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送来东西,证明人家不想跟我有牵扯。”黎璟深两指抬起岑欢的下巴,让她看自己。
黎璟深言外之意,就算外面有人,也跟着断干净了,是送东西不是要东西。
岑欢小肚子下坠的疼,打落黎璟深的胳膊,不想跟他多纠缠,手捂着肚子瘫在沙发上,很意外潜移默化的,感觉跟黎璟深的相处方式,好似变了。
“被人甩了啊。”
黎璟深嗤笑出声,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岑欢,“可以这么理解。”
“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离婚了,等奶奶回来我亲自跟她去说,我不能要求你什么,就别把我这儿搞得乌烟瘴气。”
黎璟深莫名愁思在心口堵着,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在他看来就不能接触的时间太长,相处起来成了习惯了,还要再去改变,怕身边少了动静。
“我答应你。”黎璟深虽然想的很明白,还是回了客房,拿着枕头重新进到岑欢房间,“你正好身子不方便,也别说我住进来是为了睡你,随时随地解决生理需求一样。”
岑欢坐在梳妆镜前,胳膊肘搭着台面,看已经半躺在**的黎璟深,眉头已经皱的老高,最后耸了耸肩,一副你老随意的样子。
他这两天的态度,不是转性,倒像是变物种了。
岑欢琢磨着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终于被良心谴责到,这才稍微给她点甜头。
岑欢将头发散开披散在肩头,已经过了肩膀的长度,黑亮的头发又柔又顺,对着镜子用手勾起一缕长发在指间。
“头发剪短上班方便一些,还能显得成熟点,能被当事人信任。”岑欢小声呢喃,在设计着发型,犹豫要不要剪个齐耳短发,这样更清爽。
“不要剪,现在挺漂亮的,你现在又不能接案子,哪里来的委托人。”黎璟深搭话。
岑欢自言自语絮叨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不赞同她剪短发。
岑欢黛眉轻蹙,走到黎璟深身边,“你们男人都这副德行吧,喜欢女人黑长直,没你这么打击人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成为沪圈顶级的律师。”
“还有哪个男人?”黎璟深的重点不在这个,至于岑欢在那儿胡乱掰扯的豪言壮语,他是没什么兴致。
没有恋爱经验的岑欢,给不出备选答案,轻飘飘道了句,“没谁。”又想了想说:“以后也说不准,可能是先多谈谈恋爱,再结婚。”
岑欢吃过一次亏,不想再闪婚。
她想跟黎璟深离婚以后,还是对婚姻充满期待的,哪怕找个普通人家的男孩,按部就班的走好每一步,相识,熟悉,恋爱,结婚,生子。
她从记事起,想要的就没有变过,她只想有个家。
同床共枕,岑欢也早就没了紧张感,男女这事捅破以后,自然而然就熟悉很多,最开始的时候,黎璟深甚至不在她面前多解衬衫一个扣子,保守的很,一直就那么端着。
现在随意的多,能当着他的面脱光浴袍,把睡衣套在身上。
梦到自己,在荒郊野岭被绑在一颗大树上,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手里拿着电锯朝着她一步步逼近,电锯发生嗡嗡的响动声,锯齿锋利,电锯被高高举起,朝着她的腿落下。
岑欢一声惊叫,从**坐起来,后背被冷汗打湿,弓着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手去摸自己的腿,突然松了口气,还好是一场梦。
黎璟深被岑欢的惊叫声吵醒,睁开眼睛,看到岑欢背对着他,早被冷汗浸湿的背影,打开床头灯。
黎璟深怕惊到她,很小声的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温柔低沉的男声让岑欢的心安定下来,转头看着黎璟深,“梦到有人想用电锯,据我的腿。”她想到了林栖染。
不管是她有意无意,她把林栖染的腿撞伤了,虽然表面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暗示她欠她的。
黎璟深揽着她的肩膀,岑欢顺势乖软的靠在他怀里。
“打扰你休息了,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黎璟深低垂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岑欢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唇几乎抵在一起,岑欢小声呢喃,“你为什么要吻我。”
黎璟深怔仲了下,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他想要轻松抽身的,临门一脚,他竟然想去踢进自家的球门。
“继续睡吧,总做噩梦,我明天帮你去找庙里的大师求些东西。”黎璟深拇指轻按着岑欢的太阳穴。
岑欢问:“有用吗?”
