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白满意的眉稍上扬,抬下巴说,“怎么样,这个小网红漂亮吧,之前考虑过她身份,不太想当回事,后来感觉挺单纯的一个女孩。”

黎璟深顺着傅余白的视线瞄了眼,俯身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好像脸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傅余白,“应该整过吧,她跟我说没整过容,从小就长这样。”

黎璟深,“你这么说岑欢我相信。”黎璟深又多看了眼傅余白的新女朋友,觉得他品味越来越low,这张脸放人堆里,只能说这家整容医院的水平一般。

傅余白,“我知道岑大小姐天生丽质,不至于这么显摆。”

黎璟深斜咬着烟杆,张扬不低调的说,“她是长得漂亮,我这个人对相貌不是那么太看重。”

这可能是傅余白最近这段时间,听过最虚伪的一句话,出自黎璟深的口中。

岑欢已经到门口,黎璟深放下手里的杯子出门去接她。

岑欢看着黎璟深很自然朝她伸过来的手,犹豫的几秒把手递给他。

他的手掌又大又暖,每次跟黎璟深十指紧扣在一起,她心里总会莫名的安心,仿佛前面是天坑,她都敢踏。

在别墅花园,岑欢一眼认出两张熟面孔,今天下午的时候还打过交道。

陈少智跟林弯弯两人僵硬石化在原地,人都傻掉了一样。

岑欢故意抬起下巴,指着这两人问,“你朋友?”

岑欢另一手握的黎璟深更紧,指甲用力掐着他的手背,黎璟深感觉到不痛,不解的看她。

“朋友。”黎璟深跟陈少智勉强算是朋友,中间隔着傅余白,一来二去的也算成了朋友,不深交的类型。

岑欢想到陈少智威胁她的那副嘴脸,清冷不屑的提唇,“黎总的交友圈要好好筛选一下了,别什么人都往身边揽。”

黎璟深微微拧眉,瞥了陈少智一眼。

陈少智心脏瞬间停跳,额上覆着细细密密的薄汗。

岑欢跟黎璟深去找傅余白,离着老远就闻到一股烤全羊的味道,孜然味冲鼻子。

有钱人吃这些不奇怪,有些人觉得降了档次,要知道他们吃的也是几个月的小嫩羊,肉都带着奶香味。

林弯弯盯着还穿着窄腿西裤棕色长衬衫的岑欢,看她那张进门就冷着的脸,身份很有辨识度,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做律师的。

“老女人的律师,跟黎璟深有什么关系,她是谁啊。”

皮肤白,五官清冷又不失艳丽,轮廓立体,林弯弯看着这张美的惊为天人的脸,心里生了忌惮。

陈少智咬着后槽牙,“我哪里清楚什么关系,以前没见过。”

后悔了,又应激反应想不起来,在法院门口是怎么威胁这个女律师的。

岑欢跟傅余白虚搭了下手,坐在花园草坪的折叠椅上。

黎璟深倒了杯果汁给她。

岑欢眸光时不时的往那对狗男女的身上落,“那个你见过几次?”

岑欢把只喝了一口的果汁递给黎璟深。

黎璟深五指捏着杯沿接过来放到一边,“见过很多次。”他拎了把折叠椅,在岑欢身边的位置坐下,“老陈裕盛的老板,前几天带你去吃饭的那个商场,就是裕盛的。”

岑欢抬了抬头,她之前的怀疑从来没错过,这种男人很久之前就已经为离婚做铺垫了,资产转移。

裕盛的老板离婚分给前妻的,可不会是这个数。

“你知道他有老婆吗?”岑欢抬抬手,招呼黎璟深过来。

黎璟深微微低下头,岑欢抬起屁股,身子往黎璟深的身上贴。

她手抵着红唇,在黎璟深耳边低语,“你知道他有老婆吗?”

黎璟深,“多少知道一点,那又怎么样呢?我跟他老婆又不熟,今天领来那个,第一次见,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

黎璟深见怪不怪的语气。

岑欢也不是没混过上流社会的圈子,都挺脏的。

岑欢窥探的眸光打量着黎璟深,不信离婚以后,他真跟自己说的一样,没碰过别的女人。

陈少智找机会过来搭话,岑欢慵懒的眯着眸子,爱理不理的姿态。

陈少智说两句话,她都把不耐烦给写在脸上。

陈少智只能推林弯弯出来,年纪都差不多,又都是女孩子,肯定好说话。

林弯弯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岑欢跟黎璟深在看同一部手机。

态度亲昵靠的很近,头几乎靠在一块。

“买这个好了啊,非要搞那种让人理解不了的非主流。”正在跟岑欢挑床的黎璟深,不满意岑欢的眼光。

他不是很理解,岑欢为什么特别喜欢那种森系风格的床,靠背都是木头做的,很不舒服。

这种床说不定什么时候,只要你在上面翻个身,都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何况是两个人缠在一块的时候。

