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潇住在皇后宫中,本就是打着为皇后调理身子的名号。
每日必少不了请平安脉,去太医院抓药煎药,期间也拿到了皇后的脉案。
而那天两人的谈话似乎都终止了,谁也没再提起。
这比的便是谁先沉不住气,但这本与皇后利益相关,宁潇潇等的起,但皇后,她等不起!
一个月后,北齐帝连商量都未同皇后商量,便下旨封宁妃为宁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还协同皇后一同治理后宫之权。
那日,坤宁宫中气氛低迷,宁潇潇并没有去跟前凑热闹,此刻的皇后一点便炸,她自然不会去讨嫌。
不同于坤宁宫中的低糜,未央宫中一派喜气,北齐帝赐了很多东西,连宫中上下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有份。
宁贵妃脸上挂满了得意的小,看着不远处襁褓处的小孩,笑容在脸上各位明媚。
宁潇潇心情舒畅,毕竟皇后应该是忍不住了。
至于之后她要如何做,她便不会参与。
她就安静的在自己的房间,不时看医书,或是研究药材。
太医院的医书,大部分都借阅过,甚至是孤本托皇后的福,她也能借阅。
中午午食时是一个管事嬷嬷端来的饭菜,云泽接过的时候,察觉到了异样,不动神色的接过,悄无声息的将那封薄薄的纸藏进了袖口。
一边伺候宁潇潇吃饭,神色没有半分纰漏。
待到午睡时,云泽才小声的在宁潇潇耳边说;“王妃,有人塞了一张纸给奴婢。”
她将信纸从袖口拿了出来,交给了宁潇潇,而后主动出去将门守好。
宁潇潇将手中信纸展开,一眼便知这是萧晔的字迹。
不惊感叹,他的势力之广。
字迹简短,笔透纸背,并不提受过的伤,只为;“潇潇一切可还好?”
以及北齐帝对他越来越重的猜忌,南国已经拿下,但萧晔并没有将其爆出,只是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归期将进,望一切安好!”
宁潇潇将信看完后,将其用烛火烧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快要被打破。
宁潇潇有预感,所以她格外珍惜如今还算平静的时光。
又过了一个月,皇宫中流言四起,前朝后宫都不能幸免。
兹事体大,事关太后与皇子的。
宁潇潇在回皇后宫中的时候,一路上都能听到小太监以及宫女的议论。
“有人说如今的大皇子不是皇上的。”
“这话别乱说,仔细你的脑袋。”
“可不是我乱说,整个皇宫的人怕是都知道,甚至是北齐各地也有流言传出。”
“听说还跟太后有关····”
云泽轻咳,说话的两人忙跪地求饶。
宁潇潇低下身子,问;“这流言从何处传出的,你们可知道?”
提起话头的宫女头深深埋下;“奴婢,奴婢是出宫采买的时候听闻的·····”
“你呢?你有是从哪里得知的?”
宁潇潇的视线并不压迫了,但那人还是哆嗦了一下,回道;“奴婢,奴婢是从一个交好的太监哪里知道的。”
宁潇潇起身,挥了挥手;“你们走吧,今日的话,就当我没听到。”
两人连忙起身,转身匆匆离开。
“捕风捉影的事,她们也敢议论,不要命了····”云泽皱眉,看向宁潇潇;“王妃,我们应该不会受影响吧!”
旁人的事,她并不关系,她关系的是她们的安危。
如今在皇宫都住了两三个月了,北齐帝都不见让她们回去。
云泽是回味了,这是变相的软禁她们,也不知道前线的王爷如何了。
宁潇潇嘴角勾了勾;“怕不是空穴来风,这皇宫怕是要变天了。”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晴天,不消一会儿便阴雨密布,乌云压顶,沉闷的空气,仿佛下一瞬便会下起倾盆大雨。
“王妃,快变天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加快了步伐,回去住的地方。
她们与皇后出行的娇撵打了个照面,微风拂起,皇后刘氏透过半开的帷幔,两人对视。
眼中有着了然,宁潇潇对皇后微微颔首,而后便不再看,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回到院子后,不久,倾盆大雨轰然落下,伴随闪电与雷鸣,让这个夏季添了些清凉之色。
原本闷热难耐的空气,顿时不在浑浊,变得有些清明。
她伸出指尖,往外探出,接住了从屋檐往下滴落的雨珠,砸在手上,微微有些刺痛感,却不强烈。
她将手又收回,转身写了一封信,递给云泽;“找到那日送午食的嬷嬷见这封信给她,让她想办法交给宫外的宁熠,她知道怎么做。”
云泽点头,顶着大雨出去了。
这时候的皇宫,人人都感觉到了压抑,沉闷。
太后住的慈宁宫外,长公主跪在大雨外,嘴中高喊;“皇兄,请宽恕母后!”
“皇兄,请宽恕母后!”
“皇兄,请宽恕母后!·······”
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厌其烦,身侧无一人,独独就她跪着,在太后身边一直侍候的王嬷嬷不见了踪影。
而站在廊下的除了侍卫,便是御林军。
整个慈宁宫透着一股子肃杀的意味,北齐帝面色沉沉地坐在主位,望着不远处躺在**太后,她的呼吸时粗时浅,已经是快将死的面容。
但她的嘴角是带着笑的,她虚弱开口;“皇帝,不装了吗?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你了。在哀家身边装乖,装孝顺。”
北齐帝冷冷的勾了勾唇;“太后不也一直在装,利用朕,厌弃朕。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觉得朕是从前的皇子?”
太后重重的咳了咳,无力的躺在**,望着窗幔,呼吸有些粗重,半晌方道;“呵呵,羊崽子被哀家养成了恶狼,如今反扑过来,想吃了主人。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北齐帝死死的捏着把手,得知真相的时候,他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将这个老妖婆当场杀了,血见五步,或者是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但是,他不能,不仅不能,还得将事情死死捂着,不能透露半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