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带孩子上手太慢,岑欢都看在眼里,但是他都在很用心的做。
从月子中心回家,安安的小床就摆进了他们的卧室。
家里有月嫂在,岑欢也不放心。
没生之前,想的轻松自在,把孩子交给月嫂来带,她不起夜。
生了以后脸打的都快肿了,哪怕李阿姨勤快细心把安安带的很好。
当妈的玻璃心,她不放心安安晚上跟李阿姨睡在一个房间。
岑欢洗完澡出来,黎璟深正拿着奶瓶给安安喂奶,小家伙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喝个奶好像用尽全身力气。
“周子初的案子有结果了,死刑驳回上诉。”黎璟深语气清淡,好像说起不足挂齿的小事。
岑欢黯然的叹口气,“可惜了,风华正茂的年纪,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还能想起周子初代表学生会在台上讲话意气风发的模样。
从没有想过,他会落得这么唏嘘的结局,周子初可以申辩是**过失杀人,如果不是黎家,他的命可以保下来。
岑欢淡淡的回应,“我知道了。”
黎璟深竖着抱起安安,肉嘟嘟的小家伙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等着拍嗝。
“你别多想,这是他的命,杀人偿命,死了也不冤枉。”
岑欢问,“黎盈杀人呢?她读书的时候就逼死过人,然后呢。”
黎璟深沉默不语,岑欢也没继续在说什么,黎盈是黎璟深的妹妹,逝者安息吧。
一个响亮的奶嗝,安安又哼唧了几声,黎璟深单手把安安拖在怀里,“你先睡吧,晚上我来弄他。”
安安要喝夜奶,岑欢没起来过一次,回到家以后都是黎璟深。
他白天在公司忙碌,晚上睡觉的时间又很零碎,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眼里本来就没有的光,更暗了。
谁带孩子谁憔悴,哪怕是男人。
岑欢更同情蔡梅,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蔡梅一天都没带过她。
女人做妈妈的角色,要比做妻子的角色还要辛苦。
岑欢心软的主动要求,“晚上我来喂他吧,白天你要忙,睡不好身体会拖垮的。”
黎璟深轻描淡写的说,“我睡眠也没有多好,没事的。”
岑欢心里滋生暖流,黎璟深带孩子确实上手慢,但是他还在尽心尽力的去诠释父亲的责任感。
岑欢放下干发巾,坐到父子俩身边,“老公,我跟你商量个事。”
岑欢主动叫老公,很少很少,除非是有事相求。
黎璟深,“不用商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尊重你。”
黎璟深甚至没听她讲是什么事,直接答应下来。
岑欢眼底染着彷徨的惆怅,“律所那边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复职,我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时间,我还在挣扎,犹豫。”
黎璟深说,“现在回律所还太早了吧,你产假都没休完,想要回去我尊重你,但是不用非急于这一时。”
岑欢苦恼的说,“做律师这行压力很大,我好像不能休满产假,要尽快回去。”
黎璟深问她,“决定好了,要回去吗。”
到关键点上,岑欢摇摇头,看着安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说,“孩子的童年很短,妈妈活着的时候,她真的对我很好,也可怜她了,最后都不知道,她的亲生女儿是谁。”
岑欢提起沈月馨,心里勾起了遗憾,听说岑婧雨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调养,岑中海又娶了萍姨。
本来两人是准备试管的,谁知道老当益壮的岑中海竟然能让萍姨怀上,自然受孕。
岑欢半天说不出话,黎璟深劝她说,“如果你身体撑得住就回吧,不要在家里,你有你的事业,别因为孩子去忘掉自己,安安有佣人月嫂照顾,你不用太担心。”
岑欢抬眸看着黎璟深,不知怎么这段在家特别容易消沉抑郁,“可能我需要调节一下,老公我是不是太矫情了,我没有太多喜悦感,虽然我很爱安安,我只是控制不住,很累想自由又怕跟社会断层,突然太闲下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黎璟深揽着岑欢还没恢复如初的腰,以前她的腰又窄又细,瘦而不柴。
“别想多了,去吧!”
黎璟深没长天大论的安慰,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给够了岑欢力量。
岑欢余光看着自己镜子中不修边幅的凌乱模样,眼底下压住失控的情绪。
隔天一早,岑欢就回复了律所要去上班,让人先把她的办公室打扫出来。
很早就过来的宋欢颜听到在打电话的岑欢,问她说,“你真打算回去上班啊,不在家休息休息,安安这么小,你产假都不休完。”
岑欢危机感很强的说,“我修够产假,不知道后面再进去会有多少麻烦事。”
宋欢颜:“怎么样,新手奶爸这么让你放心脱手啊,傅余白说,现在约黎璟深比爬登天梯子都难,问就说没空。”
岑欢仿佛嗅到不寻常的味道,笑着问宋欢颜说,“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跟傅余白什么时候都能聊上天了。”
宋欢颜长叹一口气,“就那样吧,天天甩脸色给我看,好像跟我接近一点,都是对自己跟家庭抗争失败一样。”
岑欢:“男人都犯贱,你冷他几天就好了,包括黎璟深也是一样,如果不是离过一次,你觉得黎总能为我折腰,对我言听计从,你就是贴的太紧了。”
宋欢颜抿着唇,转瞬的阴霾消散,“不用了,婚礼还没办,他那么讨厌我,我再往他身上花心思也没用,我准备去出国读书了,一别两宽这样也是他想见到的。”
岑欢舍不得的看着宋欢颜,撒娇的抱着她的身子,“你干嘛要走啊,之前去支教,现在又出国,傅余白逼你的?我舍不得你走。”
宋欢颜憾色留在脸上,“刚领证他就出轨了,女网红还把他们两个的床照发给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欢欢……我没把这事闹大,已经给够傅余白体面了,我看开了,爱不起我就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