有钱人都相信风水,岑欢不大信这些,如果信这些有用,黎璟深早就爱他爱的死心塌地了。
最开始结婚的时候,她就花重金找了个道士,相信他嘴里的因缘和合之术,只要提供对方的生辰八字,他做法就能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上你。
法术做了,后续又给了好几笔钱,黎璟深还是那样稳然不动,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岑欢是觉得黎璟深是信这个的,林清然的长生位一直在寺庙里供着,香火没断过一天,如果有来生,黎璟深为林清然做这些,这姑娘的功德积的那么高,肯定会投胎到个好人家。
“有没有用,找个心里安慰。”黎璟深回答的也很实际。
岑欢重新躺到枕头上,眼睛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我心里素质太差了。晚安。”
岑欢莫名说这一句,黎璟深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岑欢没说她对林栖染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跟自己都释怀不了,她凭什么去撞碎人家的梦想,不管林栖染做什么事出来,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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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这个月的工资。”邱莹拿出现金,手紧紧地攥着,撇了撇嘴角。
她辛辛苦苦赚的薪水,最后剩不下什么,因为小满的病,本来就已经很贫穷的家庭,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你留着吧,邱莹这两年辛苦你了,赚的都是辛苦钱,一直在补贴家用,妈妈都看在眼里,我在想如果有天你不跟我们一起生活了,我该怎么办,你们几个孩子都是我亲手带大的,哪里能舍得。”蔡梅边说边抹眼泪,心里难受。
这些天她更憔悴了不少,这样的打击对她是致命的,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有一天被告诉不是亲生的。
邱莹那么懂事孝顺,蔡梅一点也不想看到亲生女儿,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没养在身边,只是陌生人。
邱莹拿出纸巾帮蔡梅擦眼泪,“妈,你跟爸就是我的父母,你放心我哪儿都不会去,肯定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小满躺在客厅的**在看电视,将电视音量调小,听姐姐跟他妈妈说的那些话,眉目清冷,也不搭话。
趁着邱莹出去买水果的功夫,小满这才屁股舍得从**下来。
“妈,你什么时候告诉姐姐,你当她傻吗,早晚都会知道,你怎么不告诉她,她或许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命,中海集团我查过,真的好有钱,还想让姐姐,留在我们这个穷家里,让你的亲生女儿继续再享受荣华富贵。”
蔡梅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小满,“你怎么能说出这中话,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我就是觉得对姐姐不公平。”小满叹口气,“我那天跑去律所了,就是她工作那里。”
明知道说这个,母亲会生气,他还是说了,话一直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你的身体,怎么好乱跑的,如果在遇到个感冒发烧的怎么办,”蔡梅苛责,“见到人了吗。”
小满点头,“见到了,亲子鉴定结果不用等都行了,眉毛眼睛都很像,长得挺漂亮,但是估计不好相处,你想不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一个亲子鉴定要被打回原形,知道她原来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会不会嫌弃我们俩。”
蔡梅被亲儿子说的抬不起头,家徒四壁的家,负担这么重,谁愿意认亲。
“你们在聊什么呢!”邱莹提着水果进来,天气回暖,这个时间出去外面还不算太冷,进门就看到着母子俩气氛不对劲。
蔡梅赶紧用手搓了把眼角的眼泪,不让邱莹看出端倪。
“小满说想回去上学,参加高考,我没同意。”
小满动动嘴皮子,没发出声音,显然是想反驳,被蔡梅瞪了一眼。
“等身体好了再想读书的事吧,高三不是可以复读吗,再不济去自考成人本科。”邱莹低头撕开糖纸,咬进嘴里,眼睛微眯着,“听妈的话,我继续睡觉了,明天要早起。”
“夜里冷的话,油汀打开。”蔡梅背后唠叨,怕邱莹舍不得电费。
邱莹回到属于她的小天地,到处堆满纸箱板的格子间,连门都没有,只有一个帘子,狭窄的一张床连翻身都困难,家里没有分房睡的条件。
她连鞋子都没脱躺到**,刚才在外面,掏钥匙准备开门,在外面她听的清清楚楚,什么中海集团,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