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还以为岑欢嫁给黎璟深,会给岑家的生意带来起色,等来等去,一年多了,没捞到一点好处。

他对外说自己是黎璟深的岳父,都没有几个人相信。

岑中海也不再惦记,如果岑欢真的不是自己亲生的,一切也就解释清了,她怎么能一直胳膊肘往外拐。

“明天准时啊。”岑中海提醒。

岑欢看岑中海两鬓隐隐白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也要当心身体,别三天两头喝的烂醉,已经做到这个位置了,不要再那么拼了,如果你不是为了谈生意,单纯的喜欢喝,当我没说过。”

岑欢的关心,岑中海充耳不闻,急着打发说:“没事你回去吧。”

岑欢没指望岑中海能留她在家里吃午饭,“行了,我走了。”

岑欢弯腰拿包,岑中海叫住她,“我上次让你做的那事,没希望?那边的商业广场加班加点,如果黎璟深不同意合并,把我的中海广场收购,等他的商业广场落成,我那边死路一条,你知道中海广场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岑欢分的很清楚,一码归一码,她不可能去跟黎璟深提要求,况且她也没有那么大面子,可以影响黎璟深的生意。

“没戏,死了这条心。”

岑中海咬着牙根,闭上眼睛打发岑欢快走,别留这儿让他生气。

岑欢出生没几个月,老家的那些亲戚过来,都说这闺女怎么跟爸爸小时候长得一点也不像。

岑中海还觉得长大了,长开了就好了,谁知道还不如小时候。

导致现在岑中海只要看到岑欢的脸就会心里憋闷的难受,提不起一点父爱。

岑欢的性格又是硬邦邦的,浑身带刺,不讨人喜欢。

岑欢心软,没走出门口又折返回来,“中海广场也不是无药可救,需要换个有能力的招商经理,那天我去过了,招商差的离谱,原本入驻的那些商家,生意死气沉沉的。”

岑中海闭着眼睛道:“明知道我那边都快没有生意了,黎璟深还跟我对着来,拆我的台。”

岑欢说:“您哪儿来那么大怨气,那边是早就已经规划好的,那块地不做商业中心,还能做什么。”

岑中海哼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知道向着自家人说话。”

岑欢是发现了,她就不能跟岑中海多说话,简单沟通还可以,再聊就会吵起来。

“你云和什么时候入职。”岑中海送她到门口,“老牌律所,我跟里面的合伙人认识,打招呼让你进去的,别以为是自己有多大本事。”

岑欢半天不做反应,她还以为是黎璟深对她的事情上心,在背后推波助澜。

没想到竟然是她爸,这份情她不太想领。

“我需要你帮忙了吗?我靠自己也不是找不到工作。”

岑中海单手插兜,很瞧不上的眼神看着她,“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太被惯着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

岑欢发觉,岑中海看她的眼神,跟黎璟深如出一辙。

在他们所谓成功人士的眼里,她这种人属于一无是处的渣子,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黎璟深跟岑中海的区别,他心里有想法,不太会说出来,岑中海是一点自尊也不给她留。

“救命!”岑欢坐在回家的车里,接到周子初的电话,他那边已经哑的不能发出声音。

“你在哪儿呢?”岑欢手指着空调,让司机把空调关掉,天气回暖,进了车子空调把她烘的,整个人都要抽干水份一样。

“家里,我父母已经不让我出门了,他们要把我逼疯了。”周子初崩溃的站在窗户口,“黎家的人上门提亲,开什么玩笑,让我去做上门女婿,我有手有脚,我的事业,我的梦想,什么都没有开始,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我真后悔去吃那碗黄鱼面。”

岑欢唇瓣紧抿表情凝重,听周子初的声音都染着哭腔,虽然见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那个鲜衣怒马,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对不起,其中么有我的原因,你跟你父母说,你不想那么早结婚,他们不会不同意吧。”岑欢失神怔仲的望着窗外。

她曾经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够任性了,杂草丛生,无所顾忌,从不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这些年没少做过离经叛道的事。

跟黎盈相比,小菜一碟。

周子初眼前都是灰茫茫的一片,现在的家,成了锁紧他的牢笼。

“先不说了,金达的面试我错过了,很可惜。”周子初挂断电话,手机丢到了**,鞋子都没脱,人栽倒在**。

房门已经锁上,他爸妈拿着钥匙开门进来。

周子初眼睛也不睁,对父母已经失望至极,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他如果不跟黎盈结婚,这辈子所有人都会毁掉一样。

他根本不爱黎盈,甚至觉得她可怕。

“我读那么多年书,是为了什么,我有自己规划好的未来,结婚目前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想做个好的律师,可以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维护法律的神圣。”

周子初唯独这次提到这些,没有了慷慨激昂的语气,和侃侃而谈的兴致,他的嗓音沮丧又无助。

周父语重心长的劝儿子说:“你知道黎家什么势力,你娶了黎家唯一的小女儿,掌上明珠,别说是做律师了,你想开律所,黎家也会相助,这些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儿子这是个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等你再成熟一点,你就会知道我们替你做的决定有多正确。”

周子初听些话都觉得恶心,“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想跟她一起,哪怕没有结果,我也很喜欢他,我不需要你们替我做决定,黎盈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我不会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周父一脚踹翻椅子,“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喜欢值多少钱,你有这个资格去谈喜欢吗。”