发。
季宁沐不理会他,懒得跟这种披着羊皮的狼计较,直接转身进了浴室,反锁上门。
沙发上, 男人的眉心稍展,面色难得骤减,身体轻靠沙发,浴室里床来缓缓流淌的水声,像柔和普奏的乐曲,每一节都调动起不同的音符,清冷肃穆与室内暖调自成一派,男人五官越发柔和。
季宁沐在浴室泡了个澡,又进行简单的洗漱,站在镜子前进行了全身心的护肤,捣鼓一番,来来回回差不多才出了浴室。
刚出了浴室,季宁沐就一股脑铺到**,用被子卷了一圈,发现程礼北在里面的客厅,隐隐约约好像在谈话。
“好呀你,程大总裁,什么时候竟然瞒着我抱得美人归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我,还是人吗?”
男人而立落地窗前,听到里面的语气稍有不爽,“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秦立怎么都没想到万季冰山竟然比他还快,平时应酬女人都往上贴,不是打发人家就是终止合作,甚至一度有不怕死的合作商偷偷把女人送到他**,上演美人计,但都不疾而终。上次得罪他的那个企业,股市连夜大跌,其他公司见势解约不断,与京文为敌,意味着在燕平无立足之地,没有人会傻到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秦力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像外面所述,连他自己也可是个闲不住的货,虽然说男人左拥右抱不行,但是小磕小醉无伤大雅,人就应该适当放松寻乐,程礼北在他眼里就是神的存在了,这在国外留学那会儿,他就深刻见识到了。
“我去,真的联姻了?”秦立吓得立马跳起来,这事还是他亲口承认,“就是那位江南季氏的千金?”
“你大半夜打电话不过来是来向我求证事实的真伪性?。”男人沉默半响,收回凝视黑夜的视线,窗外银叶婆娑交影,暖灯拉长摇曳枝叶,泛起一盈银光,似翩翩起舞的美人,静谧清幽。
“挂了”。淡漠的话语里不带余温。
“别,A国那边的方案负责人回了,可以当面商讨接下来的合作方面的事宜,但是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挂下。
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