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骨子里的娇气,又敏感,很容易情绪化,跟身边的这个腼腆内敛的女孩,大相径庭。
邱莹连性格,都跟沈月馨那么相像。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又老又破的老小区,路灯都快没个颜色,远处听到野猫**的声音。
浓黑的深夜,声音格外的瘆人,不仔细听,好像小孩子的耳边凄惨的哭声。
“这个时间进小区车子很容易剐蹭,他们都是乱停的,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回去,你这种车剐蹭下,要不少钱吧。”
邱莹解下安全带,她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没有跟黎璟深对视过。
骨子里都是怯懦自卑,逆来顺受的沉闷的气场,跟她相处,人都会不自觉的被影响到,空气中都透着尴尬。
“介意吗?”黎璟深掏出烟盒,从里面倒出一根。
邱莹摇头,“不介意,我没那么多娇气的毛病。”
黎璟深低头拢火将烟点燃,递到唇边吸了一口拿开,“岑欢很娇气,她没受过什么委屈,我希望这事,不要怨她,她也是受害者,之前她毫不知情,如果不是你去找岑欢,到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
黎璟深稀疏平常的语气。
邱莹哑然失笑,黎璟深只为了他妻子考虑,岑欢这个受害者太幸运了,是觉得她不应该来主动找岑欢?
“我知道了,黎总你有空去看看林栖染,她现在状态很差。”已经推门下车的邱莹,又跑过来敲着车窗。
黎璟深车窗半降,听到邱莹的这个要求,无奈的笑笑,“她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黎璟深没有多停留,邱莹再回身,黎璟深开的黑色豪车,已经不见踪迹。
钥匙拧锁的声音,在空旷的家里,显得格外清楚。
岑欢走过去开门。
“还没睡?都已经这么晚了。”黎璟深脸上掩不住的倦怠。
岑欢知道,他不太喜欢开车,尤其是开夜车。
“睡得着吗,我在算账。”岑欢拿着笔记本,去给黎璟深看。
一笔糊涂账,她想笼统统计一下这些年的花销,发现根本算不清楚。
今天才意识到,这些年她纸醉金迷的奢华日子,挥霍无度。
黎璟深低头翻着本子,“写字这么丑,歪歪扭扭,算这些干嘛?是算不清楚,时间线太久,浪费时间。”
岑欢夺过本子,“这些钱我都不该花,包括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我也拿了很多年,还有沈家产业之前的分红,我想还清。”
岑欢脸色苍白落魄,呢喃,“好像也还不清。”
“有我呢。”
岑欢水眸看着黎璟深,“不用。”
干脆的没一点余地。
黎璟深揽住她的肩膀,蹙眉问她,“真不用?靠着你那点可怜的工资生活?你跟我不用分的那么清楚,不知者无罪,这些钱也不需要你来还,活的别那么较真。”
话糙理不糙,岑欢就是不爱听。
垮着小脸,“没这么打击人的。”
靠山山倒,靠树树死,更何况靠要离婚的老公,她谁都不敢指望。
“睡觉吧,睡醒了也许是场梦。”
黎璟深将她拉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宠溺的蹭了下,“非想还的话,不差你这点。”
岑欢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寒透的心终于有点喘息的余地。
“你这几天突然对我这么好,我现在才明白,你是在可怜我,怜悯我。”
黎璟深眼里倦怠明显,“如果我再把你丢下,你一个人怎么办。”
岑欢身子软绵绵的靠在黎璟深怀里,双眼无助。
以后要面对接下来的变故,刚刚开始,她的骄傲就已经没了。
“如果是怜悯我,我不需要,我一个人怎么都能活,死不了。”岑欢口是心非的嘴硬。
黎璟深松开环着她的手,“天真了点。”
岑欢闻言一顿,抬眼看去,黎璟深方才那点温情**然无存。
“这叫认清现实。”
黎璟深不再反驳,清浅的一笑,转身上楼了。
夫妻之间,黎璟深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一点,岑欢需要他。
以往他紧着避开,避的远了,她也没再贴上来过,背道而驰。
次日清早,一夜未睡的岑欢,厚厚的粉也没遮挡住她的黑眼圈。
洗漱好上衣帽间,准备换身衣服去律所。
打开衣柜,看着每一件都价格昂贵的衣服,捏着衣架的手紧了紧。
知道不是岑家的女儿了,现在拥有的东西,她总有种偷来的感觉,穿的也不踏实,用的也不自在。
“都扔了吧,我帮你重新买。”
听到黎璟深的声音,岑欢吓的一愣,方才心不在焉,没听到脚步声。
岑欢在黎璟深眼里还是太嫩了,她什么心思很容易洞穿。
看着娇气散漫的人,上来别扭劲儿,油盐不进。
岑欢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扒光的干干净净,也不想再占岑家一点便宜。
“嗯,是该换一批了。”岑欢红唇微抿,“我这么铺张浪费吗,好多标签都没拆。”
黎璟深走到岑欢面前,提拔的身子俯下,骨节分明的长指帮她将白衬衫的扣子扣好,“上面的扣子长刺,扎手?”
黎璟深的视角,白嫩的沟壑起伏,一览无余,挺立而饱满。
岑欢拧眉,“你的女秘书,衬衫扣子也要扣到最上面一颗吗?”
岑欢解开黎璟深系好的扣子,“我是去上班,不是入少先队,白衬衫的扣子都要扣的整整齐齐。”
九十几斤的肉,八十五斤的反骨。
黎璟深好像忘记了,他的秘书每天穿什么,从没留心看过。
黎璟深握住岑欢还要松扣子的手,“够了,你的身材也没那么拿得出手。”
身材被嫌弃,岑欢撇撇红唇,“也有人使劲儿的嘬。”
到现在她胸口上的吻痕还在,都是黎璟深的杰作。
看着严肃禁欲的男人,岑欢面色微**,有些男人穿了西装正儿八经,生人勿近,一种入定老佛僧的模样。
一旦是脱了衣裳,什么浪**的毛病都来了。
黎璟深俯身抬着她的下巴,让岑欢看着自己,笑的轻挑,“我有这么好色?”
岑欢,“黎总不是好色,是没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