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盈活着的时候不讨人喜欢,死了以后更一堆麻烦,岑欢不敢有这些恶毒的想法,内心实在控制不住的在吐槽。

黎璟深有这种妹妹,是老天不想让他日子过的太顺遂吧。

岑欢赶紧打电话给黎璟深通风报信。

黎璟深遣走了在办公室里的几个部门领导,走到窗边对岑欢说,“没事,她正在气头上,等缓一阵子就好了,没难为你就行,不要说是因为你生病,我才没有过去,你应该没说吧。”

黎璟深相信岑欢的为人处世,她不会做火上浇油,把油浇到她身上的事。

岑欢说,“我敢说吗?你都已经得罪了你妈,你们是母子俩,我是外人,你得罪她,比我得罪她要好。”

虽然黎璟深心里有了答案,岑欢亲口说出来,好像有点没人情味。

他也没计较的说,“鬼机灵,你去哪儿都不会吃亏,我晚饭之前回来陪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

岑欢哑着嗓子,“喉咙吞刀片,喘气都疼呢,什么都吃不下。”

岑欢昨天晚上嗓子疼到哭,连耳朵都跟着疼,刷新了她对身体不舒服的认知。

“我看着买回来吧。”

岑欢不想多说话“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傅余白换了身休闲装来公司,刚刚从洗浴出来没多长时间,衣服从里到外全换,凌晨就出来参加葬礼,生怕身上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回来。

做生意的人最讲究这个。

“黎盈葬礼你没去,你妈看我跟阶级敌人一样,问了我几次能不能找到你,她让人来家里寻人,也没人开门,昨晚你去哪儿了。”

傅余白匪夷所思,这事不像黎璟深办的出来的,跟黎盈再没感情也是兄妹,他不参加葬礼,算什么意思。

黎璟深凌晨的时候确实听到有人在敲门,岑欢没被吵醒,他也没理睬。

他拧着钢笔帽心不在焉的说,“岑欢生病了,我没法过去,人都已经送走了,没来就没来吧,无所谓的事。”

傅余白,“她是不是克你啊,跟岑欢和好,你就没一件顺当的事,公司里出的事也不少,你俩八字不合。”

黎璟深瞥了傅余白一眼,让他闭嘴。

傅余白跟黎璟深一起出门,到公司楼下,傅余白拦着黎璟深,问他说,“有空吗?陪我喝杯咖啡。”

黎璟深拒绝,“岑欢身体不舒服,我答应了晚饭之前回去陪她。”

傅余白计较,黎璟深重色轻友不要太明显,什么都是岑欢岑欢,老婆最大。

“晚饭之前放你走。”傅余白满脑门子官司,急需要找个过来人取取经。

黎璟深抬腕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

就近的咖啡厅,傅余白坐下咖啡也没点就开始跟黎璟深大吐苦水。

“我想问问你,采访采访你,你作为过来人,是怎么接受岑欢的?你刚结婚那会对她的态度可差的离谱。”

黎璟深漆黑的眼睛看着愁眉不展的傅余白,他什么时候在别人眼里成了情感专家了,他是典型的错误示范。

“你不接受宋欢颜就退婚,别耽误人家好闺女。”

傅余白自嘲的讽刺说,“我有这个选择权利吗,我妈别提对宋欢颜有多好,现在宋家跟我家也是合作关系。”

黎璟深嫌弃的蹙眉,“宋欢颜不是要比你之前认识的那些小明星小网红要优秀的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傅余白受不了黎璟深跟所有人一样落俗,他怎么也这么说他。

“我要自由啊,我不喜欢被人摆布,宋欢颜是好,我对她没感觉不来电。”

黎璟深轻晒声说,“我们这些人,想要跟谁结婚,婚姻没自由,没的选择就去接受。”

傅余白羡慕的说,“谁有几个你这么好的运气,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黎璟深不承认,他对岑欢一见钟情,是陪伴相处久了,才确定自己的心意。

黎璟深看了眼时间,“你羡慕去吧,我要回去了,半个钟头到了,有人在家等我。”

一句话把傅余白内心触动,有人在家里等他。

傅余白叹口气,惆怅的说,“我在想想别的办法,不能就这么认命。”

黎璟深也不劝傅余白,他认定了这场婚姻傅余白跑不掉,等着做新郎官吧。

黎璟深掐着时间回来,没见到岑欢,楼上楼下都寻过了,也没见人。

黎璟深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岑欢,发现一条未读信息。

“我被你妈派人叫到家里了。”

黎璟深看完信息胸口一沉,马上开车回去。

雯珺穿着一身黑衣,神色哀伤弥漫,两鬓斑白的发,老态尽显。

这跟岑欢眼里永远那么雍容贵气的黎夫人,大相径庭。

她从来没见过雯珺这样的状态,人间疾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给璟深发信息了?通风报信?”雯珺用余光瞥了岑欢一眼。

这话说的刺耳朵,岑欢也没计较的说,“怕他回来看不到我,发信息告诉他一声,怕他担心。”

雯珺琢磨着,想要见黎璟深,只能通过岑欢,没想到沦落到要见亲生儿子,还要使手段的。

“你上楼休息吧,等璟深来了再说。”雯珺无力的捏捏眉心。

她现在没什么话跟岑欢好讲的。

岑欢乖顺的点点头,“我先上去休息了,璟深来了我在下来。”

离开以后岑欢手捂着胸口长呼了一口气,被吓到了。

徐梦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岑欢身边的,跟着她就进了卧室。

岑欢看她黑眼圈很重的样子,问她说,“你受什么刺激了,脸色这么难看,几天没休息了。”

徐梦瑶一肚子苦水,岑欢来了也有地方去倒了。

“我哪里敢睡,家里死了人了,我天天只要天黑了就害怕,总觉得黎盈就在我附近,我连睡觉都不敢睡了,岑欢你们小区有合适的房子吗,给我推一套过来,我要搬出去住,每天这样我感觉都疯了,半夜上厕所也不敢,我小儿子最近哭闹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们看不到的脏东西。”

徐梦瑶越说越凉心冷,岑欢也被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