岑欢觉得不错,“我的床,你不喜欢睡就回你自己那,想当个好室友,就要有好室友的觉悟。”

黎璟深选择闭嘴,再说下去,怕岑欢翻脸。

他发现人就是不能对另外一个人太松泛,松泛久了话语权都没有,要随时随地的看人家脸色。

“岑律师,我是林弯弯,我们在法院门口见过的。”隔着不远,岑欢就闻到一股幽香味,香到什么程度,能盖过烤全羊的孜然味。

岑欢“哦”了声,捏了捏眉心对黎璟深娇嗔了声,“最近身体虚,闻不得一些味,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黎璟深一步不慢的追上,岑欢手机响了接了电话。

挂断电话,对黎璟深说,“你留下吧,我要去律所搞份文件。”

黎璟深,“我送你。”

这时恰好林弯弯从里面出来,热情道,“岑律师是要先走了吗?你开车了没有,顺路的话,我送岑律师。”

林弯弯伏低做小的样子,完全没了在法院门口时的嚣张。

岑欢淡漠的提唇,只要在黎璟深身边,她就能站在食物链最顶端。

傅余白还盯着那只火炉上的小羔羊。

羊还没烤好看到要走的黎璟深,叫住他说,“璟深你干嘛去啊,羊肉还没烤好,你不吃了啊,新西兰小嫩羊。”

岑欢朝黎璟深摊开手,“车钥匙给我。”

黎璟深有些不放心岑欢一个人开车,她在开车方面,无论多久都不行,除非他坐在副驾驶上。

“我送你,你不要自己开车了。”黎璟深掏出车钥匙,自己拿在手里。

岑欢不愿意做扫兴的人,知道黎璟深走了,傅余白那边肯定会觉得她不懂事,平时不来,来了就拆台子。

“我十八岁就拿了驾照,怀疑什么也别怀疑我驾驶技术。”岑欢自信从黎璟深手里抢过钥匙,她开车是毛躁了点,大问题是没有的。

黎璟深没再拦着,说的太多,好像贴的太紧一样,惹人烦。

傅余白手里捏着串站在旁边,左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已经走远的岑欢。

傅余白笑眯眯的调侃说,“找什么不好,找个律师,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

黎璟深挠了挠眉心,“我也没空陪她,两个人都忙点好。”

傅余白,“你就跟那死了的鸭子一样,被埋坑里几年,挖出来就剩下那张嘴,最硬。”

黎璟深白了傅余白一眼,不知怎么心里隐隐不安,胸口发闷。

天色染黑,岑欢把车缓缓停在路边,夜色下,黑色宾利低调又贵气。

林弯弯把车停在岑欢不远的位置,从车上下来追上岑欢,“岑律师,你等等。”

岑欢停下脚,唇角下压的看着林弯弯,纳闷这女人怎么回事,能跟到律所。

“岑律师,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我跟我们家老陈是真心相爱的,我也很同情她前妻。”

岑欢寡淡的抬抬眼,“这事你跟我说不着。”

林弯弯突然脸色一绷,朝着岑欢使眼色,唇语说,“你后面……”

岑欢没明白林弯弯在干嘛,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地箍住腰。

一股很浓的烟味窜入鼻腔,令人恶心做呕。

岑欢惊吓的叫了声,林弯弯楞住,她跟岑欢被几个男人围住。

“你们是谁。”岑欢回头看着染着黄毛的男人,胳膊肘使劲儿的怼着黄毛胸口,就那几个,前几天总是出现在律所附近。

男人的力气很大,勒住她腰的手臂,收的更紧,“岑律师,你这么晚了撞进哥们怀里,投怀送抱啊。”

其余几人哄笑,岑欢停车的地方左右僻静,岑欢使眼色给林弯弯,盯着她手里紧攥的手机。

被吓傻的林弯弯,根本忘记还有报警这回事,她看这几个流氓点名道姓的,好像是寻仇来的。

她咽了咽口水,脸色惨白的拔腿想跑。

转身的功夫就被个刀疤脸掐住脖子,痛的让她眼泪直接飙出来的。

岑欢呼吸变得粗重,她说,“你们为什么跟踪我,想对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一脸狞笑的说,“岑律师别着急啊,很快就会熟悉了,脱了衣服哪儿都熟。”

说完他拿白色手帕捂住了岑欢的口鼻。

呼吸间,岑欢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挣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