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中海的要求,黎璟深没有马上给答复,笑着转移话题问他,“你跟岑欢最近还有联系吗?”
岑中海,“没,那丫头不见我,听说她怀孕了,我是想跟她见一面。”
黎璟深沉默,跟岑中海似乎没什么话聊,今天答应见面也都是看在岑欢的面子上,怎么说岑中海是没给过岑欢父爱,那些年岑欢生活的还是很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凭着岑欢到现在还姓名岑,他也没理由拒绝岑中海。
“女儿要结婚了?”
岑中海诧异的抬头,这事儿他捂的严严实实的,怎么传到黎璟深这。
都恨岑婧雨不争气,岑中海甚至都想过再重新比对Dna,是不是岑欢没抱错。
哪怕现在岑婧雨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有很多时候也受不了。
人最怕做对比,偏偏岑中海的性子就是喜欢做比较,无论相貌跟脑子,岑婧雨都比不得岑欢。
她回来这几年,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折腾了一通,说什么当时成绩好,因为给弟弟看病放弃了读书的机会。
没了这个机会,他就给补回来。
岑中海是典型的知识改变命运的那一类人,如果不是靠读书,他到现在都走不出大山里。
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高中都没读完。
结果岑婧雨连自考本科都没上去。
哪里像岑欢,从读书开始成绩就是顶尖的。
岑中海想想都觉得可笑,还想着岑婧雨能再跟黎家结门亲,这次雯珺也没说看在沈月馨的面子上,人家就是不松口。
黎璟深最后还是跟岑欢在一起。
岑中海提不起面子,装糊涂说,“我女儿结婚?我怎么没听说啊,黎总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忘了。”黎璟深低头回复着岑欢的信息,头也没抬的说,“你说的我再考虑考虑,系统的评估下,我太忙顾不得这些事,我交给副总跟你对接。”
岑中海心里已经有谱了,没戏。
他从办公室离开,边走边拨了岑欢的号码,愁眉不展。
岑欢拒绝了见面,岑中海只好说,“我正好给你带点东西,你从岑家搬出去以后,忘了带了。”
岑欢问,“是那本画册吗?”
她哪里是忘记带了,是根本没找到,给她留下收拾行李的时间也就那么多,匆匆忙忙的离开,跟丧家之犬一样。
那本画册是沈月馨画的,她画画很好,从岑欢出生以后,每一年都会为她画一副肖像画。
弥足珍贵,岑欢甚至还怕岑婧雨会给撕掉。
岑中海愣了愣,是想随便找个东西做借口,岑欢提到画册,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家里是有那么一本。
好像是在他的书房里,只提到这个。
他说,“就是画册,明天晚上我约好时间,亲自送到你手里。”
岑欢这次没有拒绝,“好,明天你定时间,发消息给我。”
岑中海回去以后,直接进了书房,抽题书架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岑欢说的那本画册。
他明明记得,之前他看到过的。
岑中海让家里的佣人全部动起来,哪怕翻个底儿朝天,不眠不休,也要明晚之前把画册找不来。
岑婧雨进门瞧着这么大阵仗,家里的佣人都在翻箱倒柜,好像是在寻什么东西。
岑中海看岑婧雨太阳镜一直不摘下来,不满意的问她说,“追时髦啊,戴个这么大的眼镜。”
他好像记得,前几天岑婧雨也是这样,戴着墨镜,在家都不摘下来。
岑婧雨看岑中海对她嫌弃的眼神,摘下了太阳镜。
岑中海一眼看到岑婧雨的一只眼睛是肿的,眼底发紫又发青,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怎么回事?眼睛怎么变成这样,是谁打你了?”
岑婧雨用手遮住比较严重的右眼,撒谎说,“我朋友打架我去拦着,不小心打我脸上了。”
岑中海鄙夷的说,“女儿啊,你有这功夫多管闲事,不如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规划,不能总一直这么闲着,自考本科都上不去吗,只要有点脑子,这些对你算什么啊。”
岑婧雨破罐子破摔的说,“我有什么规划,我没有的,还不是因为岑欢,如果我一直被你养在身边,我也不会读书那么差,没有打好基础,然后就让我跑了。”
岑婧雨又在把这些怪在岑欢的头上,岑中海已经听的厌烦了。
一事无成怪在岑欢的身上,叹口气说,“跟岑欢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给你提供了那么多资源,你说你要读书,我让你读,自考本科都没上去,我给你送去了商学院,最后肄业,混了个教师资格证,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不喜欢学校的氛围,我也依着你,你又说你想做生意,我给你投钱,一分钱没赚,开业就亏钱,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岑中海不敢想以后,他家大业大的,如果这些都被女儿继承,他怕是死了都要,闭不上眼睛。
岑婧雨没这个能力。
如果不是年龄大了,岑中海真想再生一个,他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女儿家有出息,继承家业他不会觉得怎么样。
所以当时有了岑欢以后,就从来没往那边想过,哪怕他对岑欢一直冷漠,不闻不问,说她混账顽劣。
但是岑欢机敏聪明,做事干脆利落,你让她做好都可以很好的完成。
最开始知道岑欢不是亲生的,很愤怒,年龄大了也释怀了。
岑婧雨发现岑中海一直在盯着她看,她说,“爸我没事,脸上的伤很快就好了。”
她以为岑中海为她关心,心疼。
岑中海突然想到画册的事,问岑婧雨说,“你在家里有没有见过一本画册,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我之前在书房里看到过,怎么都找不到了。”
岑婧雨这下知道了佣人都在找什么,她故意问,“您找那个画册做什么?是要送给谁去呀。”
上面画的都是岑欢,岑中海不用回答,岑婧雨都知道他要干嘛,画册里的主角只有岑欢。
岑中海不回答直接问,“你有没有见过,有见过就跟我说一声。”
岑婧雨说,“我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