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南等岑欢下班,招呼她上了那辆新买的特斯拉。

岑欢问,“你也开上电车了?”

岑欢不太喜欢坐电车,觉得没有油车坐的舒服。

方以南,“随便开开,今天晚上有个局,都是些老朋友,你陪我一起,别总这么绷着要适当放松放松。”

方以南来之前在电话里讲是一起去看个展览,岑欢都把手机摄像头擦干净了,准备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把层次拉高点。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挺虚荣的,有些方面喜欢伪装,哪怕展览根本看不懂,发朋友圈装文化人。

“今天场馆休息维护,我把时间看错了。”

岑欢兴致缺缺,“我不想跟他们聚一聚,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你风光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巴结,等落魄了,没踩我一脚的都算好朋友。”

方以南撇撇嘴,“谁让你当初不到处宣扬你老公是黎璟深,那时候他们如果知道了,谁敢踩你。”

岑欢笑了笑说,“幸亏不知道,结了不是又离了。”

受不住方以南的软磨硬泡,岑欢勾起之前寻欢作乐的瘾头,貌似已经好多年没去过酒吧。

在夜色门口,岑欢有电话要接,她嫌弃里面吵,先让方以南进去。

方以南推门进到包厢,看到除了几个提前约好的,岑婧雨竟然也在。

方以南跟岑婧雨剔除岑欢这层关系,也在聚过几次,都是朋友带来的。

富二代的圈子就这么大,一来二去的,没有几个是脸生的。

方以南脸色难看,嗓子眼里冒火,来的时候不知道岑婧雨也会来。

早知道这样,怎么也不会让岑欢过来。

方以南握住谭琴的胳膊,趴在她耳边问,“你把人带来的?我提前问过你都有谁,你也没告诉我岑婧雨会来。”

谭琴跟岑欢也认识很多年,小时候都是聚在一块堆的,家里是做餐饮连锁的。

谭琴跟岑欢关系不错,可以约在一起逛街吃饭的那种。

岑欢出事以后,方以南也记不清是从哪天开始,岑欢曾经的朋友圈,被岑婧雨慢慢的占领了。

她以前的那些朋友,现在都跟岑婧雨关系很铁,不是男闺蜜就是女闺蜜。

方以南那时候就在想,人不可貌相,岑婧雨刚回岑家那会儿,看着老实巴交的,性子闷闷的。

听的时间久了,才发现她性格八面玲珑,很会搞人际关系。

以前都巴结岑欢,阿谀奉承,众星捧月的,现在换成了岑婧雨。

方以南差不多看清了,也就只有她跟禾夏跟岑婧雨撇清关系,不屑于跟她做朋友。

禾夏跟岑欢的关系,外人看不是那么太好,实际上要比那些被风一吹就跑的人,强太多。

谭琴说,“我给她打电话,她正好有空就过来了,人多热闹点嘛,今晚岑大小姐安排。”

方以南心烦气躁的咬唇,回身要出去找岑欢,不早让她进来。

打开包厢门,差点就撞到岑欢的身上。

岑欢进来第一眼里看到岑婧雨,两人眼神相对,下一秒他问方以南说,“什么情况?”

方以南晚了一步,无奈的跟岑欢解释说,“谭琴把人给带来的,我也不知道有她在。”

岑欢出现,除了谭琴以外还有其他人,都眼睛盯着她身上看。

这种聚会,岑欢太久没出现过,平常的聚会,岑欢虽然没再出现,但是不妨碍岑大小姐经常跟他们聚在一块。

现在的岑大小姐,不是岑欢罢了。

岑婧雨手捏着酒杯,眸光的抵触的看着岑欢,气压很低。

岑欢想走,被周也叫住,“好久不见了,岑大小姐。”

这声岑大小姐,让岑欢目光一炬。

周也也是之前他们在一块的,岑欢对他的评价一直没变过,挺狗腿一男的。

岑婧雨手中的酒杯高举落下~

岑欢看岑婧雨阴沉的脸色,不愿意跟她同一个场合出现。

如果非说在一个人面前提不起底气,岑欢想也只有在岑婧雨的身上。

她替岑婧雨白白享受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这点无论怎么说,找什么理由,都是弥补不了的。

所以她从来不愿意跟岑婧雨正面起冲突,能避开就避开。

“我早就不是岑大小姐了,现在姓岑不过是觉得改名麻烦。”

岑婧雨从长沙发上起身,笑笑说,“现在改名不是很麻烦,除非是不想,真有这个心思,还怕什么麻烦。”

方以南出腔维护,“一个名字罢了,能值几个钱,你能姓岑,还不兴别人也姓岑?”

