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黎璟深在那边留宿,兰兰被陈志软磨硬泡的想赌一把,本来天不亮就要让陈志回去,谁知道都体力消耗太大睡过头了。

“对不起小姐,我鬼迷心窍了,您骂我吧。”兰兰诚心的在忏悔道歉。

黎璟深虽然嘴里没说什么,眼神嫌弃厌恶。

接受不了,在他的家里发生这种事。

他洁癖严重,看着茶几上还没来得及套上的灰色袜子,黑眸翻滚着嫌弃。

岑欢挠了挠眉心,她对兰兰一直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发生这么档子事,她挂不住脸。

“我沙发赔给你。”岑欢踮起脚在黎璟深耳边低语。

“我自己会换。”黎璟深又对刚团聚的夫妻俩说,“就不留你们了。”

陈志小声嘀咕了声,“大不了赔钱给你,你们这些有钱人矫情,我们工地上还有夫妻房,知道我们出门在外打工不容易。”

黎璟深不去辩驳,跟这种人没话好讲。

他顺理成章的说,“我今晚搬到你这,这里重新翻新。”

兰兰急的都快哭出来,难过的哽咽,“黎总,我会把卫生收拾好。”

黎璟深没理会。

陈志赶回去工地上班,黎璟深也先走了,留下主仆两个人。

岑欢虽然脾气不差,对兰兰也关心备至,这事她过不了,如果不说出来,就会憋的难受。

“这是最后一次,你们不差这个开房钱,在黎璟深家办事,算怎么回事。”

兰兰低头缴着手指,“我想跟他赚钱攒钱买房子的,陈志节省抠门我,昨天晚上他一直说没事,不会被发现。”

兰兰跟婆婆相处不来,从大山里跑回沪市,日子过的穷,跟陈志的感情还在。

男人得喂饱了,陈志血气方刚的年龄需求大,兰兰害怕他会生歪心思。

岑欢同情兰兰,绝对又不会赞成兰兰的做法,太磕碜了。

岑欢在网上预订了沙发,不是跟黎璟深那套一个牌子的。

那个牌子她买不起,只能找个模样大差不差的。

到律所的商务楼楼下,岑欢看到陈朵朵,她今天这身很减龄,牛仔裤帽衫卫衣,戴着黑框眼镜,像是女大学生。

“我要先上楼打卡,你不赶时间的话,先去我办公室等我。”

岑欢知道陈朵朵来的目的,是为了陆燃。

有时候岑欢甚至怀疑,陈朵朵是不是喜欢陆燃,在她眼里。

陈朵朵没理睬他,在前面走。

岑欢窗明几净宽敞整洁的办公室,陈朵朵等她回来。

“陆燃住院了。”岑欢刚进来,陈朵朵就告诉陆燃的事。

“他生病了?”岑欢胸口一紧,“住在哪家医院。”

陈朵朵对岑欢不满,阴阳怪气的说,“比生病难受多了,他酗酒借酒消愁,那么不能喝的人,活活的把自己喝成胃出血,连夜被送到医院来了,岑欢你怎么狠得下心的,分了就分了,陆燃的死活你也不管了。”

陈朵朵的质问,岑欢抵着下巴看着窗外,昨天晚上陆燃借酒消愁喝成胃出血的时候,她跟黎璟深在**折腾。

“越管越乱,我跟陆燃没法在一起,我不能拖他下水。”岑欢喟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朵朵麻烦你照顾好他。”

陈朵朵晒笑,“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陆燃也是,我连参加你们婚礼的伴娘服都准备好了,现在你跟我说,我不能拖他下水,我知道你跟黎璟深勾搭在一块去了,更才知道原来跟你离婚的是黎璟深,岑欢你有没有拿我当朋友,藏的可够深的。”

岑欢自喻不是在乎人眼光的人,陈朵朵能这么想也很正常。

“我不太想提起来罢了。”岑欢拉开抽屉,唇瓣下抿,“4s店让我去提车,新买的车,陆燃那辆车已经开了很多年了,是时候该换个新的了。”

岑欢也没有多少钱,力所能及的去补偿陆燃,这段感情是她渣了。

陈朵朵替陆燃收下。

“我会照顾好他,岑欢我们两个掰了,是我有眼无珠,三年都没看清楚一个人,你人品有问题。”

岑欢撩起眼皮看义愤填膺的陈朵朵,赞同的说,“我人品是不怎么样。”她疑惑的又问,“你是喜欢陆燃吗?我发现每次只要关于陆燃的事,你就特激动。”

陈朵朵被岑欢戳穿心思,小姑娘的脸又青又白,矢口否认,“你干嘛,急着脱手啊?我才不喜欢他。”

岑欢很遗憾的惋惜说,“他什么都好,这样的人应该找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她起身送客,“以后陆燃的事,别找我了,断了就断干净。”

“你……岑欢。”陈朵朵眼尾夹红,愤怒又觉得被欺负的委屈,更多替陆燃不值。

陈朵朵从岑欢那儿惹了一肚子气离开。

在律所门口的墙上,看到岑欢穿着西装的证件照。

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坐上律所合伙人的位置。

陈朵朵牵牵唇角,自嘲的笑笑,也就她跟陆燃天真,以为岑欢都靠的是真本事。

实际上,谁又知道什么呢。

陈朵朵回到医院,刚刚挂完水的陆燃,面色惨白的躺在**,看不出血色,憔悴沧桑。

陆母站在床边直抹眼泪,恨的咬牙切齿,“为了个女人,你值得吗?”

看到陈朵朵,陆母挽着她的胳膊,一脸担忧的说,“不吃不喝不说话,人像是傻掉了一样,朵朵啊帮我劝劝。”

陆母提着热水瓶去接热水。

陆燃坐起来问陈朵朵说,“你告诉她我住院了,她还是没反应是吗。”

陈朵朵摊摊手,“有什么反应,脖子上被人啃了一大块,被亲的。”

陆燃指间紧扣着床沿,用力到指甲泛白。

他已经承受不住的神经,又一次绷紧,“岑欢不可能跟黎璟深上床的,她没那么随便,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她都不让我碰他,她说等结婚以后,我就等喽。”说着说着陆燃痛苦的抓着头发,抱着头嘴巴咧下,失声痛哭。

陈朵朵被陆燃这副样子吓到,往后稍了几步,呼吸发沉,“可能她……只是不喜欢你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