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漱月楼内巧相逢 众人到头终聚首

漱月楼占地不小,沈步江苦苦寻着夏进,边寻边整理着这几天的发现,昨夜秦天韦夜袭郑参府上,之后将郑老总打成重伤,据府内密文说秦天韦当年武功与郑老总不相上下,甚至郑老总武功可能略胜一筹,没可能郑老总如今被伤成这副摸样,夏公子和小葵姑娘在漱月楼前巷遇险,夏公子被带回广陵府衙,小葵姑娘不知所踪。第二天自己早上收到明司令,命自己火速前来广陵府救人,若不是昨天的密文,自己还不知道夏进和郑老总的身份,奇怪的是,自己是个小小的行走,此次任务怎么会交到自己手中,而且偌大的一个广陵府衙内竟然无一人在待命。发现尸体是在漱月楼,为何官府对漱月楼不置可否,却一口咬定夏公子是凶手?知府李青华急于害死夏公子又是何意?昨日中午寻到朱伯,在广陵分舵探望郑老总,郑老总只说出了漱月楼三个字,自己又在郑老总府上寻出了磷粉,漱月楼楼中也有,而且随处都是,王长清尸体上也有,磷粉此物衙中虽然使用,但是因配置药粉的药石师已经绝迹,所以府中存有的磷粉也并不多。

秦天韦,广陵知府,漱月楼,磷粉,郑老总府上……几个词在沈步江脑海中盘旋不已,越想越头疼。等一下!秦天韦早年间师承茅山邪术,修炼的武功也跟磷粉有关,但是秦天韦武功已入化境,也未修习茅山邪术,自成一脉,以内力催发黑炎,无需那些歪门小道磷粉等物催发内炎,秦天韦虽说早年间亦正亦邪,乖张无比,却不问世事已有十年,是何人请动他来对付郑参?

正当沈步江脑中想法繁杂无比时,只见两个身影闪到了身前,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喊道:“沈大哥!”沈步江定睛一看,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是夏进,夏进身旁则是站着朱伯。夏进在小葵院子中遇见朱伯之事跟沈步江提了提,沈步江则是将自己的分析细细讲给了夏进听,夏进沉吟几许,突然说道:“我昨夜遇上那个恶鬼王长清,岂不像是传闻中的茅山术中的控尸术?”朱伯接言道:“传闻中,秦天韦幼年被茅山清秀道长收留,与其一起修道的另有一人,应该是秦天韦的师弟,后来战乱,茅山一脉渐渐淡出江湖,如此看来茅山一脉未曾绝迹。而与秦天韦重伤郑老总,控尸王长清袭击少主的应该就是这个师弟没错了!”沈步江恍然大悟道:“应是**不离十了,还有一件怪事,在下在漱月楼亦遇到了一年轻道长唤作蔡知常自称自己是月司总司也来帮忙救出小葵小姐,可据在下所知铁律衙内并无什么月司,甚是奇怪。”朱伯神色一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此人应是铁律衙月司总司没错,并无恶意,若是能寻到他一起去救小葵姑娘,那此事易如反掌。”沈步江将信将疑,这老朱头莫不是老得开始说昏话了吧,这小贼道士,自己反正是观望一阵,若是相帮的,也就算了,若是来捣乱的,自己定当抓其去衙内,让他吃吃这酷刑之苦!

夏进此时心中稍微笃定几分,看来有这些高手在帮忙搜寻,或许救出小葵真如朱伯所说易如反掌。

朱伯此时又嘀咕了声奇怪,这漱月楼为何就几位姑娘,人都到了哪里去?如今太阳快下山了,按理说正是风月地赚钱、生意忙的时候,怎么偌大一个漱月楼就寥寥数人?不合常理,院里也无人点灯,天色渐渐暗了,这却是看不清了。

沈步江听见了朱伯的嘀咕,突然灵光一闪,大喝一声:“不好!”