岑欢手搭了下方以南的胳膊,让她少说两句。

岑婧雨笑了笑,“我没说不行,以南你太敏感了。”她又看着岑欢,“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来都来了,喝几杯再走,今天我做东。”

岑欢婉拒说,“不了,明早还要上班,我很长时间不喝酒了。”

谭琴不信,“你现在不是做律师吗,听说做律师的,酒局饭局都少不了,你也不喝啊?”

周也轻浮的挑眉,“来都来了,看到我们就要走。”他手捂着心口,“让我们很寒心呐,好像在故意躲着我们一样,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谭琴附和,“就是。”

在边上的阮正挽着岑婧雨的胳膊,“你现在走好像我姐逼你走似的。”

岑欢眸子微眯,阮正还是那副德行,以前对她姐姐姐的叫的亲昵,现在换成认岑婧雨做姐姐了。

阮正跟他们差不了多大,家里是开配件厂的,听着名头大,实际上也不算特别富裕,在富二代的生物链里,阮正算最底端。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岑欢留下来,脸上各个跟看热闹似的欠揍表情。

岑欢淡漠的提唇,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她坐到沙发上,暂时不准备走了。

方以南陪着她坐下,小声道歉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亲爱的,大晚上给你心里添堵。”

岑欢不以为然的笑笑,淡定的拿起茶几上的酒水单看了眼。

周也问,“现在岑律师的名头不小,应该实现财富自由了吧,这么努力又上进的富二代不多。”

岑婧腔调很冷,“律师这行业赚钱最快了。”

岑欢,“表面风光罢了,赚不到几个钱。”

岑欢回来岑婧雨就一直担惊受怕,生怕她回来再抢了她的东西,现在这么迫不及待,朋友圈都开始渗透了。

方以南看不惯的翻了个白眼。

这几个人跟岑婧雨的关系要好,尤其是阮正,成天的巴结,一口一个姐的,叫的亲热的齁嗓子。

方以南还听说周也一直追岑婧雨,这两人就是岑婧雨身边的狗。

“谦虚了岑律师。”岑婧雨阴阳怪气的说,“听说最近刚买了房子,赚不动,房子哪里买的。”

岑欢实事求是,“小房子罢了。”

岑婧雨,“我爸前阵子还念叨着你,说你在律所上班,现在这行业压力大,卷出边了,想把公司的一个侵权案子交给你来打。”

岑欢给自己倒了杯酒,听到这话酒杯刚贴到唇边就放下,“替我谢谢伯父,我还卷的动,手里还有刚接的案子,忙不开,如果没有合适的律师,我帮你们推荐。”

岑欢大大方方的回绝。

岑婧雨,“不用谢,我爸现在还时不时的想起你,他总是跟我说,就算是养条狗,都有感情。”

岑婧雨的话,让岑欢脸色陡然一僵。

周也还为了烘托氛围,特意学了几声狗叫,“岑姐,你看我学的像吗。”

方以南气的想骂街,刚要站起来被岑欢按住。

岑欢冷然的笑笑,“打狗都得用热包子,三瓜俩枣的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有些时候被对方给足面子,应该学会见好就收,黏黏糊糊,没完没了的,挺让人恶心的。”

岑婧雨铁青着脸,无辜的控诉,“我是想帮你,你怎么这样啊。”

阮正义愤填膺的帮腔,“姐,你别生气,咱不跟心眼小的人计较。”

方以南一脚揣在茶几上,咣当一声,差点把茶几上的玻璃杯给掀翻了。

“瞧瞧你们一个个都什么嘴脸,见到比自己有钱的就一个劲儿的舔,把人给舔舒服了,因为能免单?”

方以南如果不是看到刚才那出,都想不到经常在一起的朋友,是这副嘴脸,嗓子眼里都泛着恶心。

她又说,“岑欢以前怎么对你们的?见利忘义的家伙。”

岑欢不想方以南跟这几个撕破脸皮,对这些人寡淡的笑了笑,“不用想我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反正以后也没见面的机会了。”

说完岑欢伸胳膊拿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讽刺的笑容**在唇边,“我一直都挺赞同一句话的,不是一个圈子的就不要硬挤,不小心碰上了,也会遭排斥,祝你们友谊长存,我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

岑欢放下空酒杯,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岑婧雨,从她眼里看出了诡异的情绪。

几个人傻眼了,身上的遮羞布被岑欢当众撕开,尤其是阮正,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看着都难受。

阮正记得起,她周转不开,管岑欢借钱,岑欢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她那时候岑欢还是岑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