蔡知常大呼倒霉,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寻到这门口,没想到这九九八十一难临见佛祖还被摆了一道,眼见着这银针马上要扎到自己,蔡知常干嘛大声喊道:“夏进!夏进!夏进!!”银针在空中滞了一下,又扎了下来,蔡知常连连叫苦,自己不会招式,又不能用内力,转身想跑,又一脚踩空,脸又再一次着了地,后面那个银针见状并未收回,仍是狠狠地扎在蔡知常的尾椎骨上,蔡知常双眼充血爆出,面色潮红,泪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声痛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蔡知常本身内力磅礴雄厚,这一声喊,真气上涌,内力外泄,将身前的树木震得树叶飞舞,尽皆落尽,身后手持银针之人,将银针扔去,蹲在地上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柯小可听见了这声大叫,以为蔡知常出了什么事,赶忙寻了过去,只见蔡知常趴在地上,脸色煞白,在地上哼哼,一根簪子不偏不倚地插在了蔡知常的龟尾穴上,其身后躺着一个俏丽可人的小姑娘昏倒在地。柯小可心中暗笑,事情在心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先去查看了一下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有无大碍,确定只是昏过去了以后,柯小可笑着踱着步子,慢慢走到蔡知常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冲蔡知常抬了抬下巴,“贤弟不是去寻小葵姑娘了么,怎么如今躺在这里,天气凉了,来趴在这地上,小心感染风寒,虽说咱俩是拜把子,但是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来哥哥铺子抓药,哥哥的药价可是不低啊!”

蔡知常暗骂道你这老小子说这风凉话,要是碰上这事早就哭爹喊娘要死要活了,道爷我也是硬汉,如今这折腾算小的了!蔡知常咬牙切齿地说:“道爷我火气大,趴在地上吸吸地气,练练内功!”柯小可拱了拱手,笑道:“贤弟真是让人佩服,这辛勤劲儿~嗬!”蔡知常骂道:“你这死胖子,没看到小爷中了暗器么!快帮小爷我拔了,这姑娘真是好手段,插到我龟尾穴了,害得我浑身无力,还封住了的内力。真是…真是他妈的准……”语毕虎目含泪,抽泣起来。柯小可,看了看蔡知常的屁股,手上故意加了一份力,拔出来的时候挑了挑,蔡知常疼得直哆嗦,感觉下十八层地狱估计也就到这份儿上了,拿着道袍擦了擦眼泪,慢慢爬了起来。柯小可仔细看了看银针,又盯着蔡知常看了一会儿,奇怪地问道:“贤弟,你袖子怎么湿了一块?”“要你管!”

夏进一行人也听见了蔡知常的惨叫,寻了声过去,正巧看见柯小可扶起蔡知常,和昏倒在蔡知常身后的姑娘。夏进抬眼一看,这瘦道士和胖子身后的姑娘,不正是自己寻了许久的小葵么,一阵鼻酸一个没忍住又哭了起来,连忙扯掉自己脸上的面具,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将小葵紧紧搂在怀里。看着怀中那苍白而又熟悉的脸庞,想起这两日来,真的差点就阴阳用隔,如今两日不见,仿佛已经数十年,自己怀中的可人儿依然是那般清新可爱,自己的心却是苍老了一大半,若是真的小葵惨遭不幸,只怕自己的心也就跟着去了。如今见到小葵,自己的魂也回来了。

小葵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儿,正是自己担心万分的相公,自己不是在在做梦吧,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嘶……好疼,这是真的!如今这般紧紧抱这自己又是开心又是羞涩,不敢正眼看着夏进,只好将头深深埋进夏进的胸膛,深深地吸着夏进身上的味道,感受夏进身上炙热的温度和一阵阵心头的暖意,夏进嘶哑着喉咙说道:“小葵,你可吃苦了……”小葵埋在夏进的怀里连忙奋力的摇了摇头。夏进忽然是想到什么,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沈步江看到蔡知常道袍屁股那儿红了一块,一本正经说道:“在下只听说过受了伤口吐鲜血,未曾听过会从后门吐出来,总司大人果然骨骼惊奇,天赋异禀!”蔡知常闻言真是快把脑袋气炸了,这不动气不要紧,一动气,龟尾穴就开始隐隐作痛,又吸了一口凉气,回道:“嘶……道……道……道爷我痔疮犯了不行么!”

只听“嘣”的一声,小葵被夏进放手摔在了地上,夏进还一个劲嘀咕着:“于礼不合呀!于礼不合呀!小葵我们还未成亲,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搂搂抱抱,还别那么多人瞧见了,于礼不合呀!小葵……于……”话没说完,小葵爬起身来就是冲着夏进屁股一脚。哼了一声,拍了拍衣服上沾染上的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夏进。

朱伯看到蔡知常,神色古怪,与其悄悄对了一眼也就不再做声。当众人正想理清这一切之时,太阳早已下山,院内未点起照明,四周漆黑一片,突然!院中幽幽升起一团团鬼火,慢慢向众人聚拢,“哈哈哈哈,今日这漱月楼,你们这五人却是一个都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